《上官鼎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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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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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径自我上严晓星窍窍私语,严晓星也低声说了几句,来人疾逾飘风出宅外而杳。

  严晓星向雷玉鸣道:“老前辈请释忧心,晚辈友人已暗随白衣人身后,相继设法救出令郎,明晨在下立即赶去。”

  石中泉道:“为何不此刻动身赶往?”

  严晓星答道:“夜深晦暗,在下友人追踪而去,途中必留下暗记,我等此刻就动身,甚难察出晴记藏外,欲速则不达,反为不美,再在下也不愿打草惊蛇,凶邪手段辣毒,长线放远鸢,雷少侠性命亦可保全。”

  雷玉鸣连声称是,面上无丝毫忧容,劝说群雄回房安歇。

  群雄只得散去。

  雷翠瑛身被严晓星救下后即不知何往。

  严晓星也自回房安寝。

  四更时分——

  严晓星房外掠本两条迅疾人影,正是雷玉鸣父女,他们两人只觉严晓星来历似谜,是以满腹疑云前来观探。

  雷翠瑛两指蘸湿,轻轻点破窗纸,凝视室内。

  只见案头红烛罄,摇红曳闪,抡上严晓星拥被曲肱侧卧鼻息徐徐,迅忙回面拉走其父,轻声道:“他安睡甚详,看来并无可疑。”

  雷玉鸣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则好,万一此人是双判三魔党羽,故展诡计,一捉一放,诱为父坠入术中,以你兄长为饵,逼为父归顺无极帮怎好?”

  降魔八堂雷玉鸣长叹一声道:“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色发出蒙蒙曙光,霜白成银。

  严晓星悄悄进入雷宅,与雷玉鸣告辞,道:“在下只身追踪,避免凶邪注意,老前辈随后上路,途中自有人与老前辈联络,以在下之见老前辈不妨也是只身赶来,一则可免令郎有性命之忧,再则亦免遂邪凶之诡计。”

  雷玉鸣点点头,但目露诧容道:“阁下谓凶邪诡计是指何意?”

  严晓星略一沉吟,答道:“白衣人擒走令郎,目的是逼使老前辈不得不应约前往燕山,但此举亦是激起武林群雄同仇敌忾之心,纷纷赶去,如此一来可收一网打尽之效。”

  雷玉鸣不禁大悟,暗赞严晓星心机慎密,颌首答道:“那么阁下先行,老朽随后就到。”

  严晓星抱拳一揖道:“在下此去百里之内皆是官道,唯望白衣凶邪未赶至燕山之前将令郎救出。”

  言毕、双肩微振,穿空斜飞而起,去势如电,瞬眼无厢旁内雷翠瑛翩若惊鸫般疾闪而去,剪水双眸中满含幽怨之色,道:“爹!

  你瞧他说话可靠吗?”

  雷玉鸣抬起右掌抚摸雷翠瑛满头秀发,叹息一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父一生诚信待人,此人虽隐秘本来面目,但不似狡诈之徒。”

  雷翠瑛眼中微潮,欲言又止。

  雷玉鸣已知其女心意,那年头黄花闺女被陌生男子抱住虽属纵权,却亦白壁有玷。

  雷玉鸣无言安慰,只暗暗叹息,遂伏案急书一函,令家人持与群雄,与其女略略收拾后登骑驰出清水村而去。

  朔风怒吼,官道上黄尘漫空,夹着片片飞舞凋叶,景物萧瑟凄凉。

  雷玉鸣父女策骑如飞,打从弯道上转骑,突见路旁一株亭亭如华盖巨松松干被刮去一块树皮,雪白如新,上有四个大字:“驻马观望!”

  两人勒马停住,不禁惊疑不解。

  蓦地,树上疾如鹰隼泻落一条黑影,只邮一黑衣中年汉子低声道:“雷老前辈么?在下奉赵老师之命转话,此去不远便是明月店,白衣凶邪挟持令朗投住明月店栾鸿杰家中,栾鸿杰在武林中无藉名,其府中必是无极帮秘密分舵,老前辈务不可形迹败露躁进。”

  言毕,一闪疾掠人路旁而去。

  雷玉鸣忙道:“尊驾暂请留步!”

  好人弃耳不闻去势迅快如风,转瞬杳失形踪。

  雷翠瑛在囊中取出两块黑巾,道:“蒙住面目赶往明月店,哥哥下落已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雷玉鸣望了其女一眼,眉宇间含有重忧,接过黑巾扎好蒙住面目,道:

  “瑛儿,我们走吧!”

  “明月店”为去京必经之处,地接要冲,不下二千余户人烟,东西两条大街商店甚盛。

  雷玉鸣父女两人策骑进口,镇口到得一家饭庄门前下马揭下蒙面黑巾。

  店伙疾迎而出,延人内面。

  雷玉鸣道:“老朽须清静,可有静室么?”

  店伙忙哈腰笑道:“有,有,独院内有隔间宽敞清净,老爷子及姑娘请吧!”

  雷翠瑛忽闻不远处传来一极轻微阴恻恻冷笑,不禁心神一震。

  雷玉鸣忙低声道:“我等形迹已败露,不可露出惊慌神态。”

  他们两人却如同无闻,雷翠瑛反绽出如花微笑,走向里间静室内,吩咐酒保送上酒食。

  酒保躬身退出。

  这静室丝毫无喧闹声,四壁精得雪白,室外有一行半人高石砌栏杆,上有几盆腊梅,绽蕊初放,散发淡淡幽香。

  降魔八掌雷玉鸣面对室外而坐,蓄势运臂,料定凶邪党羽必找上门来。

  过了半晌,未见动静,脚步声中,只见酒保含笑送上酒食。

  雷翠瑛待酒保退出后,拔下银簪试酒菜有无下毒,察出并无毒性,才放心饮用。

  两人满腹心事,不发一言,默默进食。

  蓦地——

  忽闻一声闷嗥,接着一声冷笑传来道:“好一个兔崽子,胆敢生心暗害老夫好友!”

  雷玉鸣只觉语音甚熟,但见一个身着蓝布大褂花白须发老者提着一人走入,认出是自己好友,名震燕云混元爪侯迪,忙立起道:“侯贤弟,你是如何来的?”

  混元爪侯迪长着葫芦形长脸,一双凤眼配着大麻子,透出古怪笑容,闻言眼皮微掀,道:“你还说咧,小弟闻得你病死噩讯,兼程赶往清水村,尚未抵达便闻知你诈死驱退双判三魔,匆匆赶抵尊府,又闻令郎被白衣凶邪劫走,片刻之前你与令媛悄然离开清水村,所以小弟抄捷径先你们来到明月店。”

  雷玉鸣望了雷翠瑛一眼,道:“速拜见你侯叔父!”

  雷翠瑛裣衽一福,柔声道:“拜见侯叔父!”

  侯迪呵呵一笑,只见雷翠瑛清丽绝俗,似一朵出谷幽兰。忙道:“少礼,少礼,好孩子,多年不见,出落得葱般逗人喜爱。雷兄,我这瑛侄女不知许配了人家没有?”

  雷翠瑛闻言颊泛红霞;娇羞不胜。

  雷玉鸣忧愁的脸上不禁现出一丝笑容道:“这孩子眼高于顶,东不成西不就,愚兄也拿她设法子!”

  雷翠瑛娇嗔道:“爹,放着正事不谈,尽提这些做甚。”

  降魔八掌雷玉鸣面色一正,道:“侯贤弟,你怎知愚兄来到明月店?”

  侯迪道:“小弟比雷兄早两个时辰来到,在镇口外发现数个形迹可疑人物,故暗蹑其后窥听得雷兄已赶来,贼徒系双判手下,奉命打算将雷兄父女擒送往燕山。”

  雷玉鸣已知就里,望了侯迪手中所提贼徒一看,道:“将他放下,街愚兄问出小儿下落。”

  候迪嘻嘻一笑道:“别忙,小弟尚未饮用酒食,待饮饱后再问不迟。”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副杯筷,放下贼人,自顾坐下痛饮大嚼。

  雷翠瑛道:“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

  走前踢了凶徒一脚。

  贼人丝毫未曾动弹。

  侯迪笑道:“贤侄女,这贼人被我独门手法点住穴道,你那哥哥包在我身上救出就是。”

  说着,抓起一块鸡腿大嚼。

  雷玉鸣皱了皱眉头微笑不语,父女两人互望一语默默进食。

  好不容易侯迪摸着肚子立起,道:“吃饱肚子好做事。”

  倏地转身解开贼徒穴道。

  贼徒极艰难地站了起来,发觉自己功力已废,浑身如虫行蚁走,不禁面色惨变。

  侯迪笑笑道:“我老人家向来心狠手辣,似猫戏耗子非捉弄个够,不死不休,趁早讲实话,那白老鼠辈擒住雷少侠是带往栾鸿杰家中么?”

  那菲人似经受不住候迪阴毒手法,苦笑道:“雷少侠困在距栾鸿杰府外两里余一荒僻小村内,明日便要送往燕山。”

  侯迪道:“你说的是真话么?那白衣匪徒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匪人答道:“无极帮组织严密,网罗甚众,恕在下不知。明日押送雷少侠恐不是此人,雷少侠亦要易容,改换装束,如此才容易混淆眼目。”

  雷玉鸣不禁面色一变,道:“何以要待到明日?”

  匪徒答道:“雷老英雄也是武林名宿,怎未料到栾鸿杰是个机诈如狐人物,他本意欲将雷老英雄父女一网成擒,眼前他尚未知情在下等全功尽弃,否则他已将雷少侠送走,再他将雷少侠行程延挨一日,目的在使诸位莫知虚实。”

  候迪深觉此言有理,忙道:“那么你速领我等前往去救雷少侠。”

  匪徒苦笑了一笑道:“在下举步微艰,焉能带诸位前去。”

  候迪嘿嘿一笑,伸指如电点了匪徒三处穴道,道:“现在你可行动自如,不过武功仍暂时消失,非两日后无法复原。”

  匪徒只觉苦楚消失,眼珠微转,道:“三位请随在下由店后走出,须老英雄扶在下一把带出墙外,防敝帮眼目发现行踪。”

  雷玉鸣从怀中取出一锭白银放在桌上,四人鱼贯走出屋外院中。

  侯迪疾伸右臂,托在匪徒肋下,低喝道:“起!”

  身形冲霄奔空落在屋面下,反腕将匪徒挟住,雷氏父女接踵而起,随着侯迪闪电流星般掠出镇口郊外。

  侯迪放下匪徒,道:“尊驾可以指明方向带我等前往。”

  匪徒四外打量了一眼,道:“诸位尽量掩蔽身形,随在下前往。”

  说着迳往南向麦田旁黄萎长草中走去。

  郊外麦田已收割,景物难得一见青翠,朔风狂劲,摇撼着凋秃的树林,黄叶飘飞,不胜凄凉。

  四人鹤行鹭伏,约莫走出五六里外,隐隐只见林木中稀稀落落现出数幢竹篱茅舍。

  但这数幢竹篱茅舍中竟有一座砖造屋字,黑黝黝地阴森恐怖。

  那匪徒突然定住,低声道:“雷少侠就困在砖屋内,若三位相信在下,容在下引开布伏暗桩,三位潜入救出雷少侠。”混元爪侯迪眼皮微翻,精芒逼射。匪徒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毛骨悚立。只听侯迪冷冷一笑道:“我老人家从来就不相信窑子里会出好货,也罢,姑且相信这一次,惟须先点了你的九阴穴脉。”说着出指如飞落在贼人数处重穴。匪徒先是大喜过望,继闻最后一句,不禁心神大骇,面色惨变,暗暗怨毒已极,咒道:“老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只听混元爪候迪道:“尊驾快去吧!若尊驾暗藏心机,吐言不实,我老人家必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匪徒尽管心怀怨毒,却不敢形于颜色,唯唯喏喏答道:“小人不敢!”接着向竹篱茅舍走去,走近村旁,击掌六响,消脆的掌声随风飘送。突闻一声大喝道:“什么人?”一幢茅舍内疾闪出来一个铁塔似的彪形大汉,身着黑绒镶蓝劲装,浓眉大眼,一派灰油油的脸膛,怀抱着一根三棱铁锏,挺立着寒风中,神威奕奕,道:“原来曾吉峰老弟,来此何事?”曾吉峰忙道:“区兄,庄上已岌岌可危,雷玉鸣老贼率同武林高人攻入,目前正在一场混战。本帮弟兄伤亡不少。”彪形大汉神色一愕,道:“庄内布伏严密,机关极为厉害,怎能由雷玉鸣长驱直入?”曾吉峰道:“目前并非争辩的时机,雷玉鸣同行之武林高手其中不乏才华极高之人,我等应赶返相救才是。”说着向彪形大汉示一眼色。

  大汉立即会意。

  两人声浪高宏,雷玉鸣父女及混元爪侯迪三人身形已蹑近,只见彪形大汉高声呼唤同党,又道:“那屋内囚着的雷俊峰应如何处置?”

  曾吉峰道:“雷玉鸣老贼率众犯庄,却志在救出其子,雷俊峰被点住穴道,无法行动,又无人知此处,不妨将他留置在此。”

  那彪形大汉略一沉吟,点点头道:“也好!”

  两人正言之际茅舍砖屋内人影纷纷疾掠奔未,与彪形大汉及曾吉峰聚在一处,交谈了数句,即望栾鸿杰庄上奔去,一霎那间便自无影无踪。

  混元爬侯迪偕同降魔八掌雷玉鸣雷翠瑛父女疾望那幢砖造大屋扑去。

  三人落在门前巡视了一眼,只见壁墙长满绿苔,门前积尘满寸,两扇木门上黑漆蚀剥殆尽,想是久已无人居住,地上黄叶飘飞旋舞。

  侯迪冷冷一笑,伸掌一推木门,两扇木门本虚掩着,呀地幽幽开启。

  进门就是天井,天井内放着一只养鱼大水缸,积水过半浮萍碧绿,门窗多半残破颓败脱落,阴气逼人。

  侯迪道:“不知令郎囚在何处,方才忘怀了问那曾吉峰!”

  雷玉鸣皱眉答道:“如曾吉峰言之是实,谅不难找到小儿。”

  这幢砖造大屋五进庭院,当年宏传豪华不难想像堂上一呼庭下百喏气象,如今凄凉无人,令人不胜沧海桑田之感。找遍了五进厅屋,却不见雷俊峰影踪,三人心头不禁油然泛起一种受愚之感,混元爪候迪脸色凝肃发青,胸中怒火如潮。

  雷翠瑛拉开一扇小门,轻声道:“爹,哥哥谅困在那阁楼上。”

  降魔八掌雷玉鸣与混元爪侯迪由门内张望外去,只见是一片偌大广坪,长广几达百寸,乱草侵膝,坪中心矗立着一座阁楼。

  三人认准雷俊峰被办在阁楼内,快步如飞奔去。

  身入阁楼上,竟阒无一人,不禁面色大变。

  蓦地,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可惜三位省悟得太迟了,敝帮帮主爱才若渴,倘俯首归顺,敝帮当以高位相授,不然出得阁楼十步必遭横死。”

  雷玉鸣不禁大怒,遁声扬掌劈去。

  叭的一声巨响,掌刀雄浑,击裂一方木,震得往楼外飞去。

  只听得一串刺耳长笑随风远飘。

  雷玉鸣正待追出,为侯迪一把抱住,道:“小弟心想贼徒并非危言恫吓,显然蓄意将我等诱此楼内,那楼外必有极厉害的埋伏。”

  说毕右掌横胸,走在楼栏旁,纵目一巡,只见风翻乱草竟是安详异常。

  雷翠瑛霍地长剑出鞘,闪出一抹眩目寒芒。

  雷玉鸣怒道:“候贤弟,你我岂是畏首畏尾之徒,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冲出宅外,愚兄虽久不开杀戒,此时也说不得了。”

  侯迪望了雷玉鸣一眼,哈哈笑道:“好!咱们冲。”

  雷玉鸣向雷翠瑛道:“孩子,你要小心了。”

  雷翠瑛道:“女儿知道。”

  三人身形一提,如飞鸟般落地,一沾即出。

  突闻一声刺耳的冷笑道:“回去!”

  乱草中射出一片蝗怒,闪带出如雨般碧绿光芒弹珠。

  侯迪雷玉鸣四掌同推,发出排空如潮暗劲将箭珠震得飞了回去。

  雷翠瑛卷起一团狂飘,寒芒闪电,砍落碧绿弹珠,那珠波被碎破升起一蓬黄烟,腥臭刺鼻。

  候迪警觉有异,大喝道:“速退!”

  雷翠瑛嗅人少许,猛觉头晕眼花,胸陋发恶,那密如蝗般弩珠仍如潮自乱草中射出,宛若波浪叠涌。

  降魔八掌雷玉鸣看出爱女不妙,奋出双掌,呼啸雷奔猿,臂疾转挟着其女,大喝道:“贤弟我们退!”

  说时与侯迪双双一鹤冲天拔起,投入阁楼内。

  他们这一退,蝗弩立时中止,弥漫黄烟随风消散,化作片片丝丝无影无踪。

  忽听草丛中阴恻恻传出冷笑道:“两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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