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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没有求生意识，也就是说，病人自己想死。”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过来，淡淡道，“这种病例曾经出现过，八年前，一个名叫上官清浅的28岁华夏籍男子自杀未遂呗家属送去医院。本来只是简单的静脉割伤，但却在入院一个小时全身脏器衰竭，紧急送入维生仓后脏器衰竭速度也没有减缓，后抢救无效死亡。”
“医生，张三他……”陆离还没有问完，就被陆文泽打断了问话……
“西门，我现在没功夫陪你玩文字游戏……你是法医吧？张三还没死，你来做什么？”陆文泽没好气道。
“啊，忘了说，八年前上官清浅的验尸报告是我负责的……这一次，遇到相似情况，我就自己申请来协助你处理案件。”西门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道，“不要误会，我是为了我的学术而来。”
“我相信你是为了学术而来……西门，张三家庭幸福，根本不应该有轻生的念头，他怎么会自己想死？”陆文泽皱着眉头道，“就算张三自己想不开，死亡也不是你想死器官就能自己衰竭，张三不具备这个能力……八年前，你负责的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不一样，上官清浅有充分的理由自杀……身为法医，我也是很尊重生命的人。上官清浅，他的生平十分可怜，在当时那种情况，只有自杀才能报复那些人……”西门顿了顿，继续道，“那是上官清浅的选择，事实上，他的尸体解剖结果根本无法解释他的死因，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张三……死了……”陆文泽懊恼的扒扒头发，“你不知道我为了保护张三下了多少功夫，结果张三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了！……没有可疑人潜入，房间内气体成分没有变化，甚至为了防止心理暗示连电脑电视当时都没有开。被动防御一向不是我的风格，该死的，蝴蝶那个家伙真会选时间！”
“上面的支援还要一周才能到……上级的意思是让你提供未来一周的死亡名单……”西门淡淡道。
“哼，我干脆把自己写进去得了！”陆文泽笑了起来，俊美的脸和灿烂的笑容相得益彰，“我到要看看，总部的老家伙们是不是要连我也牺牲了……”
“你最好不要那么做，残酷的事实会让你的工作积极性完全丧失，那样我就要头疼了。”西门推了推眼镜，淡淡的说出恶毒的推测，“人不能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不然一不小心就摔死了……你是陆文泽的助理，我记得你叫做陆离对吧？”
看戏看的正欢乐，突然被点名，陆离一瞬间有点尴尬道：“嗯，没错。”
“你的死亡编号是几？”西门不知道什么是委婉，开门见山道。
“本来是4，张三死亡，昨夜变成了3。”陆离老实的答道。
“这样很好，期待我们的合作……陆文泽，我要去解剖尸体了……”西门刚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好心道，“你现在可以如实报告死亡名单了，总部的老家伙会派人来支援。”
＇我的死亡编号和总部支援有什么关系么？还有就是……期待合作，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合作吧？法医……＇陆离打了个冷颤，停止了血腥的联想。
陆文泽复杂的看了陆离一眼，苦笑道：“阿离，你小子以后行事低调点，不要以为秘密永远都是秘密……按照你小子的高调程度和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秘密……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boss，您的意思是……我的秘密被总部的人知道了？”陆离惊讶道。究竟是什么秘密呢？说起来，boss当初从临海市把他接回来时候，也没有对他为什么被关押在特殊拘留室感到奇怪……那么说，他是超能力者的事情boss早就知道了……枉费他还百般遮掩，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呢！
陆文泽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丧气，侦探协会对于新入会的成员总会调查一番，你在屠夫事件里觉醒异能却不想告诉别人的事也没有什么，少年人总喜欢玩神秘嘛……至于你的预知能力，阿离，我希望那不是真的，不然很麻烦啊……”
“boss，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知道诈我说出来……”陆离看向陆文泽的眼神很复杂，他刚才都确定总部知道他有预知能力了，正在思考怎么部分坦白，结果boss……他该怎么办呢？是遵从boss的好心直接否认，还是按照自己刚才的想法部分坦白，抑或是……
陆文泽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管不了，你也不用那副表情，没有人会逼迫预言师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曲幽也是自愿为国家服务，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他就知道事实是怎样的了……现在，我们需要尽快破案，不然你的小命也就几天的功夫了……”
“boss，我们要在这里等验尸报告吗？”陆离从善如流的转移了话题。
“不用，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在没有总部支援的情况下，查阅资料要靠我们自己来做……你也一起，咱们先从张三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希望能有线索……”陆文泽雷厉风行道，“我们马上行动，西门会把验尸报告直接送去办公室，到时候我们在看也不迟……”
第六十九章 上官清浅
“还有那个上官清浅，西门从来不说废话，我们也要调取档案查查看……”坐在前往警局的车上，陆文泽叹息道，“这一次欠了西门一个人情，那个小心眼的家伙指不定要我怎么还呢，希望他不要搀和这次的案件……”
陆离叹了口气，有些郁闷的望着窗外，再次感叹自己还是太弱小……如果他足够强，那么他也不用严严实实的隐藏自己的秘密，以防别人觊觎。
周密看到陆文泽和陆离都一副闷闷不乐得样子，也就专心开车没有说话。车子在低气压笼罩中比平时的速度快了不少，一会儿就到了警察局。
拿到手张三和上官清浅的档案，陆离很自觉得伸手去拿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张三的资料，结果被陆文泽制止了：“你看上官清浅的，我看张三。”
“boss？”陆离不解的望向陆文泽，一副＇求解释＇的样子。
“这是给你的机会，你要相信自己的天赋。”陆文泽微笑道，“你看完档案，说说看你领悟到什么……我这个boss也该称职一些，教导教导助手。”
陆离没有再多说什么，接过档案翻看起来。随着阅读，陆离的眉头越皱越紧……
上官清浅，幼年父母双亡，寄住在亲戚家，一直像是累赘一般被亲戚推来推去，直到被四舅接回家，那一年他14岁，已经尝尽了世间冷暖，很珍惜得来不易的亲情。四舅家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但有先天性心脏病……
“boss，那家人为什么收养上官清浅？”陆离有个不好的猜想，等他认真的看完手中的档案，不安的问道。明明是很正常的档案，但是陆离总觉得有些违和……
陆文泽听到陆离的话挑挑眉，说道：“我又没有看他的档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听听你的见解。”
“boss，上官清浅之所以被收养，我认为是他的表哥需要心脏供体，所以才……”陆离觉得自己的推理，不，或者说是直觉太大胆了，但是他却在看到上官清浅的表哥上官霖的心脏不好后，心中马上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得不说你的推测还真是……用来做恐怖片的题材倒是不错，想象力用在推理上没有错，但是只是单纯的看完档案就做这么大胆的推测，这种做法很容易对你以后案件侦破带来麻烦——当然，麻烦是建立在你的大胆推测是错误的前提下。”陆文泽勾起唇角，“我这么说并不是打击你的想象力，相反的，我最赞赏你这一点……不过，这一次，我希望你用普通侦探模式来做，而不是你特立独行的方式。”
陆文泽的话让陆离有些迷惑，这到底是支持他这么做还是不支持呢？
“你叫我boss也有几个月了，被人尊称总要有点付出才行，这一次案件，我想教给你一个普通侦探破案的过程……有些时候，你的超能力会失灵，甚至给你提供错误的情报，那时候，你就会用到一个普通侦探破案的技巧——运用缜密的思考和足够的证据。”陆文泽认真道。
看到陆文泽难得认真的样子，陆离到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
其实，陆离很想问问，陆文泽身为超便捷超能力＇追溯＇得拥有者，根本就他刚才说的反面教材嘛……不过，陆文泽那样严肃的样子……
“你大概觉得我根本就是反面教材吧？没错，我破案的确大多不动脑子，依赖超能力……超能力是我的个人实力之一，用超能力我并不觉得丢脸……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只靠超能力破案，结果，发生了一件事……”陆文泽苦笑道，“那个案子，要不是我一意孤行……不仅差点把命丢了，还害得我很尊敬的一位前辈遭殃……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是绝对的，盲目自信自己的超能力，最后一定栽在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能力上。”
“至于我的故事，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现在，让我交给你怎样对已有的证据做合理的假设。”陆文泽没有留给陆离发问的时间，直接拿着自己刚才看完的张三档案说道：“张三家世清白，社交圈子也窄，根据档案，我们首先要大体推断张三的性格，然后才是排查他的社交圈子。”
“boss，你认为张三被选择未编号1，是因为他认识凶手而且还和凶手结怨？”陆离问道。
陆文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陆离一会，叹息道：“我现在没有说我的推测，而是在告诉你一个侦探的基本原则——案件侦破前，每一个人都是怀疑对象，包括死者在内，你明白吗？”
“说到死者，我倒是觉得与其纠结于张三，还不如注意一下上官清浅。虽然上官清浅死了8年了，但我还是觉得比起张三，上官更值得怀疑。”陆离郁闷道。不是他认为陆文泽的话没有道理，实在是现在时间紧迫……
他的死亡编号为4，呃，目前是3。他的生命在张三死亡得那一刻，已经响起了倒计时的钟声。这种迫切的时刻，为何陆文泽突然想要教给他普通的侦探准则。
“阿离，你的心乱了。”陆文泽叹了口气，突然说道，“被编上死亡编号，这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身在局中，你还能保持旁观者的冷静思考吗？”
“我……boss，我其实很怕死，但是我知道只是害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越是害怕我越冷静、越勇于面对。”陆离无奈道，“如果你只是担心我不冷静，才挑在这个时候给我＇上课＇，大可不必这么做。”
陆文泽的眼神突然诡异起来，看了陆离良久，才嘟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
“？？”陆离被陆文泽看得发毛，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不由得投以疑惑的目光。
“比照张三，你按照我刚才说的步骤分析一下上官清浅……记住，严格按照我说的步骤！”陆文泽严肃道，“你或许感觉不到自己受到情绪左右，但是你不能因此太过于相信自己……我曾经就败在这里，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哪怕我愿意帮你挡灾，也要你在我看见的地方才行……”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陆文泽的话让陆离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不是感动，而是别的什么……
第七十章 铁通防护
如果说，正义的一方职责是守护，邪恶的一方专职破坏。那么，邪恶可以是尖刀、可以是长矛、也可以是火箭大炮甚至镭射光炮，正义只能是‘铁桶’，力求360°无死角全方位防护，唯一不同的只有‘铁桶’的构造……所以说，比起正义，邪恶要有趣的多……
当参观了部署的层层防护，陆离不禁想起了冷藏书中描写的一段话，那段话并不是什么正面的描写，而是站在一个高智商罪犯角度的心理描写……十分具有讽刺意味，只是不知道蝴蝶是不是也像冷藏笔下的高智商罪犯那样沉醉于破坏‘铁桶’，如果是的话，今天夜里，这里绝对是很值得尝试破坏的‘铁桶’。
其实，比起被动防御，陆离更喜欢主动攻击。他奉行攻击是最好的防御，要是等到对方打到大门口，即使漂亮的反击胜利，光是主场设施的破坏就让人够心痛了……就像现在这样，蝴蝶耍的大家团团转，只能被动的加强防御，死亡编号为2的那位仁兄已经开始祷告了有木有？！
陆离嘴角抽搐的将视线从那位心理脆弱的仁兄身上移开，转向陆文泽，然后看到陆文泽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咳咳，林夕他，嗯，是个基督教徒，平时也总是神神叨叨的握着十字架什么的……”陆文泽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下，然后转移话题道，“为了‘迎接’蝴蝶，今天我启用了特别监控室，功能类似你上次被拘留使用的腕带，可以大幅度限制超能力使用……不管蝴蝶是超能力者还是越界者，今夜只要他敢来，就绝对有来无回。”
“boss，你这么说很像电影里的桥段，接下来就该是反派活跃的时间……在层层防护中夺取人质的性命，然后将负责守卫的人耍的团团转……好吧，这的确只是电影的剧情，但我觉得这么做并不能阻止蝴蝶。”陆离无奈道。
“阿离，你知道为什么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吗？”陆文泽突然问道。
“……不知道。”陆离很诚实的答道。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这是一个真理吗？他又不是小孩子，已经过了相信世界二元论的年纪。也不会认为正义必胜了。
陆文泽看着正在祷告中的人质，露出一抹微笑：“那是因为，正义需要保护弱者，所以，必须强迫自己变得更强大……守护是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感带来的变强的动力是巨大的，这也是我们有，而邪恶那一方没有的。”
“每一个强者都是由弱者慢慢变强得来的，今天晚上我们作为强者守护林夕，或许明天当有更强大的敌人出现，我们或许就是弱者，到时候正义的一方会有更强的人站在我们前面保护我们……这就是正义的使命感，我们永远不是孤单一人。”陆文泽继续道，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邪恶，不会庇护弱者，所以他们永远比我们弱小。”
“boss，我好像明白一点了。”陆离若有所思道。说到底就是正义一方的新人在前辈的守护下很容易成长起来，邪恶一方却全凭运气，前辈们根本不会守护新人……
比起邪恶一方，正义一方虽然被动，但是有着强大后备力量，理所当然的强大，不是么？
夜半十分，陆离喝下了提神冲剂，瞌睡一扫而光，蝴蝶杀人的时间不确定，他们除了等没有其他办法。等待是很磨人的，尤其是对林夕这个即将面对死亡的人来说，他紧紧的盯着墙上的挂钟。当挂钟跳过12点的时候，林夕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过去了……
在提神冲剂的药效下，陆离精神很好，他没有看时间，而是和陆文泽一起一直呆在特别观察室外边，透过玻璃墙看着林夕。
刚刚过12点，陆离注意到林夕突然踉跄了一下，然后栽倒在地上了。
“怎么了？林夕他……”陆离惊讶道，犹豫着看了一眼陆文泽，陆文泽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然后眉头拧的更紧了。
陆文泽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开门救人。”
看到陆文泽的表情，陆离知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发生了……至于究竟是什么……陆离也低头看了看手表，手表的指针还有几分钟才到12点，和挂钟上的时间不一致。
两个时间不一致，这就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