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染只好呵呵地干笑,顺势抽回手。
桑德罗这个外国人精,立即转攻许宁染的闺蜜,对着苏颜彬彬有礼地说:“美丽的苏~能与两位见到,真是让我的一天都美好起来。请允许我请你们喝一杯酒,作为感谢。”转向调酒师:“蒙达罗尼,谢谢~”还向两人挤挤眼睛:“这是我家的酒庄里最好的酒,你们一定要尝尝。”
“没有蒙达罗尼!”调酒师瓮声瓮气地说。
桑德罗瞬间尴尬了:“怎么会没有蒙达罗尼,那是我们斯图亚特人国宝级的红酒!”
“我们是小酒馆。”调酒师对这种把妹装…逼的花花公子缺乏好感,垮着一张扑克牌脸直截了当地说:“要品酒的出门左转,那边有希尔顿,看见没?”
桑德罗尴尬了一下,估计很少有人给这位公子脸色看,他也很少来这种“低廉”的地方。
“好了。”许宁染不忍心这年轻男子僵在原地,毕竟他除了浮夸一点也没有大错,她微笑着解了围,说:“这家自创的鸡尾酒,味道很不错,你既然来了不妨试一试。蒙达罗尼留着下次品尝吧。”
桑德罗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一笑,顺势在吧台边坐下,又嘴甜一把:“许~你这样美好,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酿成酒给你喝。”
“那估计咯牙。”苏颜在旁边,相当不配合地打岔。
像许宁染这样美好的隆国姑娘,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留给我们隆国的男人啊!一个傻老外,也想拱我们的翡翠玉白菜!——苏颜从没意识到,她心底里对许宁染的保护欲也不是一般的强,总觉得她太美好了,配谁都吃亏。那留给隆国人,得留给谁呢?
最起码,也得是我们大仁哥那样的吧……等等,刘大仁什么时候在她心里成了正面形象了!
她也曾经小心翼翼地问过许宁染,来斯图亚特的事,有没有告诉刘大仁。但许宁染何其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摇了摇头,用外语说了句:不可能的。
正跟桑德罗这儿纠缠着,许宁染忽然一碰苏颜的胳膊肘。苏颜反射性一个激灵,了然地慢慢假装无意间回头,楼梯下面那两张面对面的红色座椅,已经坐上了人。(。)
各自安好(一)()
“whatthef**k!”刘大仁看着刘宝儿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那张脸,只想给上面扣个五指山——管他什么男人的风度!
“我闺蜜休假啊。”刘宝儿十二万分无辜地说:“我刚到纽洋城的时候,吃不惯外面的餐厅又没地方做饭,在佩珮梁家里吃了整整两学期,现在她回国,我不该好好招待吗?”
“那你回你家招待去!”刘大仁像一只炸裂的刺猬:“你家在北城根儿的院子呢?开个疯狂趴体都够了,你走!赶紧走走走走走走!”
“我家没人啊。”刘宝儿两手一摊:“不就跟你家这儿蹭个厨子用用吗?别那么小气!小时候你还抢我女朋友来着,我也没跟你计较!”
抢你女朋友……刘大仁气结。小时候刘宝儿就在国内上过两年幼儿园加小学一年级,当时特别匪(现在其实还是个女悍匪),留个小平头做男生打扮,不知怎的就喜欢撩同伴一白白净净的小女生。
后来该女生看见了低她们一级的刘大仁,相当慧眼识金地发现,刘宝儿这个堂弟长得更好看,果断将幼小纯真的感情转移了方向——于是有了这一段冤案!
话说刘宝儿跑出国了,刘大仁可是在北都城里从小学读到高中到硕士毕业!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女生后来长成白白净净的初中生,还很是痴情地跟刘大仁纠缠了好一阵子呢。这冤屈他跟谁说去!
反正跟刘宝儿这女人不要讲理,讲理得疯。她能有梁佩珮那种聪慧娴雅、脑子正常的闺蜜,绝对是个意外。刘大仁果断地决定,要离刘宝儿的整个人生远一些!
但不包括眼下这个情况……
“走呀。佩珮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都到了,你总不能把人晾在机场吧?就算分了手你也不能这么薄情吧!”
什么时候踏马的分了手!等等……刘大仁脑子也炸了。
敢情你闺蜜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机场,你才告诉我,还是我的错了?
炸裂归炸裂,刘大仁用那种瞪谁谁怀孕的眼神瞪了刘宝儿半晌,意识到对这个已怀孕+厚脸皮的女人并没有什么用,终于从桌子上狠狠揪起车钥匙:“往外滚!上车把你自己绑好了!”
刘宝儿笑眯眯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出发——”
诸位可以自行想象我们仁哥心里的弹幕……就跟北都三环路上堵的车子一样多。
梁佩珮,好听而雅致的名字。刘大仁本来已经决定,距离这个阳光可人的女孩子远一些。虽然从纽洋城到白鹰国西海岸,两个人再加上三两好友,度过了整整一个月的悠闲假期。这姑娘既有文化又有头脑,难得的是品味和幽默感也不缺,跟这样的女孩子一起玩,真的很难不开心。
所以不是因为“peipeiliang”不够好,而正是因为她太好了,跟她相处,你都不好意思从心里想一下“这样很好但我就是不知道我想不想要”。
不知道想不想要,某种角度来说,其实还是不想要。
刘大仁没办法像陆韬那样,不顾前因后果,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把任何一个姑娘,变成第二个许宁染。
行了,现在想什么也白搭。车子堵得像蜗牛,望着前面排得长长的车龙,估计是有什么事故堵住了。这样下去,没有两个小时到不了北都国际机场。
“唉,佩珮家人都在国外,好多年都没有回来了……她对隆国一点都不熟,出了机场,就迷路了怎么办,万一被骗了怎么办……”刘宝儿在后座上,作忧心忡忡状。
刘大仁知道这位奥斯卡金奖女王又在演,但架不住她一直嘟嘟囔囔,情真意切,终于,叹一口气,给附近的交警指挥中心打了一个电话,没几分钟,一辆警车闪着灯鸣着短促的笛音,从应急车道开过来,刘大仁一个方向打到死,直接在应急车道调头,双闪打开,跟在警车后面疾驰而去。
一路警车开道,终于赶在飞机正点到达的时候,开进了北都国际机场!
才在国际航班的旅客出口通道旁等了十来分钟,刘宝儿就高兴得连蹦带跳起来,带着“球”也不管了,连连挥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刘大仁一看,好么,感情梁佩珮还是带保镖来的——他的姐夫、刘宝儿的“金融男”夫婿,推着行礼陪着梁佩珮和另外一个女孩,应该也是他们朋友,一起从通道里走出来。难怪这家伙兴奋成这样!原来是“妻奴”老公过来准备陪产了。
刘宝儿夫妻俩立即腻歪到一块儿去,又是抱又是亲的,老外电影里那一套全齐活了,刘大仁都不屑于看他俩。倒是梁佩珮,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笑着看他:“嗨,大仁哥,见到我高不高兴?”说着,张开了双臂。
刘大仁伸出手抱上去,像任何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就当是她们她们这些abc的礼仪了,他也笑着说:“当然高兴,怎么不高兴。回来了就好好玩玩。”
“那就要拜托你啦~”梁佩珮挤挤眼睛:“上次在纽洋城,我可带你吃了不少好东西吧?”
这姑娘有趣就在这里,大大方方要求,一点不扭捏,也不让人尴尬,妙趣横生。
没等刘大仁说话,刘宝儿就插一杠子:“那当然啦!你这次来可得在我家多住一阵子,让他好好陪陪你,北都现在变化特别大,可好玩啦!”
是你家吗?刘大仁斜睨着刘宝儿,想给她把嘴贴上。
“肯定要把你招待好的!”他转过来对着梁佩珮笑道:“至少在我出任务之前——可能还要一两个星期吧。”
“我在隆国也只待两个星期。”梁佩珮笑道:“接下来要去一下亚得里亚海,一条线玩过去。”
刘大仁一听,两个眉毛就差竖起来了,转过头去眯起眼睛看着刘宝儿。
亚得里亚海与斯图亚特紧紧相邻,那一条线自然是欧洲城市深度游。而他几天前才接到消息,龙魂特战队在海外交流演习的第一站,就是奥德斯!欧洲第一工业军事强国!
刘宝儿继续无辜脸,一副“老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过”的表情。(。)
各自安好(二)()
苏颜和许宁染看着那一群“老面孔”走到他们订的位子上坐下。今天酒馆生意很好,音乐也比较high,隔着好几张圆桌座位,客人们一说话,完全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
他们表情有些严肃,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叫女人过去陪,喝了几口啤酒,就一直在说什么事情,连手势都很少。
而这边,桑德罗还在尽量挥发他的花花公子魅力,拿出十二万分的耐性和笑容,跟许宁染东拉西扯一些斯图亚特的美景、美酒,乱七八糟的。殊不知,此刻苏颜真恨不得能拿出一块毛巾,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塞上。
许宁染还是一贯礼貌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有些着急,来这里的目的又不是应付这位贵公子,谁知道他怎么会跟来这种小破地方。
忽然,她灵机一动,点一点那张“红沙发”卡座后面不远处的另一张圆桌,不过圆桌边上已经坐了一对儿情侣模样的欧洲人。
“吧台太高了,坐得有点累。要是能换到那里去就好了。”
至少,把这缠人的斯图亚特人打发走就好了。
桑德罗怎么会错过这样讨美人儿欢心的的机会,向那边看了看,就对两位女士说了句“稍等”走过去。
他径直走到那张桌子旁边,仍旧是斯图亚特男人一贯的彬彬有礼打个招呼,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点东西,对那一对儿情侣说:“这里有两张希尔顿钻石级红酒品鉴会的入场券,品鉴会正在隔壁不远处的酒店里举行,我的女朋友她不愿意去了,能不能送给两位?”
券是货真价实的。两个年轻的小情侣接过来一看,欢天喜地地客套几句,拿起外套就要走。这券包含免费的五星级自助餐、贵价红酒,还有希尔顿酒店的套房一晚,实在是个超级美好的约会之夜,比这小酒馆里20块一瓶的红酒好到哪里去了。
许宁染看着这架势,不禁心里失笑。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刘大仁,想到在k市对付长华山庄那帮人的时候,刘大仁也是这个架势,这种二世…祖,看起来彬彬有礼绅士架势十足,其实事儿来了,还不是一个个拿钱砸拿权势压的主儿?尤其是刘大仁,有时还故意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死那帮势利眼。
忽然想起了在西京第四军医院里,刘大仁为了让她进去看陆韬一眼,对抗陆远声夫妇时,刻意冷漠、高傲的样子。
即使那样,留不住的,也还是会失去吧?当时又何必,事事要他为她强出头?许宁染的心忽然揪了一下,逼着自己把思绪收回来。
都是无关的人了,从离开隆国的那一天起。只剩下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结局。
那一对年轻情侣离开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对着许宁染远远挥挥手,表示感谢。他们都看得出来,这应该就是那个临时改变主意的“女朋友”,便宜了他俩。
“我说,他随身带着这种入场券干什么?”苏颜悄声吐槽:“看来今天本来想约你去希尔顿……”
许宁染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懒得答话。桑德罗把椅子为两位女士重新拉好,远远做一个“请”的手势。
不远处卡座里的那帮人倒也没太在意,也许反而是桑德罗的身份掩护了她们,这富贵人家的年轻男子当然不会被人随意怀疑是窃听或者跟踪的人。
酒馆里还是人声鼎沸,时不时有楼上的客人下来,从两个座位中间经过。那边的对话也听不太真切,加上说的是夹着土话的斯图亚特语。而许宁染还得时不时跟桑德罗说几句话,避免暴露得太明显。
拼凑一下,隐约说的是关于非洲那边,卢干达地区一个什么生意,似乎这些人也被命令撤离瓦兰利亚,前往那边支援,看来是个大生意。
谈话的最后,苏颜却听见了一两句断断续续的话:“新人……见到‘教父’……伽尔罗什大人很生气……”
她立即敏锐地察觉,这个天启内部迎来的“新人”,极有可能说的就是赵燮。
才听到这里,那些人却结束了对话,正好服务生从旁边经过,他们飞快地付了账,就往酒馆外面走去。这些人脚步很快,转眼都出了门。
苏颜也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听到了一鳞半爪,这些人走了她再上哪儿找去?当下顾不得许多,站起来就跟着往外走。
许宁染一看也起身,却被人拉住了。一回头,桑德罗也站了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定定看着她。许宁染一急,一边试着抽回手一边尽量和缓地说:“桑德罗,特别感谢你今天的款待,我下个周末就请你吃饭我们再聊,现在我有点事必须先走了,抱歉。”
桑德罗却没有放手,一双碧绿的眼睛鹰一样凝注在许宁染脸上,说:“你们是不是在跟踪那帮人?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他们很危险,你不能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这跟工作无关!”许宁染真急了,眼看苏颜都已经走出去了。她用力挣开桑德罗的手:“抱歉,我真得走了。”说着,也不管桑德罗的反应,几步跑出酒馆。
四面一看,后街空空,却不见苏颜的影子,只听见一阵引擎的噪声,一辆小型皮卡从巷子角开出来绝尘而去。
桑德罗随后追出来,简短地一句:“上我的车!你朋友被带走了!”
许宁染没有别的办法,她的小甲壳虫停得远,桑德罗的大越野车就在旁边,她只好车门一拉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桑德罗说着,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紧紧追赶前面的皮卡。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车,引擎性能绝佳,大越野丝毫不觉笨重,以惊人的油耗为代价,迅速缩短跟皮卡之间的距离。但前车掌握着逃逸的方向,而桑德罗不得不躲闪一个又一个突发的状况,始终跟前车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难以更接近。
桑德罗的车子挂着斯图亚特内…阁的特殊车牌,前车再嚣张,倒是也不敢在大马路上对这车子开枪,只顾着加速逃走。
两边架势技术毕竟都没有达到秋名山车神的地步,说是生死时速有些夸张,但是速度确实快到令人眩晕。许宁染紧紧拉住车窗边上的把手,急得一脸灰白色。
到下一个路口,因为一辆重卡突然闯了红灯从路口横过去,前面的皮卡猝不及防,急急打了一个转向,速度不由地慢下来一点,桑德罗心一横,大越野毫不减速,直接横过去,“吱——”地一个急刹,横在了皮卡的车头。(。)
各自安好(三)()
皮卡里彻底被逼停,里面的人没有动弹,也没有人下车。紧张的僵持间,桑德罗直接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下了车,走到那辆侧面车窗全部用深色贴膜的皮卡边,大力拍了拍车门。
“嗵嗵嗵”,在安静的夜路上声音传出去特别远,连跟过来许宁染都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有个外长爸爸,没有人敢在斯图亚特的大路上如此对待一辆陌生“涉黑”的车子。关键时刻,这个贵公子并不是软弱的角色。
稍稍停了一下,车窗不情愿地摇下来,坐在副驾驶的欧洲壮汉故意伸出一条纹身花里胡哨的胳膊,用斯图亚特语瓮声瓮气地问:“干嘛?”
“我的朋友喝醉了。”桑德罗态度倒是不错,避免激怒这帮身份不明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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