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等刘大仁顶嘴,她接着又说:“就说你不分吧,如果不分,我们家的门户,岂能容忍她跟前男友一家子有半点纠缠!”
饶是母子连心,刘大仁也过了足足四五秒,才明白过来母亲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他大喜过望:“妈,您同意啦?”
李涵之脸一沉,眼神那是相当傲娇:“我同意什么了!我不同意!”
刘大仁却早已顺杆爬习惯了,立马一脸狗腿子样,过来端茶倒水,捏肩揉腿:“哎呀李女士,就知道你嘴硬心软,是个最通情达理的人!今天应酬累不累?小的给您捶捶腿!”
“滚一边去。”李女士忍不住骂出半句脏话:“让你老子看见你这副小人样儿,不得捶死你!”
刘大仁却赖在母亲跟前,只顾着瞎闹,心里暗爽得不得了。
不愧是亲妈,这是两手准备,先带着许宁染,去跟陆家划清界限去了!这半真半假,承认许宁染身份的风一吹,别管陆韬怎么想,陆家是绝对要离许宁染远远儿的了!
但想了想,他又不相信自己聪慧绝伦的妈,给许宁染出这么个难题就为了捧一捧她!他太了解李女士了好吗!
“许宁染今天表现怎么样啊?”他状似无意地问。
“还不错吧。”李涵之随口回答:“心里有委屈也能憋住,顾得全大局,受了抬举倒也没有张狂,算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刚说完就意识到中了儿子的圈套,忍不住怒瞪一眼,住了口。
刘大仁在心里暗笑,口是心非的母上大人,对许宁染,这分明就是一百二十个满意!(。)
干掉这个人()
李涵之所料不错,这一阵大风,真是把陆远声和田政英吹得七零八落,又是垂头丧气,又是憋着一肚子暗火回了家。
陆远声膝盖痛又犯了,往沙发上一坐,怒气冲冲地对妻子说:“这下根本别想跟刘家攀什么交情……我们做多少努力,还不如那姑娘在刘家乱嚼几句舌根!”
陆太太也随声附和,很有些不服气的意思:“谁知道那个许宁染,竟然真能攀龙附凤,飞上这个枝头!”
陆韬本来在一楼的壁橱里找个工具,听见许宁染的名字走过来:“爸妈,你们遇见她了?”
“什么遇见!”陆远声没好气地说:“跟着刘司令的夫人出来招摇过市了!”
陆韬心里一动:“在哪儿?”
父母却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这“没出息”的问题。
陆母接上丈夫的话:“也是奇怪了。李涵之那个女人,听说眼光高得很。居然就这样把儿子这女朋友认下来了?还带出来满街转,一口一个我们宁染的?”
陆韬心里一沉。他原本以为,许宁染在刘大仁的父母那里遇到的阻力,应该比自己家还要大得多。
陆远声脸色难看,沉默不语,陆母又自说自话:“话说回来,不过是男女朋友而已!真要进门,刘家那一大家子都不会同意。哼,这许宁染未必能讨着好!动静闹这么大,等分手了,谁还敢要她?那才是个笑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在儿子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
如果刘大仁和许宁染分手,他正好可以把许宁染抢回来!
——————分割线————————————
赵燮在“教父”的庄严豪宅里,再次见到了这个老人。
与上一次相比,他的气色似乎更差了,虽然仪容经过专人精心修饰,仍看得到疾病带来的衰弱,在他的行动举止中透露出来。
这可能就是这位“天启”的巨擘闭门不出,只接见最核心成员的的原因,也是他急需要一位“死亡骑士”来稳定大局,清理门庭的原因。
据说最近半个月,就连伽尔罗什也很难见到“教父”的面。
赵燮之前见到的那个奥德斯年轻人仍旧随侍在交付身侧。有一两次,他不得不走过去搀扶一把,“教父”才能从柔软的高背椅子里站起来。
“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赵燮相信“教父”对这些事了如指掌,他想问的也许根本不是这些,这只不过是个“引子”。
“好多了。”
“见过织罗原香了?”
明知故问。
“教父”沙哑地笑了一声:“他们还以为可以在你面前耍把戏。我早就说过,如果你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她不如省省劲儿。你没有让我失望。”
赵燮的心里也在冷笑。没有让你失望的,是能力,还是通过了你一再的试探?
“你预备怎么办?”教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这句才是重点。
问这话的不仅仅是“天启”的首脑,也是一个男人。
“还没有想好。“赵燮直截了当地说:“但是,我不希望和随时可能陷害我的人打太多交道。”
“教父”看了他两秒,这两秒间,老人的脸上阴晴难测,也许好几个想法都掠过了他的脑海。随后他却淡淡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
“去亚得里亚岛的事?”
“不,”教父说:“在此之前,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他的目光微微示意,那个一直立在旁边的年轻人将一份报纸递给赵燮。
赵燮有些疑惑,接过来。
在报纸折出来的那一页,巨大的通用语书写的标题:亚斯兰新王储即位,将对全国实行武器管制。
巨幅照片上,亚斯兰的新王储,一位笑容温和,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对着镜头挥手致意。
亚斯兰近年来虽然没有外敌侵扰,但国内一直不太平。党派之间的争端,还有国内部分城市武器泛滥,都被认为是国内犯罪率攀升的原因,甚至还有流言,将矛头直指境外犯罪集团的支持,认为亚斯兰当局不够独立和强硬。
这位新上任的王储也许是想要做出一个顺应民心的改变,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枪枝登记和管制,目标是将国内除军队以外的持枪人数削减到五分之一以下。
看不出这个笑容温和的新国王,会有这样的决心。但他的决心或许显露得太早了些。
“去,杀掉他。”教父发出命令。
他的目光凝注在赵燮脸上,试图从上面看出任何一丝异样的神色,或许是犹豫,或许是抵触。
但赵燮的脸上平静得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淡淡地反问:“您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刺杀一位新上任,且拥有上百名保镖的国王吧?”
“带上他。”教父目光指向那个年轻人:“他会有用。”
“我需要情报机构,';天启';最好的。”赵燮说道:“不仅需要亚斯兰王都和王宫的实时信息,而且需要一支情报队伍,时刻支持我们的行动,包括撤离。”
教父的目光还算温和:“我以为你有自己的情报队伍。在和和岛,你的行动天衣无缝。”
“我有。”赵燮说道:“但只为我私人的目的服务。我不希望把其他与我有关的人拉进与犯罪有关的行动。我也无法保证他们每个人嘴都很严,相信您也不愿意他们参与。”
教父又一次满意地笑了,颔首:“我保证你将得到最好的情报支持,他们在亚斯兰等你。”
“不,现在开始就由我调配,我会筛选。”赵燮说道:“在战场上,我们从不把后背,交给无法信任的人。”
教父挥挥手,赵燮知道,这就表示同意。
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同时递上一台比手机略小一些的电子设备,单色屏幕上,显示一串相当惊人的数字,以及刺眼的货币符号。
这是一份在“天启四骑士”中,也相当有分量的资产。
“这些都是你的。”教父微微笑道:“我说过,我给你的,会比你想象的丰厚得多。从现在开始,这世界上所有能买到的一切,你都可以拥有。”(。)
收买()
赵燮接过这台苏摩士银行隐名户头的“数码保险箱”,连同小小的外壳一起装进大衣口袋,忠诚当然是有价格的,不能被收买的人,”教父“同样不会放心。
他想一想,说道:“我的名下,有织罗集团一座大厦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份额。我希望可以把我的份额转卖。”
“教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他说道:“我想你并不缺钱。”
“我说过,我不希望跟陷害过我的人再打不必要的交道。”
教父沉吟一下:“你想卖给谁?”
“我没有人选。”赵燮并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我估计这楼跟';天启';也有关系,所以,还是由您来决定吧。不过……既然不希望';天启四骑士';继续坐大,选个外人进来也好。沙丁鱼群里,偶尔也需要一条鲶鱼来活动活动。”
教父似乎认真考虑了他说的话,却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赵燮向着大门走去,走到门边,“教父”却出声叫住了他。
“既然你心里,对陷害你的人非常介意,你为什么不开口请求我对此人施以惩戒,或者,干脆交给你处置呢?”
“因为我并不知道,我和这个人,您会选择舍弃哪个?”言罢,赵燮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一直到走出宅子,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刚才,他撒了一个谎。
“教父”心思难测是真,与织罗原香的暧昧关系也是真,但是赵燮对织罗原香的避而远之,却并不是因为这个。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织罗原香,或者说,沈静宜才好。两个人之间,早已回不到过去,即便没有苏颜,没有慕白,单单就是沈静宜这个人,也早不是赵燮倾心爱过的那个姑娘。
但是,亲手去惩戒她,从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赵燮就知道自己干不出来!可能就只能敬而远之,放着先不管吧。
看看天色,现在赶回他和苏颜的秘密住宅有些太匆忙了,天黑之前很难到达。而且,一出“教父”的宅子直奔目的地,非常容易疏忽大意被跟踪。
虽然赵燮早早跟“教父”进行过交易,他孤身一人进入“天启”,除了执行任务,不接受他们任何形式的控制和追踪。
他会保持一天24小时可以联系,但如果发现“天启”去追踪,甚或骚扰任何一个与他有关的人,那他不仅会杀掉追踪者,而且,会立即离开“天启”。
这世界上不止“天启”一个跨境集团,这个威胁真实有效,最差的情况,大不了去亚得里亚海上当自由杀手去!
但是,出于谨慎,赵燮也不会留给别人轻易追踪的机会。
他决定在附近的城市,他买下的一处两层小公寓里呆着,等到第二天凌晨,确定没有被跟踪的情况下悄悄出发,回到他和苏颜的“家”。
与此同时,他可以想象,苏颜那个傻瓜,一定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
“教父”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虽然要跟着赵燮一起执行亚斯兰的任务,但是他并没有跟着赵燮一起离开。按照计划,赵燮挑选合适的情报人员,也还需要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正好是他身上的“蓝血”完全解毒的时间。
赵燮前脚离开,“教父”就示意这年轻人来到他面前,像是要商讨什么事情。
年轻人立即会意:“您在考虑那栋大楼的事?”
“伽尔罗什和薛西斯都会抢着要,他们想在和和岛上为自己插一杠子,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隆国的市场如果撬开了,不止织罗原香的生意,他们俩的生意,在那里也有得做。”
年轻人静静地听“教父”说完,这才说道:“但您不希望他们插手这一部分?”
“隆国市场太大,不管交给谁,他们都不会再把别人放在眼中了。”教父微微地颔首:“也许赵燮说得很对,有时需要放一条别的鱼进来,把水搅混。”
“那么,就给别的合作者一点机会,让他们争。”年轻人领会了老人的意思。
“去查查赵燮一共占了多少份额,告诉该告诉的人,准备好吧。”教父吩咐:“做的隐秘一些,伽尔罗什和薛西斯手段非常,别让他肉还没吃到,就被人给灭了。”
“我会提醒他,派个身份隐蔽的人出来接手。”年轻人说完,就默默退下了。
事实上,教父并不是很担心。能够一口气买下那么一座大厦三分之一还多的股份,自然是财雄势大。何况,就凭对方那个年纪资历,敢淌“天启”这趟浑水,想要分一杯羹,就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分割线————————
苏颜坐在窗户前面,搂着“麦克斯”发呆。一双不安的手有一把没一把,抓弄麦克斯脖子上长长的毛。
麦克斯其实对这白痴也挺不满的,但是这是它新主人,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你说,他是不是最近特别不想看见我?”苏颜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狗说话。
“他见了沈静宜,特别不开心,我能感觉到……”苏颜嘟嘟囔囔地:“你说,在男人心目中,是不是初恋都特别重要。而且……他俩还是第一次……说不定他都后悔了,后悔跟我在一起……”
苏颜这自导自演,越来越委屈,就带了哭腔了:“要是他真的后悔了,他就说一声,我立即回k市去,以后都不见他了!让他们在一起好了!”
安静了半天,也没人/狗回应她。
苏颜又喃喃地说:“你说,他会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去执行任务去了。我好担心他……”
“麦克斯”忽然在她怀里躁动起来,不满地躲避她按住它的双手,一猫腰从她手底下钻出去,低吠一声,就往院子外面跑。
“连你也不要我了!”苏颜又气又委屈。
麦克斯真想给她翻个白眼,这白痴,是听不见熟悉的脚步声都快到门口了吗?
要说苏颜这“恋爱综合症”,还真算是轻的。要是许宁染这种感情受过重创,高度紧张型“选手”,你敢让刘大仁这儿蹦出一个前女友?
许宁染估计能直接消失在刘大仁的世界里找都找不回来!(。)
宁染,你爱我吗()
“别在这里……”许宁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仰起小小的一张精致脸庞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无措的哀求:“别这样。”
刘大仁瞬间软化了下来。许宁染的手,还揪着他的衣袖,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小孩子。
“宁染,你想和他说话吗?”刘大仁问她。许宁染茫然地摇摇头。
“宁染,你不能这样对我!”陆韬皱着眉头,好看的眼睛了全是伤痛,他急着说:“我没有去肃山,我也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我说过只要你!你和我说话呀!”
说着,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触到宁染的肩膀。
许宁染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向着刘大仁身后,仿佛陆韬是一只猛兽让她害怕。
再不说话,这两个男人可能立即就要打起来了。
“你给我一点时间。”许宁染还是不敢看陆韬,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不要逼我,你让我想一想。我……我求你。”
陆韬眼神微微一暗,垂下手臂:“宁染,你不能一直躲着我。我需要见到你。”
“明天……”许宁染断断续续地,说出那个陆韬的妈妈“约谈”过她的茶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那里见。”
陆韬脸色一喜,却不无担心地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刘大仁,他问宁染:“你会来吗?”
“会。”许宁染点点头:“我一定来。现在……你让我先回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