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越是平常的东西所蕴含的道理越是不平常。
在场的所有江湖食客突然脸都变了,心道“南冥三剑客这么恶毒,竟然忍心对这样一个女子下这样的杀手……”
只见魔煞蓝蝶脚尖一点,人已轻飘飘跃起数尺,她右脚脚尖又往曾楚刺来的剑锋上一点,身子向后斜退而去,人已跃到南冥三剑的攻击范围之外,轻巧地避开了“南冥三剑客”的三剑合击。
魔煞蓝蝶闪避锋芒的动作也很简单。简单,但是有效。
众江湖食客突然都长长吐出一口气,脸色也变好了许多……
曾秦嘴角一颤,刚刚那三剑虽然平平常常,但已经包含了南冥剑派的上乘剑法,竟然被魔煞蓝蝶一下子避开了。
一招不中,再接再厉,只见人影晃动,三柄长剑突然散开,不等魔煞蓝蝶脚尖着地,三剑一齐挥舞着围向蓝蝶。
曾秦斜刺出一剑,正是魔煞蓝蝶眉间,曾楚一剑则横扫魔煞蓝蝶落脚点,曾卫则横剑守着蓝蝶的退路,三个人配合得间密无隙,这是他们三个人平常练剑的组合,他们管它叫“南冥三才阵”。
刚刚他们第一招叫“无路可逃”,可惜还是被魔煞蓝蝶轻易地避开了,现在他们这一招更毒更辣,叫“死路一条”。
“南冥三剑客”认为这次蓝蝶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一招“死路一条”是他们的杀手锏,很多成名的剑客都命丧此招。
众江湖食客的脸不禁又有些变色了……
谁知曾秦一剑刺到蓝蝶眉间差不多一寸时,突然一道蓝光在曾秦眼前一闪,只见蓝蝶刚才只是右手衣袖轻轻一拂,弧度不大,他便看到了那道蓝光,一种不详的恐惧突然涌向心头……同时蓝蝶柳枝般的身子一旋,跃向一边。
突听得一阵恐怖的“咯咯咯”声,谁都听得出来这种声音出自人的咽喉抖动,谁都听得出发出这种声音的人一般抖活不长了。
只见曾秦脸色骤变,变得死灰且充满恐惧,“铿”的一声,他那镶嵌宝石的南冥宝剑已落下,曾秦双手捂着咽喉,人也倒了下去,咽喉“咯咯咯”,似乎想要说什么,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抽搐了一下,手脚一蹬,就突然不动了。
曾秦死时手才松开,人们便看到曾秦的咽喉上多了一枚蓝色的、蝴蝶状的飞镖,有微许的鲜血在曾秦的咽喉上沁出。
“蓝蝶飞镖……”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惊呼一声,于是所有的人都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因这蓝蝶飞镖,江湖上看见这种飞镖的人不多,死在这种飞镖下的人也不多,只因蓝蝶杀的人本就不多。
突然大家都呆住了,只见曾秦咽喉上那“蓝蝶飞镖”突然飘飘然飞了起来,失去了原有的金属质感和锋芒,突然变成一只蓝色的漂亮的小蝴蝶,滴血不染,正是本来应该在蓝蝶肩上的那只小蝴蝶。
于是人们把目光转向蓝蝶肩头,这时才发现,蓝蝶肩上的那只小蝴蝶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只见那只小蝴蝶飘飘然绕着蓝蝶飞了一圈,蓝蝶伸出细嫩白堑的小手,那只小蝴蝶便落到她的掌心,甚是乖巧,骨溜溜地瞧着打家……
曾楚看着曾秦倒下,双要冒出火来,他已不管魔煞蓝蝶怎么的诡异,他突然大喝一声,仿佛兽吼,手中南冥宝剑猛然扫向蓝蝶腰杆,出手狠辣、迅疾,也太过突然……
众人大惊,有几人自负修行还不错正欲出手相救,谁知蓝蝶突然出手,又是惊人的蓝光一闪……
“铿——”的一声,曾楚的南冥宝剑落地,人们清楚地看到站立着的曾楚两眉间突然出现一枚蓝色的、蝴蝶状的、漂亮的飞镖,——蓝蝶飞镖。
曾楚充满怨恨的脸上眼睛瞪得巨大,咽喉“咯咯”两声,终于倒下。
所有的人不禁背后都凉了半截,他们根本都没看清楚魔煞蓝蝶是怎么出手的,蓝蝶飞镖便插在了人的身上。
曾卫感到无限的恐惧,他看到魔煞蓝蝶正面对着他,她手中的蓝色蝴蝶正盯着他,翩翩然,似乎跃跃欲飞。
曾卫一步步后退着,他本来是守着蓝蝶退路的,他此时正想虚晃一招,逃之夭夭,只是他的剑刚颤抖地举起,蓝蝶突然袖子一挥,袖风扫过,他手中的宝剑便如同电击,突然飞出插在柱子上。
只见魔煞蓝蝶手心的蓝色小蝴蝶突然僵硬,突然就有了亮丽的金属质感和锋利的杀人刃——蓝蝶飞镖。
蓝蝶飞镖突然被蓝蝶手指夹住,看到这一幕曾卫几乎崩溃……
“慢!”
眼看蓝蝶就要发出飞镖,白云楼老板诸葛白云突然喝道。
诸葛白云来到曾卫身前,站在魔煞蓝蝶和曾卫中间,他面向魔煞蓝蝶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收手吧!”
曾卫望见此人一身白衣,面目俊俏,气宇轩昂,敢在这里拦住魔煞蓝蝶,以为是个高手,忙颤声道:“大侠,救我啊!”
诸葛白云一手搭在摊坐在地上的曾卫的肩上,面对蓝蝶笑了笑,只见蓝蝶竟是一脸冷若寒霜,也正盯着他看,只听蓝蝶冷冷道:“你走开,少管闲事。”声音还是美妙如梦。
诸葛白云突然张开双手护住曾卫,道:“姑娘,收手吧!难道你已经连杀了两个人还不够吗?”
蓝蝶蓝袖一拂,袖风直把诸葛白云推出一丈以外。
只见蓝蝶右手指尖一弹,一道蓝光一闪,蓝光照在曾卫眼里,曾卫大叫一声,以为就要死在这蓝蝶飞镖上了,一颗心似乎突然就先停止了跳动。
“呼——”,突然不知从何处飞出一物,夹着劲风,“当”的一脆响,竟然生生把蓝蝶飞镖打了回去,去时似乎比来时还要快,蓝蝶也没料到会有惊变,脸色微变,一个翻身,出手如电,这才接住了这枚蓝蝶飞镖。
突然听得一声佛号,一只大手突然张开手掌,握住了飞来的一物,那物在他掌心,竟是一颗小小的紫檀佛珠。
佛珠的主人正缓缓走开,是个身穿袈裟,手持法杖,浓眉大眼,双眼炯炯,很是威严,是个二十五六的和尚。
众江湖食客一看到这个僧人便都肃然起敬,不时都有人在向他问好,他便向人点头致意。
他便是佛掌寺道高望重的护法高僧释空。年纪虽不大,但他修为甚深厚,是佛掌寺三大高僧之一。
释空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看着他们的致命伤口,脸现不忍之色,释空大师不禁又念了声佛号。
第二十五掌 闹市恶训()
月下魔煞城。
阴暗的魔煞大殿上立着一人,双眉如山,眼若秋水,倾国倾城的相貌,一身水蓝色衣裙,煞是好看,点缀这阴暗冰冷的魔煞大殿。
不管身处何地,魔煞蓝蝶都是亮点。
前方的更阴暗处,似乎是魔王的宝座,只是太黑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宝座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只是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正是那个地方,突然传出了略微惊讶的声音:“曾卫竟然跑掉了,魔煞蓝蝶,是谁出手阻绕你的?”声音威严、响亮,正是魔君紫羽。
“是佛掌寺释空!”魔煞蓝蝶淡淡道,声音如梦如幻。
“释空……”魔君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想从脑海中捞出此人的一点信息。
“就是佛掌寺释空!”蓝蝶道。
蓝天,白云,白云楼。
突然一道蓝芒闪了一下,两枚蓝蝶飞镖分不同方位打向释空,一枚击他眉心,一枚击他咽喉,对准的都是人体要害。
释空看到那两枚蓝蝶飞镖破空而来,眉头不禁稍微一蹙,额前正中突然现出一个金光“卍”字,释空全身也突然有了金光,金光庄严,肃穆,不容侵犯,那佛掌寺释空竟仿佛西天金身罗汉下界一般。
释空抡起他手里发着庄严宝光的禅杖,往前一挥,夹着金光,只听“铛铛”两声脆响,两枚呼啸而来的蝴蝶镖竟被禅杖齐齐击落。
众江湖食客一阵唏嘘,无不对释空肃然起敬。要知道,在之前,蓝蝶飞镖是不曾被人避开过的。
魔煞蓝蝶右手突然出现三枚的蓝蝶飞镖,飞镖突然被掷出,只见那三枚飞镖飞出三尺后突然幻化作千万枚的蓝蝶飞镖破空向前疾驶而去。
释空突觉满眼的蓝芒,眼前密密麻麻全是蓝蝶飞镖,这倒是使得他后退了几步,只见释空突然把一杆黄金禅杖舞得飞快,形成一道黄金光墙,那千千万的蓝蝶飞镖仿佛十万大军的冲击一般源源不断地冲击着释空的气墙,迫得他连连后退,那千万枚蓝蝶飞镖没有能够穿透那道金光气墙的。
突然听得“铛铛铛”三响,三枚蓝蝶飞镖突然落地,满天蓝芒也突然消失。
人们再看时,这才突然发现魔煞蓝蝶不见了,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突然不见的。
那曾卫看到魔煞蓝蝶不见了,认定她是被佛掌寺释空吓走,一时间如蒙大赦,把释空当成他的再生父母,又是拜又是磕头的。
释空看到曾卫竟然还活着,脸上略过一丝惊讶之色。
突然地上那五枚蓝蝶飞镖变成五只的蓝色蝴蝶,飘飘然飞舞了起来,然后全身突然破碎,化作点点蓝芒,最后消失不见。
小城,闹市。
“老子就是大白天强抢民女,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啊!”
一阵骚动引来无数观众,老百姓们围得是里三圈,外三圈,看着热闹。
瞧,这不是城里的恶少严阿仔吗?这小子长得有点个性,约莫二十七八,略胖,两只耳朵奇大,一只眼睛用眼罩罩着,只露出一只凶巴巴的眼睛。这小子仗着老子有点势力,时常带着一群打手在大街上东瞧瞧,西望望,看到有点姿色的女子就软硬兼施,把人带走。
今天运气不错,严阿仔着带着一群人在大街上溜达,蓦然回首,看到好一个非常美丽的大美人,只见她十七八岁,长得极是秀丽,穿着粉红衣裳,一个人正在看伞呢。
严阿仔寻思:这小城里竟然有这等人间无双的美人,我竟然到现在才碰到!
严阿仔心痒难耐,带着一群人马上过去搭讪:“小美人,买伞呢?”
那女子秀目一瞥,又低下头来,理也没理他,倒是卖伞的老板看到严阿仔时心里慌慌的,不觉后退好几步。
严阿仔看她没理会,突然又笑着道:“姑娘,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那女子径自在那翻选油纸伞,不再看他一眼。
严阿仔心里不禁嘀咕:“莫非她竟是个聋子?”
严阿仔看着那女子秀丽的脸庞,心道“我家里大大小小老婆十几个,加起来都没她一分姿色,我可不能放过她。
于是那严阿仔招呼身后打手,冷冷道:“带回去!”
有两个打手走过来对那女子笑道:“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谁都看得出那群人要强抢民女,那女子却好像看不出来似的。好奇地问道:“跟你们走一趟,走到哪里去啊?”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严阿仔不禁呆了,心道“不是个聋子,声音还很好听。”
“去了你就知道了。”一旁的严阿仔赶忙笑道。
“不说,那我不去了。”那女子道。
严阿仔向那两个打手使个眼色,两人会意,突然一群的打手们发现一口银白铁剑剑鞘末端搭在严阿仔肩头上,剑柄由一名少年握着,腰挺得笔直,眉清目秀,正是张思雨。
严阿仔独眼对着张思雨一瞪,大喝一声:“谁呀,滚开,别妨碍大爷公务。”
“光天化日之下抢抢民女,你这是执行什么公务?”张思雨道。
“真是个短管闲事的家伙!”严阿仔怒道。
一只大手就要去将剑鞘格开,张思雨只是笑了笑。严世蕃忽觉眼前白影一闪,张思雨的“风月”铁剑已重重敲了一下严阿仔的脑袋,严阿仔大叫一声,独眼直冒金星,单眼几欲喷出火来,对身旁打手喝到:“还愣着干什么,快快,给我打死这小子。”
十几个严阿仔带出来的打手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敢动严家大少爷。
二三十多个打手摩拳擦掌,胡乱挥舞了几下,有的就地取材,拿了卖水果大娘的扁担,随地操起一把长椅,向旁边卖猪肉的屠夫“借”了把杀猪刀……一个个义愤填膺,恶狠狠向张思雨靠近。
张思雨不禁笑道:“这么多条走狗……”
第一个身先士卒的是拿扁担的打手,当他扁担向张思雨头顶挥下来时,只听那少年说了一句“小心你的下巴!”那打手连他自己也没看清楚眼前少年是怎么出手的,下巴突然一阵剧痛,这打手就和扁担一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第二个靠近张思雨的是操着杀猪刀的打手,他大叫一声一刀劈向张思雨,口里喊着“我劈死你。”
忽听张思雨说了一句“小心你的肚子”,那人肚子突觉被人一记猛击,接着犹如撞了马车一般,整个人飞了出去,手中杀猪刀突然被少年踢了一脚,半空中那打手把持不住,手中杀猪刀便飞了出去。
只见这把刀旋转着飞着,霍霍在打手们面前擦过,众人背后、额上不觉全是冷汗,那把杀猪刀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猪肉铺屠夫面前的砧板上,那屠夫盯着砧板上的刀,愣住了。
那买伞的美女也看着这可笑的打斗,看着这一直没有拔剑的少年。
看到五六个打手倒在了地上,还有十几个还愣着发呆,严阿仔跑过去踢了他们几脚,狠狠骂道:“发什么呆啊,快,给我上,你们跟谁混的?”
众打手们也知道今儿遇上了高手了,绝非平日里的想欺负就欺负的“良民”,可是,饭还得混口吃,硬着头皮全围了上来,想来个困兽战。
这下张思雨可乐了,众人一动手,张思雨就犹如鬼魁般游动着,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闻一句句“小心腰”、“小心右眼”、“小心脖子”之类的话,只见一个个打手被轻易甩飞了出去,一时间重物落地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众老百姓早就围了过来,看的是又惊又喜,又过瘾。买伞的女子看着这少年搞笑的打人手法不禁也笑了。
如此,二三十个的打手全部被打,最后一个打手“哼”的一声,人飞了出去二三丈,手中一杆奇大的竹竿也飞向半空。
严阿仔独眼瞪着这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打手,嘴里喊着:“废物,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
又想起刚刚那少年的一句句“小心你的腰”、“小心你的脚”之类的,心里又是一团恼火,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以前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哪有人欺负他之理。
只见那严阿仔自腰间摸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弯刀来,拔出,寒光四射,十分锋利,竟是一把百炼的宝刀。
严阿仔举刀,摆个姿势,向张思雨扑来,脚步稳健,看得出是练过武的。要知道他家有权有势,还是很注重下一代的教育,重金聘请武师,所以严阿仔还是有两下子的。
严阿仔学着张思雨那般突然大喝一声:“小心你的头啊!”突然一刀猛的刺向张思雨面门,张思雨也不闪,迎了上去,脑袋一侧,避过弯刀,右肩已重重撞了严阿仔一下,将把他撞得后退了七八步,那严阿仔不禁傻住了。
这时,忽闻“把他留给我,看我的!”
正是刚刚那买伞的女子,此时她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杆奇长的的竹竿,她随便挥舞了几下,那丈多的竹竿在她手里仿佛灵蛇般,竟是很精妙的枪法。
张思雨对她一笑,道:“好啊,一起揍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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