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玉看清那两个女人的脸,不是江彤月,伸手抓住其中一个清兵,用满语道:“里面还有人吗?”
清兵茫然的点点头,白小玉推开那名清兵,直接走了进去。
院里一片狼籍,院中有好几具尸体,几个丫环皆被剥去了衣服裸着身子死在那里,白小玉一个个去看,都不是江彤月,他自小被安插在中原,经历的险况无数,却从未怕过,此时心似乎被提了起来,当她将几具女尸翻过细看时手都不受控制的抖,他怕下一个就是江彤月,怕得很。
与柴飞进了屋,屋里更乱,各种物什倒了一地,有几处还在起火,白小玉一处处的翻,在屋角处看到两个人躺在那里,一个女人胸口插了把刀已经死了,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胸口也在淌着血,却还未死,人往一个方向爬,却半步也前进不得。
白小玉曾去江家迎过亲,知道那两人是谁,女人是江彤月的生母,男人则是江家的男主人,江彤月的父亲。
他几步上前,扶起江彤月的父亲。
男人瞳孔已经涣散,看到穿满服的男人,呼吸更急,血自口中不住的冒出来。
“江彤月在哪儿?在不在此处?”白小玉不理会他的恐惧,抓着他问道。
男人张着嘴,却不说话,只是不住吐着血。
白小玉心里已急到极处,却也不敢强问,凑近他,道:“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能救她,保她平安。”
听到能救她,男人的眼睛亮了亮,总算自口中发出声音,白小玉靠近细听:“快,被,被那帮畜生拖走了,快。”男人说着,手颤抖着指了指他方才要爬去的方向,人接着断了气。
白小玉站起来,同时将腰中的佩剑拔出,人往男人所指的方向去,他身上的杀机已经绽出,连柴飞也只觉得恐惧,他怕出事,慌忙跟了上去。
一直往里面走,远远地听到有人说着满语发出淫/邪的笑声;同时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白小玉听到那叫声,全身的杀机更浓,提剑往前,脚步飞快。
小小的房间里,几个看上去级别不低的清军军官在一旁笑看着,一个看衣服应该是位将军的男人正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而那女人正死命的挣扎。
“撕”的一声,女人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那将军一把扯下她的肚兜拎在手中回身给身后的几名军官看,那几名军官于是更大声的□起来。
白小玉进屋时正好看到眼前的情形,那肚兜他认得,颜色嫩黄,上绣大朵牡丹,正是那日他与江彤月在小院房中耳鬓丝磨时,她身上穿的。
他的眼顿时红了,怒极而红,脸上在同时冷冷一笑。
柴飞在旁边一看他神情,心道“糟了”,再看屋里的几位级别都不低,尤其那位将军,看身上衣服,地位更是不容小觑,平时惹都惹不得的人物,而他的主子此时却要杀人,一个不留。
这样必定闯祸,而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帮着主子不留活口,他想着,剑已出手。
那几人功夫都不弱,尤其那名将军,只是他们没想到身穿满服的自己人会拔剑相向,柴飞出剑干掉两人,与另外两个回过神的军官缠斗起来。
白小玉拔剑向着那将军,那将军他是知道的,这次城破的有功之臣,多铎侧妃的兄长,家世显赫。
有一瞬间他想停手,但当他的眼睛扫过床上的江彤月时顿时改了主意,他的傲气不容许,他此时混身上下的怒意不允许,管他是不是家世显赫,动他的女人,即使多铎,他也照杀。
他剑已出手,记记杀招,那将军武功再厉害也抵挡不住,转眼,白小玉已将那将军逼到死地,剑指他的咽喉。
将军仰倒在地上,盯着白小玉,用满语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
白小玉冷笑:“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剑下亡魂。”
将军自知无活路,也无惧色,道:“告诉我是谁,我好死得瞑目。”
白小玉冷声道:“爱新觉罗。国欢。”说着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床上的江彤月抖作一团,拉着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人并没有哭,眼睛看着穿着满服的白小玉,忽然凄然一笑,声音还在发着抖,却是无比冰冷的说道:“你果然是满人。”本来揪着被角的手一脱,现出她方才挣扎时自那满州将军身上夺来的匕首,对着自己脖子抹下去。
但同时,白小玉的肉掌对着刀刃拍过去,一片血光,他再一拍,拍晕了江彤月,也不看自己手掌上的巨大血口,扛起了江彤月,对着身后的柴飞道:“走了。”
两人悄声而去,很久,那几个被柴飞刺死的军官中,有一具“尸体”手臂抬了抬,竟还未死透,他口中吐着血,坚难的叫出几个字:“爱新觉罗。国欢。”
21扬州十日(下)【小修】
江彤月整整三天没有醒来,或者说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她宁愿睡死过去不要醒来,也不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有人将她紧紧拥着,手臂环抱着她,心口贴紧她的脸,她知道那是谁,那么霸道的拥抱,还有那让她恐惧却熟悉的气息,他的心跳就在耳边,坚实而沉稳,有一度她想试着靠近他接受他,但他如今给她的只有欺骗,毁灭了她,毁灭了她的整个天地。
她有多恨他。
他拥着她睡,整夜整夜,有一瞬间她想,不如就这样吧,不反抗也不回应,让她就这么死在他怀中,因为累了,累得连活下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而,她还是睁开了眼,因为她还活着。
睁开眼,她看到阳光自窗外照进来,一只麻雀停在窗台上,不停的叫着,她看到它的脚爪是红褐色的,风干的血的颜色,它应该在血流成河的大街上停留过,看过满城的尸体。
那个炙热的怀抱还是拥抱着她,她收回视线,看怀抱着她的那个人的脸,熟睡着,双眼紧闭,双眉紧锁,他睡的不安心吗?是否梦里有无数扬州的百姓在向她讨命?她看着那张脸,久久的,然后抬起手,狠狠地朝着那张脸打下去。
“啪”的一下,惊走了窗台上的麻雀,也惊醒了他。
他摸着脸,惊愕的看着她,睡眼惺忪却满脸惊讶,但马上又笑了,道:“你醒了?”
他竟然容忍了她这一巴掌,还是以为在梦中,有索命的人打了他?她不说话,她想说,她醒了,但已经死了。
白小玉刚才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追着一个影子跑,却追不到,他很少做梦,但这几天他总在做着同一个梦,一直追不到的影子,醒时却就在自己怀中,所以他要抱着她睡,想一醒来就看到她。
看她不说话,他又将她拥过来,道:“饿不饿,我让厨房做给你?”
江彤月却干脆又闭上眼。
他一时间就怒了,抓过她的脸,让她对着自己,口中叫道:“江彤月!”
江彤月忽然又睁开了眼,盯着他,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可威胁我的?”
那眼中的冷意是白小玉所没有见过的,冷得一点温度也没有,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也许他做错了一件事,怀中的女人已经死了,他该让她死在那场□中,或者让她用那把匕首割断自己的喉咙,她不会再鲜活如昔。
但是再来一次呢?
他还是不容许她就这么死掉,他还没让她完完全全的屈服于他,还没有尝过她的味道,还没有……,或许他那天根本没有想过这些理由。
他只是,慌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尝过慌张的味道,但那天除了慌张,还有恐惧。
那不是他,不是白小玉,那晚他是头失控的兽。
他坐起来,决定不跟江彤月争辩,因为那一点意义也没有,下了床,穿上外袍,才道:“我让如砚进来替你号下脉,让他来照过你。”他将袖口慢慢的往上折起来,说实话,他还不是很习惯满服,而过几天他还要剃发,做回真正的满人。
江彤月一直盯着他那身衣服,嘴角有血淌下来,白小玉一惊,直接上去掐住她的两颊,强迫她张开嘴,还好,她只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并不是咬舌自尽。
他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慢慢地,慢到江彤月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却笑了,站直身体道:“你父母的灵柩就在府中,不要有轻生的念头,养好身子在他们灵前磕个头,葬了他们。”
他看到江彤月暗沉的眼中总算透出一丝生机来,扯了扯嘴角,是的,他总有东西威胁她,那是他做事的方式,永远让自己处在主动的位置。
他知道她暂时会不再动轻生之念,人才放心出去,人到门口时听到江彤月叫他的名字:“白小玉。”
他一怔,停在那里。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回头,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江彤月,道:“我才对你刚起兴致,怎么可能放过你。”说着走了出去。
怎么还不放过她?
他却想问,为什么要放过你?
他一出去,柴飞急急的跑上来,在他耳边的道:“豫亲王的人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何事?”
柴飞跟在身后:“那日江家的事,似乎有一个人未死透。”
白小玉脚步一顿,回头看柴飞。
“主子,你要做好准备。”柴飞道。
进了多铎的营帐,多铎正在看地图,看到白小玉进来,扔了手中的毛笔,招呼白小玉坐。
白小玉却站着。
多铎也不勉强,对手下道:“带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被两个士兵抬进来,多铎喝了口茶,很随意的指指白小玉,道:“瞧清楚了。”
那军官伤很重,说话有些不利索,看了白小玉半天,道:“没错,是他。”
多铎点点头,让士兵将人又抬出去,这才看着白小玉道:“我的一个大舅子死了,有人看到,对,就是刚才那个人说是爱新觉罗。国欢杀的,国欢,”他的神情仍然是很随意的样子,就如同随意扯着家常,道,“这个佐领受这么重的伤,本王认为他神志不清,在胡说八道,自己人怎么会杀自己人呢?但这毕竟不是小事,且不论死的人是不是我大舅子,毕竟是个将军,有功劳在身,总是要问的,这样吧,你若说没有,我便真的当他胡说八道,军棍打死算数。”说着,看白小玉反应。
多铎排行十五,出了名的城府深,擅权谋,白小玉怎会不知他话中的欲擒故纵,死去的将军是他的亲信,那么,方才的军官当然也是自己人,他信谁,不用想便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碍着他的身份,想让他自己承认。
“十五叔,”白小玉竟然坐了下来,拿了茶壶自己倒上,道:“给我几天,我随你回京请罪。”
多铎脸上波澜不惊,只是点点头,道:“好,”他侧头看白小玉,表情淡然,丝毫没有惊惧之色,心里不由佩服,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男人总会做些糊涂事,但这事不小,也没人帮得了你,你给你五天,你自己做好准备。”
白小玉颔首,道:“我会记住十五叔的人情。”这就是多铎,事情他绝不会罢手,那是给自己人的交待,但却网开一面给白小玉反应地时间,那是给爱新觉罗。国欢最后的面子。
多铎不再看他,道:“五天后,我来抓人。”
回到住处,江彤月已经睡了,问过如砚,她没有大碍,而且已经肯吃饭。
那是好事,至少去多铎营帐之前是好事,而现在,他自身难保。
白小玉脱去了外袍,站在床前看着熟睡的江彤月,久久不动。
救她,是错的。
他早知道。
就如那时他动了杀念却没有杀她一样,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坛子的一根筋也不行,但当时坛子硬要带她走时,他却没有坚持。
原来,那时自己对这个女人就已经溃不成军了,那时杀了就好了,何来现在的烦恼?
他护不住她了,五天时间里他要护住自己的实力,将手头所有的人手与可用的东西全部化整为零,这样,他若能侥幸不死,回来时,所有的东西都还在,他还是爱新觉罗。国欢。
那护不住的东西呢?
毁了。
自己救回来的人,现在要亲手毁了,多么可惜,但,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在江彤月的身侧躺下来,习惯性的将她拥在怀里,她睡得很浅,一下就醒了,将手臂隔在两人之间想推开他,他却更用力的抱住她。
两人在床上推攘,终究还是白小玉赢了,双手被他抓住,双腿被他用自己的腿夹住,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停了下来。两人都有些喘,白小玉的呼吸喷在江彤月的脸上,江彤月闭上眼别开脸,白小玉却顺势咬她的耳垂,舌尖扫过她的耳廓。
江彤月整个人颤了一下,再也不敢动。
“我可能会被治罪,”隔了一会儿,白小玉才道,“所以,我保不住你了。”
江彤月终于睁开眼,被治罪了,他也会被治罪?是死罪吗?死了最好,她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话。
“但我不想他们将你先奸污了,然后杀死,暴尸街头,像那些百姓一样,与其这样,不如你死在我手中,”他说着,手掌已经捏住了江彤月的脖子。
江彤月眼睛看着白小玉,感觉他手掌的虎口卡在她的喉管上,一寸寸的收紧,呼吸困难起来,却完全的不挣扎,她想死,连一点活的欲/望都没有,死在谁的手里无所谓,这样就可以解脱,可以见到死去的爹娘。
所以她脸上竟然现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带着就要解脱的快意,却让白小玉顿时住手了。
“你就这么想死吗?我那天将你救下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竟然笑着赴死,他方才还不忍下手,对她竟似解脱般,他咬牙切齿,翻过身将江彤月压在身下,口中道,“我方才说什么了,先奸后杀是不是?我为什么不学学那些清兵?我的东西,为什么还未享用过就送去黄泉呢?”她说着,用手一撕,已经撕开了江彤月的衣服。
几天前的恶梦如同又经历了一次,江彤月瞪大了眼,人反射性的挣扎,他想学那些满人吗?也对,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儿的,本来就是与他们一样的禽兽不如。胸口的地方被用力的咬了一下,她整个人往后缩,人却被白小玉箍紧了手脚。
“住手!”她终于肯发出声音,带着颤音的尖叫在白小玉含住她一边绵软的顶端报复性的啃咬时,变成无助的呜咽,“住手!”她又叫了一声,却潺弱无力
白小玉心里本就失落,自己不计代价护下的女人,却要亲手毁去,他有多么不甘,而她,宁愿对死亡微笑,却连看也不肯看他一眼,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既然这么恨他,就用你最厌恶的方式结束这场无谓的孽缘。
口中含住的那点传来血腥的味道,他松开,那处被他吮得艳红一片,如白绢上的一朵怒放的红梅,他看得眼都红了,掬起那团软肉又亲吻了上去,身下的江彤月挣扎着扭动身体,拼命的想避开他的吮吻,他干脆用力一咬,听到江彤月的吃痛的尖叫声,猛然又去吻她的唇,盖住她有尖叫,手指伸进她的口中,强迫她张嘴,舌头于是探了进去,肆意翻搅。
注意力全被那个吻吸引去,江彤月只是想着如何避开他的唇舌,只是想着他手抚过胸口时那点的疼痛,却不知,那只是刚开始,白小玉轻易的顶开了她并拢的双腿,她这才意识到,双腿乱踢,却使不上多少力道,自己昏睡了三天,刚才只是喝了一碗粥,根本抵不过白小玉的蛮力,她的裙摆下一刻也被撕开,白小玉的手自裙底伸进去,动作野蛮的扯去了她的亵裤,滚烫的手掌沿着大腿内侧滑进她腿间的幽地,并拢双指在那处密密的揉捏。
不要!她这才真正意识到恐惧,想喊,但舌头被他含进了嘴里,根本发不出声音,眼泪绝望的自眼角滑下来,她睁着眼,感觉那两根手指紧贴着她的那处轻捻慢弄,时而狠,时而柔,身下不自觉的收紧,收紧,她整个人都发颤,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连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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