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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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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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的这些新手菁英,将是未来‘大弥勒教’中下层的核心头目,直接由雷瑾掌控。

雷瑾此来,就是检阅他们的实力和本领,并将他们陆续派往西域各地——‘大弥勒教’的教务已经在运转。 迫切需要更多的人去填补空缺,开辟香堂,吸收信徒。

而作为‘大弥勒教’中下层核心头目,雷瑾还需要给他们种入‘邪种’或者‘邪蛊’——虽然‘弥勒教’传统上就有派出监视者和裁决者以震慑某些外派法师、香主地做法,但‘大弥勒教’毕竟只是初创,如果因为内部叛变而导致什么大纰漏,将是对教务开展的沉重打击,眼近几年是难以承受的,必须事先加以防范,不容有失。 强行种入‘邪种’或‘邪蛊’潜移默化。 可以更进一步降低内部叛变的可能。

自从雷瑾彻底掌握了‘邪种’和‘邪蛊’的奥秘之后。 已经在不少人身上实际运用,次数还相当之多。 他对‘邪种’、‘邪蛊’的优劣长短。 经过不断的实践运用,认识已经相当深入。 他当然知道此类邪异之术,总有诸多的限制,总会受到各种条件的制约,并不是对谁都可以施展这种超越常人想象的‘邪术’,更不是万事万灵,无效、失效甚至反噬地危险都是存在地。

邪种、邪蛊也好,惑心术、媚惑术也好,但凡是致力于心灵元神的各类神通法门、旁门异术,对上那些将心灵元神锻炼得非常坚凝非常纯粹地修士武者,对上某些上乘心法的修行者,效果无疑都会大打折扣。 譬如,侯府夫人孙雨晴本身的武技,只能算是过得去,但由于她修练过玄门度劫秘法——孙氏“天碧罗衣”,成就不俗,而这一门师承自葛仙翁的秘法,在守护精气神三宝不失方面独具玄妙,就是“峨眉七绝”中的上乘释、道心法,在这方面也是大大不如。

雷瑾之所以敢于对栖云凝清等几位出身峨眉的妾室下手种入‘邪种’,首要原因当然是她们四位对雷瑾没有恶感,信任有时侯就是最好的“毒药”。 对雷瑾根本没有任何戒备心理的她们,抵抗雷瑾元神潜袭的能力,便也几乎等同于零,深悉‘峨眉七绝’底细的雷瑾乘机出手,哪里还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

而孙雨晴就完全不同了,两人虽名为夫妻,却是常常针锋相对。 彼此并不信任对方,在这种情形下,雷瑾倒是并非全然束手无策,他仍然可以选择强行种入‘邪种’;但孙雨晴身怀‘天碧罗衣’这种玄门度劫心法,且修为不俗,若是雷瑾冒然种入‘邪种’,遭到‘天碧罗衣’本能抵抗的可能很大,那么遭到精神反噬的危险也就实在太大了,值不值得为此冒险种入‘邪种’就需仔细权衡,至于不着痕迹的种入‘邪种’、‘邪蛊’。 根本就是不可能也不需要去想地事情,除非雷瑾的修为可以强大到完全无视‘反噬’危险的程度,否则他是不可能在孙雨晴身上冒这个险的,得与失根本不相称嘛。

话又说回来,早已预定为‘大弥勒教’中下层核心头目的这些年青人,并不具备反噬雷瑾的实力和可能,他们的底细雷瑾非常清楚。 所以种入‘邪种’,强力地影响他们地潜意识。 以达到潜移默化的目地,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困难。

在一干‘大弥勒教’高层的簇拥下,身为‘大弥勒教’首任‘大尊者’的雷瑾,在‘红碱淖’湖畔停留了三天,检阅了一干新提拔上来的年青‘香主’的实力,分派了职司,交办下‘教务’。 完成了此行要办的一些事情,这才转向下一处目的地——塞北草原地北方,西北幕府控制之下与蒙古外喀尔喀万户接壤的岭北草原,那里还有雷瑾派出去历练的一队人马,确切的说是雷瑾的‘门徒弟子’,一队‘喇嘛僧兵’。

雷瑾身上挂的差遣头衔和尊号很多,其中 ‘弘教护法西天至善金刚普应大光明活佛’,是最有名无实的一项尊号。 虽然当年青海安多地方各喇嘛寺院敬赠了这个活佛尊号。 说什么雷瑾是秘宗法王下凡,尘世现身,法力无边,富佑万民,是“弘教护法西天至善金刚普应大光明活佛”转世化身,但这些好听的名号。 当不得吃,当不得穿,不过是个虚名。

雷瑾堂堂帝国侯爵,方面大员,自然不屑于跟青海、康巴那边地喇嘛抢那些吐蕃、蒙古信众,除了建个铜殿意思一下之外,也没有别的举措,既无僧院,也没有住持,更不吸纳门徒信众。 所谓的‘大光明活佛’不过是空架子而已;就雷瑾起初的想法。 南谷子的‘广成道’、西洋耶酥会教士、又或者峨眉僧道、落日庵的传道传教,只要不是在西北幕府地腹地闹得太出格。 他都是乐见其成,不但不会阻挠,甚至还会相机提供一些方便;即使是在雷瑾动了心思,意图利用从弥勒教拉出来的那一部分人,另立一个‘弥勒教’之时,也未想过利用他本身的‘大光明活佛’尊号。

但是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当‘大弥勒教’的设想瓜落蒂熟之时,雷瑾也开始设想——如果能够利用起‘至善金刚’、‘大光明活佛’的名头,说不定也能起到相当的作用。

于是,雷瑾几个月前,打出了‘大光明活佛’的招牌,不但相继建起了几座宏大的‘大光明寺’,还开始大肆招收包括汉人、吐蕃人、蒙古人、畏兀儿、哈萨克回回在内地各族‘有根器’之人作为门徒弟子。 他‘大光明活佛’嘛,慈悲为怀,众生平等,当然都是不论门徒弟子是何种族,皆有教无类地了。 反正不分族类,雷瑾一律以灌顶加持的名义,在那些门徒弟子身上练习‘邪宗’上乘秘法,熟悉植入‘邪种’地诸般不同手法,不知道此举算不算得遵循了圣人教诲‘有教无类’呢?他甚至还与软禁在成都多年的鞑靼草原‘大日活佛’苏达那木以及‘大鹏王’哈斯巴根两位‘阶下囚’达成了妥协,由苏达那木出任‘大光明寺’的住持,掌管僧院日常事务;而‘大鹏王’哈斯巴根则出任僧院山门护法,并负责操练寺院僧兵;至于雷瑾则几乎又当上了甩手掌柜。

雷瑾甚至还以平虏侯‘家庙’的形式,编伍了家庙僧兵,却是将西北雷氏各支、孙氏一族中的闲散子弟、家生仆人编作一旅,对外宣称是家庙的守卫,其实家庙僧兵在特定的时候,未尝就不是一支可用的力量;

数月之前,‘大光明寺’的喇嘛僧兵结队出塞历练,雷瑾借着这次巡边,打算顺便对惨遭自己蹂躏的‘门徒’们,再来一次集中检阅——大光明寺,作为雷瑾‘大光明活佛’名下挂羊头卖狗肉的佛陀密宗僧院,必然要配合西北幕府的西征大计,将其教务向西域拓展,吸纳信徒皈依。 而武力虽然不是万应万灵,却也是不可缺少的后盾,正所谓种种神通虽然只是佛门小道,却也可以辅佐佛陀大法发扬光大,所以担负着传法重任的‘门徒’,必要的武力和‘神通’也是要具备的。

总之,这个教主,无论是‘大弥勒教’的‘大尊者’,还是‘大光明活佛’,一旦可以为己所用,雷瑾是绝不肯轻易撒手的!

“世子每天都搞得象个泥猴,身上一股子怪味。 他们雷家在搞什么鬼?”

孙雨晴一脸的不高兴,从乳娘手中接过儿子,想亲亲儿子胖嘟嘟的面颊,却被儿子身上的怪异草药味道硬生生的‘阻挡’住了这种欲望,忍不住抱怨起来——虽然她的不高兴,其中倒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今天打马吊,居然输给了侧室夫人乌日娜的缘故。 一个草原上的蛮婆子,自然是不太懂得谦让是美德的道理了。

雷瑾的儿女,按照雷门世家的惯例,在十岁以前是需要专门的传功元老就近照料的。 现在包括世子在内的一干儿女,年岁尚幼,所以每日不过是多次以药水洗浴、药泥敷身再加上推宫过穴、拉伸筋脉、针灸服药之类培元筑基的锻炼法门,再大点就得在传功元老督促下,每日完成‘九天殷雷诀’的筑基功课了。 平虏侯世子身上一股子药味,那正是刚刚洗去一身的药泥,余味犹在。 香水都遮盖不了的味道,自然不是那么令人愉悦的。

一旁的夜合劝慰道,“这是雷门惯例,也都是为世子好,等一会儿味道就散了,夫人忍忍就罢了。 ”

孙雨晴也不过就是抱怨一下罢了,这雷家的事情,雷瑾如果不发话,她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负责照料平虏侯府各房子嗣的雷氏传功元老,绝不是好糊弄好蒙骗的主。 孙雨晴怎么说也是‘千面玉狐’调教过的人,虽然为人骄纵,眼力劲其实真不差,当然看得出那些传功元老的厉害,什么摧心劲,飞狐爪都是打不过那个老家伙的。 还是不要去撩拨那些老家伙的肚量为好,没的自取其辱。

“算了。 准备菜饭吧。 晚上还有一局马吊要打。 ”

雷瑾出门在外,不在府中,没一两个月时间是回不来的,孙雨晴自然是没了拘束,想打马吊就打马吊,想打猎就打猎,要不就去女子书画院画个画,听个曲,看个戏,逗逗儿子,倒也逍遥自在,安富尊荣,反正很多事情自然有夜合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根本不用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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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卷

第一章 放血

河流随山而走,山路难行。

峡谷人烟稀少,百余里地,散落着寥寥几个村落,那是塔吉克人的家园。

骑在骆驼上,随着商队前行的王文仲,皱着眉头不时看看天色,心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但愿,上山不要遇到大雪。

天色却是越发阴沉,已经没有一丝阳光,如果想在天黑之前赶到落脚点,时间实在有点紧。

王文仲下意识地将身上的羊毛毡斗篷裹紧一些,其实以他如今在‘玄阴僵尸功’上的修为,根本就不惧寒暑了。

已经授爵为‘虎贲勇士’的王文仲,名下累积着的功勋,已经快要达到让他再升一级军功爵的程度,完成这次郭大帅交付的军令差遣,‘虎贲猛士’的军功爵就是他王文仲的囊中之物了。

王文仲是从护卫亲军轮转对调到敦煌行营郭若弼大帅帐下差遣的。 按照平虏军的军律,主将及其亲卫营的平级对调,常规上必需平虏侯亲自下令并赐予金斧节钺和诸般印信勘合;而各行营、各军团的军官、军吏、锐士的轮转对调,通常是按军律每隔两年、三年或者五年,由军府安排轮转调换,正所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是也——当然,在军律规定的特殊事项中,军府在需要时,有权从平虏军诸行营、军团中抽调或者借调任何一位将官、锐士或者战兵。

王文仲在夏天的时候,奉命从哈密去往叶尔羌汗国汗廷所在地‘叶尔羌城’干办勾当。 却是有两件军务差遣:一件是‘劝说’叶尔羌城的一个世袭‘伯克首领’听从西北的号令,当然使用的是刺杀这种血腥暴力的‘劝说手段’,目的则是借以震慑另外几个摇摆不定的世袭‘伯克首领’;另一件则是作为专使,顺道取回敦煌行营斥候塘报司秘密取得地一份古波斯秘图,并与天山以南的马贼‘狮鹫十旗’取得直接联系,传达秘密军令。

王文仲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象他这样百战余生地锐士。 一身的血腥杀气,其实并不太适合刺杀这档子事情。 军中的猎杀队、强袭队甚至斥候,都远远比王文仲这位‘虎贲勇士’更加胜任刺杀某个目标的差遣;但是身为军士,严守纪律已经成为本能,他不会问为什么,只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就好。

在莽莽苍苍、罕得有人问津的雪原上赶路,百无聊赖的王文仲在骆驼背上摇晃着,想像着在冬日的巴扎(畏兀儿语中地‘集市’)上喝口温暖的羊汤。 眯着眼睛晒太阳;想象着烤饼,一层薄薄的面皮包裹着羊肉碎丁,刚从烤架上拿下来,咬一口,热腾腾的满嘴留香……

完全被厚厚积雪覆盖着的山路,着实难走。 沿河而进,峡谷深沟的河流泛着青绿之色。

商队总算是在天黑之后不久,到达一个塔吉克人的村落。 落脚的塔吉克人家。 一家老小正在自家地馕坑前忙碌着烤馕,塔吉克人小美女用小手在馕坯上熟练地打着花模,不时忽闪着明亮的眼睛打量着陌生的来客,一脸无瑕的笑容。

所有人刚一坐稳,主人家已经端上奶茶、油馕,还有些不知其名的面食。 最后甚至拿出整块的熟肉,一边喝奶茶,一边用小刀削着肉片。

翌日上路,行行复行行,又是几日跋山涉水、踏雪踩冰,商队终于踏上叶尔羌绿洲地土地。

天山以南,很多地方都是沙漠戈壁。

沙漠是如此庞大无垠,地平线是如此的遥远,身处其中,任何人都会觉得自己渺小。 从而保持着沉默。

戈壁沙漠中到处都是一丛一丛的骆驼刺。 在雪下,在寒风中摇曳;而绿洲只是那无边荒芜中。 一块又一块的独立世界;而将绿洲世界串起来的便是河流和商路。

《汉书》记载“从鄯善傍南山,陂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 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 ”

叶尔羌绿洲便是翻越葱岭的要地,叶尔羌河蜿蜒流过绿洲,滋润着这里的土地,盛产瓜果、稻、麦、玉米、高梁、桑蚕等等。 ‘叶尔羌’城,或者‘叶尔钦’城,就是故汉帝国时代莎车王国的旧地。 叶尔羌汗廷设置在这里,主要缘于这片绿洲的丰饶富足。

商队进入叶尔羌绿洲,轮廓分明、高鼻深目、髭须葳蕤的畏兀尔人便多了起来,王文仲甚至还看到一个骑在一头毛驴上地小女孩,蓝眸流波,很是漂亮。

翻越一个达坂山口,所见石头山地颜色极是诡异,一山分为五色,其色饱满而艳丽,难以想像天工造物是怎样的神奇。

在抵达叶尔羌城以前,需要横渡叶尔羌河,这条河在中土帝国曾经称为‘葱岭河’、‘葱岭南河’, 隋、唐时代又称“徏多河”,据说河水暴涨时,水面宽阔,惊涛裂岸,宛然大江。

商队从叶尔羌河地一个繁忙渡口摆渡而过,再从河滩卵石中跋涉了半天,才算真正的走出大山峡谷,进入叶尔羌城所在的绿洲平原,背后则是来时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

欢呼声轰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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