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庄秃剌呵呵大笑,“听一个蒙商说,平虏侯秘密供养着一批疯子,这汉蛮子的平虏侯是不是也疯了?”
显然庄秃剌把这个完全当作一个笑话来说,吉囊默然。 吉能、卜失图、狼台吉、切今黄若有所觉。
“呵呵,平虏侯现在已到何处?”吉囊又问。
“从细作地传报推测其行程,平虏侯现在大致在汉中府一带,尚未抵达关中。 狄黑驻榆林塞,白玉虎驻河套咆哮堡,魔高在居延海一带活动,并未发现有离开的迹象。 ”吉能知吉囊想问的是平虏侯方面的兵马异动情况,回答道:“驻防贺兰山至嘉裕关一线的平虏军也未见任何特别异动。 敦煌行营地郭若弼常驻土鲁番,未见异动。 只有马启智地西宁军团离开哈密,向西追剿马贼,不知行踪。 青海蒙古部顾始汗图鲁虎病势向好,鬼力赤与火儿赤地争斗缓和,但未见异动。 至于吐蕃和喇嘛亦未有征调地迹象,鲜卑土人地突骑军团也游驻于青海,未有特别动静。 ”
“是吗?”吉囊喃喃自语,疲倦之色上面,默然思忖。
晴光透帘幕,是个好天气。
平虏侯戒备森严的野战宿营地早已经生气勃勃,早起会操的护卫亲军将士已经一身热汗。
平虏侯大帐仍然了无动静,珠帘锦幕,绣帐鸳衾,轻烟氲氤。 温柔乡里。 缱绻温存,嗯嗯呀呀。 断断续续,靡靡吟哦的**之音,宛转娇媚,闻之令人心儿乱颤,浑身酥麻。
厚厚的毡毛地毯上,铺着上好的狼皮褥子。
元氏滑腻莹润的身子如八爪鱼般紧紧缠在雷瑾身上,香汗淋漓,潮水般地颠峰极乐侵袭了每一寸肌肤,酥酥麻麻,融融洋溢,美不可言,她在雷瑾身下情不自禁地喘息着,呻吟着,诱人的朱唇微微张翕,鬓发撩乱,阴媚之极……
帐内侍奉巾栉的何如雪、何如霜、何丹、何彤等娇美处子何曾见过这等荒阴春宫?一个个浑身酥软,一丝儿气力也使不出来,脸红心跳,鼻息咻咻,美目朦胧,心火如炽,暗湿罗裙,魂不守舍……
刚刚经历一番欲仙欲死的北氏,瘫软如泥,一身的滑腻香汗尚未收敛,湿透席褥,修长腴白的双腿舒畅曲张,幽谷深壑的繁华开谢,渐已消歇,但意犹未尽,一只玉手似乎仍然舍不得遽离草甸花溪,纤纤玉指欲去还留,留连不去,兀自迷醉于男欢女爱的余韵中。
步声轻盈,内记室女官绛英自外而入,跪坐在地毯上,转首望着缠绵厮磨,合二为一地雷瑾和元氏,心旌摇曳,玉颊轻晕,目光倏然变得娇痴迷惘,轻咬嘴唇……
随着元氏一声低嘶,攀升极乐,诡异的无形气机荡漾在大帐之中的每一寸角落,剧烈而狂野,但又是那般喜乐满足生机无限,没有一点儿的破坏意味。
下一刹那,元氏元阴喷薄,瞬息之间泄尽,转入昏睡。
瞬间,绛英落入雷瑾怀中,男人情浓似火,顷之衣衫零落,肌肤厮磨,叩关夺隘,绛英轻咬朱唇,低哼娇吟:“爷,又欺负人家么!”
可是转瞬芳心一荡,小嘴儿离了男人的唇,凑到耳边,吹气如兰,似羞似喜,娇吟道:“怎的还是硬把子?奴儿纤弱,不堪爷狂荡挞伐矣。 ”
话虽如此,绛英神情却是甜蜜慵懒,大不是那么回事,甚至还有精力喘息着向雷瑾禀事:“爷,——,汉中甲天第五号少年营,——,地巡视准备,已经妥当,还是早些起身吧——哦——爷——”
好一会儿,雷瑾缓了缓肆无忌惮的侵袭,吃吃笑道:“爷的小妖精,还有什么事?一块儿禀报上来罢。 ”
“刚刚收到百灵堂的谍报,阿尔秃斯吉囊时日无多。 大帐前已经立了黑矛。 ”绛英看着雷瑾,咬着红唇,媚眼盈盈,娇笑着道:“还有就是,收买、拉拢、策反地鞑靼贵族和牧奴应该都能派上用场了。 但是土默特万户的俺答也悄然聚集了游骑十万,这是土默特一半左右的兵力,看来随时会有所动作。 雪隼堂的谍报称。 宣大山西总督王鉴川,大同巡抚方行之的兵马已经奉诏。 比原定时日提前十天开始部署秋防。 京军神枢营、神机营以及番上宿卫的边军,抽调兵力八万离京北上,俾以加强宣府塞防,威胁土默特后路。 嘻嘻,展皇后娘娘很给爷面子哦——”
“你这小妖精——”雷瑾不由‘恼羞成怒’,俯身下去,一阵地痛施挞伐。 大帐中顿时呻吟不绝,阴靡不尽,待得收拾停当,拔营起行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雷瑾在返回关中途中,特意安排了巡视汉中府境内地一处甲类天字少年营。 相比于甲类和乙类的其他少年营,甲类天字少年营等级很高,从这里出来地人。 可以直接进入西北幕府官办的学校,如文官学院、武官学院、吏士学校、军士学校或者间谍学院、斥候学院等,甚至可以直接进入长史府、审理院、军府、护卫亲军等军政衙门,一步登天的成为‘试官吏’,竞争相当激烈。
大隐隐于朝,象这样的高等级少年营。 其实是设置在汉中守备军团所属的一处驻训营地,附近又有曹文诏所领汉中山猫军团的一部以及汉中府铁血营一部驻扎,安全和隐秘都相当不错,并不为多数人所知,与那些被多数人所知的乙类少年营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在外人地眼中,平虏侯只是顺道巡视了一处地方守备军团的营地,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但是对于随雷瑾北上的女眷们来说,这处少年营揭示了不少鲜为人知但也暂时不被时人重视的秘密。
午后。 秋阳仍然热力十足。 雷瑾一行抵达了秦岭深山中的一处营地,这里山壑纵横。 山深林密,倒也有几分凉爽。
驻训营地内外,鼓角轰鸣,旌旗摇动,号炮时起,喊叫、呼哨、大吼此起彼落,热火朝天的操练,令人血脉贲张。
雷瑾等人并没有进入营地,而是在预先确定的地点,居高临下,以千里镜在远处观看日常地操练,象蜀王太妃、北氏这等出身王家贵族或官宦人家的女眷,自然未曾见过这等阳刚狂野的场面,新鲜自不待言,就是玉灵姑、冯烛幽等见惯战阵杀戮的巾帼英雌也大开眼界。
从六七岁到十几岁不等的少年男女,或是不停地来回搬运石块、砂袋,或是在陡峭的山崖上攀上爬下,远远望去,山崖上就如蚂蚁般密密麻麻;
也有地少年男女,两人或四人为一组,鱼贯而行,从远处扛来一根根沉重的原木垒砌成高高的‘天车’,此处垒砌的天车,最高者竟然已有三十余丈,比之富荣盐场垒砌的盐井天车不惶多让。 站在山坡眺望,营帐、天车在雾霭中忽隐急现,满目的天车,或高或低,星罗棋布,高高耸立在青山绿野之间,挺拔雄伟,蔚为奇观,令人惊叹;
另外还有走独木桥,走高架索桥,走秋千板,悬索,翻墙越壑,射箭发弩,操弄炮铳,投掷标枪飞斧,舞刀抡枪,攻防格斗等等,不一而足,都是前所未见。
而最让人意外的恐怕是在那些少年男女中,竟有数百人都是高鼻凹目碧眼白肤的西域异国人种,人各不同,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看情形这些人在少年营中呆的时间还真不短了,攻防格斗时一个个凶悍如虎狼熊罴,刚猛如奔雷掣电。
拿着千里镜四下眺望,北氏也忍不住问道:“侯爷是从那里弄来这许多西域的色目人?”
眺望着远处地雷瑾随口说道:“呃,都是从人贩子、马贼手里买来地奴隶。 从西域弄过来,那可是费了老大的劲。 这几百人是特意送到汉中地一批。 ”
其实这些少年男女,都是雷瑾早几年通过合伙人伯颜察儿以及妖宗的‘妖蝶’楚青黛、‘妖魅仙子’地关系,通过种种手段。 从葱岭、咸海以西,从西域的奴隶贩子、马贼、沙盗手里,陆续买来许多年龄在十六岁以下奴隶,这些身体强壮的奴隶根据年龄、性别、天赋等分成若干等级,因材施教,将培养成合格的未来渗透者和潜伏者,他们会象种子一样。 撒遍西域诸国,获得自己在当地的追随者。 成为雷瑾图谋西域的急先锋和将来进行实力控制手段的一种。 由于人种肤色地相近,他们在西域发展势力所受到的阻力将减小到最低限度,而且由于他们年纪幼小,接受地主要是华夏文化熏陶,骨子里自然无限的接近于华夏汉人,比起直接从西域招募的当地人要相对的容易驾驭和控制。
占领和控制一个地方,并不仅仅是控制了官府和军队就足够了。 除了宗教团体、地方组织之外,隐藏在‘地下’的各种民间势力、秘密会社,包括黑帮、马贼、沙盗等等在内,都必须加以驾驭和控制,分而治之和以夷制夷‘大掺沙子’是个有效办法,但这需要适当的人去执行,而这些从西域弄来的男女奴隶就是雷瑾用以控制西域地工具之一,他最看重的其实就是这些西域人的人种肤色。 再过几年,这些人就将派上用场,逐步渗透并潜伏到西域各国,并直接接受内记室或者军府的控制。
雷瑾不会允许西域完全落到‘广成道’或者‘弥勒教’,乃至其他宗教或者地下秘密团体的手中。 因此这些精心培养并控制在手中的西域人,就是制衡西域各方势力的有力棋子。 而汉中这处甲类少年营中的西域人,还只是其中作为秘密谍探来培养地一部分。
这些内情,雷瑾不会随便说出去,但也不会着力去隐瞒什么,西北各族杂居,有很多人都与汉人的长相、风俗迥然有异,这些西域人其实不算特别当眼,但如果着意掩饰的话,反而容易启人疑窦,当下也就是随口‘不经意’的略略说上两句便打住了。 这种并不故意遮掩。 漫不经心的态度。 反而最不引人注意。
雷瑾心情不错,这些来自西域各地的少年男女经过几年地操练。 从眼前所看到的情形,至少武技方面已经无限接近于可以外派使用的程度,在西域那种诸国林立战乱频仍的地方,强悍武技是必须具备的一项生存技能。 现在只等出塞秋猎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可实施审核派遣,这让他感觉近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心情一好,雷瑾转头看了看站在几步之外的雷何鼎、雷何鼐等几个假子。 这几个假子,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兴奋。 被雷瑾强行植入了‘邪种’,再经过这一段鞍马劳顿的磨砺,虽然智慧心识开辟到何等程度尚待观察,但身体强健、目力增强却是明显的。 这里虽然离营地有数里之遥,但居高临下还是可以看到很多他们以前从未见识过地东西,兴奋是很自然地事情。
雷瑾心中一动,喝道:“何鼐、何鼎,你们的‘鬼斧’练得怎么样了?练来看看。 ”
雷何鼐、雷何鼎应声出列,雷何鼐是雷瑾所收十几个假子中年纪最长地一个,本是庶出,但现在却是老大了。
两人拱手行礼,接过近卫递上来的军用飞斧,这是一种军队用来投掷伤人的小斧头,具有弓箭、镖枪所不及的优点和威力。
雷何鼎扭身一甩,飞斧脱手飞旋,划出一道虚影,倏而消失。 再看时,那斧头划出一道小弧,在空中诡异的一转,无声无息的飞回到雷何鼎手中。
雷瑾不由露出一丝惊诧之色,他想不到雷何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掌握了雷门世家的战阵绝技——‘鬼斧’的基本诀窍,飞斧出手迅捷如电却又无声无息那是最难掌握的诀窍。
而雷何鼐的飞斧旋转飞出,发出嘶嘶厉啸,宛如鬼泣,同样是演练鬼斧,他一出手,却是凌厉凶猛,大有惊心动魄的气势,雷瑾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摇了摇头。
见雷瑾摇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刚好接住斧头的雷何鼐也以为雷瑾不甚满意,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窘迫。
“何鼐,看来你的心性比较不适宜修习‘鬼斧’手法,以后可以偏重‘雷枪’的修行。 ‘鬼斧’手法,阴狠刁诡,比较对何鼎的路子,于你就不太相宜了。 ”雷瑾随口点拨,“‘鬼斧’、‘雷枪’都是我雷氏征战沙场的秘学,远掷伤敌,自有弓箭所不能及的优势,尤其这‘鬼斧’手法,最能出其不意,杀人于无形。 ”
“父亲大人,孩儿难道只能修行‘雷枪’吗?”雷何鼐有点失望。
“呵呵,‘鬼斧’‘雷枪’不过是战阵之技,你将‘雷枪’练好了也一样纵横沙场,所向披靡。 ”雷瑾微微笑道,心中忽动,这雷门世家的‘九天殷雷诀’,元老院能否应允他传授给外姓的血脉虽然有些难度,但不是不能争取,只是手续未免太过麻烦,他实在懒得跟元老院去磨牙,不如转授其他法诀来得简单直截,又无后患。
雷瑾虽然为一干假子假女都种植了‘邪种’,但并不是个个都非常适合邪宗法门,这么多的假子假女,真正适合修行邪宗法门的不过三人,他为这事已经头疼了好几天。
想了想,雷瑾忽然记起从李大礼秘窟得来的巫门秘本,那两卷已经被李大礼破解的巫门秘法,《旱魃赤阳诀》阳刚猛烈,不正好适合雷何鼐的天赋?而那卷《黑虎炼形术》则是阴极阳生的巫门奇功,阴柔诡异处宛如鬼魅,不也正好适合雷何鼎的情形。 嗯,好象就是专门为这几个小子准备的一样呢,莫非是天意?
雷瑾哈哈一笑,笑道:“孩子们,好好修行筑基培元的心法。 过些天,为父就传你们上乘的武技心法。 ”
一旁的北氏嗔怪而好笑的看了看雷瑾,这家伙还真的摆出当父亲的架势来,老气横秋的,其实他比这些假子又大多少呢。
第二章 趁夜突袭 血流成河
铁马、秋风、塞北。
大漠无垠,衰草连天。
阿尔秃斯汗廷一片紧张忙碌。
所有的铁工木工陶工皮工,诸般工匠都被调遣起来,营地作坊中炉火熊熊,锤声叮当,修葺整备弓刀兵器和车马鞍具。 驱口奴隶在士兵督促下忙乱不堪,整军备战,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吉囊已经派出若干使者发出调兵金牌,召将聚兵,积极备战以应付不测事变。
平虏侯大队人马已经过了宝鸡,很快就要抵达长安。
前几天收到这个消息,令吉囊倍感时间的紧迫,而平虏侯的妻妾们频传有孕的消息,却让吉囊想了半天,才约莫的弄明白了汉人那曲折幽晦的心思。
侯爵正室孙夫人有孕,侧室绿痕夫人、紫绡夫人、云雁夫人、金荷夫人有孕,有孕的消息谅来不假,但密集在同一个时段远近遥播,这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吉囊想了半响,才推定是西北幕府的一种借势造势策略,以平虏侯府后继有人的消息,既稳定西北幕府内部,也凸显了雷瑾志在必得破釜沉舟的北伐决心,务求众志成城。 这更让吉囊感觉到森冷逼人的压力。
面对这种形势,除了备战,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然而,主动掌握在西北幕府手里。 什么时候开打,打到什么程度收兵。 完全由不得吉囊,谁让阿尔秃斯万户赶上了吉囊病重的这个时候,谁让阿尔秃斯现在是外强中干,而与阿尔秃斯四面相邻地势力又无一不是雄强一时的霸主豪杰呢?
虽然西北幕府方面的军队异动不多,除了马启智统领的西宁骑兵军团西行追剿以外。 但在吉囊想来,西宁骑兵军团满编不超过一万骑,只要小心警戒哨探。 无论马启智如何的迂回奇袭,受其兵力的限制。 也不会对他的汗廷有多大地威胁。 汗廷所在,光是吉囊亲领的怯薛中军就有三万之众,远来朝觐地几个儿孙随身扈从的部属加在一起也有三四万,再加上汗廷其他王公台吉所领的两三万游骑,汗廷其他军民男女又不下十数万众,兵力少于五万根本不要谈什么突袭。
唯一令吉囊捉摸不定的是西北幕府到底会怎么出手。 他知道雷瑾肯定选择迂回奇袭,但雷瑾会用谁。 用多少兵力,在什么时候实施奇袭,从什么地方发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