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丫蛋这个笔名发表小说,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真人,可若是亲自拿过去,不就暴露了吗?还是用寄信的方式吧!而且要好好想想怎么不被发现,被发现了还怎么吊李一白的胃口?今天还是不适合投稿啊。
“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道儒雅的声音响起。
田桑桑往边上看去,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洒脱,一件白色的短袖,束在宽松的长裤里头,用皮带绑着。头发蓬蓬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有学问的人啊。
“没有。”田桑桑礼貌地摇摇头:“最近有一部《射雕英雄传》很好看,我挺着急的,上这里来瞧瞧。”
“你是来买报纸的吧?”黄主编温和地笑笑:“我们的报纸都在报亭那里……这里也有,你如果要的话,我进去给你拿。”人逢喜事精神爽。哈哈射雕大卖,连外国人都看起了本国报纸。
“不不。”田桑桑拦住他:“前头有个报亭,我自己去买,不麻烦您了。您是这儿的编辑吗?”
黄主编点点头,“我姓黄。”
田桑桑了然,多看了他几眼。
……
赵纯脚步虚浮,脸颊通红,又恼怒又羞怯地往外走,季瑶儿站在不远处朝他娇笑。
“咱们一起跳支舞吧?”
“好啊。”牵起她的手,走到舞池里,赵纯心不在焉地搂住她的细腰。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
赵纯声音有点闷:“被一个问题难住了。”
“是你说的那个剧本《渴望》?”季瑶儿蹙了蹙眉:“我认识一些那方面的人,我帮你去说一说。你对艺术这般执着,没道理他们不会把剧本给你拍,就是吃准了你现在没名气。”
连文秀都对他嗤之以鼻,季瑶儿却相信他的才华,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赵纯敞开心扉问,“瑶儿,你知道五指姑娘是谁吗?”
季瑶儿虽然是学才艺的,然而也不是那般文盲,此番她是真的……“无指姑娘,是个人?还是哪个领域的专有名词?”
赵纯眼一亮,“我想岔了,应该是个专有名词。”
“是无指,五指,还是梧芷?”
“五指吧。”这是赵纯的第一反应。
“这可真奇怪。”季瑶儿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思索道:“是不是什么很高深的名词,连你我都不怎么懂。要不你给提个醒,这个词语出现在哪句话里,咱们可以通过语境和背景来猜词语的特殊意思。”
语境啊……背景啊……
赵纯的眼睛闪了闪,咽了咽喉咙,“嗯,我也是偶然听到的,回去再找找。”
“找到了可一定要跟我说。”季瑶儿弯眼笑笑:“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有趣的词语。”
赵纯:“……”总觉得这不是个适合女人的词语。
和季瑶儿分道扬镳后,赵纯百思不得其解。“阿宇,我问你件事儿啊,五指姑娘是什么玩意儿?”
姚宇从刚才舞厅的音乐节奏中回过神,“老大,你这几天桃花运很好啊,又是瑶儿姑娘,又是黑人姑娘的,现在又来个梧芷姑娘……对了,还有个丫蛋姐姐,姓田。”
“瞎说什么!”赵纯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做出高傲的姿态,“在跟你认真说问题呢!我怀疑五指姑娘不是个人!”
“啥!?老大你别吓我啊……你知道的,我怕那个的。”
“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而已,怕什么……”赵纯拍拍他的肩,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段话,他不由自主就念了出来,“昨天8个人在一起玩捉迷藏。大约5分钟后自己就被找到了。再5分钟后找到了3个人,最后的4个人也在5分钟后找到。真是太快速了,下一次还要玩。”
“八个人都被找到了哈哈……哇,不是只有八个人吗!”姚宇一脸惊恐,蓦地嗷嗷大叫:“老大啊,大白天的你不要吓我。”
赵纯瞥他一眼,示意他安静,继续轻轻念道:“我家养的鸟总是很吵,所以家人有时候会把笼子放到黑暗的厕所。某天,在没开灯的客厅,突然听到厕所的鸟叫声,而且像是惨叫。当下以为鸟怎么了,立刻冲去打开厕所门,发现两只鸟一只在小鸟屋里睡觉,一只站在荡秋千上发呆。
‘真是的。。。。。。’关上门,我回到沙发继续看着我的电视,电视上报导着市区有一小偷潜入民宅住了很久的捆绑事件。等一下再去把鸟笼拿出来放它们在家里飞吧。”
姚宇瑟瑟发抖,“那两只鸟,是不是一只被毒死了,一只因为挣扎飞出了鸟笼,还有那个小偷,其实就在他家的厕所里吧?”
“看把你吓得。”赵纯翻了个白眼,疑惑地挠挠头:“就是奇怪了,我像是会讲这种故事的人吗?现在却念得这么溜?我是在哪里听过呢?”
“……”
217 妈妈和我去了烟花之地
田桑桑淡定地和那个男人告了别,回去的时候默默把稿子塞回空间里。
江景怀已经回来了,双手枕在脑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狭长的双眸缓缓睁开了。
“爸爸!”孟书言很兴奋,张开双臂要去爸爸身边。
田桑桑把他抱到江景怀身边坐着。
她靠近的时候,身上的香味不似以往纯正,非常杂,不仅有其他的香水味,还有烟味酒味。这些变化正常人可能发现不出来,但江景怀是受过训练的人,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你们去哪儿了?”
田桑桑看向他,解释道:“言言的药快用完了,我去买了点回来,顺便我们就到处逛了逛。”
“到处?”
“是啊到处……逛逛喽。”田桑桑窘迫地扯了扯嘴角:“毕竟乡下来的,对什么都很好奇的,不了解点什么,只怕跟不上时代的潮流。我做为一个军嫂,要处处充满军嫂的思想觉悟,做个与时俱进的军嫂。”
“不用妄自菲薄。”江景怀挑眉看她:“你其实都会写小说了。”
“咳……小说也是分流派的不是?像我那种就是乡土流派,和严肃文学差别很大的。”
江景怀不置可否,视线落在她脸上。
“那我去煎药了。”田桑桑丝毫不感到心虚,提着中药笑呵呵向厨房走去。
走到厨房里,田桑桑这才很怂地靠着墙听着外边的动静,没听到任何动静后才轻吁了一口气。
“言言,脚好点了吗?”江景怀坐直身体,手轻轻放在孟书言的脚上,目光带着爱怜。
“好多了爸爸,已经有感觉了。”孟书言仰头回道。
“等好了爸爸带你去跑步。”
“好的!”小家伙很兴奋。
“今天和你妈妈出去玩开心吗?”
“开心!”孟书言嗯嗯点头。
“去哪儿了?”
“……”
孟书言小眼神游移,思考片刻道:“妈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哦。”江景怀拿起报纸:“爸爸给你念故事。”
孟书言听着爸爸那低沉好听的声音,瞄着爸爸的侧脸,犹豫不决。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爸爸说?”江景怀的目光依旧落在报纸上,巍然不动。
好厉害哦。一眼看穿。
满怀心事的孟书言期待地望着他,奶声奶气:“爸爸,我可以说谎吗?”
“不可以。”
孟书言的小心脏中了一箭,感到很不安,小脸红扑扑。
“其实,我今天和妈妈去了…去了那个…”
江景怀放下报纸,看着身边小小的一团,儿子的头低垂。
“妈妈带我去了那个…烟花之地。”小小声。
“烟花之地?”
“……舞厅。”小小声。
江景怀沉沉地勾了勾唇,果然。
“爸爸,你不要跟妈妈说,我答应过妈妈不跟你说的。”孟书言很纠结。可是他现在没对爸爸说谎,却对妈妈说谎了。
“好。”江景怀轻笑一声,抱起他的小身体,手放在他头上:“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爸爸说,不用憋在心里。”
可以吗?
“爸爸不会害你们的。”江景怀郑重,“对了……你们去舞厅干什么了?”
“跳舞。”
跳舞么。江景怀食指轻敲了几下,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女人穿着舞裙跳舞的模样==
这是让人很放心的模样。
“吃饭了。”煎药的同时,田桑桑去煮了个饭。把菜端到饭桌上,总觉得有道视线在追随着她。
田桑桑回看过去,“怎么了吗?”
江景怀深黑色的眸子一闪,“没事。”这身段这肤色,依旧让人很放心。
但是,怎么觉得她一天比一天白了点呢?
孟书言不敢看她,把头埋在爸爸怀里。
吃完饭,田桑桑又到书房里进行思想风暴。根据她的记忆,《渴望》是1990年出来的,甚至于风靡全国了。当时有一句话,可见渴望的火热程度。“举国皆哀刘慧芳,举国皆骂王沪生,万众皆叹宋大成。”这里并不是说渴望有多么好,而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渴望火了,作为大众文学,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可以说在渴望之前,导演拍电视剧,都会或多或少带有自己的个性,带有自己的艺术理想和创作风格,然而个性只会聚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限制了文学的受众。但大众文学就是比较通俗了,渴望这部电视剧恰恰好就是给老百姓看的,主旋律是弘扬中国传统价值观,歌颂真善美,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
它不同于港剧,也不同于之前的大陆剧。在渴望之前,那时候的社会价值观不再单一,是多元化而虚无的,大家都很迷茫和焦虑,没有主心骨。这部电视剧正好给了他们主心骨。甚至于未来的那些家庭伦理剧,雏形可以说就是从渴望这里来的。
田桑桑对渴望印象比较深,还是因为她喜欢的一个歌手毛阿敏。毛阿敏的声音是她非常喜欢的,空灵又大气,很美好的一种格调。所以毛阿敏唱什么歌,她都能立刻知道这人是毛阿敏。田桑桑以前有个少年回忆《西游记后传》,这是个让她曾经欲罢不能的电视剧,当时的那朵黑莲花,一直是她的少年阴影啊。现在在回顾一下那部剧,终于有了比较贴切的词语可以形容,鬼畜;同时也带有很多人性上的思考。毛阿敏演唱的片尾曲《相思》,让她念念不忘。似乎以前的电视剧,脑洞不是一般大,各种画风清奇。不像现在的电视剧,还敢再套路一点不?开头,一个小孩子出生了,这个小孩子必须不是死爹就是死妈,身世非凡;不然就是俩小孩在第一集定情了,转眼,十八年后故事开始……
李一白选择《渴望》,提前十年,看起来不是个好时机呢。难道不知道社会背景不同吗?
既然如此,田桑桑提笔深思,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哪些电视剧电影可看呢?
想了想,田桑桑把目标定在《庐山恋》身上,这算得上是那个年代的一部时髦爱情片了。虽然不是那种寓意特别深的电影,但给赵纯练练手也是好的。说干就干,田桑桑去空间里找来了电影来看,边看边琢磨着剧本写下来。
218 报名中秋晚会(上)
这几日,田桑桑种在菜地里的花都长得非常好,她戴着白色手套,把花摘了。
秦兰看见她这副讲究的模样,弯着身子摘花,戴手套,好像手里的花是自己的孩子似的,需要小心呵护。
从侧面观察,倒有种知识分子的风范,光是气质上,就比别的军嫂好太多了。
这怎么可能呢?
“弟妹,摘花啊。”秦兰走向前,上前套近乎:“摘花做什么?”要不是他家的那个,让她以后不要再惹田桑桑,她才懒得跟她套近乎。再说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黑黑的胖胖的人,江上尉为什么就那么稀罕?难道是床上功夫了得??
田桑桑自然不知道秦兰心里的龌龊想法,而且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就视秦兰为路人了。
她淡淡颔首:“摘回去抹脸。”她本来就打算做些美容产品,不需要掩藏,这样也能很好地解释她以后变白的原因,顺便为她的产品做宣传。
这是人证。活生生一个例子,从那么黑的人,变成……
像后世那些什么祛痘、去雀斑、美白宣传的对比照,差距多么明显啊!
这不说脸还好,一说脸……
秦兰凝神细看,顺着暖暖的光线,田桑桑的肌肤竟是没有以前那么黑了。她半信半疑:“花还能抹脸?”
“当然了。大自然赠与我们的东西,用好了……受益无穷呢。”田桑桑瞥了下她,似笑非笑地从她身旁走过。
秦兰被勾起了兴趣,偏生田桑桑不理她就走了,她趁着田桑桑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摘了一朵玫瑰花揣在裤兜里。
“什么嘛…就不信一朵花还能掀起浪。”
这一段时间,田桑桑边写剧本,边进行美白,孟书言的腿也一日比一日好了,但依然未痊愈。
跑步的事情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田桑桑都觉得自己轻盈了好多。
江景怀照旧是每天训练回家,训练回家,偶尔会看看报纸,或者拿着刻刀在刻什么,日子就这样过去。
就是中间的时候,气氛显然不一样,因为中秋快到了。田桑桑经常能看到文工团宿舍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讨论什么,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日,田桑桑出门,买了些糯米还有一罐麦乳精回来。本来她是想买牛奶的,可是走了好久,很少见到有卖牛奶的,就算有,也得凭票购买。于是她只能用麦乳精代替牛奶了,起码是表面上的代替。
“今天做椰香红豆糕哦。”田桑桑捏了捏儿子水嫩嫩的小脸。
倒是边上的江景怀,听到她说的话,缓缓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看得田桑桑莫名其妙。
田桑桑在厨房里洗蒸锅和蒸笼,洗好后把早上就泡着的红豆拿了出来。
江景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只手拿着报纸,可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厨房。不过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放下报纸走向厨房……
椰汁没有,空间里才有。田桑桑小心地往后看了看,打算去空间里拿椰汁。
“江景怀,你……”一转头就瞧见江景怀站在厨房门口。
江景怀左耳泛起了可疑的红色,正色问:“需要帮忙吗?”
田桑桑失笑,“谢谢你的好意,我一个人能行。”
“是言言太饿了,我就过来瞧瞧。”他道。
“饿了吗?”田桑桑讶异,点头,“那我做快点。”
“好。”江景怀静静地看了一眼,走出厨房。
这天中午,田桑桑就蒸了一笼椰香红豆糕,为了样貌好看点,她特意把这糕点切成了菱形的,一块一块,下边是红色的,上边是雪白雪白的白色,白色的地方还点缀着一粒一粒饱满的葡萄干。
田桑桑拿了两个浅绿色的小碟子装上,端了出去放在桌子上。
“来,言言,你不是饿了吗?趁热吃,小心烫。”又对江景怀浅笑道:“尝尝吧,味道挺不错的。”
孟书言愣住,挠了挠头发,他啥时候饿了??
“你们吃吧,我去送些给慧慧嫂和冬妮。”田桑桑解下围裙,走到厨房里用碟子装了十二个糕点,糕点一层一层地叠起来,很是漂亮。“对了,我今天做得有点多,等下我装些,你走的时候给同舟拿一点吧。”
“有点多是指多少个?”江景怀的视线从糕点移到田桑桑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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