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眨了眨眼,一滴泪轰然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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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叶玢怡终于发现了异常。
田桑桑从店里回来,并没有贾文秀跟着。
叶玢怡冷冷地看了田桑桑一眼,道:“文秀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中午我去上班时也没看到她。”
田桑桑心里痛苦异常,压根没有听到叶玢怡的问话。
叶玢怡脸色一沉,扬声道:“桑桑,我问你文秀在哪里?!”
田桑桑回过神来,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妈。”江景怀从楼上下来,自动解释道:“文秀回东海了。”
“什么?”叶玢怡震惊:“好好的干嘛回东海去?”
“文秀她一直在欺骗你,她心思不正。今天在桑桑店里,她在茶水里下了毒药。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言言差点就要把茶喝了下去。”
叶玢怡本来还不信,但一听到言言,她连忙道:“那言言呢?现在怎么样?”
江景怀揽了揽她的肩膀,低声道:“言言没事,我没让他喝。”
“那就好!”叶玢怡吐出一口气,抚了抚心口:“文秀真是糊涂啊,走了也好!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要是言言出了好歹,我饶不了她!唉”又想到什么,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一脸哀伤。
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叶玢怡想着,文秀要是想下毒,早下了。为什么偏偏挑去田桑桑店里的时候下,不管怎么样,这事儿和田桑桑有关系,还连累了她孙子。自从田桑桑来了,她就没一刻心里舒坦过。
哀伤的同时,对儿媳妇更加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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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未曾料到,事情会是这种局面。她和江景怀之间,忽然变成了相敬如宾。江景怀第二天就回了部队,田桑桑想挽留也不能,有心解释也无法。
他每周都有假期,第一次回来时,两人没有交流。好像回到了刚认识时候的那种感觉。那时,他对她淡漠,她对他陌生。
第二次回来时,他白天都不在家,晚上很晚才回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田桑桑感觉自己被重物压到,她睁开眼睛,一时睡意全无。
热烈的酒气萦绕着她,霸道异常,太具有侵略性。
“江景怀,你喝醉了。”太久没有亲密接触,她不反对,轻声细语:“一身酒气,去洗洗好吗?”
可是他好像没听见,把她压在床上,从脸庞吻到脖颈,再撕扯她的睡裙。好在这睡裙是吊带的,两条带子用力一扯就碎。
浓重的酒气令她不喜欢,田桑桑推搡他:“你别这样。。”
“你能不能不要反抗!”他忽然压抑地道,嗓音低沉沙哑,沙哑得异常。
她怔住,抬眸看他。
看到他眼角的晶莹。
看到他眼里的痛苦。
看到他眼里的深情。
看到他眼里的**。
她眼中有泪。
她放弃了挣扎。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多了。
他啃咬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地向下,埋首在su胸前。
田桑桑嘤咛一声,渐渐地控制不住,动情地拉起他的脑袋。
静静地对视一秒,她凑上去主动吻他的唇。
他的大掌绕到纤细她的后背,托住她的身体,很快就反客为主。
热吻停歇,他用猩红的眼睛看她。暗沉深邃的眸子里像是天上的夜空让人望不到底。他忽然沉重一击,她顿时溃不成军。
他抱住她的腰,一个劲往里钻。她受不住了,就使劲地挠他。
397 终于知道婆婆为何不喜她
第二天醒来,田桑桑浑身都疼。她揉了揉脑袋,忆起了昨天晚上是如何被疯狂的占有。凌乱的床单昭示了一切,可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他好像褪去了表皮,如同一只野兽,热情、激烈,誓要在她的温柔中尽数释放汹涌的情潮。但是现在他去了哪儿?这种被用完就扔的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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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怀又接到了任务,时限一个月。他一走,田桑桑就去了店里工作。店里的生意不好不坏,但是利润颇高。毕竟她现在走高端路线,卖出一件就能挣很多。
白天的时候经常没回去吃饭,只傍晚才有时间回去。她当初是有想法要住在店里,但想想住店里的话,就看不到儿子了。把儿子接出来也不像话,找不到理由,婆婆那里肯定过不了关,她于是只能回家继续拄着。
江景怀不在家,叶玢怡也懒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事实上她只有在最初时故意摆出和气的姿态,那段时间江景怀在家,她便不冷不热,到现在基本全是冷漠。所以田桑桑每每回到家,面对的都是叶玢怡的冷脸。
江父被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真的不好说什么。帮老婆不帮儿媳妇,是对不起他儿子;帮儿媳妇不帮老婆,他根本做不到。因此他有时候干脆在外吃了饭才回家。
田桑桑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却弄得这个家支离破碎。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显得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甚至于委屈都不敢找谁说。
儿子太小,没道理把这些烦闷事对他倾诉,会影响他的成长。
有一次中午,在街上看到了赵纯。他领着姚宇等人,还有几个演员,拍一场戏,好像是要借地方。她站在门口看着,看着他们在街道对面进进出出,有时候是被人赶出去,有时候是找到了但是不满意。
“赵纯~”田桑桑向他们招手。
他们向她奔来,那欢喜的脸上是肆意的洒脱,她不由一怔。其实她还年轻,只有22岁。在这个年纪,她本该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在空中翱翔;或者她本该是一只初生的牛犊,在这布满荆棘的大千世界里冲刺。
可现在,她却有些心如止水。
店里借给他们拍摄,赵纯就靠在柜台上,偶尔指点下。
有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忽然道:“你咋了?看起来老了十岁。”
说完,抬起双手比了比十。
她一惊,拿起镜子左照右照:“没有啊赵纯,你胆子肥了,敢说我老。”
“我冤枉。”他偷笑,又不笑了,眼睛亮亮地若有所思:“谁跟你说驱壳,我说的是灵魂。”
她瞅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
他状似随意地问:“景怀不在家吗?”
“废话。”她给了他一个斜眼:“所以咯,我是害了相思病。”
赵纯低低地哦了一声。
再一天晚上,田桑桑路过公公和婆婆的房间,听到了里边的吵架声。
婆婆那专属的冷声:“你每天为什么不回来吃饭,是又找了哪个狐狸精?”
江父无奈的语气:“你别胡乱猜测好不好?你整天摆着张冷脸,你让我怎么吃得下去。”
“现在嫌弃我的冷脸了?好啊,那你以后都别回来了,跟狐狸精过得了。”
“玢怡啊,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江父道:“你说你为什么就不待见桑桑,那是你儿子的媳妇,你这样做好看吗?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家还能清净吗?”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说她长得跟你当初找的那个狐狸精多像啊!我打一开始就对她不待见,我难道是现在才开始不待见的?”叶玢怡冷哼:“要清净还不简单,只要她滚出我们家,立刻能清净。自从她进了我们家,家里就没一天清净的。”
“天下那种长相的人那么多,你要怪就怪我,你别迁怒到别人。”江父又悔又疲惫。“我对不起你我自己还,用不着儿媳妇替我还。”
“我就是看全天下这种人都不顺眼。”叶玢怡冷笑:“她不是替你还,她是专门来气我的。”
田桑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脸都湿了。她终于是知道了婆婆为什么一直不喜欢她的原因,只因为她的长相。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婆婆的主观意识。
怎么能这样,简直太荒唐了!江景怀从来就没跟她说过这件事,他要是说了,她是打死也不愿意跟着他来京城讨人嫌!
她有多少次深夜一个人醒来,想到婆婆的话,她多想一走了之。她不是那种死皮赖脸之辈。可她舍不得,江景怀没对不起她什么。她好不容易愿意放开自己接纳对方,这感情可能很快就要开花结果,她怎么能放弃?
走到这一步多不容易,在东海的是是非非,在京城的是是非非,现在让她放手,实在不甘心啊。
从那天后,每天还是在家吃晚饭。当然很多时候田桑桑要出面买食材,都被张婶拒收了,只说叶玢怡不准,她也不敢收。
然而很快,每天的菜里都加了芹菜,汤里也加了芹菜,田桑桑根本无从下口。第一天如此,可以说偶然,第二天如此,还是当偶然,接连几天都如此,那就是刻意了。于是每天晚饭,田桑桑的都是一碗干饭。经常饿着肚子,她就在婆婆他们吃完后,自己再去厨房里煮。
有一次,差点被孟书言察觉到她们破裂的关系,她就每天早点回去,自己买了食材自己煮放在桌子上,和他们一块吃。
她是个不愿意亏待自己的人。就算伤心,也不能饿到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的胃。越伤心,就吃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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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怀回去的那天,家里静悄悄的,很不同寻常。这天是周日,他特意赶早回来,现在还不到九点。客厅里只有孟书言和叶玢怡,孟书言最近情绪很低落,任叶玢怡怎么哄都哄不好。只有爸爸回来了,他才开心些。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让孟书言上楼,江景怀才问叶玢怡:“妈,桑桑和我爸怎么没在家?”
叶玢怡一脸怨气:“你媳妇是个大忙人,每天白天都不在家,中午也都不回来吃饭,要照顾生意,连言言都不怎么管了。言言最近多伤心,我看着都心疼啊。你当初娶她回来,我没反对,也没为难,可这段时间,我是一直在忍让她。她是嫌弃家里做的饭难吃还是怎么着?生意就那么忙,每天就不能回来吃个饭?每天就不能在家里多待一会儿?她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398 破镜·重圆
听着母亲一字一句的控诉,江景怀也不好为田桑桑开脱。他是清楚的,她确实是个有自己事业的女人,忙起来也是很拼,可能会忘了家里。
“那我爸怎么也没在家?”江景怀深眸带着无奈,“妈,你们又吵架了?”
叶玢怡点点头,状似不欲多提。
看着母亲发白的脸颊,江景怀揽了揽她的肩膀,低声道:“妈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回来。大家一起聚聚,好好吃顿饭。”
“家和万事兴,都多久没吃顿团圆饭了?你能让他们回来最好了。中午我下厨。”叶玢怡红了眼圈。这话是真心的,但可不是江景怀想的那样。家和万事兴的家和,不包括田桑桑在里头。
她心里压根不希望田桑桑回来。她只希望她够识相,这次就不要回来了。
以往都是精神振奋地回家,可如今日子是越过越疲惫。怀着复杂的心思,江景怀迈着脚步,来到了城西路的街上。人来人往间,他站在一品香居的对面,看着他的妻子,正巧笑嫣然地在招待一个女客人。
她今天真漂亮啊,穿着一件雪白的荷叶边上衣,一件褐色的鱼尾半身裙,踩着白色的小高跟皮鞋,更添成熟的韵味,一颦一笑,眉眼发梢都含着风情。
有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好像怎么也看不透她。
此刻,他们就像是两人不同世界的人,从来也没有认识般。
她逢场作戏,他流连驻足。
对面不相识。
他盼着她一个不经意的回眸,能看到他的存在。可是一个客人完是又一个客人,她甚至没有看门外街上的机会。
不知道看了多久,等最后一个客人走了,江景怀动了动发麻的脚,走到店里。
刚要歇口气的田桑桑听到脚步声,心又提了起来。她扯出一个微笑:“欢迎光”
因为文秀的事情,两人闹得有些僵。甚至于他走前,他们都没有说开。
田桑桑一直在想,要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她无力辩解,也无意辩解,确确实实的,那一次是她利用了他,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当时确实没想要坦白,而是带着一种算计的心理。自私地希望文秀早些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此刻看到他回来,她是激动的,可不敢表现得太过。
他看着瘦了些,还是那坚毅清冷的脸,无端散发着落寞沉寂。
“回来了。”
“嗯。”
她把他带到小阁间,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柔柔:“我以为你晚上才能回来。”
江景怀黑眸一闪:“提前了。”
动了动嘴唇,田桑桑刚欲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道女声,“桑桑啊。”
“你在这里等下我,有客人。”田桑桑无奈出去,笑道:“李阿姨,欢迎光临。这次想要什么,随便看。”
江景怀闷闷地喝着茶,抿了一口又一口,直到茶都见底了,他才如梦初醒。
他听着外边的笑谈声,其实一句话都听得不太懂。
半晌,田桑桑掀开帘子进来。
“回家吧。”他望着她,还是没想说重话,没想用命令的语气。不知从何时起,他在她面前都是有意地低声下气,当然他是自愿的。想要宠着她,溺着她。
田桑桑咬了咬唇:“你说现在吗?”
他低沉地嗯了声。
她轻轻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
“现在还不到关店的时间,我一般都是下午回去的。”
“你可以找个人帮你打理店铺,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忙。”
“我无聊嘛在家里。总归要有事情做的。”
江景怀站了起来,深深地询问:“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每天中午都不回家吃饭的吗,桑桑?”
田桑桑笑得勉强:“店里挺忙的,抽不开身。”
他深黑的眸子一沉:“你不喜欢在家里吃?”还是不愿意面对我妈?
哪里是不喜欢在家里吃。眼睛一酸,她摇头:“我没有。”
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心疼。江景怀上前拉过她的手,定定地看了她几眼,最后还是低叹妥协,“就当是为了我,今天中午回家吃吧,我妈说她亲自下厨。”
听到这句话,眼睛鼻头心里都酸得厉害,田桑桑真心佩服自己没有哭出来。她真心地笑了笑:“好!”就提前关店,为了他一回。
“你也别拧着眉头了。”她伸手轻抚他墨黑硬朗的眉,声音温柔。
就这样轻轻的一个动作,温声细语,弄得江景怀的心都软了,浑身更是热了起来。他把她压在墙上,俯身吻了下去。田桑桑推搡着他,唔唔地任他亲,完后气喘吁吁,“我没刷牙呀。”
他摸着她干净美丽的脸颊,“没关系,是香的。”
相视一笑,两颗心渐渐地靠拢起来。
田桑桑和江景怀去找江父。原以为江父在大伯家,没想到是在市政厅。这么一找人,耽搁了不少时间。三人一起回到家时,叶玢怡刚忙完,要把东西摆上桌。
叶玢怡看到多余的田桑桑,面色一冷。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坏了气氛。
田桑桑自动帮她端东西。
饭桌上,孟书言抬头,孩子气地说:“我希望每天大家都一起吃饭。”
这话一出,四个大人心思各异。
江景怀感慨自己不能天天陪着孩子。
田桑桑后悔自己最近中午因为婆婆的原因没回去,忽略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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