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是揪在她的衣领处,手心手背一起上,又狠狠扇了五个巴掌。水莲那张漂亮的脸立刻高高地肿起,两个脸颊上都有指印。
田桑桑一把将她扔到地上,又甩了甩手。
“从我刚进军区家属大院的时候,你就到处散播谣言,说我在乡下偷汉子。我行的端做得正,没跟你计较。但我没想到我的纵容反而令你变本加厉!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口水你就泛滥!给你点颜色,你还就想在我面前开染坊了是吧水老师!你可真大脸,不要以为我是乡下来的,学历没你高我就好欺负!我虽然学历没你高,但我有良知!不像你,满肚子的龌龊心思花花肠子,净是背后里搞些小动作!我对你忍了又忍,今天真是无需再忍了!”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个,平常见田桑桑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发飙起来简直不是人,是只母老虎!还有那口才,真不愧是乡下人才能说得出来的。
“之后呢,你见那个流言不管用,又总是挑拨我和我丈夫的关系。不要脸地买蜜饯送来啊,故意说一些话让我以为你和我丈夫有暧昧。在我丈夫出任务后,你又挑起流言。我就纳闷了,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这么挤兑我。我相信我的丈夫,才没被你的奸计所离间。我也知道我丈夫很优秀,但枉你还做为一个老师,觊觎已婚男人,你无不无耻,犯不犯贱!”
298 救我的人一直是我妻子
“现在我丈夫回来了,你见不得我们恩爱,就又故技重施,到处嚼舌根!满口谎言,谎话连篇,在你的嘴里,没的能给说成有的。你这样的人,说的话谁敢信。你这样道德败坏的人,还配做老师吗?今天我就要打烂你这张臭嘴,看你还敢不敢乱污蔑人!”因为愤怒,田桑桑拔高的声音都发着颤!她再次扬起手,狠狠往水莲脸上扇去。
水莲没想到田桑桑这么可怕,竟敢当众打人。她以为田桑桑再厉害,也只是个软包子,斗斗嘴的那种!
她被打得直掉眼泪,呜呜呜呜地哭着。
“你觉得很委屈吗?哭了是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言行举止,很可能毁掉一个家庭!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只是我坚强,没有哭!你现在弱看起来有理啊!等你强起来,又要作威作福了!”
众人一看,哎呀水老师被打得狼狈不堪,可见田桑桑是真的被逼急了。
但再打下去,是要出事的。
“桑桑,桑桑你快停下来,我们知道水老师让你受委屈了,我们都相信你!”
有人要去拉她,反被她推开。人在暴怒的时候,力气就是大啊。
“桑桑,住手。”就在众人都着急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又清冷的声音。
是江上尉!
江上尉来了。
他们直直让出一条道。
可江上尉沉着脸,看起来很生气啊!
是要替水莲说话吗?
到底该相信田桑桑还是相信水莲,全看江上尉站在哪边,全看江上尉的态度。
“别打了。”他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女人给拉了起来,下颔绷紧。
哎呀!田桑桑要遭殃了啊!众人直勾勾地看着!
水莲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怜兮兮地注视他。景怀,终究是舍不得她的吗!
“手都肿了。”江景怀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原本她娇嫩的手,因为打人,都肿了一些。看得他心疼。
啥?众人傻眼。
你该关注的不是水老师的脸都肿了吗。
不过,令他们更为傻眼的还在后头。
只见江上尉又把田桑桑那撸起来的袖子放下,遮住了那一截白藕,好像很怕其他男人偷窥。
然后,他再把手里的那件女式外套给她披上,嗓音低柔,“下回出去多穿点衣服,天冷了。”
气场强大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两人静静地对视。
“天哪,很少见到江上尉这么温柔。”
“是啊,他们夫妻感情真好。”
“有谁敢再希望他们离婚的?”
“我我我!感情太好了,我看着都想上吊啦。”
“是啊,我想结婚了!”
“这水老师真是的,当什么不好,非要去当小三。平常装得多么文雅,心思却那么下流。”
“看来我们都误会田桑桑了,明显是水老师造的谣。”
“造谣的人最可恨了!”
当然,有些人是真心这么说的,有些人则是惧怕田桑桑发脾气。人啊,若是一味地受着,别人不但不会同情你,反而还会在心里各种看不起你。只有硬气起来,才不会受那么多闲气。今天田桑桑这么一发飙,他们以后再乱说话,就要慎重了。
听着众人的责骂,看着他们柔情蜜意的样子,水莲恨得眼睛更红了。
要不是她现在实在痛得起不来了,她真要扑过去捅死田桑桑。
其实,众人都以为很幸福的田桑桑,现在还是傻乎乎的。
没办法,江景怀这人平常不高调,高调起来吓死人!
“都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军区总司令陆立行,军区参谋长,还有其他几个军官和陆迟等人,都浩浩荡荡往这边来。
这动静太大,把上级都给惊动了。
在场的女人们都不敢出声儿,眼睛看着地面,在场的男人们都挺直腰杆,敬了个军礼:“首长!”
陆立行抬了抬手,眉目微敛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水莲。
“这个女同志为何倒在地上?被打了?”又问,“谁打的?”
田桑桑的肩上还披着衣服,站出来不卑不亢地道:“报告首长,是我打的。”
陆立行打量了她一下,“我记得你,江上尉的媳妇,唱的《好汉歌》。”
“是我。”她目光平静。
陆迟倒是很吃惊。没想到田桑桑看着漂亮,打起人来毫不手软。江景怀娶的可不是个花瓶,而是个小辣椒。
“首长!”水莲抓住机会,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她楚楚可怜,声泪俱下,“她,田桑桑,仗着自己是军嫂的身份,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打成了这样,你可要为我做主。”
陆立行背着手,并没偏听,缓缓开口:“既然出了事,我们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人蒙受不白之冤。”
“来个说事儿的人吧。”
江景怀站着没有动,以他的立场他不适合说事儿。
尤慧慧站了出来,把事情讲了一遍。
众人都跟着附和,“是啊,水老师太过分了,总是背后乱嚼舌根,造谣呢!”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幼儿园老师呢?我们的孩子会被教坏的。”
民心向着田桑桑这边,陆立行也了解了个大概。他沉吟道:“高政委,这件事你再彻查,我们军区不容许有品行不端之辈。不管是老师还是军嫂。务必尽快还这里一个太平。”
“收到。”
首长只说让高政委去查,并没有亲自下决断,一来可能这种事不是由他来处理;二来水莲已经看到了自己灰暗的前程!
心如死灰的水莲忽然嘶声吼道:“江景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救过你的命,你不能忘恩负义!”
这一大吼大叫,面目可怖,着实把众人吓得不轻。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水莲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景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嗓音凉薄:“你该比谁都清楚,当初是谁救了我。我帮你并非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而是因为你送我到医院。我以为到了这里,你能够一心向善。但显然,我现在无比失望。”
“而救我的人,是我的妻子田桑桑。一直以来与你无关。”
水莲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穿的?这一刻她就像被狠狠地打了脸,她恨不得挖个洞钻到里面。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知道,只是他没说。
299 桑宝,是不是欠收拾
“景怀,你过来!”陆立行冲他点了点头。
“首长!”江景怀脚下立正,在他面前站定,敬了个军礼。
穿着笔挺军装的陆立行,淡淡道:“今天的事闹得太大了。”
“是我识人不清,差点给军区的孩子们留下隐患。”江景怀面无表情地道:“请首长责罚。”
“责什么罚,你及时发现了,也不算晚。”陆立行微笑着摇头:“倒是你媳妇,田桑桑,真是个烈性子啊。活泼好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江景怀眼底划过一道暗光,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陆立行叹道:“就是你妹妹江佳琦。可惜啊。人还是静点好,爱动也有爱动的隐患,你说是不是?”
江景怀抿唇不语。
陆立行看了他一眼,继续自顾自说道:“岁月不饶人啊。我想起当年,你,佳琦还有陆迟,你们都那么小。现在一转眼,陆迟和你都成家立业了。如果佳琦还在,我们两家还会是亲家。正是因为佳琦的牺牲,让我们意识到边境的动荡。乱,太乱了啊。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边境需要你们去开疆扩土。”
“我们等待首长的领导。”
“我老了。”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首长言重了。”
“是啊,我真是糊涂了。就算老了,这雄心也是不能消散的。”陆立行轻笑:“多亏你提醒。”
“……”
“我听说你妈妈病了,现在好了吧?既然娶了媳妇,也是时候请个假带回家看看。你啊,总是过分重视工作。”语气像个熟悉的长辈,倒有些忘了场合。
江景怀淡淡嗯了声,“首长还有其他的指示吗?如果没有,我先下去了。”
“去吧。”陆立行道。
待众人都解散后,田桑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是蒙圈儿的。
江景怀牵着孟书言走在前头。
田桑桑小跑到他的另一边,拉起他的一只手。
江景怀顺势回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没有温度,凉凉的。
“我不是要跟你握手。”田桑桑郁闷地抽回手,问道:“水莲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景怀瞟她一眼,“自己想,动脑子。”
“她救你?我救你?是指那次在山洞里吗?”田桑桑动了动脑子,在他边上眼巴巴地瞅着。
“终于想起来了?”不咸不淡的口气。
“你、你知道是我?”
“嗯。”
“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我在等你主动开口。”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你不会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开口了吧?”田桑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弱弱地斜他:“江景怀,我突然发现,你是个心机boy。”藏得太深了。可怕啊可怕。
其实当初她救了他,后来再和他遇到时,她不是没想过要问他记不记得。但如果说起的话,她怕他会多想。本来就是嘛,没有契机,提起来也不方便。人可能以为她想邀功,而且事情毕竟也过去了。
“但这件事又和水莲有什么关系?”田桑桑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
“你走了之后,她来了。”
“所以说我被她截胡了?所以你帮她,是因为她送你到医院?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你还是个老好人呢!”
江景怀抿了抿唇,“还不是因为你走得太快!”
“是你自己不留在原地,怪我咯!”田桑桑不甘示弱地回视他:“不过说真的,你真不是因为她温柔漂亮,楚楚可怜,才拉她一把的?”
话一说完,田桑桑就后悔了,她忘了儿子还在边上跟着他们了。
诚然,一直充当电灯泡的孟书言,并不知道自己做了电灯泡,也并没有听懂那玄妙的语气。
他拧了拧小眉毛,义正言辞地道:“妈妈你说错了,那个女人很凶的,一点也不温柔,爸爸才不会喜欢她!”
“是是是。”田桑桑蹲下身欲抱他,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问:“妈妈,我能去找妮妮吗?”
“去吧,记得回来吃饭~”
“好哒妈妈。”
叮嘱完儿子,田桑桑发现自己已经落了江景怀一大截。
“啊,靖哥哥,等等我。”
走那么快干嘛?
“你又胡说什么?”江景怀猛地停下脚步,眸色暗了下去。
“江哥哥。”田桑桑改口,趁机抱了一下他的腰,在他胸口处蹭了蹭。
这女人!他的眼顿时跟着了火一样,拉起她快速往楼上走去,门一开把人压在门板后,咬了下她的耳垂:“叫声叔叔听听?嗯?”
“江叔叔~”她果真甜甜地唤了声,那黑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看得人心都要化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你是不是欠收拾,桑宝?”喑哑着嗓子。“说,是不是欠收拾?”
看在他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长脸,无形之中打水莲脸的份上,田桑桑的心情很愉悦。
咬了咬唇,脸红了起来,“其实……还是挺喜欢被你收拾的。”
艹!这小妖精!江景怀一把揽紧了她的细腰,低头堵住了她的小嘴儿。
这个吻又凶又猛,吻完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田桑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刚才首长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你像是脱缰的野马。”他深眸一敛,语气忽然变得邪起来,“桑宝,我怎么没感受到你的热情如火?来,现在让我感受感受……把打水莲的劲都使我身上。”
“我跟你说正经的。”田桑桑盯着他的脸瞧。说实话,刚才看到他和首长在那里谈话,那时的他侧脸冷峻肃杀,仿佛很陌生。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她是没走到他心底的。
“只是说了一些家常。”他眸光微眯,低垂的眼眸让人窥见不到情绪,“以后我慢慢跟你说。”手探到衣服里,摸着那温软滑腻的肌肤,不轻不重。
田桑桑的心有些凉,有些涩。家常这两个字让她一震。可她不敢问,也不敢想。他们那样的人家,或许更看重门第。
“不专心。”他低眸,问:“想什么?”
“小星星。”她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念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我们的小眼睛。”
300 朋友妻,不可欺
赵纯知道这天江景怀放假,且由于对方约定的地点是体育馆,他特意穿了一套休闲的运动装出来。
会约在体育馆,赵纯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江景怀是个喜欢锻炼的。
“好久不见。”赵纯暖暖笑着,浑身带着喜气,快步走向场中那个冷峻的男人,“我听说你……”
“碰”!话音未落,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可不轻,赵纯的身体倾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他捂着半边脸,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又是愤怒又是痛苦,抬眸唉声:“景怀,你怎么打人啊?”
这么大个见面礼,他承受不起;而且,打得还这么重,他也是有脾气的啊。
气氛凝滞住。江景怀并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深邃漆黑的眸子俯视他,淡淡道:“起来,我们打一架。”
赵纯快哭了,脑子糊里糊涂的,“我说哥,你可是练家子,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我让你起来。”江景怀面色愈沉,冷硬着声音。
他的气场实在是太过摄人了,赵纯的身体颤了颤,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来真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平日里那张俊秀的脸绷起。
“你先。”江景怀挑了挑眉,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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