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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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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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她干吗不自己养啊?”

    孙纯知道这韩国女人还在记挂着他脖子上石清的玉美人,可也确实不太好解释,就绕了个大圈子,漫无目的地扯了起来:“中国人养玉的讲究可多啦,一种说法呢,是玉石里含有多种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长期佩戴,可以从皮肤浸润到人体内。这就是中医说的平衡生理机能,祛病保健,玉可是我们祖先防治疾病、养生防老的一种药物。中国古老的医学经典《黄帝内经》、《本草纲目》里,都说玉可以:安魂魄,疏血脉,润心肺,明耳目,柔筋强骨。”

    孙纯抚摸着朴秀姬红润的脸蛋,“还有一个呢,就是把玉作为美容的武器。”

    “美容?真的吗?”女人一说到容貌,立刻忘了刚才追问的问题。孙纯见成功转移了话题,也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玉被一些西方女人称为‘东方魔玉’,就是因为它是上好的保健美容品。书上讲过一个唐代著名歌女庞三娘的故事,说她本已是有些岁数的半老徐娘,但在外人眼中却宛如妙龄少女一般。传说在她美容武库中,就有一件非常厉害的秘密武器—白玉。”

    孙纯拿起手上的白玉圆棍,轻轻在朴秀姬的脸上滚过,“一百多年前,中国有个非常厉害的女人慈禧太后,据说她五六十岁时仍是肌肤娇嫩。她的后人写了本《御香缥缈录》,里面说,慈禧太后有一套奇特的美容大法,就是每日用玉尺在面部搓、擦、滚。这玉尺就是用白色玉石制成的。”

    “你做的就是玉尺了?”聪明的女人马上明白了男孩子制作这东西的用途,握住男人的手,继续让玉尺在脸上滚动起来。

    “中国古人认为,玉是由玉液凝结而成,它能够发气,可以吞吐。《本草纲目》里记载,白玉有清热解毒、润肤生肌、活血通络,明目醒脑的功效。”

    “那就不用用化妆品了?”朴秀姬的语气里充满疑问。

    孙纯知道韩国女人都是现代美容的疯狂崇拜者,只好继续解释说:“现代科技肯定比过去发达多了,化妆品当然有它的道理。但很多速效的东西,像美白啦、去斑啦,里面都包含高比重的汞和铅。中国古代有些追求长生不老的人,也曾用汞和铅来制药,当时可能会效果明显,但负作用太大了。”

    孙纯拍拍女人的屁股,“所以啊,送你这玉尺,只是个辅助作用。你妆可以画得淡一些,那些化学制剂的危害就小一些。好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我要读书了。否则就没有和你卖弄的了。”

    当天晚上,练完功冲过凉水澡的孙纯刚躺进被窝,就听见朴秀姬上楼的脚步声。他有些奇怪,女人明明在他的按摩中睡着了啊,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一个冰凉的身子钻进他的被窝,他清晰地感受到女人身上那件性感的小睡裙。

    一只怯生生的小手轻轻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似是迟疑了一下,才又缓缓地游走起来。女人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你白天说我是你女朋友,是……是不是真的?”

    好不容易消肿的下身又坚硬起来,孙纯侧过身把女人搂进怀里,“那你愿不愿意?”

    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把抚摸男人胸膛的手缓缓、缓缓地向下,终于放在那突出的部位上。

第二卷 第一集 助理

    孙纯认真地在办公室检查着摄像机,马上要去故宫博物院拍摄文物,这是打了一圈报告才争取来的机会,他不敢大意。

    到《鉴赏》栏目组已经三个多月了,孙纯顺利度过了见习期,已经能独挡一面去完成拍摄任务了。他到电视台的第二个师傅、此前栏目组惟一的老摄像赵顺祥,自然乐得轻闲,大部分时间都见不到影,提前开始享受起退休生活。

    栏目组的正式编制很少,除了制片人石清和主编齐民,还有三个女编导和一个女编务,节目主持人季小娜同时还主持其他的几个节目,平时并不露面。好在经常有实习学生和见习人员来作“义工”,应付一周一期的节目也还从容。

    栏目组里最忙的人就算是孙纯了,他一人对应着三个编导,常常是刚伺候完这个人,就马上被另一个拉走了。有时明明看着老赵闲在一边喝茶,又编导们也非要等着孙纯回来。

    孙纯也明白,二三十岁的小丫头编导想指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摄像,确实有困难。所以他并不抱怨,毕竟,这里比过去在新闻部门还是轻松多了。

    只是这一间大办公室里,经常是四个姑娘对他一个小伙子,阴盛阳衰得厉害。先是女编导们见他叫赵顺祥“师傅”,自是不甘落后,也要让孙纯这么称呼她们,所以孙纯就有了“二师傅、三师傅、四师傅”。三人中年龄最小的古丽却不让他叫“四师傅”,非要叫“小师傅”,小编务尹静对着一脸不解的孙纯说:“傻啊你,小的最受宠嘛。”

    这还不足以让孙纯为难,他最头疼的地方制片人石清。石清把他当作什么?助理?不像。“小弟”?有些暧昧。反正石清冒出个节目上的想法,他就要实地走访、请教专家;石清外出应酬,他就保驾护航,酒桌上挡酒,散席后护送回家。孙纯最终把自己的角色定位为“私人助理+小弟”。其间惟一受益的,是经常开石清的车,让他拿到驾照后一直缺乏实践的驾驶技术得以迅猛提高。

    “孙纯,好了没有?”古丽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来了,小师傅。”孙纯从充电器上拔下一块备用电池装进包里背好,然后一手摄像机,一手三角架,快步出了大门。

    刚进了故宫大门不远,故宫博物院里年轻的专家夏墉就迎了上来。

    “小师傅,孙纯,今天是来拍什么啊?”四十出头的夏墉是栏目组的常客,和他们几个年轻人的关系很好,尤其是孙纯,可以算是一见如顾,很快成了朋友。

    “夏老师,我们拍的不是您的势力范围啊,怎么也跑过来了?”古丽是个维吾尔族姑娘,和谁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态度。

    “孙纯身上有股特殊的味,我是闻着味找过来的。”

    古丽装模作样地在孙纯身上使劲嗅嗅,“没这么臭啊?”

    气得孙纯把三角架塞给夏墉,腾出手来作势要打哈哈大笑的古丽。对于夏墉的玩笑,他从未多想,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确实有种特殊的“味道”深深吸引着夏墉。

    文物拍摄的要求很严格,特别是灯光,不仅必须是冷光源,而且距离还不能太近。在等候灯光师布光的时候,夏墉随口问:“孙纯,最近收了点儿什么?”

    夏墉是古玉器鉴定的大家,对书画和瓷器也有很深的造诣,这正合孙纯的喜好。几个月来,他从夏墉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两人也常常结伴去古玩市场“捡漏”。

    “嗨,最近连着走眼,收了两件釉里红的瓷器,却都是现代人仿制的赝品。”孙纯有点脸红。

    最近伦敦和香港的拍卖会上,两件明朝的釉里红瓷器都拍出了上千万元的天价,北京的古玩市场上马上出现了一批釉里红瓷器。孙纯买了两件,判断是民国时的仿制品,可给专家一看,才知道是制作时间不超过十年。

    “哈哈,你问问故宫的专家,谁没有走眼的时候。”夏墉笑着安慰孙纯,“你这是假公济私啊,我说为什么专门来拍釉里红啊。”

    这倒是夏塘冤枉了孙纯。在石清听说了孙纯买赝品的事后,马上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选题,于是布置古丽和孙纯做一期鉴赏釉里红瓷器的节目。

    釉里红是指以铜红料在胎上绘画后,再施上透明釉,然后高温烧制而成,铜料画成的图案会呈现出艳丽的红色。釉里红始于元代,在明清的个别时代也有出品,但由于烧成难度大,产量低,传世与出土的釉里红瓷器数量不多。

    夏墉拉过一会儿将要采访的老专家,让他讲讲里电视里不方便说的内容。老专家看过孙纯存在手机里的两件赝品的照片,点了点头,“你这两件确实还算仿的不错的。不过,我是见识过景德镇高手的仿古瓷,从器型到份量分毫不差,做得是比名窑还名窑。而且工艺要求特别严格,只要外形、纹饰等跟真品有一点差别,就会打碎重做,宁缺勿滥,一年只要求做几件高水平的仿制品。”

    夏墉在一旁插口说:“我也认识一个专做仿古瓷的,听他说他们都是大价钱购进最先进的设备,然后依照古法,用脚踩淘泥,用柴窑烧造,过程全是人工制造。这样烧一窑要用掉四卡车的木柴,整整烧一天一夜。这样烧造出来的仿古瓷,基本被台湾和香港的人买断,然后就进入了一些博物馆和拍卖行。”

    老专家一脸苦笑,压低了声音说:“现在海外也有仿制各朝名窑的基地,前不久一位印尼华侨捐赠给我们一件元青花,鉴别之后就是赝品,估计就是海外的基地生产的。我们没办法,还得向捐献者发给了奖状。”

    拍摄完釉里红,已经过了中午,古丽、孙纯请老专家和夏墉一起外出吃饭。席间孙纯又向夏墉请教起收藏的事,“夏老师,最近我收了几张当代的油画,也上网看了些文章,感觉油画应该有一个很大的升值空间。”

    夏墉皱了皱眉头,“孙纯,你应该不缺钱吧?”

    孙纯苦笑,“我怎么就不缺钱。我爸爸是民办教员,妈妈在家务农。亲戚是留了点古玩,可我也不能当败家子全卖了吧?”

    夏墉和孙纯一起在古玩市场买过不少东西,一直以为孙纯是富家子弟。这是第一次听孙纯说起家境,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一直是以藏养藏了?油画我不太了解,不过过一段成都举办几个艺术品鉴赏的活动,我要回去一趟。在哪里我倒有几个画家朋友,你有没有兴趣一块去?”

    孙纯高兴地点头答应。一旁早已不耐烦的古丽发牢骚:“孙纯,你别老说你收藏的那点事,也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好啊,前几天我买了幅画,其中有个女孩特像你,不是你给人家当的模特吧?”

    “真的,快说,什么画啊?”古丽果然来了兴致。

    “一幅油画,名字叫《塔什库尔干》,是一个叫温如玉的年轻女画家的作品。”

    “噢,塔什库尔干是我们新疆最有名的棉区,可惜我没去过。哎,你认识那个画家吗?”

    “现在还不认识,不过以后肯定要找机会认识一下。我看过很多当代油画家的作品,最喜欢她的了。古人说画如其人,想必也是个和你一样的大美女。”孙纯信心满满地说,还不忘了恭维一下古丽。

    “我还说孙纯怎么买起油画了,原来是看上画画的人啊。”夏墉的话让一桌人全笑起来。

第二卷 第二章 问情

    石清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静静地品着一杯她最喜欢的炭烧咖啡,想着那个她痴迷地爱恋着的男人。

    他不年轻,比已经三十三岁的石清整整大了十二岁;他不富有,两年前刚拿到博士学位,现在在一个普通大学里做一个普通的教书匠;他也不够高大英俊,相貌普通,个子嘛,反正石清和他幽会时尽量不穿高跟鞋;他和石清一样拥有家庭,不一样的是他有一个多年来一直为他操持家务的妻子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可石清就是如痴如狂地爱上这个男人,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同样,她也认为这个男人和她一样,深深地爱着自己。

    他们见面次数并不多,主要依靠现代的鸿雁传书——在MSN上吐露心声,而且是他在办公室的时候。因为他总说,虽然已经不爱他的妻子,但他亏欠她的太多,他不想让她有所怀疑。虽然石清不满意这种状况,但她也由此更加钦佩这个男人。

    这才像个男人!尽管不愿相比,但石清还是不由地想起她的丈夫,那个昔日风流倜傥、爱好广泛的男人,这几年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在那个政府机关里钻营。特别是她当了这个小小的制片人后,他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每天都是在夜深人静后,才醉醺醺地回来。

    刚开始时,男人还象征性地交交“公粮”,后来见石清也很冷淡,索性再不行那夫妻之事。现在两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可连相互敷衍的兴致都没有,基本是形同陌路。

    在北京城的另外一处地方,也有个女人在两个男人间比较着。

    朴秀姬的晚饭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孙纯回来后就下锅。和孙纯同居了三个月,她已经能做得一手不错的中国菜,看着男人每天狼吞虎咽地把自己做下的饭菜扫荡一空,朴秀姬就会生出一种无限的幸福感。

    她喜欢这个仅仅大她几个月的中国男孩儿。他会帮她洗碗,做家务,她有时下班会很晚才回来,男孩子肯定会给她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他特意买了两辆自行车,周末两人都休息时,会骑上去很远的地方,或者在郊区游玩,或者去他不知怎么找到的各式各样的古玩市场;他常在睡前给她按摩,她相信现在她是乘务大队中身体最好的一个,其他空姐们常追问她到底用了什么化妆品,可她们不信她的话,因为男孩子喜欢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她每天只淡淡地抹上口红和护肤霜。

    最让她觉得兴奋却无法与人启齿的是,每天男孩子似有魔力般,让她在床上欲死欲仙。而且第二天醒来后,本来以为会一脸憔悴的她,却是精神焕发,艳丽不可方物。连她妈妈到汉城机场看她后,都在问她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她能感觉出男孩子的成长,开始以为是爱情的滋润,后来常常是出了一天门回来,就察觉到男人细微的变化,只是她说不出这种变化在哪里,最后她归结为气质吧。

    男孩子好静,他不爱去歌厅,也不爱去酒吧,就是茶馆,他也说茶不如自己泡的好,有时朴秀姬甚至有种感觉,这个男孩子就像她父亲那辈的人。

    除了每天在小区里的散步外,男孩子基本不外出,喜欢在书房里写写画画,或是欣赏他的那些古玩。后来她发现,那黑黑的墨汁竟似能画出七彩的颜色,有股特别的韵味,于是她也开始喜欢在白纸上描描画画。

    现在她每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男孩子怀里,让他把着自己的手,画座山,画条河,画朵花……

    她喜欢这日子,就希望这样陪着他慢慢到老。可是天确实不随人愿,从明天起,她所在的乘务组就要飞途经汉城的长途飞行了,这就意味着她要在飞去或飞回的时候,在汉城停留一晚。

    这本该是她极为盼望的事,可现在却来的不是时候。

    在汉城的那个男人,那个也曾深深进入到她生命的男人,此刻却是她最不敢去想,不敢去见的人,因为她对这个男人只有歉疚。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咖啡店的窗户向外望去,已是一片万家灯火。石清等得有些着急起来,他是遇到什么脱不开身的事?还是……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拨打他的电话。

    男人最近很苦恼,好像妻子察觉到什么,有些郁郁寡欢。他果断停止了和石清的约会,就是上网的时间也大大压缩。这次的见面是石清一再要求,男人才勉强答应的。就是没有肉体交欢的爱情,就是纯粹的“柏拉图”式的爱情,也是石清所需要的。

    可老天就是连这种机会也不愿给我吗?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回到家里?

    突然,手机在桌上剧烈振动起来,把沉思中的石清吓了一跳。男人的短信证实了她的判断:“很抱歉,不能来了。我们最近也别见面了。”

    直到此刻,石清才明白,她败给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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