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蹲在墙角盯着蹲在桌子底下的烈月,她要干嘛?目光搜寻向普通的屋子,没人啊……她该不会是看上了玄晶门的谁吧?不要啊!丫头……君无限会干掉你心爱的人的!这注定是个悲剧!悲剧!不断在心底呐喊的絮儿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想太多了。
鼓着双颊,烈月总觉的周围有一双很……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视线反正就是很难受,屏息放大触感……抽搐着嘴角,烈月扭头看了一眼墙角处,你隐了身请你也顺便隐去你的气息好不好?这样……我是当做没发现还是当做没发现了?
絮儿没发现自己被发现了,心底脑海里都在绘画着凄惨无比的画面,君无限正在冷漠的棒打鸳鸯……在心底感动之余还不忘配上对话。此时还站在槐树上的男子忍住咳嗽的冲动,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很想拽着絮儿狂揍一顿……
烈月装作未曾发现絮儿般潜伏在玄晶门弟子刚刚定下的房间之中,催动了体内的灵气在房间周围布下结界,墙下的那一团气也被纳入其内,烈月可不想在动手的时刻惊动了皓闵长老。
被天嵩山的弟子疲劳轰炸里的许久的三位玄晶门的弟子揉着耳朵,感觉耳边在鸣叫,佩服不已的走回房间,他们此时才觉得安静真的是一件非常之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小二说着小城里的事,他们完全没有脱身的可能性,对甘愿奉献的小二,他们表示钦佩。
三位进入,关门的瞬间一把利刃划破的空气,刀锋刺入了木门留下深刻的痕迹,他们来不及回过神的瞬间刀锋横向而来,诧异的看向白布遮面看不出性别的少年,着手反击。
烈月刀刀置对方与死地,三人节节退让,毕竟烈月个头小一看就知晓是个孩子,他们本没太认真只想制住,可不由得他们不认真对待了,对方的实力完完全全的超出想象。
使出所有的招数,烈月速战速决之中多了几分急迫,结界虽然能够挡住她的气息外泄,可对自身的把握便不高,除了跟林豪打,当然在林豪上得到的认证不足以与修仙者比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絮儿丢掉了脑海之中的想法,看着烈月,刀起刀落之间招数流畅,灵气包裹住的刀刃带着破竹之势,利索的好像出招不必考虑,瞅着,絮儿不免出神了。
如烈火般的灵气染在刀身之上,所到之处一片灼热,眸中的锐利,肢体的流畅完全无破绽,玄晶门弟子从刚开始的措手不及渐渐能够应付,同时他们也愕然,属火之人,他们只听说过叛逆本门的红尘,下手也不自主的狠厉了起来。
看的很起劲的絮儿突然起身,紫色身影越过三人,玄晶门弟子动弹不得的保持着出招的姿势。
烈月挑着眉,刀已然架在絮儿的肩上,冷漠的看着动也不动的三人,不说手拉住絮儿的袖子往外带。
窗敞开,两人消失在窗外,动弹不得的三人立马恢复,捂住左臂灼伤位置的弟子看向主心骨的齐池渊:“师兄,白衣可是天嵩山弟子的……”
齐池渊虽未受伤却也不算是完好,撑着桌子竖起手:“别说了,回到玄晶门禀告师父后再说。”
“可,这不是欺人太甚?刚刚交谈愉快,这会儿就下死手?!”不满师兄的忍让,连一个弟子瘫坐在椅上:“他还说今日留在此处,今晚说不定……”
“闭嘴。”齐池渊一掌拍到桌上打断的师弟的话:“你们去查查客栈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明日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师兄!我们明日能不能活着都不知!刚你也看到那位长老的态度了!我可不认为如他徒弟所说的那么简单!”
“再做揣摩者,杖责三十。”齐池渊目光凛然的扫射两位师弟。
“是……”不甘不愿的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
烈月拉着絮儿出门丢到小巷里,刀架在她脖子上:“你是何人,为何出手,目的是何?”
“我叫絮儿,是……人?魔?妖?”挠了挠眉目处,絮儿自己皱起眉来了。
瞅着满脸困惑的她,烈月闭起眼睛,她当絮儿不存在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再次睁开眼眸,眼中冷静:“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认识君无限!”絮儿像是想通了一般看着烈月,不动她脸上那一份呆滞是什么,继续道:“刚刚你又下毒又对玄晶门的弟子动手杀他们,为什么啊?不是毒死他们吗?”
烈月毫不犹豫的收回长刀,刀出鞘发出清灵的声音,看了一眼絮儿:“谁说我要他们死?”
“可是……你刚刚明明下的毒就是剧毒啊?!”絮儿不懂的睁大眼睛,她确信倒入井水里的毒是剧毒。
“那水不必我倒毒药就是剧毒之水。”烈月动了动肩膀:“本就致命,我只是让毒的成分变成那群人检查的出来的罢了。”
“呃……你的意思我不明白。”絮儿好奇的盯着烈月的侧脸,冷漠而严谨,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没有自己所了解的那么简单。
“你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换我问你,君无限……”烈月的视线定在了墙上,抿了抿唇,转身迈步。
“君无限咋了?”本来等待提问的絮儿不明白为何她不问了,连忙的追了上去追问。
☆、第 37 章
烈月没有管身后的絮儿,看了看天色,飞身而上,坐在屋顶之上的她靠着飞檐而闭眼假寐。
絮儿蹲在瓦上,盯着烈月动也不动,她已经追问了很久,烈月一直沉默,沉默的让她觉得枯燥。
晚霞照耀了天边,绯色如雾笼罩着白云随风儿而动,点缀着苍蓝的天空。
“喂!”絮儿无聊的坐在屋顶边沿,摇晃着脚:“你干嘛不问我了啊?你问我吧……”
烈月怀抱着长刀,慢慢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天边,闭起眼眸继续假寐。
“喂,不要不理我,我接受了主公的任务,你不理我我就得一直跟着你,你问我问题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絮儿也许真的无聊了,这种不负责的话脱口而出,期盼的侧目盯着烈月平静似水的脸。
烈月还是没理絮儿,对于絮儿来说她已经破了底线了,见烈月如此不由得撅起嘴:“真是不可爱!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可爱了!”
“君无限……”喃喃的吐出,烈月睁开了眼眸,有些空洞的视线停留在通红的天边。
“你不要老是欲言又止好不好?”絮儿不喜欢纠结的东西,有事就说,说半句留半句很烦。
“君无限,他是什么?”
“什么?!”扑捉到细小的声音,絮儿急忙的爬到烈月的跟前:“你再说一次!我保证我认真的听!”
烈月移动着视线看着充斥期盼的漂亮脸颊:“你是魔吧。”
“恩!”坦然的点头承认,絮儿纯净的盯着烈月,顿了顿,瞳孔之中流动着暗色:“你不喜欢魔?很多人也不喜欢……可是,魔到底做错的什么?”
烈月没有回答,微微勾起唇角算是回应絮儿突兀的转话题。
“我不懂,为何仙族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千万年前他们赢了吗?成者王败者寇,为何他们就成正道了?”
“你杀人吗?”
絮絮叨叨的絮儿没有想到烈月会回应自己,抬眸诧异的看着她:“杀……”
“这就是答案。”
“他们杀妖啊!”絮儿完全不满意的爬着坐正,面朝烈月。
“对,但他们不杀吸天地灵气修仙的妖。”烈月温和的看着絮儿:“人,魔,仙,天地之间的正道在何方,很清楚。”
“你、你还真是固执。这世间本无正道,何为正道何为邪道,难道人是弱者,强者就有保护他们的义务?这不是笑话吗?!”
“我没说弱者应当享有保护亦没说强者有此责任,可若无真善之心,世间与地狱有何不同?”烈月温和的反问,不在意突然冷漠下来的絮儿:“不要用强者为王的道理来约束世间万物,人修仙本就是逆自然而行,所以有天雷劫数。大千世界循序不变,真善存与天地之间,永久不灭。”
絮儿恼火的盯着烈月平静的模样,她说的话样子极其讨厌,本能的厌恶到极致,忍不住反驳道:“那也只是你所希望的吧!你为何不正视你自己的模样,正视如今的大千世界?”
烈月一笑,闭起眼眸,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当下争论这些根本就没有用,她所挂心的也不是这些东西。
“喂!不要闭起眼睛,我们还在说话了!”絮儿不满的拉了拉烈月袖子,继续道:“这人间肮脏你没见过吗?人算计人,人防备人,人杀人,人食人,比比皆是!魔气横行,人间天界劫数已到!”
“你眼里的世界如此便不要认为他人眼底的世界相同,一人一世界。”烈月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絮儿:“我与真善无缘,但真善之心在这世间必然存在,就像魔族那样存在的理所当然。”
“我当然是存在的!可是你说的太虚无了,根本就是揣想!”炸毛的絮儿怒斥反驳,她不明白明明比起自己戾气更重的烈月有什么资格说真善!这世间若有真善,自己又怎会存在?!这种揣想的东西该结束了,自我欺骗是人的本性吗?
烈月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道:“龙宏、洛……辰卿。”
听到这两个名字,忿忿不平的絮儿仿若听到无稽之谈般睁大了眼睛抽搐着嘴角“龙宏我不了解,洛辰卿?你在说笑话吗?”
“为了彬京,洛辰卿在生死之际选择保护。”烈月站了起身,脚踏飞檐边缘,站的笔直,短发在风中飘动,她想起玲珑塔下倒地不起的洛辰卿了,他若收回阵自己必死无疑。
絮儿不懂的抬起头看着烈月,呐呐的提醒:“他差点害你死了!”
“舍小保大罢了。”烈月低眸看了看絮儿:“我不恨他,恨的来源是期盼,期盼他对自己有什么,我不觉得对于一个陌生人抱有期待之心是正常。”
“喂,你很奇怪……”絮儿站了起来,拍了拍灰尘,不经意之间透出几分本性的冷漠。
“你不是更奇怪,停留在修仙者身边。”烈月所站的位置距离皓闵长老所住的地方几乎只有几间房屋的距离。
絮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着烈月的视线望去:“你想要,未必他就带在身上。”
烈月不诧异絮儿的话更加知晓她所指何处,眨着眼眸:“他不信任任何人,包裹整个天嵩山甚至整个天下,带在身上乃是本能。”
侧首,絮儿怔怔的盯着烈月的侧脸:“你怎么知晓?”说完,絮儿满心愕然,毕竟自己只说了一句认识君无限罢了,而烈月根本就不知晓自己身份何许,怎么语气之中根本就没有丝毫冷漠和疑虑?
“智者多疑。”淡漠的吐出四个字,烈月抿起笑意。
“这就是聪明的人烦恼多的原因?”絮儿不懂的纠着眉,将视线放到原处的屋子上,对于烈月越发的糊涂了,按道理来说——怎么说怎么都不通,她的样子明明是相信世间存有真善可她所做的事情又卑劣无比,这种自打嘴巴的事情咋干的那么理所当然?!
烈月不会去深思絮儿所想,她需要帮手而絮儿的出现明显就是机会,虽然巧合过头了。
“不如我们赌赌吧!”絮儿也不在意烈月无视了她的问话,雀雀欲试的提议道。
“赌什么?”
“赌一赌你的挑拨离间有没有……”话未说完,絮儿立马停下,盯着天空满脸错愕。
耳边的声音哑然而止,烈月瞥向絮儿,笑问:“还要赌吗?”
“你?”对上烈月了然的目光,絮儿手心出汗,湿漉漉的不自主在衣摆上擦了擦:“你找死?”
“找死?”呢喃着重复,烈月笑的温柔:“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絮儿指着天边的云彩,吞了吞口水:“你……你怎么把洛辰卿引来的!而且还有玄晶门长老?!”
“不必我引,他在找我。”烈月如实的回答道:“玄晶门的长老在此,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我!”指着自己的絮儿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眼前屁大的孩子了。
“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烈月笑了笑,不免反问道。
“什么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烈月见絮儿急了,当做顺毛的解释道:“这座小城里的生魂死魂都消失在三界了,不是魔族的干的是谁干的?玄晶门此番主持聚会肯定是要立威的呀!这个在天嵩山不远处的小城发生这种事情岂不是正好立下威风给天嵩山看?”微微眯起眼,烈月发现絮儿脸上的表情很怪异,顿了顿,犹豫的吐出:“你不知道?”
“我是刚刚来!我怎么会知道!”絮儿直接的吼了出口。
噗嗤一声,烈月笑了,乐不可支的仰着身子大笑出口,气的絮儿瞪圆的眼睛。烈月压下笑意,笑意还遗留在眼底,拍了拍絮儿的肩:“看来这次,你是真的得跟我并肩而战别无他选了!”
“我才不要!一个洛辰卿就死定了,还外加两个他的长辈!我会死的很有节奏感的!”一把打过烈月的手,絮儿想着逃。
“别想逃跑,你没发现周边的结界吗?我逃比较现实,你……”烈月歪着头瞅着胡思乱想的絮儿,摇晃着脑子:“别想太多了,你以为玄晶门长老的结界是摆设用的?”
“什么意思?!”絮儿不服气的抬头:“这世间还没逃不了的……”
“玄晶门自从出了叛徒红尘之后就开始着重与结界的修行,因为红尘逃走之前偷走了玄晶门的镇门之宝,术有专攻,不怕结界厉害就怕它着重一点加强。”烈月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拉住絮儿的手臂,单手举起长刀,手非常之灵活,飞快晃动的刀影成圈叠起,絮儿楞楞的看着刀影,心想,主公,你是看我不顺眼要收拾我了吗?给个坑我跳啊!
男子在槐树上吃着花生米表示冤枉,他根本就没算到这一层,不过皓闵长老联系了洛辰卿这事他是知道的,不过也确实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免佩服洛辰卿想要收拾烈月的心,急迫成这样!到底烈月干了什么事啊?
得到皓闵长老的联系,洛辰卿就迅速赶来,三日了,三日了……三日这也是他心底的结,若五日之内收拾不了烈月,结果洛辰卿拒绝去想,只能愿烈月完全不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
☆、第 38 章
客栈之中,异常安静。
半途之中碰上了玄晶门长老,洛辰卿以然表明身份已得同行至此,在客栈大厅之中相互拱手各自相别。
跟随师弟,洛辰卿无视了那双闪闪发光像是看到救世神一样的视线,敲了敲师叔的房门,在外弯身:“师叔……”
“进来吧。”
推门而入,洛辰卿径直的走到桌前摆棋的皓闵长老身后:“师叔……”
扬手打断洛辰卿的话,皓闵长老指了指对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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