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者多半与龙族有些干碍,却也具是面面相觑,心下更是一个劲的犯嘀咕,瞧着今天这架势不用多说此事恐怕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罢。
别看现在释老两家之人并未发作,那也是不想当场撕破脸皮罢了,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四海龙族,那也当不得佛道领袖之名了,若是几大圣人再行联手的话,那可就真的有好戏看了,毕竟现在那诛仙四剑可没有在他身上。
想到此间,余下的众仙家顿时如坐针毡,哪里还有什么吃喝的兴致,恐怕就算是那人参果蟠桃之类的摆在跟前也会如同嚼蜡罢!
只见这些人具是面现尴尬之色,挤出一丝甚是生硬的笑容,再是和四海龙王扯淡两句有的没的,便就此全都离开了此间,这下可好了,方才还大是欢腾的一场盛宴,闹了个虎头蛇尾,直惹得四海龙王大是摇头。
其实他们也早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世事往往便是如此,锦上添花者许会有,雪中送炭着无几,更有甚者见你落难说不得还会多踩你几脚。
然此些自他们落难此些早已见过太多太多了,可这一次他们有幸受通天教主所钟,说不得就是他们光复祖上荣光唯一的机会!
一直在角落里躲清闲的吕岩三人见得如此,却也具是面色各异,那所谓的哮天大小也算是个道门中人,尤其是他那主人更是道门三代弟子之中的翘首,再留在此地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这哮天告了一声罪,约定来日去哪秦淮河畔好生寻点乐子,美酒美食应有尽有,那美人更是一大把,至于那银钱便是留着吕岩来付啦!
吕岩听这家伙越说越是没个正行,却是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抬起脚尖作势就要踢这家伙一脚。
却是看这哮天嘎嘎怪笑一声,便扭身飞也似的离开了此间,到是直惹得旁边的那张果眼睛一眯,他倒是心下隐隐感觉这哮天对吕岩甚是看重,不管怎么说这哮天也是有些身份之人,他们二人这般玩笑,是个明眼人都会看出来罢!
只是当他看到吕岩那一副懵懂好不自知的样子,却是心下不由的好一阵摇头,也不晓得吕岩到底是神经大条还是本来就是如此,然却也正是如此,他反倒是对吕岩大为欣赏,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吕岩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可爱哩,哈哈!
不提这一位老家伙还在那里想些什么,却是见得吕岩抬头四顾之间,方才还甚是热闹的大殿之中哪里还有什么人气,便是连那四海龙王都不晓得跑哪里去了,独留一二婢子在那里收拾着残局,便是连敖辰那家伙的身影都没在殿中。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事关重大,情势具在一线之间,而今强敌环伺,必得竟全功于一役才是,说不得此时四海龙族已然举足着手谋划一二去了,哪里还有心思照料吕岩他们。
再说以吕岩如今这等微末之技不要差太多,即便是四海龙王那等人物都有所不及,唯有自在大罗中人才会勉强拥有一二落子的本事罢!
想到此间,吕岩不觉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自家修为太差了些,看样子所谋之事倒是勉强可以一试,既是如此早早离开此地便是!
如此,吕岩唤来一殿中婢子,挥毫之间留下一张字笺,尚有一枚芝丸赠予,直言有劳姐姐传书,却是看起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反倒是把人家闹了一个大红脸。
吕岩见得如此,却是不由的呵呵一笑,赶忙随着那张果逃了开来,跨过万丈幽海,身临波涛之上,顿觉心中大是开阔。
只是一想到此地距离那黄河龙道何止十万里,他心下便是不由的一苦,眼看只剩半月之期,即便是他全力御剑而行,以他的脚力怕是有也些不济罢,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而身边的那张果似是看出了吕岩的为难,却是呵呵一笑而后开口说道:“小友可是有心要去那黄河龙道走一遭,老道亦是打算去见识见识,你我何不结伴而行呐,至于那代步之物嘛,就且看老道手段吧!”
言罢,那张果便是抬手自腰间须弥囊上一抚,立时就见得他手中现出一件物事,看来也就是两张绢纸之物,细觉之下也并未有任何出彩之物啊!
还未待吕岩细想,却是见得那张果抬手之间上下翻飞,便是如那一双花蝴蝶般翩然起舞煞是喜人,直看的吕岩一阵眼晕。
而就在他有些愣神之机,便是见得其手中两张绢纸竟化而为两道兽形,那张果再是张口朝着那两道兽形之物吐了一口气,华光连闪之后,场中竟现出两道大是神异的灵兽。
一作青鬃长耳小驴子,另一作丹顶细颈大仙鹤,眼中灵气十足显得甚是灵异,若不是吕岩亲眼所见的话,还真的以为就是两头灵兽了。
似是见得吕岩眼中露出的讶异之色,那张果捻须呵呵一笑,含笑道了一声:“请”,便身形一摆,便坐到了那青鬃小驴儿身身上了去,只是看这架势却和常人大是迥异,倒骑而行再是结合他那甚是瘦削的身影,看来倒是颇有些喜感。
吕岩强忍笑意,却自是客随主便,亦是腾身直直越将而起,跨在了那仙鹤身上,他也早就有心见识一下这位到底有何手段。
所料不差的话这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道友所用的应该是那皂纸之术,这般术法他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朝有幸见识一番,自是欢喜莫名。
看看那张果呼啸一声,他坐下的那驴儿四蹄连飞,三拐两拐间便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直看的吕岩眼睛一直,却是这才知晓对方所言当是不虚啊!
想到此间,吕岩轻抚身下灵鹤的细颈,这灵鹤竟心心念念间隐隐传出一丝欢欣之意,随即便是托着他直奔天外而去,飞腾之间虽不及他御剑来的快,关键是人家不用歇息,这么一来可就比较厉害了啊!
如此,吕岩二人便是结伴马不停歇,直奔黄河龙道而去,些许路途中事自是不必多言,来的此间近前却是距离那龙门洞开尚有四五日,而他们落脚之处却是大名龙门县是也,常有一二龙族传说才由此得名!
第115章 借问酒家何处有 万端天籁散西风()
吕岩和那张果结伴而来,一路之上自是相安无事,然吕岩却是对他身下的这代步之物大为惊奇,这一路马不停歇丝毫也无停顿,其不见丝毫疲态。
细觉之下俨是奔走间自行纳取丝丝灵气入体,却是和那生灵无异,由此便可看出那其貌不扬的张果手段之高绝,只这一点便是他拍马都有所不及。
如此,费时十日功夫便横跨数十万里的海域来得了一处临近黄河龙道的地界,因而得了一个甚是好听的名头唤作龙门县,归附大唐九州十道辖下之并州,俨是和吕岩的生养之地安乐县离得不是很远。
此地本不作此名,原来名何早不可考,因多有神龙仙迹,世人心生敬畏,久而久之便唤作此龙门之名了,虽号作一县之地,实则也就是个镇店再加上几个村落罢了。
然最近这处地界却是不知为何热闹了起来,多了好多些个生面孔,文人骚客商贾走卒大把,却俨是十年之期渐至,这些世俗之人也来此凑趣,不管怎么说来看个热闹也好啊!
吕岩立足于熙攘的街道之上,却是久违的那种感觉爬上心头,一时之间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这些时日他身边往来之人具是些有道全真,虽是质本洁来还洁去,然不知为何却感觉少了那么点人气,对对对,就是那等鲜活的人文之气。
旁边的那张果见得吕岩面现异色,却是呵呵一笑而后开口说道:“既然吾等先至,距离那二月二之期也尚还有些日子,如此我们何不趁此良机游历一番可好,听闻别县汾阳有一村落名唤杏花村,有佳酿远近驰名,左右也不过几百里,要不然你我前去尝尝如何!”
吕岩听闻此言才是稍有回神,只是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张果,见得其那满脸的馋相,还不时吧唧那么两下嘴,却是心下一阵好笑,瞅着这架势这老毛病又犯了啊!
只是他一直惦记着谋划之事,却又实在不好拂了对方的意思,而就在他有些作难之时,却是猛地感觉一股甚是清冽的酒香扑鼻。
正待他扭头寻去的时候,却是听闻身边有喉头耸动一阵咽口水的声音,不用多说此肯定就是贪吃的那家伙发出的怪声喽!
不觉间吕岩再是摇了摇头,却是再也没有理会这一位了,瞧瞧他现在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什么仙道中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活脱脱一个大馋鬼啊,一度让他有些怀疑先前的那世外高人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吕岩猛的一甩头将这些胡乱的想法尽数驱逐出去,抬头四顾之间想要找出这酒香的源头,才是见得十几步外一耄耋老者晃晃悠悠而来,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观来似是带了三分醉意,可就算如此还不时抬起手中葫芦咕咚咕咚又是饮了一口下去。
见得如此,吕岩不觉点了点头,看样子今天这正主还要落在眼前这一位身上啊,他正待紧走几步上前询问一番,却是不想身边一直眯着眼陶醉在漫天酒香之中的那张果一个闪身竟先吕岩一步来到了那人近前。
但看那张果不自觉的脚下连闪,那位有些醉意的老员外只觉眼前一花,便是感觉身边有人靠近,不过这人也只当他喝醉有些眼花罢了。
却是见得那张果一扯那人的衣袖,满脸堆笑舔着脸开口问道:“老哥哥,方才老道路径此地,顿觉酒香甚是诱人,不知老哥哥可否分与老道一杯水酒呐!”
后至的吕岩听到如此,却是赶忙一捂脸,直道完了完了,这下子可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张老可是真的一点都不顾仙家的脸面了,幸亏没有同道看见这一幕,要是给人看见可说不得要怎么嘲笑他们呢!
只是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他脑子里稍稍打了一个转,便具是散了去,直道我辈修行之人修的便是一个自在随性,况乎前番他于那有情众生之道也有些所得,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种种具在人心之中。
如此,吕岩便亦是不作计较,含笑看像那张果,却是更觉鲜活之气,也更是真实自然,喜怒表于外自在由心由性矣。
却是见得那醉酒之人一搡那张果,他的身子也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重新站好却是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你这道人真是好不晓事理,既作方外之人又岂能这般贪杯,一看你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
听闻此言,那张果却是也不着恼,只道眼前这人大是贪杯,勉强也可以号作同道,却是呵呵一笑直言:“大道心中留,又何故拘泥于外道!”
就这么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讨了一杯水酒来,那张果但饮下这杯中之物,才是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最后还问出了这酒家所在,有心再去痛饮一番。
只是他们临别的时候,那张果不经意的在那醉酒之人肩头一抚,一股春风化雨之术悄然流入此人体内,一直站在身边的那吕岩见得如此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似是见得吕岩看出了些什么,那张果呵呵一笑而后道:“我欠他一杯水酒,自是还他拔取一场病痛!”
吕岩闻言却是这才晓得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他们修行之人一入道门便不得妄涉人事,然一饮一啄之间因果牵扯自是可以出手想助一二,为此拔取一丝病气,勿以善小而不为,既是这张果的功德,却也是那醉酒之人的缘法,却也不会落下妄自干涉六道的因果,实是妙不可言!
言传身教,吕岩似是有些所得,不过那张果没有再给吕岩沉思的时间,却是招呼了他一声,直奔城外行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方才那醉酒之人告知的一处地界。
此处就在离这里的不是很远的一处村落,有名唤作韩家庄是也,家主人精于酿酒之术,倒也颇有些名头,虽不及那杏花村有味,可也甚是不凡。
然就算如此也不足以引起那张果的注意,方才他饮下的那杯酒之中竟若有若无有一丝淡淡的灵气,细品之下倒更像是一股花香之气,是故这才引起他的注意,非要走这一遭。
他们二人走走停停,却是不欲在世人面前展露神通,就那么行出几十里,却是忽的听闻一道甚是清亮的洞箫之声,婉转悠扬让人听来直感觉一阵空灵。
却是常有诗曰:
凌云运短此身轻,心愈修贞气愈平。
洗濯虚怀融妙律,削磨瘦骨彻清声。
三生雅和嬴台乐,半夜幽呜楚帐惊。
曲尽悲欢空过耳,万端天籁散西风。
第116章 渔鼓洞箫剑琴心 小友韩湘牡丹丛()
吕岩和那张果结伴而来,有心去寻那精擅酿造美酒之所在,然却是在城外听闻一道甚是悠扬的洞箫之声,悠远安详舒缓宁静,细觉之下隐有一丝空灵之意,直惹得吕岩和那张果大为惊奇。
然此些还没有完,却是这洞箫之声恍恍然好似带他们攀到了一道奇绝的古峰之上,山高万仞横亘不知几多里,却是高山流水泄一泓清泉直流而下,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清丽绝伦直感觉浑身一轻。
再是一转之后其声呜呜然,却是直如猿猴悲啼,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满是寂寥孤傲之意。
吕岩二人越听越是惊叹,由音及人当知此人颇有些淡泊明士之风,知音知音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引为知己,想他们二位也大是喜好乐理之人,却是忍不住想要击节而起随声附和一番。
但看那身边的张果随手一摆,却是见得他手中现出一物,宝光覆之竟不自觉的在他手中跳动一下,上下游走直如游鱼之类,俨是一道颇有些来头的道家乐器,更是一件不俗的法器之物。
此物还有个甚是响亮的名头,有名唤作道情,道是无情却有情,好吧通俗一点的来说,旁人则唤此物为渔鼓啦!
却是这张果趁那着高亢的洞箫之声缓声融入了进去,渔鼓的敦厚的梆梆声和声渐是将那苍凉的声音冲刷了个干干净净,相辅相成显得甚是融洽!
吕岩见得如此,却亦是有心附和一番,只是身无长物,又该如何是好呢,而就在此时却是感觉身后背着的法剑纯阳一阵跳动,似乎也沉浸在了长曲之中。
见得如此,吕岩反身一拍剑匣,法剑纯阳应声跃将而出被他紧攥在手中,却是屈指连弹间传出道道甚是响亮的剑吟之声,和声入曲之时为整个曲子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铿铿锵锵,叮叮咚咚,泠泠淙淙,他们三人虽还不甚熟悉,然就这么由曲结识,虽显得有些突兀,可也是那般顺遂自然。
只是吕岩和那张果使的手段具是法器之流,长此下去却是慢慢的将那洞箫之声压了发去,被吕岩的剑吟之声所主导,剑胆琴心轻嗅蔷薇,于无声处听惊雷,直教人感觉意气奋发斗志昂扬!
然却也是偏离此曲的意境,失了平和真意,只得就此作罢,曲声戛然而止,给人以意犹未尽的感觉和无穷的想象!
却是见得那吕岩和张果具是复又睁开眼来,对视之间感觉又是亲近了几分,只是那张果心下却是呵呵笑了一声,感叹吕岩还是有些年轻啊,从方才的那和声之中勃发的斗志就可以窥见一二分了。
不过他们二人却是对方才那吹箫之人大是好奇,有心结交一番,却是具收了显化的法器,腾身直往内里行了过去。
只是还未待他们靠近便是听闻一道甚是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常有诗曰:
“青山云水窟,此地是吾家。后夜流琼液,凌晨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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