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崖沐风找到一处山势较为平坦的地方,带着白貂,攀着青藤,向崖顶爬去。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爬上了崖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峡谷,沐风不禁仰天长啸。
找到原来宿营的地方,帐篷早已倒塌,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及尘土,不过幸好背包还在。清理了一下行李,换上一套衣服,沐风有些不舍的望了望身后的山谷,离开了这个神秘的山谷。
沿着来时的路,沐风向山外行去。一路上沐风发现自己的体力要好了许多,平时要一天的路程,现在仅需半天,且也不容易饥饿。雪影不时带回来一些不知名的果实,味道甘美异常,可沐风挂念家人和女友,一路上的美景已是无心流连。
沐风自幼父亲早亡,是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成人,沐风自小聪慧,且生性洒脱,但对母亲却是十分孝顺。沐风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相恋多年,已经准备明年春节结婚。沐风从小就酷爱冒险,为此不知挨了母亲、女友多少数落,此次神农架之旅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才勉强同意。
此时沐风已是归心似箭,一路披荆斩棘,风餐露宿,3天后终于走出了莽莽林海。
恩施市位于神农架十万大山环抱之中,是鄂西北经济中心。沐风离开神农架来到恩施市,经过连日的跋涉,已是身心俱疲。在市区找了一家旅馆,准备休息一下。
办完住宿手续,沐风随口问到:“今天几号?”
服务员指了指墙上的挂历,答道:“今天是9月21号。”
沐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记得自己是9月15日进的山,前后怎么算也不至6天时间。他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历,2006几个大字顿时映入眼帘。沐风只觉得口舌发干,大脑一片空白,他颤声问道:“这是今年的挂历?”
服务员有些奇怪的看了沐风一眼,有些不耐烦的答道:“不是今年的,难道是明年的?”
第四章惊闻噩耗
沐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自己竟然在山中昏迷了两年,这一定是在做梦。来到房间,打开电视机,当看到电视中播报的时间后,沐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反复回忆了此次山中经历的一切,沐风认定问题一定出在那个水潭中,但细想之下,却又找不着头绪。想起潭边那副巨蟒的白骨,心中一阵发寒。
雪影从行李中窜出,在沐风身边轻声的叫着,似乎在安慰着沐风。
沐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有人接,沐风心中隐隐不安。沐风再次拨通了女友的电话,电话铃响了半天,终于有人接听。
“喂,请问找那位?”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温柔的声音。
“小静吗?我是沐风。”因为激动,沐风的声音有些颤抖。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阵沉默,隐隐传来哽咽声。
沐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小静,我是沐风,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略带哽咽的声音,“风,是你吗?这两年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以为你在神农架遇难了,我和伯母还一起到神农架去找过你,却始终渺无音讯”
沐风简单的说了在山中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提起在水潭中的事情,只说在山中迷路。因为水潭中的一切太过离奇,连沐风自己现在也是半信半疑,不知从何说起。
“小静,我妈怎么了,我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沐风有些急切的问道。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沐风接连追问几次,才回答道:“伯母不太好,你回来再说吧。”沐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上,脑中一片空白。沐风再次反复追问,却始终得不到回答,最终只好无奈的说:“好吧,明天我乘飞机回来,回来再说。”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沐风便乘机返回W市。
一出机场,接机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映入眼帘。李静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昔日披肩的长发已换成清爽的短发,两个眼睛略有些红肿,似乎一夜未眠。看见沐风从机场出来,李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一路上想好的话语一下子都忘在脑后,平时的机敏和洒脱也不知所踪,沐风有些僵硬的说:“小静,对不起,我回来了”
李静终于控制不住,哭着扑入沐风怀中。沐风轻轻拍着李静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过了良久,李静才止住哭声,略带羞涩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流,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再说吧。”
回家的路上,李静再次陷入沉默,眼神复杂,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心事。而沐风一心记挂着家中老母,却没有留意。
沐风家位于城市老城区的一个小院,环境优雅,在喧杂的都市中颇有闹中取静之感。来到家中院前,看着院中遍布的落叶,尘封的窗户,沐风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快步奔进院中,略带颤抖的手打开房门,客厅中一副巨大的遗像映入眼帘。沐风眼前一阵发黑,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妈~~”,只觉得口中腥甜,一口鲜血喷出,顿时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沐风从昏迷中醒来,隐约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屋里有许多人在说着什么。沐风闭着眼睛,以往母亲的一幕幕逐一闪现在脑海中,不知觉间两滴眼泪滑落下脸颊。
“不,沐风这样,我不能抛下他不管,我不能结婚。”耳边传来李静熟悉的声音,听语气似乎已经争论了许久。
李静母亲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和沐风好,我和你父亲也很喜欢他,但这毕竟是两年前的事情,小王人也不错,再说婚礼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说不结了,怎么对得起人家。”
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伯母,别逼小静了,我支持她的决定。”房中传来李静的哽咽声。
沐风觉得心中一阵钻心的疼痛,险些又昏迷过去。良久,沐风才平静下来,睁开眼平静的问道:“李静,我母亲是怎么过世的?”沐风的突然问话,房中的人一下子都呆在那儿,连李静也停止了哭泣。
“李静,我母亲是怎么过世的?”沐风再次问道。
察觉到沐风称谓的改变,李静一下意识到什么,哭着跑出了病房。那个男声也追了出去。
李静的母亲向沐风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沐风失踪以后,他母亲和李静曾数次到神农架报警寻找,但都无功而返,半年后她们终于绝望,沐风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在3月后撒手而去。沐风母亲死后,李静一直情绪低落,郁郁寡欢,后来李静的父母给她介绍了小王。在小王的关心照顾下,李静逐渐恢复了笑脸,并准备下周结婚。
沐风静静听完李静父母的讲述,缄默了良久,平静的对他们说:“伯母,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沐风独自离开了医院,回到家中默默的收拾着房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带着一大束鲜花来到母亲坟前,一动不动静坐直至天黑。
晚上回到家中,沐风拨通了李静的电话,“小静,伯母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谢谢你帮我照顾了我妈。”
“风~~”电话中传来李静哽咽的声音。
沐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着话筒的手,因为用力关节已经苍白。深呼吸几次,努力使自己声音平静,沐风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在这里我只想祝福你和小王。”
李静终于控制不住,电话中传来一阵哭声。“别这样,马上就样做新娘了,应该高兴才对,再说我们不还是朋友吗?”沐风安慰道。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李静幽幽的问道。
“会,我一定会。”沐风答道,不知不觉间嘴角已渗出一缕血丝。
第五章漠玄宝玉
深秋十月,夜凉如水,北风呼啸着从空旷的街道上刮过,将最后一个行人也吹得无影无踪。
沐风空旷的足音在街面上回响,一阵凉风吹过,酒醉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一股难言的苦涩又涌上心头。
今天,在李静的婚礼上,沐风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一份风度,在熟识的或不熟识的人群之间,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寒暄,大脑一片空白,而脸上却笑容可掬。不知不觉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依稀记得婚礼结束后,自己拒绝了别人的相送,独自上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就来到了这里。
沐风用力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埋葬母亲的公墓。夜色中墓地里静悄悄,偶尔传来几声寒蝉的鸣叫,沐风来到母亲的墓前,席地而坐,在树影婆娑中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沐风仰望着星空,心中一片宁静,仿佛又回到在神农架中刚出水潭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辨,自己好像已经融入了这遍夜色之中,又好像自己的精神已经来到了星空之下,正在俯视着身下这片大地。身边一下子热闹起来,周围昆虫的活动声,落叶在空中滑过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入耳中。
沐风正沉醉在这片天地中,只觉得那块挂在胸前的玉佩一阵发热,接着玉佩发出一道柔和光线将沐风笼罩在其中。
沐风只觉眼前一亮,竟然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环顾四周,沐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青石路旁,道路不宽,两旁绿树成荫,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庭院,大门虚掩,院中传来一阵琴声,琴声悦耳,如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仿佛一个热情的主人在欢迎着多来不见的朋友。听着琴声,胸中的烦闷顿时减轻不少。
沿着青石路来到院门前,沐风轻轻推门而入,眼前赫然是个园林。园子中间是一个小水塘,塘中稀疏长着数棵莲叶,塘边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几栋房屋,屋外绿草如茵,竹影婆娑,其间点缀着几丛鲜花、怪石,塘边几棵垂柳旁坐落着一个凉亭,庭中一古装女子背对沐风正在弹琴,琴前香案上冉冉升起几缕轻烟。
琴声潺潺,如流水般在空中滑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琴声。沐风静静站在垂柳下,完全沉浸在琴声之中,世间的一切都好象抛之身外。不知不觉琴声轻柔回环,如水银泻地消失在空中。
拂琴女子推案而起,对沐风的到来似乎早已知晓。回头看见沐风依然一副沉醉的模样,不禁嫣然一笑。轻声唤道:“公子。”
连唤数声,沐风方才醒觉,想到刚才的失态,不觉有些尴尬。看见沐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那女子又不禁轻笑几声。
沐风这才定下神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只见该女子年约20左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身水绿色长裙在微风中显得风姿绰约、飘然出尘。
沐风连日来心中那股郁闷,在那琴声中消散了不少,此时又恢复了平素洒脱,略有些不羁的性格。沐风又盯了那女子几眼,一拱手道:“姑娘恕罪,刚才为琴声所引,冒昧而来,多有打扰。”
“公子有大恩于我,今日光临,喜不自胜,何来打扰。”那女子答道。
“哈哈,姑娘说笑了,你我素未平生,何来有恩之说。倒是今日酒醉至此,虚实难辨,不过得见姑娘琴艺,纵是黄粱一梦,也是不虚此行了。”沐风笑道。
“公子可记得潭边骸骨,小女子在此多谢公子葬骨之情了。”说着向沐风盈盈一拜。
沐风敢一人独闯神农架,可谓心志坚定,胆大心细,可此时也不禁有些发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是指你不是活人?”
那女子毫不介意的答道:“按照你们的理解,也可以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促黠的神情。“不知公子是否害怕?”
沐风心中长笑一揖,“姑娘雅致,纵是没了那副臭皮囊,也胜却世间我等俗人无数。请恕沐风刚才无礼了。”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也还礼道:“公子过谦了,小女子苏月琴,公子不弃,就叫我月琴好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那就请恕我冒昧了。”沐风道:“月琴,在山谷中我一睡两年,此事令我茫然如坠五里雾中,我想你一定可以为我解惑。”想到自己家中的变故,沐风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听见沐风直呼自己名字,苏月琴双颊微微发红,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想自己修道数百年,阅人无数,早已心如止水,今日竟数次心动。苏月琴微微一笑道:“此事纷繁复杂,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公子不妨坐下,容我慢慢道来。”
“也好。”沐风也来到凉亭之中,于苏月琴相对而坐,静听她诉说事情的经过。
原来于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并行的还有两个世界,总称为三界,分别为仙灵界、世俗界和幽冥界。世俗界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仙灵界也可称为修真界,仙灵界的神仙又分为天仙、地仙、人仙、神仙和鬼仙。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鬼仙(散仙)。天仙可以超越三界之上,与天地同寿。地仙和人仙则需经历重重天劫方能飞升天界。神仙则指那些修炼得道的动物、植物,又可称为玄仙和灵仙。幽冥界人和动物死后灵魂的去所。一般来说三界之间是无法相通的,只有天仙才能来去自由。
苏月琴来自仙灵界的一个修真门派,已经修炼了三百余年,勉强修入地仙的境界。大约一百年前,苏月琴的一个本门长辈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天仙寂灭后留下来的一枚内丹,一般来说天仙是不会死亡的,除非一些特殊原因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留下来的内丹也叫“丹劫”,丹劫本身并不能直接提高功力,但它包含了天仙修真过程中的各种体验,这对那些即将飞升渡劫的修真是梦寐以求的宝物。
苏月琴和几个同门接到消息,前去接应,但不知怎么消息走漏,引来大批高手争夺。在争夺中本门长辈和几个同门相继毙命,苏月琴在走投无路下想毁灭丹劫,却不想引发一场爆炸,强烈的爆炸打开了一个空间之门,把苏月琴送到世俗界。但终因伤势过重,只好兵解将元婴附于随身携带的一件师门至宝“漠玄玉”中,而丹劫则落入洗药池中。
第六章初闻修真
听着苏月琴的讲述,沐风已是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依月琴所言,我们现在是在那块玉中?”沐风疑惑的问道。
“漠玄玉乃仙家之宝,须弥之间,妙用无方”苏月琴答道:“依持有者修为而能力不同,据说天仙持之可纳百川,何况这区区几间房屋。”
“那我在水潭中一睡两年的事你也知道?”沐风迫不及待的问道。
苏月琴笑了笑:“公子福缘深厚,那雪影并非什么白貂,而是上古奇兽,名为獐狮,相传昔日炎帝神农身边便有一只獐狮,可辨百草、识经络。雪影是我在洗药池边发现,已历百年,此次多亏有它相助我才能得遇公子。谷低深潭乃潭边百草精华汇聚而成,历经千年,常人饮一口即可延年益寿,公子在潭中已是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且丹劫经先前爆炸影响,再受潭中药气催发,也化为白雾融入公子体内。”
沐风抚掌笑道:“依月琴所言,我岂不是也成神仙了?”
苏月琴随手抚了抚琴,曼声道:“修仙岂是如此容易,那洗药池也不过帮公子筑基凝神而已,公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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