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断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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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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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亦杰一听有理,也道:“是啊!我刚才可没想到。”南宫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道:“除了你的韵儿,你就什么都想不到!”

    刘慕剑笑道:“如非已有对策,老夫也不敢托大。放走武林第一大魔头的罪名,可不是轻易担当得起的。这一点盟主不必担忧,刚才不是已有一群贪功贸进的小徒打马追过去了?江冽尘若是直进,怎样也跑不过快马。这边的摊子就剩由咱们料理了。”

    李亦杰心悦诚服,连连点头,挥手令众人四散。他则与南宫雪、刘慕剑等人结为一组。刘慕剑为令李亦杰彻底服服帖帖,又微笑着补充一句:“当然这只是老夫随事推说,如若判断有误,还望盟主切勿见责。你也可以选择直行追击,不必因我是长辈,就事事遵从。”

    李亦杰忙道:“师伯说哪里话?这可太过见外了。您知道小侄一向不是自行其是的顽固人。我…;…;只是有些担心…;…;”南宫雪道:“担心小股人手落单遇上江冽尘,武功不敌,会发生不测?”

    李亦杰喜道:“正是,还是雪儿最了解我心思!若是因此连累师兄弟们无辜丧命,我心下总是不安。”刘慕剑微笑道:“盟主尽请宽心。江冽尘如今受的伤也不轻,不会再有那般能力了。”李亦杰奇道:“受伤?我怎地并没看出?”倒是自己先前被他震脱长剑,当胸击了一掌,前胸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刘慕剑道:“当然啦,这魔头精于掩饰,过招时自是完全看不出来。但以他的作风,若是伤势不重,早将我们赶尽杀绝了,怎会突然夺路而逃?他月余前受的伤还没好彻底,这次是太过心急,看准了咱们受索命斩所诱,中原地界防守空虚,竟然拖着伤病就赶来少林抢丧心魄。多亏盟主急中生智,调派了人手前来,才…;…;”

    可一想丧心魄到底还是给他夺去了,这一句兴头话就噎在了喉咙里。干咳一声,道:“若不是盟主及时带人赶来,凭那妖女的残影剑,只怕也能将少林派挑了。宝刹损毁事小,门派覆灭事大,盟主还是少林的大恩人。”

    李亦杰忙道:“这个可不敢当。只要众位大师不怪我来得迟就好。”

    刘慕剑道:“这一战便如是势均力敌,也没让那魔头占到太多便宜。就可惜折了通禅大师和临空道长,两位前辈一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这一点对我们就是个重大失损。往后武林的重担,还得由盟主一肩挑了。”李亦杰道:“小侄年幼识浅,诸多世事不明之处,烦劳师伯多多指点,小侄感激不尽。”

    刘慕剑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苍老的面容立即笑成了一朵花,道:“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可承当不起。李盟主如有难决之事烦劳老夫,到时自是当仁不让。”李亦杰道:“多谢师伯。小侄心下本也存疑,咱们曾在魔教总舵给了那魔头连番重创,他到底是有怎样神通,竟能在一月间复原。原来也不过是贪欲驱使。”

    刘慕剑道:“不错,世人一生,总也抛不开功名利禄,多半正是毁在这四字上头。咱们可千万不能让那魔头这么轻易带走了残影剑和丧心魄。”李亦杰连声称是。

    南宫雪瞥了刘慕剑一眼,音调古怪的冷笑一声。刘慕剑知道这师侄女冰雪聪明,一定早看穿了自己真正企图。好话不宜多说,可别露给她更多马脚。只要哄住李亦杰这挂名盟主,权力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握在手心里?于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李亦杰的肩,不再多言。

    程嘉璇看着几名弟子手握长剑,在周围乱砍削刺。悄悄探手入怀,摸出在山上用过的暗器圆筒,低声道:“这是暴雨梨花针…;…;只要谁敢过来,就用这个给他们好看。”江冽尘随手夺过,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道:“这玩意儿,从哪弄来的?”

    程嘉璇道:“这是我主…;…;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要发暗器方便得很。怎样,做的很精巧吧?”还为终于能有一样炫耀之物而沾沾自喜。哪知江冽尘却全不以为意,顺手抛开,冷笑道:“精巧?哼,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

    程嘉璇手忙脚乱的接住,道:“这么说也不对…;…;”江冽尘道:“有什么不对?作用不外乎是补偿劲道不足,或是便于在不经意间偷袭得手。这些对于真正的高手不算一回事。伤敌既须借于外物,还说不是功力浅显的无知小儿?”

    程嘉璇叹道:“是啊,你武功很厉害,当然看不起这些取巧的招术。可是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上次我和…;…;那位朋友,就是躲在树后,一下子解决了十来个人。向来即是高手对敌,也以察觉对方气息变动,观得他出招先着,才作防备。如果把它藏在袖筒里,和敌人站得拢些,到时正同对方言谈自若,突然牵动机括,一排毒针激射而去,啧啧,那是谁也别想躲开。”

    她第一次见玄霜用此伤敌,羡慕不已,只是碍于颜面,才假装不屑一顾,但到后来越想越是心痒,相比之下面子是小,还是得到个又好玩,又能防身的工具来的实在。于是再去央求玄霜,软磨硬泡,虽也免不了给他奚落一通,目的毕竟还是达成了。

    江冽尘道:“没人躲得开?那是未必。”其实这工具并非玄霜首创,当年五毒教先教主何铁手,曾以类似此物与金蛇剑传人袁承志交手,没三招两式就给破解了去。那时纪浅念总来缠着他,搜肠刮肚的要说些趣闻给他听,最后肚里的故事都说滥了,才将师父早年这段大失颜面的往事说了出来,又将那工具带来共同赏观。

    人对新事物总有好奇之心,江冽尘也随着她将工具细细拆开,看清构造之后,大是不以为然。这也与原翼空手入白刃,夺下残影剑相似,如无真实武功相辅,再多凭宝物也不济事。

    还没等多想,突听正派中人长声惨呼,空中又是“嗖”“嗖”声不绝,暗处射来无数根黑色箭矢。从四面八方袭到,遍布上、中、下三路方位,躲无可躲。正派中人虽多已拔出长剑,但这一阵箭雨来势甚快,人群中仍是有不少中箭倒地。

    因众人大多分散搜寻,长箭一来,倒出现了东躺一个,西躺一个的场面。也有几枝箭擦过程嘉璇头顶,钉在面前树干上,吓得她背脊发凉,低声道:“为何要暗算他们?来者是何人?是敌是友?”连问三句,江冽尘全不作答,只一挥手令她闭嘴。

    李亦杰展开剑招,将袭到面前的黑箭一一拨开。同时抓紧时间,边以长剑护身,掩到倒地的师兄弟身边,扶起他们,半拖半背的带到树后躲避。见他们伤处流出的鲜血已成黑色,显是箭上淬毒。

    他对使毒之举向来不齿,愤然起身,大步走到正中,长剑舞起一个光圈,将身侧箭矢一齐弹开。朗声怒道:“躲躲藏藏的,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何不现身一见,咱们光明正大的比划比划!”

    他语声一止,箭雨骤停。半空中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声,就似天真浪漫的少女与情郎嬉戏时的呢喃软语,如泉水叮咚,煞是温柔妩媚,道:“我可从没说过要跟你比划呀。一看你就是个剑道高手,我打不过你。我这个人没别的好,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说暗箭伤人有什么好玩?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射箭,你们为什么要自己撞上来?”

    李亦杰原以为是江冽尘二人偷袭,但听她声音与那蒙面女子全不相像,还真有些糊涂起来。道:“那你是谁?为何无缘无故攻击我们?”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又响起一片惊叫声。接着又是“扑通”“扑通”几声,不少弟子落入了陷阱。

    原来这树林间曾挖有不少深洞,其上以草叶覆盖,在旁看不出异常,但一脚踏上,足下空虚,立即就得摔下去。各人心下都是暗自庆幸,还好刚才乱找时,没踩中陷阱。

    那女子笑道:“啊哟,这是干嘛?我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弱质女流,无意于多树仇家,只是防着有人来谋害我。今天初到此处,见你们这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闯过来,像是要杀人放火似的,还在地上挖这许多陷阱等着算计人。我一时害怕,也只能放箭自保了,没吓着你们吧?”众人听了,一齐破口大骂。跌在陷阱中的生怕声音传不上来,骂得尤其响亮。

    李亦杰也觉此事来得蹊跷,但如今不能贸然惹恼她,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我们是前来寻人,路过此处,与姑娘并不相干。那些陷阱…;…;也不是我们挖的…;…;啊,或许是他!他要借此来阻住我们!”江冽尘心道:“从你们追踪前来没一会儿工夫,我就能在这山林间挖满陷阱,你也太抬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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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3() 
那女子又是咯咯娇笑,道:“你还真是个老实人。好吧,我也就实话跟你说了,这陷阱是我挖的,专门在此恭候众位的大驾。至于我呢,虽然武功也不怎样,但总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既能做了这番精密布置,必有所求,你们说是不是?”

    李亦杰耐着性子,道:“好,你寻我们,到底想要什么?不过咱们行走江湖,该知用毒实非正当行径,就请你先交出解药,在下再来领教你划下的道儿便是。”

    那女子笑道:“要解药么?那还不简单?我这边多的是呢,你们尽管拿去好了。可是我也不能白忙活一场,双方须得以物易物。只要你答应我这一个条件,解药随取随予。”

    李亦杰刚要开口答应,忽想:“万一她说出一件世间罕有的奇物来,要我到天涯海角去寻来,途中辛劳也罢了,可这时间一久,那群中毒的师兄弟可就赶不及救了…;…;”那女子仿佛看穿了他心中顾虑,笑道:“放心,我不会刻意来刁难你,我要的这一件东西,如今就在你们当中某一位的身边,只要主事者应允他交出…;…;”李亦杰忙道:“我就是主事者,我答应了,你快把解药拿出来!”

    那女子轻笑一声,道:“哦?好大的面子呀!那好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待我看看你的诚意如何。”话音刚落,众人眼前突然有大片大片桃红色的花瓣飘落,其间又带有股异香。周围奏起了低柔婉转的乐声,噬魂销骨,既如天界仙音,又如地狱的索命魔音,却直抓着众人心脏,令人欲罢不能。

    本来花瓣与乐音已足以令人沉醉,但对方仍有花样还未上场。“唰”的一声响,天边斜斜垂下一条五彩绸带,既柔且韧的通到地面,一个有如花蝴蝶般的女子踏行而下。她衣衫由多种艳丽色彩染遍,右臂半截裸露,身上也有不少部位“衣不蔽体”,正是这半泄的春光更令人浮想联翩。裤脚则高高卷起,露出细瘦的小腿,俏然媚致。

    满身环佩叮当,行走时不住“叮铃铃”的作响,却又绝不闹人,唯有勾魂摄魄之能,仿佛让人身不由己的跟随她前往某处未知的仙境。世上便真有“勾魂铃”一类,大抵也不过如是。头发高高束起,发髻上别了朵凤凰翎毛。脸上浓妆艳抹,胭脂水粉都打了厚厚的几层,嘴唇红艳艳的,让人看后怦然心动。形貌造作却不生硬,透过妆容,仍能见其世间绝色之姿。

    随着她现身,树林间又出现了大批徒众,衣着都是古里古怪。两名同样一身粉衣的女子伴在她身后两侧,举着一人高的蒲扇,在她身旁轻轻扇动,每扇一次,都有股香味飘散四溢。人闻之一次,只觉异香刺鼻,到得第二次,却已是乐在其中,犹如卸下一身笨重的躯壳,轻飘飘的直上云端,什么烦恼都不存在了。

    天堂中能见到仙女般的美人,也在情理之中。不少人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伴随几声不时响起的“真香!”“真美!”惊叹声响成了一片。

    刘慕剑起初也是目瞪口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随即体内突然一热,意识也清醒了过来,这是体内真气自然而然的上行护主。心下不禁一凛:“不好,定是这妖女的狐媚之术,盯着她看得久了,简直连三魂七魄也都能给她勾引了去,到时她说做什么,旁人都得照办…;…;亏得及时清醒,否则我这黄山派掌门当众出丑,一世英名势将毁于一旦!”一层冷汗从背后渗出,湿透了后心衣衫。强自凝定心神,清了清嗓子,喝道:“你这…;…;你是什么人?”才觉喉咙也是分外干涩。

    李亦杰总觉她方才的招式有几分眼熟,可却总也想不起是在哪里看过,只能等她回答。

    那女子笑道:“总算刘大掌门给足小妹面子,没有一见面就骂妖女,没让小妹在下属面前丢脸,这可多谢你啦。”刘慕剑吞了一口唾沫,又道:“看姑娘身手不凡,不知上下怎生称呼?是哪一门的高徒?”

    那女子笑道:“小妹区区贱名,不足挂齿,也不必说出来给各位英雄耻笑啦。不过这旗子嘛,是我祖师创下的基业,那可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的。就算小妹再是不才,也不致连累师门从此埋没,无人知闻的才是。”说着轻轻抬手一招,众人盯的多是她皓白如玉的手腕。

    只听呼啦啦几声扯风响过,五名婢女各执一面以绸缎制成的旗帜上前。第一面旗上绣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大蜈蚣,一条条毛茸茸的触脚仿佛都在蠕动一般。第二面旗上绣的是蝎子,第三面绣青蛇,第四面绣蟾蜍,第五面绣蜘蛛。每面旗上都是剧毒之物,却有如活生生的将要爬出缎面。这“人比花娇”的美女便在五种使人不寒而栗之物中盈然而立,美艳中增添诸多诡异。不少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凉飕飕的寒气透体而过。

    刘慕剑见多识广,只看一眼就想到了武林中那个以使毒著称的门派。其自身功夫算不得何等精湛,偏是一身毒物弄得出神入化,手段且又诡异至极,每提及亦是令人头痛不已。惊道:“这是五毒旗啊…;…;你…;…;你是五毒教的人?”

    那女子笑道:“刘掌门好眼光!我姓纪,师父说我是块大好的材料,就可惜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因此取名叫做‘浅念’。其实小妹姓名微不足道,真的没什么好提。”

    李亦杰皱眉道:“纪…;…;浅念?你就是那个…;…;现任的五毒教教主了,是不是?”他此时才想起,为何看她眼熟,原来是六年前在英雄大会上曾见到过。那时她与暗夜殒也是这般踏着绸带,飘飘然“从天而降”。

    纪浅念笑道:“我这么不成器,竟还有人听说过名头,小妹当真是荣幸备至。”正派中有人出声质疑道:“久闻五毒教世代踞于云南苗疆一带,怎敢公然率众前来中原?如今又怎会潜身于此?”

    纪浅念笑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也就为什么在这里。说来倒奇了,众位当真好兴致,无缘无故的到少林寺拜访,可说集齐了正道大小门派。怎么,是剑谱摆弄得厌了,想借几本佛经长长见识?或是突然全体看破红尘,前来落发出家?可你们少说也有好几千人,只怕少林庙小,挤不下啊。”她语气轻佻,寻衅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刘慕剑尴尬的咳嗽两声,道:“那好,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便了。我们这一趟确是为着少林寺所藏的七煞丧心魄而来…;…;”

    纪浅念媚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诚实还颇为欣赏。刘慕剑续道:“但想必你也该听尊师说起过,丧心魄几十年前就由穆青颜女侠交了给少林方丈通禅大师,这些年来一直由他老人家保管,没出过半分差错。丧心魄沉寂多年,理应是少林之物,任何人不得贪图。今日强徒突袭,抢了宝物逃之夭夭,我们这么赶着追他,就是为了夺回丧心魄。”

    纪浅念以帕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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