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到会,唯余两位迎宾值班,两位姑娘窃窃私语着,虽然无法听到会议室的内容,可这种小公司有点事是包不住的,内容都知道:唐瑛提为副总了。
虽然小公司的副总真算不上什么,在这幢楼里二十几岁的总经理多的是,但哈曼公司这位副总仍然引起了不少非语,职位一提升,那就意味着工资、奖金、提成都要提升了,对于大多数后进者,不管怎么说,总不免不了眼红,进而把提升的原因往歧路上的想的。
比如,靠着脸蛋混上去的云云,在这幢楼里,唐瑛算得上个美女,而且总经理又是单身,不往一块联系都不可能啊。
比如,委身于一个强势男人云云,商调这一行,没点关系,没点势力还真不成,比如吕天姿主管的老公就在公安局工作、比如李增华主管的亲戚,就在国资委任职,而且都是京城的土著,吃得就是人脉这碗饭。但唐瑛的意外崛起,实在让大家找不到原因,所以不往这方面想都不可能喽。
谁也知道,商务调查的背后都要有灰色故事,既然台前站的是位美女,谁可知道她身后又站着几位男人?谁不知道一位成功女人,都是很多男人从下面顶起来的。
两位前台姑娘讨论得不断窃笑,直到听到会议室门声,两人一直腰,又保持着庄重的礼仪,会议室出来的各部门主管、职位十几位,向新任的唐瑛副总道着贺,各自回归自己的岗位,轮到吕天姿时,她脸上勉强地挤出点笑容来,握手道着:“唐副总,恭喜你啊。”
“谢谢吕姐。”唐瑛有点尴尬地道,原本感觉吕天姿是顺理成章的,却不料这个桃子落到了她的手里,仿佛是抢了别人的一样,让她有点不自然。
“以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啊,哎,老李……过来,还没给唐副总道喜呢,小心给你穿小鞋。”吕天姿喊着李增华,另一位主管,那主管也是挤点笑容,给了个理由:“对不起啊,我内急。”
两人转眼说笑着走了,还真不是内急,有点妒嫉道是真的,唐瑛怔了半晌,似乎这种让人憎恶的心态和表情,她当普通职员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只不过没表现的这么明显罢了,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成为别人针对的主角,那种难堪,比无处发泄羡慕嫉妒恨可难受多了。
谢纪锋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端着水杯,笑着看了唐瑛两眼,邀请着:“唐副总,来我办公室一趟。”
悻悻然的唐瑛跟着谢纪锋进了办公室,谢纪锋落座,笑着请她坐下,然后像看笑话一样问着:“没得到时候朝思暮想,得到后却发现不过如此,而且心烦意乱,是不是?”
“呵呵,有点……啧,我其实最怕别人说闲话。”唐瑛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啊,你穷了别人鄙视嫌弃,你富了别人羡慕嫉妒,你觉得有可能存在一个绝对没有闲话的环境吗?”谢纪锋给他宽心道。
“可……”唐瑛想了想,干脆直说了,一摊手道:“我其实就是个庸才啊,吕姐入行早,李主管的业务更熟练,人脉又广,谢总,这个职位,我怕。”
“不不……你多虑了。”谢纪锋摆摆手道着:“我这样告诉你,吕天姿、李增华两位是我的老伙计了,他们明里是中规中矩,暗里顶多是用用人脉,要平稳发展的话,这两位都是干将,就即便我,吃的也是老本……可你不同了,你带的那几位,能有多大的成就,我还真不敢估算。”
唐瑛一愕,为难地道着:“他们不是我带的。”
“有利益纽带,就算你带的啊,别人想抢都无处可抢,难道他们要合作不找你,去找吕天姿或者李增华?就即便在我和你之间选择,我觉得他们更倾向于你。”谢纪锋笑道。
这话,似乎又有暗指美女效应之嫌,唐瑛难堪地道着:“我就怕这种话,传来传去,越抹越黑。”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可没有这层意思,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仇笛,愿意选一个人老成精的合作,还是愿意选一个不算奸诈的新人合作?”谢纪锋笑道问。
哦,唐瑛一怔,一下子明悟了,她微微惊讶道着:“我明白了,我这位置不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他们的原因?”
“可以这样讲,我很看好他们,所以得给他们找一个放心的合作者……和我坐一起,免不了要斗心机玩心眼,要和你,恐怕能让他们更安心了……那,这是本月的联系业务,我看了下,没有含金量很高的,下个月起,所有业务都优先介绍给他们……”谢纪锋递着清单,唐瑛起身接时,老谢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放心地问道:“一定不能感情用事啊,生意就是生意,你是哈曼公司的副总,我是法人代表,而他们……永远不是哈曼公司的人员,最起码从法律上讲,永远不是……你明白?”
“明白。”唐瑛微微点头,拿着清单,心里泛起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清楚,就像明知道自己卖的是地沟油,可还不得不以此谋生一样,除了不断继续生意和不断接受良心谴责,再无他途。
谢总是个一惯的甩手掌柜,给唐瑛宽心,给李增华打气,第三人又换成了主管吕天姿,不知道怎么做的思想工作,个个出来都像换了个人一样,从垂头丧气变成了信心百倍。
心绪不宁的唐瑛也不缺小动作,她从办公室门缝里往外看,窥到了这些,公司间就像曾经的大杂院,家长里短都是事,尔虞我诈不算事,她忍不住心下惴然,在揣度谢总是不是许诺给了那几位主管什么话?
或者,等着捧高自己,一朝摔惨了,再换人也不迟?
更或者,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孤立出来了,单纯依靠仇笛那个小团队,等于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肯定不像自己以前那样旱涝保收了。
就在这种纠结和茫然中,唐瑛度过了自己当副总的第一个下午,到下班时分,她突然觉得自己茕茕孑立的好孤单,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车里她等了好久,翻开手机的时候,找的第一个名字,和她唯一想找的一个名字是:
仇笛。
犹豫了好久,她还是拔通了这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把生意带到两人之间,可现实却是,两人之间如果没有生意,好像也就没有其他了………
……………………………………
……………………………………
仇笛挂了电话,踱步走向那仨刚吃完饭打嗝的。
丁二雷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正唆导着包小三,一会儿弄住底片,狠狠弄这家伙,那痛恨之情像是有旧怨,无意中漏了一句嘴才知道原委,敢情也是仇富心态,底片在他的偷拍事业上,比二皮要成功的多。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天色渐暗,不远处亮着霓虹的酒吧已经是顾客盈门了,仇笛打断了他们的话,安排着进里头找人,见机行事,丁二雷兴奋地教唆着这种酒吧要注意的事项,比如问你会变正常吗,比如问结婚什么的,比如问介绍男朋友什么的,都是忌讳,不过话被包小三无情的打断了,只给撂了句:“对付不正常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还用你教?”
三人勾肩搭背,向着酒吧去了。
切,吹牛吧啊,看你们怎么被恶心到,丁二雷朝他们仨直竖中指,尔后偷偷跟了上来,要看好戏了。
不管你置以多少宽容和理解,但毕竟是你无法接受的生活方式,进门伊始,包小三浑身汗毛直竖,瞪着惊愕的大眼拉仇笛,示意着角落处,一个点着烛台的座位,一位男子慵懒地、柔情地靠着……另一个男子。
“哎呀,我就不该先吃饭。”包小三难受地道。
“忍忍就好了,咱们俩装一对啊。”仇笛笑道,一把拽着耿宝磊又道着:“三儿,这妞你看怎么样?来,香一个。”
仇笛和包小三促狭似地,搂着耿宝磊一左一右,叭唧,便劲亲了耿宝磊脸蛋一口,气得耿宝磊直抹脸上口水骂着:“滚,一嘴羊膻味。”
两人坏笑着,互搂抱着走了,旁若无人到了吧台,要开口时,仇笛拦住了,不懂这个特殊环境的行话,被看穿就不妙了,要了两杯酒,两人喝着,瞄着目标,那位绰号“底片”的哥们,也像在猎艳一样,四下搜寻着目标。
怎么办?仇笛在急中生智想着,勾引到外面才好办事啊,可总不能真色相勾引吧,问题是不知道人家的心理角色啊,没准也是个爷们。
包小三却是不敢看了,不是两男含情脉脉地对视,就是两男喁喁私语地拥抱,越看越让人恶寒,冷不丁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喂,帅哥?”
“啊?叫我?”包小三侧头,被吓了一跳,遭遇到了一双眉目含情的眼光审视,他这爹不亲娘不爱的长相,像脸上开花一样,被对方痴迷地看着,可惜的是位男人,那男人轻露大板牙搭讪道:“帅哥,我觉得你很寂寞哦。”
包小三被雷到了,他一梗脖子,压着嗓子斥着:“去,一边去,人家是美女,哼!”
一个扭捏作态,把搭讪者打发跑了,仇笛惊愕地向他竖大拇指道:“可以啊,三儿,这你都会。”
“可以什么啊。”包小三抱着仇笛,都快哭了,他痛苦悄声说着:“我命苦啊,进酒吧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主动找我搭讪……尼马,是个男的,还是个变态的男的!”
“不变态没法喜欢你这样的啊,知足吧你……嗨,嗨,别闹……”仇笛摁住了包小三,隔着几个座位给耿宝磊使着眼色,耿宝磊指指角落里的钢琴,又指指自己,似乎明白仇笛的意思了,仇笛用了几次威胁的眼神,耿宝磊才不情愿地坐到钢琴边上。
这是个营造浪漫情调的地方,欢庆的时候会有乐师助兴,平时,偶而也会有懂音乐的人即兴一曲,耿宝磊试了试生疏的琴键,深呼吸了几次,双手挥舞间,一串悦耳的音符从指下流出。
轻快、欢乐、像绵绵情话,动听的音符充斥着酒吧空间,连侍者也为之侧目,仇笛眼看到“底片”兄弟注意到耿宝磊时,他坏坏地笑了,不过这琴声也着实让包小三惊讶,他恶恶地问着仇笛:“宝蛋居然还会弹琴?这家伙肯定会吹萧。”
“你指吹那根萧?”仇笛警惕地反问。然后包小三一奸笑,指着仇笛道:“尼马,想什么呢?流氓。”
“再得瑟小心我揍你啊。”两人推搡着,而满吧的人群,却被突来的钢琴声触动着,曲到中途,仇笛已经看到叫“底片”的哥们不知不觉的走到钢琴近处了,在见猎心喜地看着耿宝磊,那表情像和爱人徜徉在音乐中漫步,一曲终了,掌声四起,耿宝磊起身致意,有意无意地走过“底片”那哥们身边,像羞不自胜,像倚门回首,脉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迈着轻柔的猫步走向吧台。
哇,好热,耿宝磊拿了张纸巾,拭了下白里透红的面颊,底片那哥们已经有意无意地凑上来准备搭讪了。
哇,还是好热,耿宝磊一欠身,避开了一位搭讪的男子,若即若离地看了“底片”一眼,轻柔地走向门口,像是要出去透透气。
那男子真是魂掉了似的,被耿宝磊眼神勾搭着,鬼使神差地出门了。
包小三和仇笛笑得肚疼,吧台扔了酒钱,贼头贼脑跟出来了…………,安排着进里头找人,见机行事,丁二雷兴奋地教唆着这种酒吧要注意的事项,比如问你会变正常吗,比如问结婚什么的,比如问介绍男朋友什么的,都是忌讳,不过话被包小三无情的打断了,只给撂了句:“对付不正常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还用你教?”
三人勾肩搭背,向着酒吧去了。
切,吹牛吧啊,看你们怎么被恶心到,丁二雷朝他们仨直竖中指,尔后偷偷跟了上来,要看好戏了。
不管你置以多少宽容和理解,但毕竟是你无法接受的生活方式,进门伊始,包小三浑身汗毛直竖,瞪着惊愕的大眼拉仇笛,示意着角落处,一个点着烛台的座位,一位男子慵懒地、柔情地靠着……另一个男子。
“哎呀,我就不该先吃饭。”包小三难受地道。
“忍忍就好了,咱们俩装一对啊。”仇笛笑道,一把拽着耿宝磊又道着:“三儿,这妞你看怎么样?来,香一个。”
仇笛和包小三促狭似地,搂着耿宝磊一左一右,叭唧,便劲亲了耿宝磊脸蛋一口,气得耿宝磊直抹脸上口水骂着:“滚,一嘴羊膻味。”
两人坏笑着,互搂抱着走了,旁若无人到了吧台,要开口时,仇笛拦住了,不懂这个特殊环境的行话,被看穿就不妙了,要了两杯酒,两人喝着,瞄着目标,那位绰号“底片”的哥们,也像在猎艳一样,四下搜寻着目标。
怎么办?仇笛在急中生智想着,勾引到外面才好办事啊,可总不能真色相勾引吧,问题是不知道人家的心理角色啊,没准也是个爷们。
包小三却是不敢看了,不是两男含情脉脉地对视,就是两男喁喁私语地拥抱,越看越让人恶寒,冷不丁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喂,帅哥?”
“啊?叫我?”包小三侧头,被吓了一跳,遭遇到了一双眉目含情的眼光审视,他这爹不亲娘不爱的长相,像脸上开花一样,被对方痴迷地看着,可惜的是位男人,那男人轻露大板牙搭讪道:“帅哥,我觉得你很寂寞哦。”
包小三被雷到了,他一梗脖子,压着嗓子斥着:“去,一边去,人家是美女,哼!”
一个扭捏作态,把搭讪者打发跑了,仇笛惊愕地向他竖大拇指道:“可以啊,三儿,这你都会。”
“可以什么啊。”包小三抱着仇笛,都快哭了,他痛苦悄声说着:“我命苦啊,进酒吧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主动找我搭讪……尼马,是个男的,还是个变态的男的!”
“不变态没法喜欢你这样的啊,知足吧你……嗨,嗨,别闹……”仇笛摁住了包小三,隔着几个座位给耿宝磊使着眼色,耿宝磊指指角落里的钢琴,又指指自己,似乎明白仇笛的意思了,仇笛用了几次威胁的眼神,耿宝磊才不情愿地坐到钢琴边上。
这是个营造浪漫情调的地方,欢庆的时候会有乐师助兴,平时,偶而也会有懂音乐的人即兴一曲,耿宝磊试了试生疏的琴键,深呼吸了几次,双手挥舞间,一串悦耳的音符从指下流出。
轻快、欢乐、像绵绵情话,动听的音符充斥着酒吧空间,连侍者也为之侧目,仇笛眼看到“底片”兄弟注意到耿宝磊时,他坏坏地笑了,不过这琴声也着实让包小三惊讶,他恶恶地问着仇笛:“宝蛋居然还会弹琴?这家伙肯定会吹萧。”
“你指吹那根萧?”仇笛警惕地反问。然后包小三一奸笑,指着仇笛道:“尼马,想什么呢?流氓。”
“再得瑟小心我揍你啊。”两人推搡着,而满吧的人群,却被突来的钢琴声触动着,曲到中途,仇笛已经看到叫“底片”的哥们不知不觉的走到钢琴近处了,在见猎心喜地看着耿宝磊,那表情像和爱人徜徉在音乐中漫步,一曲终了,掌声四起,耿宝磊起身致意,有意无意地走过“底片”那哥们身边,像羞不自胜,像倚门回首,脉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迈着轻柔的猫步走向吧台。
哇,好热,耿宝磊拿了张纸巾,拭了下白里透红的面颊,底片那哥们已经有意无意地凑上来准备搭讪了。
哇,还是好热,耿宝磊一欠身,避开了一位搭讪的男子,若即若离地看了“底片”一眼,轻柔地走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