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是,徐沛红根本驾驭不了他们。”
“哎……我说不过您,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董淳洁道。
“哦……那,看看这个,我其实也接受不了……”陈局找着一份东西,在电脑里,他搬过显示器让董淳洁看,董淳洁瞬间像喉咙被卡住了一样,两眼凸着瞧。
这是侦察员的追踪日志,不过看得他脸老红了,特别是包小三一周去六趟娱乐场所的事,经侦察员证实,其中有三次彻夜未归,耿宝磊更拽,一周消费了两万多,连徐沛红也在请示该怎么办。
他慢慢地,瞠然地坐下,又站起来,恭恭谨谨把陈局桌上的电脑摆正,脸色稍显难为地道:“陈局……要不,我先走了?”
“别客气,我授权你可以随时询问事情进展。随时可以来,虽然你顶着处分,可大部分都知道你的处分是个样子,提拔是迟早的事。”陈局道,笑着看着老董。
老董啥也没说,脸上发烧地离开了陈局办公室,不料出门就碰到了陈傲在等着,老董此时心境已变,幸灾乐祸地呛了陈傲一句道着:“看什么看?活该……你不懂人家的价值观,吃喝玩乐不伺候舒服了,想让那几个货给你好好办事,你做梦吧你。”
说罢,腆着肚子,摇着八爷步子走了,把陈傲老大个郁闷杵在当地,一时间真叫鞭长莫及、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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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长安市,徐沛红也在为同一件事犯嘀咕。
国安的追踪保密规格是相当高的,侦察员必须详细记清楚目标的活动地点、出入时间,必须足够让后台分析建立时间轴,所有的日志是通过局里的通信中转直接转到她的办公室的,这不,前一天的日志又到了,她盯着屏幕,表情像患了更年期重症,无药可治那种。
目标一:(包小三)晚20时,重庆人家喝酒……21时30分离开,22时一刻进入扬波苑洗浴中心,今早9时,从洗浴中心出来……
目标二:(耿宝磊),下午十六时,和酒店大堂叫杨薇的,在猫屎咖啡见面,十七时二十分离开。晚十九时二十分,在芙蓉路18号,法式西餐厅和一位女子吃饭,身份尚不清楚,正在查找。晚二十二时,送走该女子后,又进入西城路滚石酒吧,凌晨一时出来,和一位女人相随,凌晨三时一起回到芙蓉酒店,两人目前尚未出现……
目标三:早晨六时,环城路长跑,距离11公里……上午九时离开住处,去向不详,据查,手机遗在车里,车停在长安大学后校门处,下午十四时驾车到体育馆,和一群人踢球,对方系体工院学生,相互应该不认识;晚十九时,回到住处……
看着侦察员日志,徐沛红可以想像,一整天闷热加蚊叮虫咬是什么感觉,就为了收集这些信息?一个嫖,一个沾花惹草,相比而言,仇笛倒算一个正常的,就是正常的,也常常失去踪影,这是第几次失联了,徐沛红都算不清楚了,其他两位倒不失联,就是天天给你添堵,夜夜让你安生不了。
坐在办公椅上想了一会儿,她看看时间,拔通了陈傲的电话,开口就诉苦了:“……陈处长,这样不行呐,那包小三昨晚又去鬼混去了,耿宝磊更厉害,一天换了三个女人约会,我都没时间搞清对方的身份,他就又换人了……仇笛,仇笛倒是正常,就是经常找不着人啊,我总不能什么工作都放下,专门派人天天盯着他们吧……”
“我也正在想法子,这个事先放放。”陈傲道。
“那就还这样?要不把他们聚到一起,说明一下,不能这么吃喝玩乐,我都快撑不住了……经费倒不至于紧张,可我不能把人手都浪费在他们身上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随后给你消息……”
陈傲挂了电话,脸色尴尬地看着陈局,喃喃道着:“又是徐沛红在诉苦了,那三位一点也不消停,把她折腾得够呛。”
“呵呵,始料未及啊,当初还担心人家不上船,现在倒是咱们骑虎难下了……陈傲,见们再捋一遍,你说长安这个驻地,是作为一个中转着呢?还是作为一个安全屋啊?”陈局道,这两种区别很大,安全屋是万一之需用,而中转地,是要当藏身之地长期用了。
“应该不是临时用的安全屋,房子是几年前全款买下的,我们搜查的时候,有住过的痕迹,提取到的毛发、皮肤组织,和李从军的吻合……应该在那儿住过,根据冰箱里食物,徐沛红她们甚至查到了超市,购买日期不超过半个月,在去南疆之前,就住在这儿。”陈傲道。
“监控有什么发现?”陈局问。
“恰恰问题就在这儿,徐沛红查到小区监控时,物业才发现,探头早被人做手脚很久了,每天摄到的都是重复影像,有人往监控线上嵌了一个分支……这幢单元能在监控上看到的,和相邻单元影像相同。”陈傲道,这恰恰证明,李从军肯定有问题。
“家里,就什么都没发现?”陈局不信地道。
“探测仪是一寸一寸扫过的,从地板到天花板,到窗棂、卫生间,干净的连一片纸都没有,全程录像的,我仔细看过,一目了然,不可能有藏的东西,这种人也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找到他的秘密……肯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联络渠道。可也奇怪了,从出事以后,手机就一直是静默的,李从军的随身物品里,可就只有这一个号码啊……这个手机卡也邪了,是去南疆时候,刚办的。”陈傲道。
“那就不对了,应该还有藏匿处,如此这里的长住地,那就应该还有个应急的安全屋,一个搞刺探的,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陈局道。
“对,应该是这样……可现在是,无处下手啊。”陈傲道,寄希望于审讯,一直卡着;寄希望于那三位,得了,那三位比嫌疑人还难对付。
“再等等……这个时候,耐心最重要,李从军失联,对方的组织体系肯定要出现断层,这个时候,肯定要想办法接上头……关键,关键还在李从军本人身上啊,对了,小董去了没有?”陈局问。
“去了,这不半路来朝我发了一通火。”陈傲郁闷地道。
“再等等……再等等……”陈局说着,陷入了巨大的烦忧和纠结中,似乎在等董淳洁这员福将给他带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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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啊,说话也不会了,咱们见面时候挺拽的么?”
“别闷着了,想吃什么?要不想喝什么?言语一声,我给你准备去……”
“好歹说句话啊,你憋着个死人脸,屁都不放一个,装圣人啊?你是嫌疑人……”
“对不起,我错了……您是圣人,不屑与我们为伍……不屑与我们说话……哎我说圣人啊,您每天吃饭拉屎撒尿了没有?你这意志不坚定啊,要是我,我特么早绝食而死了,你明显不想死嘛……不想死就这么憋屈着活着,累不累啊,不想来个痛快点的?”
“……你大爷的,还真是个死人……”
董淳洁水喝了两杯,话说了几萝筐,而对面在刑具中的嫌疑人,依然是岿然不动,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无神地看着他,那样子老怵人了,现在董淳洁领教到此人的厉害之处了,就这么一个表情,能把审他的都折腾到夜夜失眠。
上特殊手段?
对了,已经试过了,除了催眠自己,他会很轻松地用头撞刑具,或者用头撞墙比比谁硬,然后再来个闭气假死,能把审讯的吓得手都哆嗦,这样重要的嫌疑人要是在谁手里出了事,那后果恐怕得审讯人也得住进来。
从南疆到京城,三周时间,仍然是一言未发。
一个小时了,董淳洁的碎嘴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两个小时了,董淳洁手托着额头,说得开始有气无力了……
四个小时过去了,董淳洁精疲力竭、口干舌燥地,几乎趴在桌上说着:哎呀,我求求你了,老兄,给点面子说句话好不好,放个屁听个响也成啊………
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空洞失神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蔑视,仍然像往常一样,他一言不发地被带走,走得如闲庭信步,丝毫不觉得这里是深牢大狱………个死人脸,屁都不放一个,装圣人啊?你是嫌疑人……”
“对不起,我错了……您是圣人,不屑与我们为伍……不屑与我们说话……哎我说圣人啊,您每天吃饭拉屎撒尿了没有?你这意志不坚定啊,要是我,我特么早绝食而死了,你明显不想死嘛……不想死就这么憋屈着活着,累不累啊,不想来个痛快点的?”
“……你大爷的,还真是个死人……”
董淳洁水喝了两杯,话说了几萝筐,而对面在刑具中的嫌疑人,依然是岿然不动,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无神地看着他,那样子老怵人了,现在董淳洁领教到此人的厉害之处了,就这么一个表情,能把审他的都折腾到夜夜失眠。
上特殊手段?
对了,已经试过了,除了催眠自己,他会很轻松地用头撞刑具,或者用头撞墙比比谁硬,然后再来个闭气假死,能把审讯的吓得手都哆嗦,这样重要的嫌疑人要是在谁手里出了事,那后果恐怕得审讯人也得住进来。
从南疆到京城,三周时间,仍然是一言未发。
一个小时了,董淳洁的碎嘴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两个小时了,董淳洁手托着额头,说得开始有气无力了……
四个小时过去了,董淳洁精疲力竭、口干舌燥地,几乎趴在桌上说着:哎呀,我求求你了,老兄,给点面子说句话好不好,放个屁听个响也成啊………
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空洞失神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蔑视,仍然像往常一样,他一言不发地被带走,走得如闲庭信步,丝毫不觉得这里是深牢大狱………
第106章 混赖狡计百出
时间:中午十二时。
地点:春华路秦风饺子店。
仇笛驾着车,通过拥挤的市中心,循着指定地点到这个会面的地方,一周了,头回接到徐沛红的电话,说是包小三和耿宝磊都去,一起吃个饭,他晨练完,在早市逛了好久,早早就上路了。
幸福的生活如何呢?看仇笛期待的表情似乎也不怎么样,吃了睡、睡了吃、没朋友没地方玩什么地,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咋就觉得这么不舒服呢?每天驾着价值十几万的车,住着上百万的房,花着不是自己的钱,感觉好倒就是好,反正心就有那么点悬。
对,悬,希望这种生活持续到永远,可明明知道它是短暂的,这样生活的属于另一个人,而不属于那位姓仇名笛的,又堵车了,他无聊地关上车窗,开了空调,莫名地有点怀念曾经挥汗如雨的日子,苦虽苦了点,可每天数着攒出汗来的钱,那心里叫一个踏实。他查过徐沛红给的那张卡,里面的余额就有二十多万,不知道是苦逼久了的心态在作祟,还是与生俱来的警惕让他多疑,他总觉得这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不会是真准备招我执行任务吧?”
他不止一次如是想着,可马上否决了,就真执行任务,也不可能这么高待遇啊?要是牺牲了给这么抚恤还差不多,可也不至于给你房、配你车啊?
想不通,而且关键的是,房不是新房,用过,衣柜里还有衣服呢,衣服口袋里尼马还有没用完的安全套呢。车也不是新车,行程都四万公里了……莫非,这是以前适用3计划保护的知情人用过的?可也不对啊,保护而已,至于花这么大代价吗?还给你这么多钱?
“他马滴,这馅饼来的真没有理由啊?”
仇笛又如是想着,他试过后面追踪,就两个人,防范并不严密,好像就是放任他遛达一样,这又不像保护了,其实对他来讲还用保护?直接钻老家山林子里别说人了,野兽想找到都难……种种想不透的理由,全成了丛生的疑窦,让他心里忧虑以至于食眠都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后面喇叭催着,绿灯了,他下意识地起步,左拐,进了春华路,走了不远就瞅见路牙子蹲着的包小三,哎呀,他乐了,找着停车的地方,远远地挥手,包小三快步跑上来了,没看仇笛,先看看车,然后火冒三丈地骂着:“尼马逼的,怎么就没给我配车,让老子自己打的来的。”
“是不是?给你待遇低了,那一会儿吃饭提提啊……三儿。”
“别叫我三儿,哥叫王骁战……哎对了,你叫什么?”
“李从军……来,重新认识一下,鄙人李从军,在长安做点小买卖,多多关照。”
“名字真难听……嗨我说,你挺滋润的啊,瞧这小衬衫白的、瞧这小皮鞋亮的……你这逼装的,一看就是推销保险的。”
包小三瞅着仇笛干净整洁的装束,酸溜溜地刺激着,仇笛眼光却被另一辆车吸引住了,一辆奥迪,关键不是奥迪,而是从奥迪车上下来的人,那发际锃亮的,能反射太阳光了;那眉眼清秀的,要超过美女的回头率了,他站到路边,随手一挥,那送人的奥迪车走,他腋下夹着一个精致的手包,那气宇轩昂的样子,看得仇笛都不敢认了。
“嗨,那是宝蛋么?”仇笛不太相信地问傻眼的包小三,包小三瞧了半天,不确定地道着:“有点像…应该是吧,再怎么打扮也是个娘炮货。”
两人悄悄地蹙到耿宝磊近前,仇笛盯着,包小三嗅着,冷不丁耿宝磊一回头,哎唷,吓我一跳?
“哇,还真是你?”仇笛惊讶地道。
“嗨,尼马,他开大众就够拉仇恨了,你丫坐奥迪,还配司机了,****,这太不公平了。”包小三义愤赶膺地道着。
“得瑟一下呗,单位的车……哎我说,你们俩干什么呢?怎么好好的召集咱们,是不是结束了啊,我真喜欢这种生活啊,不瞒你们讲啊,曾经我过的就是这种日子,我好好回味了一下……”耿宝磊说着,三人互通着各自的姓名,相比之下,还是包小三最差,让三儿那叫一个郁闷。
久别重逢,自然是说不完的话,三人进了这个小小的饺子店,时间却来得早了,可包小三早上根本没吃饭,早饿了,点了两样菜,要了几份饺子,直接就开吃了,此时吃饭的样子也变了,除了包小三还是狼吞虎咽的吃相,那两位都细嚼慢咽,甚至难以下咽了。
“快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包小三催着。
“我就住在酒店,还能饿着……咦,仇笛,我有点纳闷啊。”耿宝磊笑着道。
“纳闷这待遇吧。”仇笛直接道。
“对,还是老大理解……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给你吃喝玩乐用度一应俱全,不会没什么好事吧?以我的理解,这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就像设局套肥羊一样,套牢你之前,肯定要让你尝点甜头……这个准则适用于一切社会包括黑涩会,你说呢?”耿宝磊笑着道。
“你不糊涂嘛,怎么还这么得瑟?”仇笛道,正中他的心思。
“嗨哟,不吃不白不吃,不玩白不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不会比三餐不继更差喽……你说呢三儿?”耿宝磊笑着道。
“那是,这两天把老子玩得都蛋疼了,老没劲了啊。”包小三边吃边道着。
还能玩蛋疼了?仇笛刚要问,小包厢的门响邮,推门进来的徐沛红一身便装,仇笛叫着服务员再添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