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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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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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姨啊,昨天到底咋回事啊。”祁连宝问。

    “算了,别提了。”魏春花两眼愁霾,欲说还休。

    一直红火的生意,恐怕弥补不了儿子变傻给她带来的伤痛,这是块心病,一提魏春花难受,祁连宝也难堪,他道着:“姨,雷哥的事都怪我,艳红现在还恨我,不跟我说话,我们当时也没办法啊,不拼命,去那儿养一家老小啊。”

    “知道,姨知道……姨不怪你……”魏春花粗污的围裙抹着泪,打断祁连宝的话了。

    难堪的场景持续了片刻,魏春花抹着泪出后院了,嚷了声,墩啊,连宝来看你来了,可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啊。

    嗡声嗡声应了声,祁连宝低头走出矮小的门时,看到了蹲在地方,持着根管子捅火的胡雷,捅得很用心,目不斜视的。

    祁连宝蹲下来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根烟,递上来道:“哥,抽不?”

    肉墩侧头翻看了一眼,然后委曲地道:“我妈不让我抽别人给的烟。”

    祁连宝笑了,现在全镇人都知道肉墩的爱好,发根烟让他出洋相,已经成了大家找乐子方式,笑归笑,只不过实在让他有点难堪的感觉,此时的胡雷,已经不是他曾经一起搬砖扛料的兄弟了,只是有点期待地看着他手上的烟。

    “抽吧,在家里你妈又不说你。”祁连宝说道。

    胡雷像个偷糖的小孩一样,夹走了,低着头,噗哧噗哧抽着,那惬意的样子,很忘我啊。

    祁连宝呆了好大一会儿,把身上的烟塞到胡雷兜里,胡雷紧张地一捂胸道着:“我妈不让我脱衣服。”

    “不脱……钱给了你妈啊。”他又塞了一摞钱,然后有点心情黯然地出了饭店。

    店堂里,胡艳红还在切羊肉,头也没抬,祁连宝有些郁闷地阴着脸,快步出了店门,上车走了。

    ……………

    “你说,祁连宝和肉墩妹妹,会不会有一腿?”

    街尾仇笛看着祁连宝车走,问管千娇。

    “我怎么知道?”管千娇哭笑不得了,她仍然很难习惯仇笛、包小三两人粗**流方式。

    “这个必须知道,而且得知道这一腿有多深,否则我只能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了。”仇笛道。

    “这刚开始,稍有眉目你们就都走了,后面怎么办?”管千娇道。

    “保命要紧呀,别被人打成肉墩那傻样,我可没个漂亮妹妹养着我。”仇笛道。

    听到管千娇又喷笑了,这逻辑是怎么推理的,她实在想不明白,她抱着万一之想判断道:“兴许没那么严重,你想啊,如果要报复找后事,昨晚咱们就根本跑不了……而且,你觉得房东说那话时候什么意思,肉墩以前在屯兵镇肯定也是一害,别人都巴不得看他笑话呢,而且再说这种事,怎么着深究,是谁教唆他脱光了?全镇一半外来人,谁都有可能。”

    对呀,一语惊醒梦中人了,悬了好久的心一下子掉下来了,仇笛想了想道着:“是啊,肉墩只认识烟和钱,还没准识数不识数,肯定不认人啊。”

    如果不认识人,他肯定说不清楚,每天拿烟逗他的人太多了,就家里也未必追究这种事,追究出来也是一场笑话么。

    想到此处,他拔腿要走,管千娇赶紧拉人:“你去哪儿?”

    “实地考察一下,买点吃的,探探口风。”仇笛道,叮嘱她说着:“你别进去了,万一出了事,你养我啊。”

    肯定没什么事,管千娇翻了个白眼,放手了,仇笛小心翼翼地迈进了下车伊始就宰过他一次的火锅店,一进门,胡艳红头也不抬地道着:“还不到晌午,没饭……只有炖的鸡。”

    “哦,那我来只十三钗行不?”仇笛道。

    胡艳红这才抬头,一看仇笛,似乎想起了,她怔了怔,抿抿嘴,挤鼓了下眼,笑了。随后却是熟人一样问候了句:“还没走啊?”

    “哎,还没走,想多玩几天。”仇笛客气地道。

    “这荒山野地的有啥玩的……要几只?”胡艳红抹着手问。

    “多少钱一只?”仇笛问。

    “回头客肯定不宰你,五十一只。”

    “那来两只呗。”

    “等着啊。”

    艳红扭着腰身回厨房了,仇笛此时的心算是完全放下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眨眼胡艳红提着塑料袋子交到了仇笛手上,接了他的钱,笑着道:“多给了你一只啊,回头客了就常来吧……出门在外不要多嘴多事,我们店里这影名菜谱就是故意摆的,谁一好奇一问,我就知道他是头回来。”

    是啊,初来乍到的,不宰你宰谁。

    估计宰得心里过意不去了,多给了一只十三钗,权当安慰了。

    此时仇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可笑,仿佛宰人的也那么可恶了,这么笑吟吟还挽留他这位回头客吗。

    心情大好地出了店,边走边和管千娇道着:

    “打电话问问那俩夯货到哪儿了,回头吧,屁事没有,那妞态度老好了,还指着让咱们多去几回呢!”

    ……………………………………

    ……………………………………

    包小三和耿宝磊灰头灰脑地回到租住地时,已经是午后了,两人像土里打过滚一样,一问去哪儿躲了,才知道两人跑烂尾楼后头,往山包后躲了。

    一听这个情况,两人放心地坐下来,包小三掰着鸡腿大啃着道:“看看,我说没事吧,这就是哑吧切****,又疼又丢人,他自己都讲说不出来。”

    这话听得耿宝磊一嘴肉差点吐出来,他瞪了包小三一眼,包小三赶紧劝着:“吃吧吃吧,我不说了。”

    众人刚一放松,包小三坏眼珠一眨吧,又出诨话了,他劝着众人:“都吃……吃****……吃****……吃****……呵呵。”

    不对,这话听得“吃”字不清,后面两字太清,管千娇气得摔门走了,仇笛一伸腿扫荡,凳子一歪,包小三吧唧坐地上了,坐地上丝毫不着恼,边吃边笑道:“你们不吃我吃……宝蛋,你瞪我干嘛。要不是我,你今天能看到肉戏啊?”

    耿宝磊再也忍不住了,伸腿狠狠踹了他一脚,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故事。仇笛反倒好奇了,反应很快,惊讶地问:“不会吧,你们运气这么好,碰上打野战的了?又见肉戏了?”

    “嗯,一公和一母,干得热火朝天。”包小三道。

    仇笛不信,看耿宝磊,耿宝磊多少也沾上了点口无遮拦的性子,笑着点点头道:“幕天席地,纵情肆情,那场面绝对让人血脉贲张……”

    仇笛听愣了,还真是不敢相信,这地方连个像样的树林子都没有啊,怎么可能野外干那事,包小三掏着手机道:“我拍下来了,想看不?”

    仇笛点点头,有点小兴奋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剩这么一点能刺激到肾上腋分秘的爱好了,包小三递给了他,找了个视频,一播放,包小三和耿宝磊齐齐笑了,气得仇笛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眼,把手机扔回去了。

    视频里,一头叫驴骑在一头草驴身上,正昂昂欢叫着干那事,还真是幕天席地,**迭起。

    白担心了,仇笛看着包小三和耿宝磊得瑟那样,悻然躺下了,他觉得呀,这趟商务调查之旅,让自己这帮门外汉瞎折腾,迟早得进入岔道…………

第12章 没脸没皮

    在任何一件事,或者一个地方,如果找到了乐趣,那时间就过得非常容易了。

    正如仇笛所料,调查进入岔道了。但他没料到的是,他也跟着进了岔道了。

    众人来的时候就是拍摄的高峰期,耿宝磊帅得离谱,包小三又丑得个性,第二天就被郝来运拉走了,干啥呢?演戏呗,人手实在不够,屯兵镇清一水的膀大腰圆糙爷们,群演也需要新生血液呐。

    于是三人糊里糊涂进了群演队伍,几场下来,玩出乐子来了。

    镜头一:包小三一身衣衫褴缕,牵着驴车,他的角色是三十年代一位“车夫”,出镜两秒,砰声枪响,他捂着胸口,血殷殷地从指缝流出来,然后痛苦地摔倒在地。

    导演盯着小屏幕,喊CUT,然后吼着场记:“休息五分钟再来一次,表情不到位,怎么给他讲的戏,他是逃荒的,有昂首挺胸逃荒的?”

    形似,很难神似,副导训着包小三一通,在扣钱扣盒饭的威胁下,包小三一概答应,等待的功夫,他不经意舔了下手指,咦,那“血”真尼马甜涅,他四下看着,那准备装袋“血”一小瓶子,他尝了尝,然后咂吧着嘴,越尝越甜。

    然后很快出事了,道具准备时,狐疑地四下乱找,叫嚷着:“咦?我调的糖浆呢?”

    没人吭声,然后他发现包小三血红的嘴,气得冲上去就追打,包小三撒腿就跑,后面的人就追,剧组登时乱套了……

    ………………

    镜头二:仇笛又换上新行头了,扛着汉阳造,一身土布衣,在影城五公里外拍外景。角色:土匪!

    反面角色下场都不好,拦路抢劫被一双枪侠客两枪摞倒,这居然是个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侠客摞倒土匪,和车里风美女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相视,现场录制是无声的,不过为了烘托表情,男女主角肯定要对话的,男主一开口是半生不熟的港台话:小给(姐),勒好靓啊。那女的更奇葩,直接含情脉脉一眼问:想泡我快些啊。

    拍的无所谓,反正不录音,可躺在地上扮“死尸”的仇笛受不了了,噗声一笑,捂着还流血的“伤口”,笑得全身乱扭。

    笑了好长时间,睁开眼时发现有问题了,男女主、其他土匪群演再加上剧组摄影、导演、道具、场记,都死死地盯着他。

    又砸了一出戏,浪费了多少感情涅,气得导演一指,仇笛爬起来,飞也似地跑了………

    …………………

    镜头三:耿宝磊扣了呢帽、扎了身围裙,在陈记包子铺,成伙计了。

    台词就两句:客官吃点什么?

    第二句是:来喽。

    一天这两句台词说了三十八回,桌子到厨房跑了八十趟,端的包子都发酸了。更恐怖的是,嘴上居然起了个大泡。随后他死活不要有台词的角色了,混在群演堆里,演不露脸的小市小贩,路人甲乙,或者和仇笛、包小三一样,直接躺地上装死尸。

    一天生,两天熟,三天过来称侄叔。三人和屯兵镇一干同样游手好闲,影城混饭的闲汉,关系迅速升温,接触才发现,这个产业还真是养了一大帮子懒汉,自打有影视基地了,羊不放了、牛不喂了、庄稼也不种了,每年夏秋在剧组里凑个人头,勉强着日子可就能过下去了。

    数数看就知道,开旅社的、卖小吃的、做盒饭的、宾馆干活的、跑运输接送的,基本就靠着这个基地养活着呢,甚至全镇的人口都放这上头居然还不够,碰上像现在这时节高峰期,啥也挣钱,群演就不足了,郝来运每天扯着嗓子吼,一场五十已经涨到八十五了,连二拐家驴出镜,拐老头都知道讨价还价,每天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家驴的肖像权,价格得涨涨啊。

    三个人都是外行,居然还在这里每天也有一百多的收入,甚至有一天,仇笛无意做了趟替身的活,从八米高的墙头摔到垫子上,居然挣了五百块,眼红得包小三追在导演屁股后,也要玩跳楼动作。

    玩得嗨了,时间过得快,眨眼一周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又到开饭时分,三辆餐车驶近影视城外,把车身掩到城墙下,步话里一喊,各剧组拍完镜头的,就陆续去现场吃饭了,剧组的服务员专门送,群演可就没人管了,一人一张票,来领盒饭呗。

    仇笛、耿宝磊次弟领着,走到墙根角准备蹲下来吃,耿宝磊胳膊碰碰仇笛,示意他看,仇笛一瞧乐了,包小三正和分饭的套着近乎,递了根烟,那人忙着夹到了耳朵上,不知道怎么商量的,一转眼包小三手里多了一份饭,这货乐得屁颠屁颠奔上来了,给仇笛和耿宝磊一亮,哟,鸡块菜。

    “还是金陵十三钗比大白菜好吃啊。”仇笛挟了块,笑着道。

    川味火锅店肉墩那事以后啊,三人特意去喝了顿酒,前事一笑而过,说起来那家人还不错,反正见了生客还是照宰不误,但对于回头客,服务要好多了,价格也优惠,耿宝磊一吃就想起肉墩那事了,问着包小三道着:“三儿,我看魏老板娘那口气,要招上门女婿呢,你没有兴趣试试去?”

    “我没意见啊,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包小三道。

    “哇。”仇笛笑了,直夸着:“瞧瞧,三儿多有自知之明。”

    “其实我喜欢千娇,自打认识千娇,我觉得其他女人到看不上眼了。”包小三道。

    耿宝磊哈哈一笑指着:“就这,还自知之明呢。”

    “那怎么了,不能想想啊。”包小三不乐意了,他吃着想起管千娇了,直说哥仨混这儿,老把千娇扔镇上也不算回事,一想到千娇,又想到此行的目的了,耿宝磊转着话题道着:“哎你们说,咱们那活怎么办?”

    什么活?自然是哈曼公司给的实习活计了,这眼看着一旬就快到了,严格地讲,好像什么也没给人家做,就照了几张不疼不痒的照片,剩下的时间,不是喝酒,就是在影城剧组玩了。

    包小三可不在乎,直道着:“管逑他呢,给钱就继续呆着,能挣两份钱呢。”

    “这地方就这么大,经营模式就是一个产业带动一片,也就这样了吧,还能调查清到什么程度?”仇笛道。

    “话是这样讲,但回京之后,你们说,那份工作还有想不?”耿宝磊期待地问。

    仇笛和包小三互视了一眼,然后说了同样两个字:“够呛!”

    确实够呛,哥仨在这儿小日子风光起来了,小酒小肉喝得晕三倒四的,白天又玩得不亦乐乎的,管千娇安排的活大多数时候是敷衍了事,连他们自己都不大清楚,拍下的餐车、客运车,以及那些二、三流的剧组,有什么价值。

    “这有什么着急的,这儿玩着就把钱挣了,多好,我都不想回去了。”包小三吃着道着,肯定是真话。

    “差矣。”耿宝磊对这个行当可能有点了解,他道着:“你可想错了,这行不是长久饭,每年也就夏秋气候勉强点,来这么的剧组多,一过这个时节,那就赶着喝西北风,你知道这儿冬天多少度,零下二十度,那能拍戏么?”

    “哇,有这么严重?”包小三吓了一跳。

    “白痴。”仇笛斥了句,思忖着道着:“也是,不过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就当来旅游了一圈长了长见识,哈曼不要拉倒,玩够了回去再找工作呗。”

    “我是觉得有点可惜啊,不过仔细想想,可能又有点高攀不起,我估计他们把咱们送这儿,应该别有用意。”耿宝磊道。

    “这事我也越想越迷糊,咱们这几块料,除了干点体力活,剩下的就闯祸捅娄子,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啊。”仇笛狐疑地道,他觉得自己隐约抓到了什么,可一细思量,又觉得自己全盘是错的。他把自己心里的怀疑讲出来,小声问着:“你们说,会不会是和影视基地有关,比如,有人有收购、入股什么地,做一个正式的商业调查,而哈曼又找不到这类人,拿咱们死马当活马医。”

    包小三刚要发言,仇笛斥着:“你闭嘴,你死马也算不上,顶多一害群之马。”

    包小三呲笑了,耿宝磊笑着道:“我也这样想过,可好像又不对,调查这儿根本用不了一个月,咱们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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