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森想起,而在这之前,却好像把自己的事情都一股脑说给了他听。唉,有用的东西没套出来,倒把自己的老底给抖搂出去了。
清醒之后,他就有些痛恨失去最好时机了。像烙饼一样在□□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儿。感觉入睡时间并不长,感到胳膊被轻轻推动。只好爬起来开了灯,原来常式余醒过来了。
“陆兄弟,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他用一只手在重重地揉着脑袋。
“我的住所。常大哥,再睡一会儿吧。”
“我睡眠一向很少的,今天睡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看着延森惺忪的睡眼,小心地问道,“老弟,你还行吗,能不能陪我说会话?”延森看了看墙上的钟,已近凌晨五点,难得他这么有雅兴,只是不知道他的酒怎么样了。
“常大哥,咱们干脆到外面去摆龙门阵得了。省得吵了姑娘们,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常式余听了一笑,比哭也就难看那么一点:“没问题,反正现在又不冷。”出去的时候,天还黑乎乎的,连习惯早起锻炼的人们也还没有出来。他们就在楼下的花坛里坐着,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好过瘾。我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个样子啦。人家都知道我酒量不行,喝酒的时候也不爱带我。”常式余自嘲地笑着为自己开脱。
“呵呵,大哥不说二哥,咱兄弟都差不多。”延森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停地用手揉着太阳穴,互相看着笑起来。
“想不到我也会醉到夜不归宿。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头还痛着呢,说起来让兄弟笑话。”
延森摇着头:“这有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我酒量这么小,碰到投机的人,还不照样喝得昏天黑地?”
“唉,我以前可从不这样。要不是最近心情太坏,大概也不会这样,咱们都是男人倒好说,可让人家女孩子看了笑话就不应该了。”常式余很懊恼自己失了态。
昨晚根本没有机会详谈,想不到现在说的却格外投机。有些东西延森还没想好怎么打听,也觉得时机不算成熟。现在倒好,不用他主动去问,常式余就自发地讲出工作中的苦恼来。
大概平时难得有个人说说心里话,也许觉得延森只是个在校学生,他也没太多的戒心。除了个别地方一带而过,还是没有太多隐瞒。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听得延森是暗暗心惊:原来分公司的背后,还有如此隐情。
“不了。我就不上去了,再让女孩子们笑话就不好了,赶紧回去换衣服,洗个澡,还得上班呢。”常式余指了指自己身上。
看到他那花花绿绿的西装,延森忍不住笑起来,昨晚开始闹得可真够凶的。人被拖回来之后,怎么样上的床是不知道了。出来时他顺手抓过皱巴巴的衣服,也不怎么注意就披上了。
起的太早了,也没开灯,就出来了。刚才又说话开心,也不知道路过的“观众”看到他这副尊容会怎么评价。见他执意要走,延森确实也不好挽留,就此在楼下分手。这次收获不小,除了上次留下的手机号码,他还给了单位和家里的详细联系方式。
延森一直目送着他上了出租车,才顺便买了点吃的上去。
“哟,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延森还悄悄地开门呢,想不到里面居然已经有了各种声响,罗颂在卫生间开始洗涮,弄出很大的声响。
“太好了,你都买吃的回来了,我热点牛奶一会儿就好。”韵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罗颂嘴里吐着牙膏泡泡:“还不都怪你嘛,一清早的就电话响,费了好大功夫爬起来,才发现你早不在了。害得人家懒觉都没睡成,昨晚又跟韵杏姐姐说话那么晚。”是啊,昨晚延森和常式余都喝醉了,有得她们忙活。延森当然比常式余幸运得多,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被换了下来。如果没有猜错,应是韵杏所为。
“噢,谁的电话,这么大清早就打来了?”延森有些紧张地问道。在这儿待的时间可不短了,不定会有什么事儿呢。想到这里,赶紧到处去寻手机。
“不用看了,是婉晴姐姐打来的,我已经把电话接了,替你跟她说过了话。”
“是婉晴呀,她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她这两天就过来了。”罗颂理所当然地应道。
好家伙,什么事情她都替他做主了,也不知道婉晴为什么来呢。
“到底什么事呀?”
”等有时间再告诉你吧,没见人家事还没干完呢。“罗颂转过身继续她未竞的事业,拿起牙刷在嘴里搅和。
韵杏把牛奶端来:“算了,别问了,这臭丫头连我也不告诉。两个小姑奶奶也不知道捣腾什么。”就在这时,他刚刚找出来的手机又响起来。
“我接!我接!”罗颂这会儿倒不忙了,丢下牙刷跑过去看他的手机,生怕会抢了她什么买卖。
罗颂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电话号码有些陌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于是对延森说:“不知道谁的电话,还是你自己接吧。”
“陆兄弟,是我呀。”原来是常式余的声音。延森刚刚留下的他的电话,还没得及输上姓名呢,也就刚分开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回来了?
延森问道:“常大哥有什么急事吗?”
“嗨,兄弟快看看我的包是不是忘你那儿了?”常式余听起来很着急。男人要么不带包,否则里面一定有比较重要的东西。
“韵杏,看到常大哥的包了吗?”正好韵杏在身边,延森就问她有没有看见常大哥的包。听常大哥的语气有些焦急,延森想里面也许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也有些紧张,如果丢了就有些麻烦了。
“噢,那个是不是?”韵杏顺手一指。一个黑色皮包就扔在靠门的小几上,应该就是他的。延森心里一喜,幸好,常大哥的包安然无恙,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毕竟昨晚喝多了,都是自己的原因。
“在呢常大哥,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好了。”延森说,声音里透着欢快。还有,他主动说要给常大哥送过去,嘿嘿,延森他还别有所图呢,心想,送过去的时候正好还可以顺便去里面转转,打探一下消息,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真是天助我也。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等我下班过去拿。”常式余很客气的说。
“左右我也是没事儿,就当溜溜腿好了。”延森坚持要亲自送过去。
“真不好意思,麻烦兄弟啦。幸好刚才钥匙还随身放着,要不连门也进不去啦。”看见延森坚持,常式余也不好拒绝了。延森心里暗喜,明天会有什么以外的收获呢。
……
婉晴做事还真利落,真的没过几天就从华洲赶来了。这是她做事的风格,想起来就做,不做过多的犹豫,对于这一点,延森深表佩服。有时候他想,为什么自己比婉晴大不了多少,可是心态却是比她老了很多,就是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思前想后,顾虑太多了。
延森那天去了常式余的办公室,也没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而蔚然管理还挺严,延森不好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婉晴来了,这几天都没有意找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蔚然分公司的情形不容乐观,怕是破产倒闭只是早晚的事情。
关于具体操作,他还没想到好的主意。要把事情做完美,又让自己处在一个有利的位置非常不易。
这不,还不等弄出头绪,另一个淘气包婉晴就来了。
最高兴的当然是罗颂,她们两个年龄差距最少,也最有共同语言,自然也容易带来更大的麻烦。
韵杏表现的很优秀,对婉晴的光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在心底下,韵杏对婉晴是喜欢的,婉晴的活力让韵杏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很多。
☆、拍手叫好
三个人凑在一块儿就一直嘀嘀咕咕,不时就发出一阵笑声,也不知怎么有那么多话可说。就只延森一人被蒙在鼓里。
“婉晴,想玩什么,哥哥带你去。”对这个小妹,延森只剩下巴结的份了,因为她的来临使他彻底失去了同盟军。
“不用了,听韵杏姐姐说你也挺忙的,我有她们两个陪着就好。”
当着韵杏的面儿,她似乎对他有些疏远,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热情。
“那好吧,那你们就尽情玩,我也不敢打扰姑娘们的雅兴。要不晚上有时间请你喝茶。”
“好呀。”婉晴还没表态,罗颂倒大声叫了起来。
延森接近常式余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几天没再带她去茶馆。天天去她非常不情愿,现在本应遂了她的愿,反倒来了兴致,这罗颂真是善变。
罗颂立马就拽着婉晴说起那几次喝茶的事情来,言下对延森的“茶道”还是非常佩服。
“好了,还是你们去玩吧。这几天公司里攒下了不少事儿,我得过去处理一下了。”韵杏丢下一句话,更丢下两个难缠的小丫头跑去工作了。
偶尔有时间,她没少了陪延森讨论蔚然的事情,但蔚然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韵杏一下子也很难有个好的思路,难以想出解决办法。
到了晚上,延森带着张婉晴和罗颂两个去了香庐,自然也不可能碰上常式余。
从那次送过钥匙,延森就一直没再找过他,只是间或打个电话,也就说几句闲话。
他以前喝茶几乎都一个人,延森有信心他再来会叫自己一起的。
醉酒似乎对他的“创伤”不小,他自称好几天都缓不过劲来。延森想约他喝茶,好再增进下感情,也不好再开口。
婉晴和罗颂一起喝茶,那热闹可就大了。一直闹个不停,如果不是他这次聪明找了个包间,怕是会被品茶的人们骂死他。
“婉晴,离放假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吗,怎么这么早就离校了,不用考试?”
“有几门,可是都考完了。系里提前放了我们的假,让自己去做社会调查的。”
“是这样。”呵呵,延森很快明白了张婉晴这么有闲的原因,罗颂这小丫头还不告诉他呢。
“陆绍伟没说要跟你一起来找我吗?”因为业务关系,他跟这小子联系很多,甚至超过了跟婉晴。
“哼,提他干嘛,人家跟施婕打的火热,哪还会管我去什么地方?”婉晴说着,在他身上轻轻捶了一下,“都怪哥哥,害得我都没人追了,好没面子。”
韵杏不在,婉晴表现得放开了许多,自从那次撞破他们的好事,她心里种下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似乎多了些顾虑。
听到这里,延森“呵呵”地笑起来,这正是小姑娘的可爱之处。
“就是嘛,森哥哥你得赔晴姐姐才行。”罗颂跟着起哄。
“是吗?绍伟现在表现不错吧。”延森没理颂儿的茬,继续问。
“他现在整个是陆延森第二,很多地方都学你,整天装得很深沉,好像比国家元首还忙,除了陪施婕,就在跑你们那个破公司。哪像你,做个甩手掌柜,多自在呀。”
延森颇具意味地一笑:“婉晴眼里的哥哥是这副样子吗?什么都不顾?”
“差不多吧。哼,不跟你说了,免得颂儿再笑话。”婉晴对他的笑似乎感到别扭,“对了,森哥哥,你们是不是挣了不少钱?”
延森想,还真让她说着了。钻政策的空子,来钱确实快,比踏踏实实做实业实惠多了。可惜这不是个长久的买卖。
到目前为止,公司就是从海关弄些罚没物品,然后转手卖出去,虽然近来没有数额特别大的业务往来,但获利仍非常可观,远远超过在天普科技的收益。
按事先设计好的,公司几乎都是购买小批量的IT产品。什么内存、电源、硬盘、各种板卡,以及其他一些不太起眼的外设备。
但就是这些东西,看似每笔做的不大,利润却不小。陆关长根本无须亲自出面,只他底下那些人从中帮忙就足够了。
公司确实给延森带来了不少的财富。
陆绍伟自己也发展了几个客户,能接些小额的单子,但都是华洲当地的商人,出货量不大。
真正货源比较充足的时候,还是通过延森跟曾哥以及延森科贸联系,这才是主要的去向。
以后随着陆绍伟的阅历增长,恐怕就会自己闯荡了,所以肯定不能长久依靠。
就是现在,大概也是因为陆关长不好亲自插手。如果他对儿子指点一二,怕陆绍伟就会丢下他一个人干了。
趁着现在陆绍伟还在全心全意地跟他合作,延森得尽量地让这只金鸡多下几枚金蛋。就算不是他醒悟,怕是政策很快就会把这个漏洞填上了。
半年的时间,一次次的小打小闹,获利良多。他的口袋暗中鼓了起来。
只是延森一直没打这笔钱的主意,就安安稳稳地放在银行里。
让手里的钞票变成死钱,这不是好一个商人做的事,由此看来,传统对他的影响还比较大,骨子里仍有些守旧。
虽然陆绍伟得到的那份比他要少,但对他而言也是个天文数字,他会干得格外起劲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延森的四个小弟跟他一起跑,由于不掌握“□□机密”,钱自然比他们少很多。收入却仍不是一个普通学生可望其项背,热情不比陆绍伟稍减。
延森的做法看似□□道,但“劳心者制人”,却是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公司原始积累在无形中增多,当时延森投入的五十万本金现在早翻了好几翻,本钱不大的往来,直接支付已经没什么问题。
最得意的一次收获是悄悄弄了几百吨罚没的柴油,趁着大好时机,一转手轻轻松松就赚了不少。
当时因最大的油田发生产危机,国内油价全面飞涨。汽油、柴油,都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油品走私更是异常疯狂。
这一次投入,他们的流动资金一下子就得全部用光,而且要冒不小的风险。
陆绍伟得到这个消息十分犹豫,他们两个在电话里商量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把这单生意做了。
呵呵,说来很简单,这批柴油就卖给了刘柏年的宏致集团。
宏致本来经营范围就广,无论对哪方来说这都是个双赢的局面。刘柏年赞他有路子,钱也付得痛快。而且拿到通行证后,不用他们费丝毫力气。
货物从华洲运到家乡,当然要颇费一些周折。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华洲海关给出具相关证明,交易得以顺利进行。
婉晴的一席话,把他引入了成功的喜悦中。
“喂,森哥哥,你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罗颂最见不得他这副形象,胳膊支在他肩上,趴到脸上问道。
延森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很久以来婉晴就不允许他揪鼻子了,好在这罗颂没什么意见。
“呵呵,我在盼着我们颂儿快长大呀。”
罗颂手扶在他肩上轻轻晃着,装出一脸奇怪地看着:“要我长大干什么了,这不现成的晴姐姐都熟透了吗?”
“死颂儿。”张婉晴起身要挠她的痒痒。
罗颂“哈”的一声跑开,悄悄蹭到婉晴身后,一下子把她推到延森身上。
猝不及防,延森一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哈,这样多好,显得才亲热呢。”罗颂跳着脚,拍手叫好。
婉晴挣扎着要起来,罗颂却又跑过来,猛的把她按住:“好姐姐,你就享受享受森哥哥温暖的怀抱得了呗。”
跟婉晴亲热已不是一次,延森也没感到什么不妥,顺势搂住了她的小腰。
“哥,你干什么,放我起来呀。”怀里的人儿小声说道,脸红了却不敢抬头看罗颂。
婉晴真的长成大姑娘了,这是他的感觉。
“这才像样嘛。你们再交流一会儿,我早注意到了附近有个迪厅,就趁现在去玩个痛快,你们走的时候叫我好了。”罗颂随意地说道。
听到这话,他意识到事态严重,把怀里的婉晴放开:“颂儿,你不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太不安全了。要去我们陪你一块儿。”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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