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森灵机一动:“颂儿,哥哥房间里还有位姐姐在玩,要不你先去找她,等我跟罗先生说完话,我再带你们出去好了。”
说完之后,延森还担心罗颂会提出反对意见,谁知道她一听这话,乐得直跳起来:“太好了,还真有人一起玩呢,那我先下去了。”
她蹿进里屋:“妈咪,我出去玩了。”
回转身来,她一脸兴奋:“老爸再见,哥哥再见,我走了。”
延森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女孩。果然到了门口,她又转回了身:“对不起,哥哥,我还没问你住哪个房间呢?”
得到答案之后,她说:“哥哥,你可要快点出来呀。”
面对罗辉耀,她又挥了一下小拳头:“老爸,你可不能占去哥哥太多时间哟。”
“陆先生,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罗辉耀自己得女儿心里自然有数。
“不麻烦,颂儿很可爱的。”延森嘴里客气着,想想有些不放心,“颂儿,还是我带你下去吧,一会儿你们不要乱跑,在房里等我就行。”
到了门口,罗颂把他推了回来:“哥哥,不用你了,我自己会对姐姐说的。”
她趴到延森耳边悄声道:“森哥哥你好厉害,这么年轻就金屋藏娇了。”
……
延森对罗辉耀的评价:一个务实的“职业商人”。
他对商业运作充满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一提起就兴奋地如同在谈自己最爱的女人。
没有亲眼所见的东西,不做任何结论,决不轻易做任何承诺,却又不乏能敏锐地嗅到商机的本领。
那天认识了罗先生之后,延森上网查过他公司的资料,有一点深感钦佩:作为一家成功的上市公司,瑞辉制药多年来没有做过任何一项主业外的投资,每分钱都花在了相关产业上。
如果不是资本运作的需求,大概除了研发、销售等环节,他不会多花一分冤枉钱。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在各跨国公司不约而同大肆进军其他产业的年代,是相对少见的。
延森事先偷偷考虑过,想在医药行业有所建树,瑞辉制药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平台。这次有缘认识罗先生,不能不说是一个天赐良机。
他的极度精明,使延森谨慎地没有过多地透露自己的设想,毕竟他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对罗先生还不了解。
但那略显激动的情绪,又似乎显示他从延森的言谈举止中发觉了些值得关注的东西。
跟他的谈话,让延森感觉收获良多。细细一想却又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提过。
不过,对延森来说,从理论的高度上得到些经验已经足够了。他的地位、经验和阅历,毕竟是目前的他所不可能比拟。
如果不是延森侠肝义胆的形象先入为主,以他这样的身份,大概也不太可能跟一个在校大学生如此畅谈甚欢。所有的机会,都不是空中楼阁,自有其原因。
对彼此来说,交流的机会有了,剩下的就看能不能抓住对方,让他产生兴趣。
很明显,这一点他们做的很好,延森很乐意从他信口说出的东西中找出自己的需要。而他隐约也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机会在眼前,却就是把握不住。
其实这样说话太累了,既要传达意向,让他感到延森的诚意,又不能一下子交底。说白了,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人性毕竟是多疑的。
时机毕竟还不成熟,最首要的当然是要有合适的产品出来,然后才可能相机在瑞辉制药的帮助下完成各种实验阶段。现在,都是延森的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延森觉得时间也不短了,下面两个小姑娘一定等急了,就起身告辞。
“也好,陆兄弟,以后有了机会咱们再聊,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还真不多,有了什么好项目,别忘了拉上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延森笑着点头向外走,商人言利,他也真是够可以的。只言片语之间,就听出他有事情没能尽数吐露,却也不深究。大丈夫相机而动,这才是真正的实干家。
“兄弟呀,小女生性顽劣,就多拜托了,但愿不会让你太为难,哥哥我就暂时不陪你过去了。”罗辉耀看他的眼神,闪过了那么一点同情。
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好对付,耽误了点时间,居然不肯纾尊下去看一趟,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罗大哥你放心,一会儿我一定好好地把颂儿给你送回来。”
罗夫人也出来相送,到了门外,延森听到他们夫妻在讨论关于女儿的事情。算了,爱怎么争执随二人去吧。
回到他住的房间门口,延森凝神听了一会儿,里面真够热闹的,罗颂在跟婉晴纠缠,不时大声叫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有人忍不住冲出楼去了。
“走,婉晴,咱们出去转转。”一进门,延森不给罗颂开口的机会,笑着对婉晴说道。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婉晴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被这罗颂鼓捣的不轻。
罗颂正光着脚在地上跳,本来还有话说,听说要出去,早忘了刚才的着急,欢呼一声,蹬上鞋子第一个冲到了门外。
“哥哥,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个缠人精来?”得此机会,婉晴赶紧冲他发了句牢骚。
罗颂的口无遮拦,延森是深有领教,婉晴本来就够意思了,不知道这新冒出来的小丫头是怎么震住她的。
“呵呵,”延森只有冲她再笑,开玩笑说,“路上捡的。”
“你才是捡的呢!”门外的小丫头耳朵还挺尖。
罗颂一左一右挽着延森和婉晴:“晴姐姐,这儿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要不,咱们趁着天黑去游泳吧。”
延森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黑灯瞎火的往水里钻,安全系数太小了,带着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还好,婉晴先打发了她:“那可不行,海里晚上说不定有鲨鱼出没的。”
罗颂一脸震惊,果然相信:“那就算了,不如咱们去吃东西吧,晴姐姐,这儿的夜市在什么地方?”
婉晴很少到这边走,对周围环境也不熟悉。延森带着她俩信马由缰,沿着海边到哪儿算哪儿吧。
走不多远,在一边阑珊之处,还真就有一个夜市,
罗颂把脑袋趴到延森耳边:“森哥哥,晴姐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就跟你住一起了。难道你就这么把她给上了?”
呵呵,延森才算明白婉晴怎么会受不了了,她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当然脸嫩的紧,被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缠着问这个,能若无其事才怪。
延森摇摇头,这样的问话还是装听不见为妙。
“哎呀。”罗颂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大叫,“晴姐姐,你掐我这么狠干什么?”
“谁叫你乱嚼舌头的?”
以前跟姐姐们在一起,婉晴都是被受谴责的主,想不到现在也有机会这样说别人,别说,还真有点姐姐样儿。
罗颂却是不服:“森哥哥,晴姐姐欺负我,你管不管她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延森的心里好笑,“颂儿,婉晴人最厚道,从不欺负谁的,哪能干这事儿?”
“得了吧,你俩穿一条裤子,当我不知道呢。”
真服了罗颂这张嘴,没有什么话她说不出来,国外教出的孩子是跟他们不一样。
婉晴的脸都被说红了。刚才坚持着陪了罗颂那么长时间,是够她受的。
她虽然也有些顽皮,但比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罗颂,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此时只有延森来主持公道:“颂儿,再乱讲话我可就送你回去了,我和婉晴两个玩,不带你了。”
这话倒是效果很明显:“不要了嘛,好哥哥。”
延森故意扭过头不理她。
罗颂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小脸扭向了婉晴:“我知道晴姐姐最好了,什么时间有空去新加坡,我给你做导游好吗?”
她故意冲延森一撇嘴:“哼,不带那个人,就知道吓唬人家。”
还真有人吃这一套,婉晴很快忘了尴尬,两人手拉着手走在了前面。
慢慢跟在后面,延森悠闲地打量着四周的光景,华洲的夜晚比起京里,自是另一番不同。
最大的区别还是这儿人都穿的比较清凉,尤其是来来往往的女性,差不多就是穿着内衣在游逛。在这迷人的夜色中,筑起一道别样的风景,也惹得一帮登徒子在人丛中蹿来蹿去。
如果不是有两个小美人相伴,他是不是也会加入那个行列呢?
看着两个姑娘嬉笑打闹,他心里随意地调侃着自己。放眼远处的海岸线,灯光连成了条条长线,宛如繁星点点,伸向大海深处。汽轮声声,不时传入耳中。
海运如此繁忙,怕是走私也会比较猖獗吧,这倒是一条发财的好路子。
他意外地起了这个念头,一侧脸间,眼前失去了二女的影子,赶紧四处寻找起来。
“森哥哥,我们在这儿呢。”颂儿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延森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那片贵宾游泳场边上。心想,如果没有这个地方,大概也不会结识罗先生一家吧。
罗先生会不会成为他生命中的另一个贵人呢?瑞辉制药虽然很出名,但口碑并不甚好,倒是罗辉耀这人给他的印象不错,是个很标准的商人。
这番相识纯属意外,真是巧合中的巧合。但罗颂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就在身边,证明一切都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生活,总是有那么多的惊喜。
游泳场一到晚上就关闭了,留给他们的只有紧闭的入口和木制的栅栏。轻轻地摆脱了罗颂的手,延森走到一处低矮的礁石上坐下。
“未来的新闻工作者”婉晴这一路上话很少,几乎只有罗颂小嘴不停,抢了她的风头。好在她刚刚得到教训,说话声音不高,不会惊扰这份难得的宁静,破坏美好的氛围。
婉晴也在身边的石头上坐下,倚着延森一侧肩膀,眼睛却四处看着,最关心的是来时的路,生怕会有人追上来。不时又回到他身上,眼里是那份久违了的温存,和一丝淡淡的不解。
延森很久没有得到这种待遇了。她不是第一次看他和人打架了,而仍然毫无例外地感到紧张。
这几年身上的变化,延森没有告诉她,一起这么瞒着,看她乖巧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忍。作为青梅竹马的玩伴,延森很小的时候就替她打过架,但那不过顽童间的拼命而已,最后不免都落个鼻青脸肿的严重后果。
当初他进军营跟着林崇他们学艺,也不过对家人宣称去学开车,婉晴也深信不疑,毕竟没谁会相信平平常常的一个人会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被训练成一个高手。
每次打架他都是一个对几个,而今天两个身高体壮的街霸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打败,她怎么会觉察不出异样来呢?可是这么久了,她愣是一次也没有表示过怀疑,更不曾出口询问,就是这份信任也值得人感动了。
以前延森总觉得她还小,知道的事情越少,生活就会过得越有滋味。可看看身边的罗颂,他明白张婉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罗颂“识相”地在另一侧坐下,居然也毫不谦虚地靠着他肩膀坐下。仍旧仰头看天,却不再去数那些星星。
☆、派头
婉晴也在身边的石头上坐下,倚着延森一侧肩膀,眼睛却四处看着,最关心的是来时的路,生怕会有人追上来。不时又回到他身上,眼里是那份久违了的温存,和一丝淡淡的不解。
延森很久没有得到这种待遇了。她不是第一次看他和人打架了,而仍然毫无例外地感到紧张。
这几年身上的变化,延森没有告诉她,一起这么瞒着,看她乖巧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忍。作为青梅竹马的玩伴,延森很小的时候就替她打过架,但那不过顽童间的拼命而已,最后不免都落个鼻青脸肿的严重后果。
当初他进军营跟着林崇他们学艺,也不过对家人宣称去学开车,婉晴也深信不疑,毕竟没谁会相信平平常常的一个人会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被训练成一个高手。
每次打架他都是一个对几个,而今天两个身高体壮的街霸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打败,她怎么会觉察不出异样来呢?可是这么久了,她愣是一次也没有表示过怀疑,更不曾出口询问,就是这份信任也值得人感动了。
以前延森总觉得她还小,知道的事情越少,生活就会过得越有滋味。可看看身边的罗颂,他明白张婉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罗颂“识相”地在另一侧坐下,居然也毫不谦虚地靠着他肩膀坐下。仍旧仰头看天,却不再去数那些星星。
“森哥哥,太让人崇拜了,看来老爸一点都没有骗我,你真的是一个大侠客,如果能每天陪在你身边就好了。”罗颂小女孩神情显露无疑。
目光中流露出那种超过年龄的东西,不仅是延森,连婉晴都留意到了,她迅速提高警惕,以姐姐的口吻教训道:“颂儿,小丫头知道什么,森哥哥这人别的没什么,就是花着呢。”
好个婉晴,也不用在外人面前这么揭他的老底吧。好在他也不愿意多跟这个小魔女纠缠,才十四岁啊,有她替他挡着更好。
罗颂一脸的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有本事的男人才会如此。”
婉晴被噎得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看来这丫头被毒害甚深哪,天知道她接受的都是什么样的家教。
别看她顽皮,说话没谱,但还是知书达礼的,一举一动并不过分,不似那种完全被宠坏了的富家女。
婉晴刚刚受了点刺激,一定还没转过弯来呢。看罗颂还想再阐释她的那番理论,延森伸出一根指头挡在她的嘴前:“咱们爬过去玩玩吧,好好听听海浪声。”
有这道栅栏挡着,只能听见声音,却没法见到。观海、听浪,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罗颂和婉晴齐声赞同,不等他出动,两人已经抢先爬上了栏杆。人的内心,都是有点破坏些什么的冲动,这两个丫头也不例外。
坐在海滩上,婉晴和罗颂倒蛮听话,谁也不贸然下水,只是双脚浸在水中,欣赏着一个又一个蹿到岸边的海浪。
“哥,你怎么想起来要救那两个坏东西了?”婉晴表示了疑问。
“我觉得那两个小子还不是坏得不可救药,所以才动手帮他们一把,要是落到那帮黑社会手里,指不定会落下什么结局呢。”
“我想不会吧,他们几个人家里在华洲都挺有实力的。”婉晴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不会的,就算他们悄悄把人做了,家里官再大又有什么用?不过他不想对婉晴说那么清醒,让“新闻工作者”以后自己慢慢去领悟纷繁复杂的社会吧。
“哥哥,他们在学校那么坏,你真不应该帮这个忙,就让坏人们自相残杀好了。”小罗颂居然连这事都知道了。
天哪,他到底跟罗先生聊了多长时间。如果让她们一直在一起,会不会连他睡觉流口水也会被挖出来。延森慢慢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真不好直说。
“好哥哥,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吧,你肯定还有什么坏主意。”罗颂坏坏地笑着。
这小姑娘还真是个人精,搞不懂她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等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不过那副样子流露在她脸上,倒也好看。如果是个成年女子,这神情怕是会让某些人感到害怕了吧。
“鬼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延森忍不住赞了一句,“当然也是为你晴姐姐着想了,要是我走了,他们万一再难为她怎么办?我这次出手帮了一把,他们怎么也得领情吧。”
婉晴本就聪明,事到自己头上,不过有些当局者迷。听了这番话,自会明白他的苦心。也她不说话,趁着夜色,又把脑袋靠了过来,紧紧地偎在他的胸前。
这一切却逃不过罗颂的关注,她也见样学样,照单全收,一时之间延森怀里挤了两颗小脑袋。
“如果能留在国内就好了,也可以随时得到哥哥的照顾了。”罗颂幽幽一叹。
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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