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士们对你如何?」
「倒也热情,只是当他们晓得我就是先前的凌翼时都一阵惊讶,却也因我先前的态度平易近人而感到欣喜,毕竟能有一个和颜悦色的皇上,大家心里会高兴。」
手轻轻擦过放在宇文凌烈枕旁的兵符,璨翼又是一阵摇头:「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血剑竟就是兵符,我们游遍大江南北去寻找兵符,却意想不到竟会是这血剑,真是……到底是何人想出这么个藏匿的法子,若不是机缘巧合,岂不是教人一辈子都寻不到?」
宇文凌烈眼睛眨眨,开口道:「璨翼,你说错了,这不是机缘巧合,这叫『冥冥中自有安排』,我学了天雷,你掌了血剑,真是料想不到,它竟会是兵符化身,难怪如此嗜血,兵符兵符,掌着兵权,自然是杀人的利器!只是你父皇送出兵符也只是这十数年的事情,血剑却流传上百年,这叫人怎么能把两者联在一起。」
「这也是,这其中的玄妙,我看着月监国才能解释了。」璨翼点头应合,可话一出口他就暗叫糟了,果真,宇文凌烈的俊脸一片黑沉,又生起闷气来了。
「哼,要等这月洛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怕我们领军北上讨伐奸贼,这月洛还在睡大觉!」每每想到自那夜月洛昏迷不醒后,直到如今都还没睁眼,而寒星为怕月洛有个什么万一,便待在她的身边片刻不离,连自己也只是在头两天伤势严重时来察看了下,如今伤口开始愈合,他又跑回月洛身边了。
才赌气说完,就听得一串银铃般好听的轻笑,熟悉的声音传来调侃,让宇文凌烈脸更黑上了三分:「怎么,我才刚醒来就听到有人在数落我了,却不知如今躺在床上的又是何人呢?宇文小子,你可比我这老人家还要差上三分啊!」
一男一女揭幕进来,女的便是发话的月洛,男的不消说,自是寒星是也了。
见到寒星,宇文凌烈一阵欢喜,刚要起来就被璨翼一手按住了:「别动了,军医说了,你不能动弹的!」
「那是庸医!如今有我们的江湖神医在,如若我还下不了床,这不是砸了神医的招牌吗?」
宇文凌烈挑衅着,月洛却一笑置之:「你们啊!太相信江湖传言了,这也是为何你们无法找到血剑的原因。」
「什么意思?说清楚!」
发觉月洛话中有话,宇文凌烈不由提了精神,寒星见状走过去坐在床边把宇文凌烈轻轻抱起依在了怀里,璨翼没想到寒星会有如此理所当然的举动,一时也来不及阻止,只得在旁也谋了一座,月洛刚挑了个椅子坐下,这时焦晋霄也进来了。
「拜见皇上!」
「免礼吧!来,月监国正要解说呢,焦将军也来听听!好为眹解惑。」璨翼挥了挥手,这几日整个兵营见他必下跪行礼,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尊称自己为皇上,这让他自己也只得自行称眹,几日下来,也顺口了不少,除了与宇文凌烈,寒星这几人互称你我,其余时候,他已习惯当一名皇上了。
焦晋霄看了帐里众人,果真已经坐定就等着开讲,他自然也有困惑,于是点点头,「那我唤小兵拿些糕点来,月监国刚刚才醒来,必定也饿了。」
这话一出,寒星这才「阿」了一声,月洛好笑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是啊,刚一醒便被人扯来了这里,肚里也着实空虚,就上些糕点吧!」
焦晋霄闻言敲了寒星,只见他俊逸的脸上稍稍有点尴尬,在他怀中的宇文凌烈却是笑意盈盈,似对月洛的话感觉愉悦。
走出帐外吩咐,一会便有小兵搬来小桌摆上糕点茶具,几人围了一圈,等月洛吃过几件糕点后开讲。
月洛自然也明白这些青年在急着听讲,他咽了几口糕点后开始分说了起来:「江湖传言亦真亦假,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若是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在自家长辈面前重复提着『血啸狂铃』是上古名器,那自然,他便是上古名器了。」
「啊!」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点,宇文凌烈不由呆滞了:「你是说……」
「其实血剑造出来,也就那么十余年而已。只是由各派掌门,剑门之主——武林盟主口里传出后,这血剑的来历便在江湖上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江湖盛传:血剑是兵器榜上排名第二的上古神器,那又有谁会不信。你出江湖不过三年,自是被蒙骗过了,星之前让你去找唐门,就是想让唐门掌门告诉你这事,只是你没去罢了。」
「……」宇文凌烈一时真真哭笑不得,这到底哪人想出的主意,真是绝妙,妙绝了!
「当时安国公尚且年幼,我不在朝中自是不明白他做了何等好事让先皇起疑心,他把兵符送至我隐居处,请我把兵符藏好,留待日后继位的皇子来取,可我将要下山,星又冷冰冰的不理尘世,我便把兵符带去了唐门,这主意便是唐门出的。
「那唐掌门把兵符拿去炼制,兵符原本就是神龙余下之物,我的法术加上龙血及唐门掌门私下学的秘炼之术,竟真的将这宝物改了形状,如若高温及龙血,还有这剑吸足血,满足了嗜血之欲,其实真的很难改回原状。
「却意想不到,这血剑我交予星保管,星在不知情下转送于你,你又交予了二皇子,最后在天雷的帮忙下,竟将血剑溶掉恢复原状,这实在是连我也惊讶啊!」
想到刚刚听到寒星陈说血剑化兵符时,月洛的惊讶仍旧残存在脸上,实在是天意,天意如此,注定璨翼是这碧龙朝脱离神龙庇佑时的国主。
听完月洛的解说,在场个人一时无语,静默了一会,焦晋霄才率先打破静寂的局面:「当时我看到宇文公子拿出『血啸狂铃』时,我便惊讶了,这血剑的颜色感觉竟与兵符无异,想必是与兵符有密切关系之物,却没料到率兵回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面的兵符!」
「也真多亏了将军那一箭。」璨翼赞许着,若不是那一箭,如今又是何光景。
「其实我那时候已下了决心,想将先皇遗诏置之脑后,大皇子无德无能,当这国主必让碧龙朝上下受苦,他在我挟持途中还破口大骂,其言之粗俗……」
摇摇头,焦晋霄突然推开小桌柜在了璨翼面前,「当时我并无杀害大皇子之意,只是刀剑无眼,那几个侍卫追来大家一场混战,不知怎的,大皇子或许想逃跑,竟挣脱了我手臂朝将军府奔去,哪知我那时正施展杀招,大皇子边正正撞到了剑尖上……」
「……朕明白的!焦将军无需自责,皇兄他自取灭亡,谁也帮不了他,若是朕真的率兵回朝,到时兵戎相见,或许大皇兄还无法保留全尸……这样死法,还能保他日后清名,能葬于皇陵。」
「谢皇上体谅!」
焦晋霄站起又禀告道:「前日接到掌门师弟的信件,他称如今朝野上下人心浮浮,京城内外都增添了很多禁军把守,而安国公并未宣布大皇子的死讯,只称大皇子病重,由他代掌朝纲,只是他在朝上颁了旨,称平王隽霖联合外族意图谋权篡位,其罪证据确凿理应当诛,因此颁旨告天下,一月后与午门斩首……」
「什么?」
「隽霖他真落到了安国公手里?」
一时群情汹涌,月洛差点按耐不住。璨翼瘫软椅上,连宇文凌烈也忍不住直打颤:「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惟今之计只有我等即日起程领精兵上京,掌门世雄也会联系武林各派派人增援,飞英师侄与唐门少掌门都已潜入京城以作内应,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焦晋霄条条有序的分析着,早在接到信时他已想过千种方法,唯此可行,如今月洛已醒来,宇文凌烈伤势好了大半,正是起程之际。
「也只能如此了!焦将军你去点精兵五千,挑选日行千里的好马,我们要一路不停的朝京城而去!」璨翼想了想又道:「凌烈伤势未愈,我看他就……」
「不行,我的与你一同上京!」斩钉截铁的断了璨翼尾音,宇文凌烈一手拉过璨翼,字字咬牙吐出:「你的性命唯我能保护,我不许你一人冒险!别忘了我们发过誓,同生共死!」
当夜,星斗满天,月影西移,兵营里外寂静异常,除了巡逻兵来回走动外,庞大的扎营处是只有篝火重重,轻风吹送,火影随风轻舞,把来回走动的巡逻兵士拉成了长长的影子。
宇文凌烈侧卧创伤,随意把兵营最柔软的床褥铺上,可腿上伤势过重,轻易动弹不得,他只得继续维持这样的姿势寝卧,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早在傍晚时分,焦晋霄已经点齐兵马,安排好一切准备明日出发,而璨翼也被他赶回自己账上养足精神留待明日在马上奔驰,可最该早点歇息的他却无半点睡意,不知怎的,那午后寒星离开前的表情一直徘徊脑中不得消去。
才刚想到,门帐便被掀起一角,一条人影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宇文凌烈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不由抬眼,果真,那银发垂肩的男子真是让自己睡不着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来了?」
招过寒星到自己床边坐下,宇文凌烈敏锐发掘寒星的表情不太对劲,或许看惯都是少有表情的脸,如今失了记忆,表情却变化多端的寒星竟让自己有点陌生。
「你与璨翼到底是何种关系?竟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
轻柔问着,寒星只觉那四字一直在脑里荡个不停。
先前他便一直觉得璨翼与宇文凌烈亲密过头,璨翼的表情眼神,都让他觉得不对劲,且他身为一国之尊却在宇文凌烈床前伺候起居,宇文凌烈稍有痛楚,他更是紧张万分,这种种,都让原该平静的心情起伏不定。
「生死之交,我以性命起过誓,这一生定要保他平安。」
「即使丢弃自己性命?」
「是的!」
宇文凌烈不明白寒星为何突然关心起自己与璨翼的事情来,自己与璨翼向来如此亲密,众人早已见惯不怪,为何寒星会如此质问阿!
「那你置我于何地,你口口声声让我忆起你便可知道你与我有何关系,如今忆起往事的路已断,可我明白你对我意义非凡,那么你呢?你置我于何地,你与另一人许下同生共死,那我要如何?」
「我……」没料到寒星竟会这样问他,宇文凌烈一时无法作声,良久,他才一声轻叹,「寒,若你忆起往事,你必不会这样问,如今你问了,我很窝心,我从没看过你这般把我放在心上的。」
探手拉过寒星,宇文凌烈半起身子抱住了那稍显冰凉的躯体,依旧是那样的体温,让自己如此着迷……
「寒,你可知你活了多少年?」
「什么意思?」
「月洛定不会隐瞒你的,除了我的事情外,她应该不会瞒你任何事情,你可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在这世上活了多少年?」
这一提,寒星身体一颤,自己于昏迷中睁眼后,月洛告诉过自己什么,她说过了什么!
思绪倒转,轻易便找寻到了答案,寒星手突然重中的抱紧了宇文凌烈:「我长生不死?我已活了百余年?我……」
「对,你失了记忆,便忘了那百年孤寂,自是没放在心上,可那是真的,寒,我无法与你同生共死,我无法与你许这诺言啊!」
「怎么会……」
仍旧无法接受事态的寒星只知该紧紧抱住眼前这人,他已泥足深陷,仅仅的几面,这人已刻在了脑海挥之不去,仅仅相处了几天,他便舍不得放开这人,恨不得把他揉进身里长年不离,这情感来得如此凶猛,怕且自己未失去记忆前,便如此深恋着眼前的他吧。
可偏偏又是这人,这人与自己无法生死契约,无法携手到老,怎么会如此呢!
「寒,你可知我多想你,我日夜奔忙,为璨翼江山奔波,一是为璨翼,二是为自己,我只要消停片刻,我脑里便是挥之不去的你,你那偶尔才会露出的笑容,你那长年冰封的双眸,你那冷冷的话语都足以让我身焚烧,痛苦难挡啊!」
唯此时此刻,宇文凌烈才放下了面具,他要寒星忆起自己,是要他明白自己的痛楚,要他珍惜这有限的光阴,他无法常伴寒星,却又自私的希望给予寒星全部,让他也痛楚难眠,爱易逝,恨难消,留着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恨,寒星才会在以后慢慢长夜都不会忘却自己。
只是天意难为,或许他与寒星惟有这段光阴相恋,日后便两两相忘,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不相见。
「我……」
寒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知以往自己与宇文凌烈何样相处,他明明这样爱怀中的男子,这男子又明明这样恋自己,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就是想不起来!
双目圆瞪,寒星竟忍不住扯住银丝拼命敲打脑袋,这一举动吓得宇文凌烈慌忙去扯寒星双手:「寒,别做傻事,想不到便忘了吧,我们还能相聚一起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终还是不忍寒星的痛楚,宇文凌烈见寒星依旧想敲打自己的脑袋,他心一横扑了上前双手捧过他的脑袋,头一压,深深吻住了这个自己如此深爱的男子。
没料想宇文凌烈有此举动,寒星一时静了下来,只片刻便又疯狂的抱过宇文凌烈加深了彼此的唇齿交战,彼此撕咬着,不肯放过一刻的纠缠,滑舌交错,掀起阵阵涟漪,宇文凌烈半是呢咛的哼了一声,却点燃了那身体深处不知名的火焰。
压倒在床,即便知道了宇文凌烈此时伤势未愈,可急于与这人肌肤相接的欲念来得太强,寒星埋头在那敞开的胸口间,只勉强记得不要压住宇文凌烈受伤那腿……
「寒,慢点……慢……」
久未遭遇情欲冲洗,宇文凌烈双眼充红,手脚无力,只任由寒星在身上肆虐,重重的口舌在肌肤上蜿蜒而过,留下道道红痕,宇文凌烈只觉被火焚身着,体温之高让他昏昏沉沉不知何年何日。
「凌烈……我的凌烈……」占有欲极浓的话稍稍唤回宇文凌烈神智,只见长长银发垂下把自己与寒星的气息完全格成一个小小的天地,那喷在脸上的炙热气流直让脸上发烫。
宇文凌烈只直直望着那流露出水样情感的眼眸,真恨不得这样就一生一世,张嘴含进探入的舌尖,亲昵地让他在唇上磨蹭,先前的狂烈全数转为如今的温柔,似水样把自己包围住,连心也不又荡了起来。
湿润的唇线慢慢移下,带着与肌肤毫不逊色的温液蔓延到了全身,胸前的蓓蕾被牙刃轻轻啃着,掀起阵阵酥麻,舒服的叹息着,宇文凌烈合上了双眼去享受这样迷离的感觉。
「寒,轻点……轻点……」嘴上说着,可宇文凌烈却在一阵极致的疼痛后感觉到空虚的发狂的麻意,他不禁又拉住那拖延在身上的头发。「……重点……」
寒星轻笑了,诱惑的音响低低传来:「你想轻点还是重呢?」
才刚说完,手已抚上布在那诱人躯体上的疤痕,指尖轻轻地刮着那差不多痊愈的小疤,带出另一种稍痛却更是让人舒服的麻痒,在身体诚实的反映愉悦后,他更是虔诚的低头轻轻舔着这些让宇文凌烈卧床不起的伤疤。
他要让宇文凌烈舒服到极点,他想看这男子为自己所展现的风姿。
思及此,就更顾不得自己也在叫嚣着要得到满足的欲望,寒星对眼前这幅躯体的每一处都给予温柔的呵护,惹得宇文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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