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元青花卖了一千万,而在天坑底部找到的那些小玩意儿也都是正品。加起来也卖了好几百万。
马王爷将这些钱分成了四分份,这样每个人大概都有了近四百万。我们也都没有异议,我说道:“我们每个人拿出三十万来,韩老五虽然死了,可他毕竟还有家人,就当是给他的抚恤金吧.”
马王爷说道:“不用了,老五是我的人,这些我会考虑的。”
我坚持道:“不行,好歹大家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猴子和大壮也都坚持。马王爷也就不再推脱。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说父亲生病了,要我回去一趟。父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现在主动打电话来叫我回去一趟,估计情况有点严重。
我心急的和猴子他们说了情况就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走出成都火车站的时候想要拿出电话跟家里联系一下,结果一摸口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我的心里鬼火开始冒起,丢了个电话还是小事,可里面有猴子他们几个人的电话号码。自从手机普及后,我就再也懒得去记号码了,都是储存在手机上的。现在猴子他们的电话号码我一个也不记得了。难道这不是好兆头?
我马上又去买了一个新的电话,和家里联系了以后就迅速往家里赶。
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回家了,上了大学后为了节省路费,平时就极少回家,只是从北京回来以后给家里寄了几万块钱把家里的房子修了起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衣锦还乡 (2)
回家心切,我让的士直接将车开到了我家村子的外面。现在政府实施村村通公路的政策,我们这样的小村子也有了一条便捷的机耕道。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提了一个包就往家里赶。在原来的土房子的位置,现在树立起了一个小楼,在大部分都是平房的村子里显得比较耀眼。一个身影还倚在小院子的门口张望。
那是我的妈妈,几年没见,她又苍老了许多。特别是我坐牢的事情,虽然他们从来没说,但我心里明白,那件事对他们的打击是多么的巨大。
我是村里的第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曾经是他们的骄傲,即使砸锅卖铁,他们也乐意。而后来我却坐了牢,他们的天好像都要塌了一样,走在村子里也被人指指点点的。所以当我有了一点钱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家的房子建起来,也是将我们家的脸面建起来。
妈妈见到几年没有见面的儿子,泪水禁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她连忙把我拉进了屋子,堂屋的中间还摆放着一桌原封未动的饭菜。
我顾不上吃饭,向妈妈问道:“爸呢?他怎么样了?”
母亲说道:“他刚吃了药已经睡了。你先吃了饭再说。你看饭菜都已经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
说着就将桌上的菜拿回了厨房。
坐了一天的车,我也饿了。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好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回锅肉了,吃起来特别的香。
我三口两口刨完了饭,赶紧进里屋看望父亲。我长的人高马大的,父亲却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现在他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问道:“妈。这是怎么回事?爸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本来你爸是不愿意叫你回来的,说儿子在外面也不容易,我们就不要拖他的后腿了。可我见他的伤势不轻,也就偷偷地给你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道:“妈。看你说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给我打电话呢?我是你们的儿子呀。”
母亲说道:“还不是隔壁的潘家兄弟,他们家现在在跑运输,挣了钱了。前些日子在我们家屋后的山上修楼房。结果他们非说我们家的偏房挡住了他们家的大门,影响了他家的风水,非要叫我们拆了。你爸气不过就和他们吵了起来,结果被他们打了一顿。还把我们的偏房给扒拉了一堵墙。还放出话来,一个星期我们不拆,他们就带人来强拆。我没办法了,这才打电话给你。”
潘家兄弟我是知道,从小就在村子里横行霸道的,仗着自己家里弟兄众多,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有了一点钱了,就更加的飞扬跋扈了。
我说道:“你报警没有?”
衣锦还乡 (3)
母亲说道:“我怎么没报,警察也来过了,可潘家雄都不承认打过人,当时围观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作证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个警察还威胁说我报假警,要抓我。后来村东头的栓子娘偷偷地告诉我,潘家老三在镇里是联防队的队长,警察都是帮着他们家的。”
我听得心里一阵火气,说道:“妈。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第二天,我和父亲聊了几句话,就一个人来到了后山潘家兄弟的楼房处。潘家一共四兄弟,老大老二贷款买了两辆东风汽车跑运输,老三在当联防队的队长,老四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在镇上和一些小混混混在一起。
眼前是一幢高大的楼房,看来是几兄弟合在一块修的,主体都已经快要完工了。
我来到工地时,潘家的三兄弟正站在工地前指手画脚的。见到我走了上来,潘家老二说道:“哦,原来是洪家的进财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你二哥说一声,我们也好好好的喝点小酒呀。”
我冷笑一声说道:“还不是托你们几兄弟的福,不然我还没机会回家呢?”
潘家几兄弟一听我的口气不善,知道我不是来服软的,也都围了上来。
我全然不惧的说道:“潘老大,你是当家的,你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潘老大说道:“进财,事情你爸妈都和你说了吧。你看你家的那间偏房确实挡住了我家的风水,我们都是在外跑运输的,这生意人最讲究这个,你看是不是将它拆了。反正那时一间偏房,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当然我们也会给予适当的补偿的。”
我说道:“话不能这么说,用没用那是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我家的房子是先修的,你们是后来修建的,恐怕没有给你家让道理吧。而且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洪家,本来应该笑脸相迎的,结果我爸却被你们打的躺倒床上去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潘老四跳了出来说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哥跟你客气那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要是我,看我不把你废了。”说着将胸口的衣服敞开,露出来一个刺青。
我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这些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说道:“怎么着,潘老四,你想来横的。”
潘老四嚣张的说道:“别以为你坐过牢,老子就怕你,我的那些弟兄们谁没有坐过牢。怎么着想练练?”说着顺手就操起了旁边的铁铲。
很快我们的周围就围上来好多的村民,正在工地上干活的人都是村子里的乡亲,这时大家都停下了干活,围上来看热闹。我们这个村子叫潘家湾,潘家是村子里的大姓,而我们洪家是外来户。潘家几兄弟在这里一向是横行霸道,难怪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我母亲作证。
衣锦还乡 (4)
我说道:“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你,我今天来是和你们讲道理的,不是和你们打架的。”
这个时候,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了过来,他站在我的身前拉住了想往上冲的潘老四,转头对着潘家老大说道:“大兄弟,消消气,我家小孩年轻气盛不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潘老大哼哼一笑说道:“这还像句人话,那洪老爷子,你家的房子什么时候拆呀。”
我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答应拆了,你的耳朵好像不太灵光了吧。”
潘家老四说道:“大哥,还和他废那么话干什么,揍他小舅子的。”说完提着铁铲就向我砍来,其他的两兄弟一看老四动了手,也都一起朝我冲了过来。
本来我在村子里一向是老老实实的乖孩子,不过经历了大牢的锻炼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打架我可是不怕他们的。
眼看着潘老四的铁铲举了起来,父亲上前死命地拉住。潘老四挣了几下没挣脱,凶性大发,照着父亲的头就是一铲子。只见父亲捂着头就慢慢的倒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
本来一场混战在所难免,结果一件有人倒下了,三兄弟也就不再往前冲了。全部拿着铲子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上前一步抱起了父亲,只见他的额头上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人也昏迷不醒了。我抱起父亲就开始往回走,说道:“你们几兄弟听着,三天之内当着全村老小的面给我父亲磕头赔罪,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就开始往山下走。
身后传来潘老四的声音:“好大的口气,到时候我看是谁给谁磕头。”
我和母亲将父亲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然后就在走廊里等候。不久就有一个医生出来说道:“病人流血过多需要输血,病人是O型血,而我们这里的O型血刚输给了一个大出血的产妇,现在没有O型血了。你们是O型吗?”
我是AB型的,母亲的我不太清楚。不过她的身子那么弱,就算是也不可能让她抽血的。我马上联系了县城的人民医院,租了一辆车就往县城赶。
经过县医院的抢救,我的父亲脱离了危险,安顿好父母,我一个人走出了医院。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就朝电话里吼道:“二子,老子回来了,今天晚上我请客。”
二子本名刘端,是我高中的同座。这小子读书的时候就不学无术,整天就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要不是他老爸是县里的一个副县长,开除他十次都算是轻了。这小子和我特别投缘,考试都是抄我的。现在好像在发改委当一个什么科长。
衣锦还乡 (5)
挂断了电话,我就打车到了一个汽车专卖店,也没有多废话,买了一辆二十多万的马自达。在西安的时候就考了驾照,只是那个时候没钱买,现在手上有近四百万呢,买一辆二十几万的还是算比较低调了。
晚上的时候我驾着车来到了一家大酒店等来了二子。几年不见,那小子的小肚子就开始起来了,也不知道往里面捞了多少油水。
一阵忆苦思甜以后,我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给我想想办法。二子一听说道:“屁大一点事情,你们镇上派出所的刘所长是我老爸的手下,一个电话的事。”
我说道:“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将他们抓起来。我想的是这样……”
二子听完我的想法后说道:“你小子够狠的,好吧我帮你,鲁县这块地儿,我二子的面子还是很管用的。谁叫当年我抄了你那么多的卷子呢。”说完拿起电话一脸打了十几个电话出去。
我掏出两万块钱拿给了二子,他死活不要,差点就给我翻脸了。我也就不再坚持了。临走时往他的车里塞了十条中华,这次那小子倒还没拒绝。
第二天我就驾着新车将父亲和母亲接回了家。新车开到村子门口的时候,好多人都爬出来看,那些屁大点的小孩还稀奇的上来摸摸,毕竟那个时候小车对山里人而言还是比较稀奇的,更何况这是潘家湾人买的第一辆小车。乡亲们也纷纷上来对着父母亲说道:“你家进财在外面干什么?看这架势估计是发了。没有十万也有二十万了吧。”父亲只是乐的合不拢嘴,全然没有了被人欺负时的狼狈了。
我在围观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中年妇女,那是潘家老二的婆娘,只见她撇了撇嘴,转身就往回走了。我心里说道:“潘家兄弟,我要让你们知道欺负老实人的后果。”
这时潘家老大正坐在堂屋里悠闲的喝茶。刚刚老二媳妇就把洪家小子开新车的消息告诉了他,他虽然略微吃惊,但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一辆车吗。我们潘家有两辆呢,而且比他家的大得多。
这时,潘老二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样。潘老大不悦的说道:“老二,慌什么慌,告诉过你多少回了,遇事要镇定。”
潘老二说道:“大哥,不好了,出事了。我们家的车被查扣了,说是严重超载。”
潘老大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超载吗?你三哥不是和警察很熟吗,让他打几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打了,可上面说这是县里林局长亲自安排的检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插手的。”
潘老大说道:“这就奇了怪了,超载一般都是高速公路才查的,怎么县里边突然回到乡村公路上来检查了。”
衣锦还乡 (6)
潘老二说道:“可不是吗,而且他们别的车都没查,单单就扣了我们家的两台车。你说,这是什么事呀。”
潘老大也急的没有了办法,赶紧大电话到老三那里联系。一通电话以后,无奈的对老二说道:“没办法了,拿钱交罚款吧。也不知道这个林局长发了什么神经了,谁叫咱们撞到枪口上了呢。”
潘家老二前脚出了门,后脚潘老大就气的把茶杯都摔了,妈的,几千块钱又没了。
中午时分,潘老大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老二打过来的,说是车已经取出来了。潘老大的心多少才算安慰一点,本来还以为是洪家的那个小子捣鬼,现在车顺利的取回来了,说明那帮警察只是偶尔抽查而已,不是故意和我们潘家过不去。车回来了就好,县里的人估计早回去坐办公室喝茶了。镇上的警察还不是自家人?继续拉,现在这世道不超载,只有赔钱的份儿。
下午,一个电话又把午睡的潘老大惊醒了,有些恼怒的潘老大接过了电话。电话里传来老二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我们的车又被扣了。”
潘老大的瞌睡一下子醒了,说道:“别急,慢慢说,谁扣的?”
“还是那帮人,连二哥都亲自来了,那帮人根本不买账,还说了,以后就在这儿住下了,见我们家的车一次就扣一次。大哥,这可怎么办呀?你快想想办法呀。”
潘老大的瞌睡这个时候完全的醒了。
潘老大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偶然的,很可能就和那个洪家的小子有关,他对着电话说道:“马上通知老三和老四回来,我们四个商量一下。”
很快潘家几兄弟就都赶了回来。潘老大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个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事,大家都清楚了吧,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呀?”
老三说道:“这件事就是奇了怪了,交警那边的老吴和我的关系挺好的,这回的事情我也找他打听过了。这件事是他们的林局长亲自布置下面的人办的,还放出话来,任何人都不要出面说情。你说,我们潘家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神了?”
潘老四回答道:“那姓林得长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他呀。我看就是洪进财那王八蛋在背后下刀子。”
潘老二说道:“可洪进财不过是一个刚坐过大牢的小混混而已,他能请得动林局长?”
潘老大说道:“依我看,八成就是洪进财那小子捣的鬼。谁家没有几个拐弯亲戚,说不定那个姓林得就是他洪家的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看来洪进财那小子是铁了心想和我们潘家斗下去了。”
潘老三说道:“大哥,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衣锦还乡 (7)
潘老大说道:“哼,想和我们斗,他还嫩过了点。老三老四明天你们把你们的人叫上,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潘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