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过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穿着露脐装的女人,谁也不敢保证她不是忙着去给正在冲刺高考的儿子送饭。所以,女性穿着打扮的决定因素不是成家与否,而是主要取决于她自己的腰包和心情。但古代是不同的,二者是有严格区别的,即使象张三这种异性绝缘体,也很清楚这其中的规则。
张冲的心立刻变得瓦凉瓦凉的,这是什么情况?如此看来,他遇到的应该是后寨某位头领以上人物的家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就不是一场艳遇,而是一场灾难了。在山寨里,勾引上峰的女人,可是要被浸猪笼沉塘的,想到自己会被捆得象一个棕子,身上绑上磨盘,再放进猪笼,扔进池塘里的情形,张冲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第二十五章 爱而不见()
张冲把住在后寨里的从头到尾数了一遍,也没想出有谁能够配得上这位貌如天仙的女子。“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张冲用手捶着铺板叫苦道。一闭眼,眼前晃动的全是那女子的身影,躺在铺上翻来复去地烙了一夜的烧饼。
好容易挨到第二天,一出寨子,张冲就感觉自己的心思不太受控制了。现在的他就象一个怀里揣着银子,恰好又从赌场门口经过的赌鬼,不管头天晚上下了几千个决心,发了几万个毒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进去。“我应该去和人家说清楚,以后再也不相见了,总得有个善始善终吧。”至于去和人家说什么,说不说得着,张冲都没去想,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而已,而这个理由站住站不住脚,那就不管他的事了。张冲和正在忙活的狗子和小金打了个招呼,只说自己要随便走走,便转身直奔桃林去了。
过了山坡,张冲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既迫不急待地想见到那位女子,心里又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现在他做的是西门庆的勾当,最要命的是,事发之后,挨窝心脚,被捏着鼻子灌毒药汤的,绝对不是满头绿意的武大郞,而是他这个春心荡漾的西门庆。
桃林里静悄悄地,张冲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鬼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心情立即沮丧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张冲心立即呯呯地跳动起来。“你在等什么人吗?”果然是那位女子的声音。
“是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张冲回过身来,身后仍然是空荡荡的,心知那个姑娘一定是施展了“五通术”就自己的身形隐藏起,虽然见不到姑娘的面,但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兴地说。
那姑娘问道:“你等我,可有什么事情?”
“等你需要理由吗?”张冲楞了楞回答。“不需要吗?”那姑娘反问道。
“需要吗?”张冲念叨着,“这好象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我看就没有必要讨论下去了,你来了,我也等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呵呵,”姑娘对张冲的逻辑有些无语,停了一会,很奇怪地问道:“你能看到我?”
“看不见。”张冲道。那姑娘叹了气,有些失望地道,“我还以为能吓你一跳呢。”
张冲听了,立即在原地跳了三跳,姑娘笑道:“你又要做什么?”张冲作了揖道:“刚才我没有跳,让姑娘失望了,所以我现在理应自罚三跳。”姑娘大笑起来,“你当是喝酒啊,还有自罚的。”
张冲也跟着笑了笑,道:“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相见呢?”姑娘笑道:“我们终究是人仙殊途,不见也好。”张冲急道:“此话差矣,你们神仙不是最讲机缘吗?我们昨日相逢,可见是有缘分的,缘分已到,就算你不见我,只怕也难违天意。”那姑娘便道:“只如你所说,我告诉你,我就在这林子里,你若真的能找到我,我们自然就相见了。”
张冲听了,心中暗暗高兴,昨天他从老韩头的话里,也基本摸清了五通术的道理,这种功夫的神秘之处,就是隐身潜行。不过,人可以变幻身形,但藏不住人体的温度。可以屏住呼吸,但控制不了心跳,所以无论练得如何精,都无法改变实体存在的事实。张冲合计了一下,刚才那个姑娘已经提示了,她就在这片林子里,所以首先可以排除她使用了千里传音之类的神通。刚才他们已经说了一会的话,姑娘说话的声音比较清晰,那么距离自己就应该不会太远,而且声音传来的大体方向,他也基本上可以确定,在一个坐标系里,x、y轴上的数值都已确定,想找不到人真的很难。“没文化,真可怕。”张冲在心里阴阴地笑着,道:“我第一次见到姑娘是在这桃林里,想姑娘一定是桃花仙子。山精树灵若要修成人形,少不了几千年吧,那树长在那里是跑不掉的,我一棵棵的找,只要找到千年的古树,便可以找到你了。”
那姑娘笑道:“好啊,你倒是聪明,那便找来看看,只要找到我,我自然会与你相见。”
张冲想了想,道,“此话须做个见证,省得到时你再反悔,又象上次那样,化作一缕香风走了,到那时我哭都来不及。”姑娘道:“我才不相信你会哭呢,再说这里又没有个外人,如何做见证?还要我与你发个誓吗?”
“那倒不用,我自有办法。”张冲突然一拍脑门,笑着从怀里把扎袋子的绳子掏出来,扬了扬,笑道,“看到了吗?我有法宝,不怕你不认。”
姑娘笑道:“你是要用绳子捆我吗?只怕这绳子太细了些,捆不住我的。”
张冲道:“你也算猜了个大概,只是用‘捆’字,就有些煞风景了。不要小看这根绳子,这里面有个故事,听我说给你听。”张冲想的是转移姑娘的注意力,只要她放松下来,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姑娘果然经不住诱惑,道:“这倒新鲜,你且讲来我听。”
张冲清清嗓子,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听到这里,那姑娘哈哈大笑起来,打断他道:“你这个故事,我也会讲,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做什么呢,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做什么呢,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你这样讲下去,只怕这一辈子都讲不完。”
张冲不屑地哧笑了一声道:“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些,你看看我这么大学问,难道只会讲这种哄小孩子的故事吗?再说了,我说庙里有老和尚了吗,我偏不说,我说庙里有个老道士。”
姑娘笑道:“好了,算我错了,庙里有个老道士,老道士在做什么呢?老道士在给小道士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座山。”说着,又大笑起来。
张冲装着气呼呼地道:“别笑了,还能不能好好听故事了。”姑娘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快些讲吧。”
张冲接着道:“我讲的是我们老家的事,说的是我们家的一位先人,真人真事。我的这位先人本是山中的一个樵夫,每日里到深山打柴,打完了柴,便坐在庙门口休息一会,和那老道士聊上几句,这才下山将柴挑到集市上换几个钱,养活老母。总之,这日子总算过得去,吃喝无忧,还攒下了几个钱,便托人说了门亲事,两下相看,也都中意,便定好了日子,就要成亲拜天地了。谁想人有旦夕祸福,正要把聘金送过去时,母亲却病倒了,我那先人自然急的要命,四处延医求药。但你想想,一个山野樵夫,能请得来什么的名医,求得来什么样的妙药?”
那姑娘听了,叹道:“你说的倒不错,人穷命贱,从古到今都是一样啊。”
“姑娘说得极是。我那先人眼见老母的病,一天沉起一天,却束手无策,心中的苦自然难以名状。这一日,打完了柴,又坐在庙门口休息,想起老母的病来,忍不住痛哭起来。老道士见了,便问他为何啼哭,先人把事情讲完,那老道士便说:“我倒学了点医术,不如你带我去看看。”,先人听了,喜出望外,急忙领着老道回了家。那道人看完,摇头叹道:‘你这老母阳寿已尽,就算医得这病,也不过是多活半年而已,我劝你还是不要治了。’”
姑娘听了急道:“那如何使得,就算半年也是要救的。”
张冲凭空挑了个大拇哥,道:“姑娘果然是仙家气度,慈悲为怀。我那先人也是如此想的,苦苦哀求道人救命。那道人却说:‘你先别急着决定,我这药可贵得很。’说了药价,恰是先人的积蓄之数。先人无法,只好把那门亲事退了。好在那女方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没有追究便同意了。这才凑齐了药费,与那道人换了药来。”
姑娘叹道:“可惜,遇上这等好人不要那点聘金也就是了,如此错过了岂不可惜?”又恨那道人:“好好的一桩姻缘,竟让这老牛鼻子给生生的坏了,真不知道他躲在深山里修行的什么?”
“不过,老道倒真的有些手段,老母吃了药,病竟真的是好了,又过了半年整,果然寿终正寝。先人又遵制守了三年的孝,虽知道这媳妇的事彻底没指望了,但想母亲能得善终,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从此后安心打柴度日。却说这一年,正是春夏交接换气之时,一不留神,中了风寒,先是头晕晕的,后来竟然直接起不来床了。”
那姑娘听了,又叹:“可怜这苦命的人,这一病倒,身边又没有个递汤送水的,可如何是好?”
“谁说不是,可怜我那先人,躺在床上昏昏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几日,迷迷糊糊中突然闻到一阵香味,一下子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自家的桌子上竟然摆满了喷香的饭菜。”
第二十六章 缚妖索()
姑娘奇道:“这可真是怪事,莫不是邻家见他可怜给他送来的。”
张冲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不想想,我那先人是个樵夫,邻家自然都是一些贫寒之人,若说送他点稀粥窝头倒有可能,满满一桌子饭菜,这样的人家就是过年怕也未必能置得起。”
“倒也是。”那姑娘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定是那得了钱的老道,良心发现了,所以跑来给他做些饭菜,也算赎罪。”
“你这想象,我也是醉了。”张冲大笑道:“请注意人物身份的设定,那是一个老道,又不是个老厨子,他惯会的是炼丹制药,若是古捣起油盐酱醋来,怕是不在行的。莫说你猜不出,我那先人也猜不出,只因腹中饥饿难忍,也就顾不了去想那么多,先吃饱了才是硬道理。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一觉醒来,桌子早就摆满了饭菜。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连吃了几天的饱饭,先人的病也开始慢慢好转起来。这一日,他醒的早一些,朦胧之中,听到屋里有走动之声,悄悄睁开眼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系着淡绿色的头帕,月白色的衣裳,背对着他看不清面貌,不过只看身材,就可以知道定是个可人的美娘子。先人又惊又喜,急问道,‘你是何人,怎的来到我家?’那姑娘许是受了惊,也不回答,一下便躲了起来了。先人挣扎着起了身,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女子,便道:‘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相见呢?’话音刚落,就听那女子答道:‘不瞒你说,我是这山中的神仙,只因你是纯孝之人,见你生病,特来助你,但我们终究是人仙殊途,不见也好。’先人急道:‘此话差矣,你们神仙不是最讲机缘吗?我们今日相逢,可见是有缘分的,缘分已到,就算你不见我,只怕也难违天意。’那姑娘便道:‘只如你所说,你若真的能找到我,我们自然就相见了。’”
姑娘听了,笑道:“只道你好好地说故事,没想到又在那儿胡说,连自家的先人都编排,也不怕天打雷轰。”张冲不以为然地笑道:“刚才和姑娘说这些时又没有人教我,可见我是天生如此,想我对你讲的这些话,定是得了先人的遗传,这叫传承,你懂不懂?”那姑娘无奈,只道:“净是些歪理,你还是好好讲下去吧。”
张冲接着道:“好吧,我承认这一段是我编的,其实那个姑娘并没有躲,她真是在山中的修炼的仙人,因尘缘未了,所以才下山与我那先人结为夫妻,了却这一段姻缘的。”
“这倒真是件美事,好人好报,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与你那绳子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那先人怕娘子跑子,每日里便用绳子捆着他不成,我看他不要做樵夫,去做山贼才对。”姑娘哈哈笑了两声,道:“怪不得你上山,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传承吧。”
张冲哭笑不得地道:“你也忒性急了性,我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呢,你究竟还要不要听?”
姑娘听了,笑道:“好吧,我不再打断你了,你往下讲吧。”
张冲接着道:“从此,两个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成了家,我家先人仍然干他的老本行。每日里去山中打柴。这一日,先人打完柴后正坐在庙门口休息,猛一抬头,见那老道从里面走出来,便问道:‘怎么这么多日子没见到老神仙了?’那道人笑道:‘我出去云游了许多日子。’正说着,突然大惊失色道:‘看你印堂发黑,脸色发青,定是遇上什么妖魅了。’先人整日里在深山里做生活,知道山中邪魔妖怪的厉害,听了老道的话,心中害起怕来,连声哀求那老道:‘老神仙救命。’老道也不推辞,跟着先人下了山,只在屋外转了一圈,便道:‘这些日子,你家里可来过什么生人?’先人想了想道:“并没来过什么生人。”道人道:‘那就有些怪了,明明可以嗅到那妖精的气息。’说着进了屋,见桌子上摆着个针线笸箩,里面放着丝线、手绷之类的东西,那老道便笑着说:‘小哥倒是好巧手,竟做得了这么好的女红。先人笑道:‘老神仙说笑了,我哪里做的这些,都是我家娘子的东西。’老道怪道:‘你是何时成的亲?’先人道:‘只在前几日。’那老道楞了一下,停了片刻才笑道:‘如此就恭喜小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副银镯子,送给先人,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前些日子,有施主舍了此物,谁知竟应在了小哥的身上,此物权作贺礼,还望笑纳。’”
姑娘道:“这老道倒通人情,就这事办得还象像件人事。”
张冲笑了笑,接着道:“先人见东西贵重,执意不肯。那老道见状,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白白送给你,我那小徒儿清风昨日摔伤了腿,庙里无人打柴,你这几日打了柴就别往市集上去了,直接送到庙里,这副镯子就算柴钱,你看可好?’先人虽知卖上一年的柴也未必能买得起这副镯子,但暗想,自从娘子嫁给他,莫说首饰,便是新衣服都没有给她添一件,想起来心里便觉得过不去,便厚着脸皮接了下了。那老道又说,‘这妖怪之事一时难以查探,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不必害怕,明日来庙中,我画一道符与你,那些妖怪便无法近你的身,你也就平安无事了。’我家先人听了千恩万谢地送那老道出了门。老道走了不久,他娘子去河边洗衣回来,一进屋就看见桌上多了明晃晃的一副镯子,便问东西是哪里得的。先人便把刚才之事说了一遍,娘子听了,皱了皱眉头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们不当收的,明日快快送还人家。’先人嘴上应了,心里却不甘心,便劝娘子道:‘我看这副镯子做的如此好看,不如娘子今天且也带上一带,让我看看。’娘子一开始的时候是拒绝的,但禁不住先人的苦劝,只好拿起来,带在手上。一带上镯子,娘子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