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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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匪兵甲-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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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乱刃分尸的。海匪们杀了他们后,便把两个人扔到了路边的沟里的,沟里的枯草老高,昨天夜里黑暗之中,搜索的人没有发现他们,直到天光大亮了才找到的。

    “谁干的?”张冲咬牙切齿地问道。

    尚诚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地上的两具尸体,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同乡,是他亲自将他们选取到外联队里来的。以前危险的事也没少经历过,可他们两个人每次出去都是毫发无损,内查队一直缺人,特别是领头的,尚诚本来打算将他们安排进内查队担任队长的,可没想到,这么一趟差事他们竟然把命搁上了。

    “我问你是谁干的?”张冲听尚诚没反应,心底的火腾地上来了,咆哮着喊道。

    “不知道!”尚诚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道。盛唐的情报搜集现在依然由自己主持,虽然很明显凭盛唐的实力,不可能将触角伸到茫茫的大海里,但现在的情况是已经让人给捅爆菊花了,那么所有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了。

    张冲看到尚诚的眼里都要滴出血来,心里倒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进村,给老子查,一帮子海匪又不是神仙,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子就不信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愤怒和仇恨并没有让张冲失去理智,不是他不想疯狂一把,而是他更清楚,现在他压根没这个资本。张冲传令,留一个队的人在村子四周警戒,一个队在海边巡逻,又让尚诚挑了几个眼神好的兄弟,到烽火台上了望,剩下的所有人全部进村,每十个人一队,遇上情况立即示警。

    一进村子,所有的人全都楞住了。一夜的大火将霍家台烧成了废墟,放眼望去,满目焦土,处处是被烟灰熏得乌黑的断壁残垣。

    张冲叹了口气,抬腿踢开一扇烧了半截的门板,走进院子里,这是一家普通人家的宅子,三间低矮土坯房,茅草屋顶已经烧尽了,前后两面墙塌了,院子里能烧的也都烧光了,只剩下一盘石磨突兀地立在院子中。

    “这家人怎么样了?”张冲扭头问了问身边的光头强。光头强叹了口气,道:“全部烧死了,刚才我看了一下,应该是帮海匪把这家人锁到屋里然后才放的火,一家五口全成炭了。”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光头强摇了摇头,道:“这帮孙子都是老手,活做得相当利索,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连老杀手教出来的徒弟都找不出线索来,那其他人基本就更没戏了,张冲摇了摇头,道:“强子,别管我了,你专心去找,一定能找到点什么。”

    光头强点头领命,回头点了两个亲卫的名,道:“你们俩跟我来。”便径直出了门,迎面正好碰上尚诚,尚诚楞了一下,道:“强子,你去哪儿?”

    光头强行了个礼道:“尚先生,老爷让我去查线索。”

    “胡闹!”尚诚沉下脸道:“你不知道你应该干什么吗?什么比老爷的安全更重要!”

    “老尚来了,进来吧。”张冲听到尚诚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朝着他招了招手,转头对光头强道:“你去吧,一定要给老子查出点什么?”

    尚诚叹了口气,道:“员外,虽然海匪是走了,可这儿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没那么严重。”张冲摆了摆手,道:“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没有”。尚诚摇头道:“这帮畜牲到底是些什么人啊,手法这么老到。”

    “老尚,我看没什么好办法了。不过,大河也快回来了,希望他那边能知道点什么。”

    尚诚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吧。还有一件事,霍家台这边怎么办,咱们商行里可有不少人家是这里的,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咱们是不是先封锁消息。”

    “封锁个屁。”张冲怒道:“事情都成这样了,你能封锁的住吗?”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害怕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哦?”张冲怪道:“怎么做文章,难道还会把这件事推到咱们头上吗?咱们可是和这霍家台一点过节都没有。”

    “当然不会,不过也差不多。”尚诚冷冷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趋利避害是世人的天性。如果说霍家台的人是因为我们的人在那儿所以才被屠了村的,你想想,以后谁还敢跟咱们交往?”

    “你说的倒也对。”张冲点头道:“不过,这件事太大了,人家的父母兄弟,老婆孩子都让人给杀了,咱不能再干缺德事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担当() 
霍家台籍的伙计是过午开始到的。小金比这些伙计来得要稍早一些,日头还没有到正头顶时就到了,带了十几个护卫,扛着他的长枪,威风凛凛地进了村子。不过,张冲见到他时,他已经没什么风光可言了,扶着墙,弯着腰,喘不上气来地呕吐着。两个亲卫一左一右搀着他,一个还不住的轻抚他的背,想让他吐得容易些。虽然村子里已经经过了初步的清理,但小金还是被刺激得差点疯掉。

    临时的指挥所设在烽火台上,张冲正站女作墙后边往外看,听说小金过来,恨不得踹他一脚,这不是裹乱吗?等了好久没见小金上来,心里放心不下,便带了几个迎了下去。

    二人见了面,张冲本来还想说小金几句的,但见他面色苍白的样子,终于还是不落忍,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住了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是一帮畜牲啊!”将肠胃里的东西全吐完了,小金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点,但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塌着腰,强撑着抬起头来,“到底是谁干的?”

    “目前还搞不清楚,应该是海匪所为,咱们周围的土匪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张冲冷冷地道:“你不应该来的,这里太危险了。”

    小金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严重,这么长时间都没事,那帮海匪应该早就跑了。我出来的时候,带了这么多的护卫,还怕什么?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在后面实在是待不住啊。”

    张冲叹道:“来就来了吧,正好也帮着一起看看,这次的事真是邪了门了,吃完了嘴抹得干净的很,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留下。”

    两个人边说边上了烽火台,刚刚商议了没几句,霍家台的伙计们便陆续地到了。张冲站在垛口边往下一看,忍不住吃了一惊,回头问尚诚道:“你不是说霍家台的伙计也就三十来个吗,这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你看看,少说也得二百个吧?”

    尚诚往下看了看,回头对张冲道:“这没什么奇怪的。霍家台的伙计的确是只有三十来个,但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伙计也不少,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是霍家台有关系。”

    霍家台一带原先就是一片沙滩海岸,根本没有人烟。前朝强化海防,军队来了,这些荒凉之地,才算有了点人气。后来这儿成了村子,最初的住民就那帮子被朝廷裁撤掉的海卫军士,这些人在这儿休养生息,大家都是一样的出身,彼此通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于是这个台的姑娘嫁到那个台去,那个台的闺女被这个台的小伙娶了过来,时间久了,这周围的十几台就都成了亲戚。

    “二百多不算多了。这只是咱们商行里的人,不是咱们商行的人更多,现在消息刚刚传出去,估计明后天的人会更多。”尚诚满脸忧色地道:“这么多人过来,咱们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挑拔,那么咱们商行很可能就会成为这个事的罪魁。”

    张冲听了,半天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好在这件事太突然了,咱们没有准备,这些过来奔丧的人更没有准备,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村子正中是一块空地,到了收获的季节,这里便是打谷场,平常时候,则是村人聚堆闲聊吹牛传播八卦的地方,这儿除了几垛柴草堆没有别的东西,火一起便全烧没了。尚诚早就安排人将这里清扫干净了,用于停放遇难乡亲的尸体。

    深秋天黑的早,太阳转过头顶,没多会功夫就到了西山尖上,天色便暗了下来。这时,村子里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打谷场上一排排放满了尸体。或许昨天这个时候,这些人里面就在他躺的这个位置,或站或蹲地和人说着笑话,可一夜之间,当他们再次回到同样的位置时,却已经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干尸。

    突然,有一个人大声地哭起来。哭声就一根针,一下将打谷场上的汉子们的已经脆弱到极点的虚荣心刺破了,大家再也绷不住了,先是几个人,后来是十几人,最后所有的人都嚎啕大哭起来。

    铁骨硬汉的哭声,更加让人肝肠寸断。张冲和小金也忍不住一起跟着落下泪了,尚诚着急地上前,拉了拉张冲的衣袖道:“员外,这件事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了,咱们总要有个态度吧。”

    张冲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老尚,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说这件事咱们要怎么做?”

    “咱得把自己择出去。”尚诚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与咱们没关系,咱们本来也是受害者。”

    “我不同意。”小金正色道:“这件事很明显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咱们现在跳出来要把自己择干净,就怕不仅免不了嫌疑,还会寒了弟兄的心。”

    “好吧。”张冲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盛唐既然把牌子打出来,就得有这份担当。不管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但我的兄弟给人杀了,这一点就足够了,我要不弄死那帮子海匪,就不配当咱盛唐的领头人。”说着,向小金招了招手,道:“老三,跟我去打谷场一趟。”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道:“对了,把你那枪扛上。”

    打谷场上哭声震天,张冲来到大家面前,歪过头对小金道:“放两枪,让场子静下来。”

    小金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弹来,填装完成后,朝天勾动了扳机,“砰”地一声巨响,把大家惊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哭声。

    “哭,哭什么哭。”张冲跳到一块大石头上,高声喝道:“哭能把亲人给哭回来吗?这次我们商行折了二十几个兄弟,我也想哭,要是哭能把他们哭活过来,我就哭。然而我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所以,我在这里发誓,一定要剥了这帮牲畜的皮,如若不然。。。。。。”张冲从腰间抽出短刀,冲着旁边的巨大的石碾拼力砍了过去,短刀撞到石头上,闪出一片火星,一声脆响之后,短刀应声而断。张冲举着手里的半截短刀,道:“如若不然,我如此刀!诸位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今天这仇诸位若是认了,算我没说,如果有谁也想报仇,那就是我张冲的兄弟,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

    张冲抱了抱拳,从石头上跳下来,带着众人重新回到烽火台上。尚诚见天色已晚,又劝张冲道:“员外,天色不早了,还请即回山庄吧。”

    “这里没什么事了吗?”张冲想了想,道:“老尚你说,那帮海匪今天会不会还来?”

    “如果是员外,你会不会还来?”尚诚微微一笑道。

    张冲笑了笑,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来,当然不会直接跳出来,我会先躲起来。今天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防守特别严密,另外一种是以为没事了,根本没有防备。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就不会动,如果是第二种,我不介意再来一刀,说不定还能网到大鱼呢。”

    “那帮海匪应该不是傻子。”尚诚笑了笑道:“如果他们真来撒一网,那可真是有收获了。”

    “怕个鸟。”小金冷冷一笑,道:“如果这帮孙子真敢来,金爷我就一枪打过去。”

    张冲基本上可以断定,今天晚上海匪一定会有所动作。从穿过来到现在,张冲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清溪之役,他赔光了野鸡凹里的所有家当,不过那时野鸡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如果不是毛豆、大河和甄信不见了,他甚至不会有什么感觉。这次不一样了,盛唐是他的命,盛唐里的每个人都是他身上的肉,让人生生剜了这么大块肉,不由得他不疼。所以,张冲从心里是不想离开的,但看着小金不知死活的样子,心里又没有底起来。

    “金爷,可不是我恭维你和员外,你们二位就是咱们盛唐的两面旗帜,别说让人拔了去,就是碰一下,那咱们可就一点面子都没了。”尚诚说完叹了口气道:“甄义这帮兄弟是咱们盛唐的人,停在这儿不合适,还是回山庄办的好。我估摸着,到晚上时,甄信他们应该就能到了,员外您是不是出出面,这些兄弟基本上都是有家口的。”

    张冲叹了口气,道:“这是应该的,我这就把甄兄弟带回去。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老尚,人命要紧,能战则战,不能战就撤,先把退路安排好,不要再有这么大的伤亡了,我这心里真的承受不了。”

    尚诚见张冲的眼圈红了,急忙劝道:“员外放心吧,我一定把兄弟们全部好好的带回去。”

    小金对于打仗一直都没有什么很明晰的概念,觉得只要跟着张冲,他说前进就前进,他说后退就后退,就万事大吉了,所以,张冲说返回山庄,他也就没有什么意见,跟着一起往回而去。

    回到山庄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前哨早就回来报了信,灵棚已经搭好了,就设在前院,便于众人前来吊祭。

    张冲回到后院,刚让下人找来身素色的衣服换好,小六儿便跟了过来,问道:“前面已经安排好了,爹爹还有什么吩咐?”张冲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了,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了。对了,甄信来了吗?”

    “还没有。”小六儿回道:“甄叔怕车马行有闪失,说安排好了再过来。”

    张冲叹了口气,道:“先不管这些了,我到前面去吧,今天晚上,我要为兄弟们守灵。”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凶() 
甄信是遇难者亲属中最后一个到达山庄的,张冲得了信,亲自带着小六儿去大门口迎接。甄信有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但张冲还是从他眼神的最深处,看了一种失去兄弟后彻骨的悲痛。这种痛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了张冲的心上,他的心不由地抖了一下。此时,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想了好久,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能使劲地握了握甄信的手,长叹了口气,道:“进去看看吧。”

    甄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低头走进了灵堂。小六儿看了一眼张冲,张冲悄悄地摆了摆手,小六儿便急急跟在甄信后面陪着他走了进去。

    张冲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也跟着一起进去陪一陪甄信。他也知道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人到伤心处,任何安慰都不能将痛苦抹去,除非甄义能重新活过来。但这可能吗?甄义已经成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就躺在里面,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张冲长叹了一声,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甄管事,您节误!”“大哥,您不能这样。”“甄叔,您快住手啊!”屋子里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喧闹声,张冲心里一凛,急忙抬手擦了擦腮边的眼泪,快步往屋里走去。

    几个在屋里守灵的兄弟正拉胳膊抱腰地紧紧地将甄信按住。大家看到张冲进来,又七嘴八舌地叫起来,“员外,你可来了,甄管事非要开棺,您快劝劝吧,可不敢扰了甄义兄弟啊!”

    张冲看了看甄信,只见他脸上还算平静,倒看不出有癫狂的意思,便伸出手来,示意大家先把甄信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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