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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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何求-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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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视许久,终于姜睿轻轻地把向楠拥入怀中,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炙热的温度,体会着彼此深深的爱恋,心中慢慢恢复了平静。
  刚才体力消耗太大,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筋疲力尽,互相扶着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倒下,半躺着休息,向楠看到地上的鞭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从哪学的这招,居然让人用鞭子抽你,我还以为只有奴隶时代的主人才对奴隶用鞭子哩。”
  姜睿揽过他的脸亲了一下,小声地说:“你就是我的主人。”
  向楠瞄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那我可抽你了!”
  “好!” 姜睿立即站起来捡起鞭子递到向楠手里,说:“你抽吧,只要你解气。”然后转过身去,双手撑在墙边的把杆上。
  向楠怔怔地望着他沾满灰尘,散布了几块淤青的后背,再看看手里陌生的皮鞭,叹了口气。
  姜睿等了半天,向楠毫无动静,回过头来一望,见向楠默默地注视着他,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过来抓起向楠的手,亲了一下,说:“我是真的非常内疚,我对不起你,一直都是,我都恨我自己了,你好好打我一顿出出心里的怨气,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好不好?”这一个月来他不好过,向楠自己也不好过啊,整日闷闷不乐的,让姜睿看着都心疼。
  向楠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说:“要不说你混蛋呢,你宁可自己挨鞭子,然后让我心疼。”
  姜睿心里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直冲到眼底,两颗眼泪不由自主地冲了出来,速度之快、体积之大,前所未有,他紧紧抓住向楠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向楠伸手给他抹了一下脸上滑下来的泪水,微笑着说:“多亏没人看见,不然还当我怎么虐待你了呢。”
  姜睿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喃喃地说:“太郎,太郎,我爱你!我爱你!”
  向楠紧紧回抱着他,也一声声地回应:“我也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地相拥了许久。
  天地之大,世人之多,真正两情相悦的,能有几人?能够爱我所爱、所爱爱我,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此情此义,已经无需言语表达。
  打架的直接好处是两个人终于言归于好了,打架的直接坏处就是两个人都挂了彩,不能回家去,不然大人们可不知该怎样大惊小怪了。
  姜睿和向楠站在马路边,大眼瞪小眼,心里都觉得对方的熊猫眼好玩,又不知该上哪里去。
  姜睿咳嗽了一声,小声地说:“咱们上酒店去?”
  向楠白他一眼,说:“干什么?”
  “嘿嘿,那还用说吗?” 姜睿挤挤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见向楠脸红,怕他恼羞成怒,连忙又打圆场说:“不然还能去哪儿啊?家里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咱们这形象,就算想出去旅游什么的,也见不了人,还是不要有碍市容的好。”
  向楠白他一眼,也知道这是事实,不过要跟他去酒店……感觉还是怪怪的。
  忽然姜睿一拍脑袋,叫了起来:“哎呀,真笨,还有一个地方嘛,我借的那套房子,一直没还,咱们去那儿避避吧。”
  当初为了照顾向楠上学,他向朋友借了一套离B大很近的房子,后来虽然用不上了,那个朋友反正不用,也没跟他要,现在钥匙还在姜睿手里呢。
  这下向楠没有反对,两个人上车去了那所房子,先打电话告诉家里他们俩出去旅游了,过两天回来,让老人们不要担心,然后就洗澡上药,再然后,做……想做的事。
  星期一,姜睿照照镜子,见自己眼上被打的黑青还相当明显,就干脆请了病假不去上班,两个人继续窝在床上。
  向楠枕在姜睿的肚子上,啃着刚才外卖送来的炸鸡翅,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用手里的鸡骨头捅了捅姜睿的肋骨,说:“哥,你那个旧情人,怎么办呢?”
  姜睿咬着一嘴鸡肉,没提防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才含糊地说:“没事了,我跟他早断了。”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有没有跟人家道个歉?”
  这个姜睿还真没想过,说实在的他对林磊是有一些歉意的,不过当着向楠的面……他欠起身来看了看向楠的脸色,知道他向来不擅作伪, 既然他这么说,那证明他心里是真的放下了,他不再为这件事生气了。
  姜睿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向楠的头发,小心地说:“是啊,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他,不能连个交待都没有,改天我一定约个时间跟他好好说清楚,林磊是个好人,他会再找到喜欢他的人的。”
  向楠“嗯”了一声,说:“一定会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话,过了一会儿,向楠说:“要不然就今天吧,我跟你一起去。”
  “干嘛,还不放心我啊?”
  “不是,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姜睿不说话了,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抚摸,心里非常感慨,太郎啊,又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我了呢,好可爱呀……
  “混蛋!满手的油,乱摸什么呀,害我还得洗澡!”向楠恼火地给了姜睿一下子,痛得姜睿吡牙裂嘴,心想:还是小时候可爱呀,现在可惹不起了……
  
  
                  番外二:情敌(五)
  
  当两个人终于离开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消磨时间的时候,向楠好象一直在考虑问题。姜睿伸长了胳膊,把他圈在臂弯里,手里拿着薯片,自己吃一片,喂他一片。
  “你想怎么跟林磊说呢?”向楠问。
  “请他吃顿饭吧,好好跟他解释一下,林磊人不错,他能理解的。” 姜睿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没底,在别的事情上理智的人,在感情问题上可不一定理智啊。
  “就这样啊?他好象是真的很爱你呢,哥你可真无情!”
  姜睿小心地看了看他,见向楠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说:“可是我一直爱的是你,从前也没有骗过他,他早就知道我心里爱的不是他。”
  向楠轻轻叹了口气。
  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又说:“还是认真一点,弄个隆重点儿的仪式,你好好对他道个歉。送他一束玫瑰做为赔礼好不好?我来帮你做。嗯,得找一个适当的场合,不然气氛就不对了。”
  他仰起了头思考,对这场合问题颇觉棘手,情侣分手很正常,找个场合也不难,可两个男性情侣分手,这适当的场合就很难找了。
  “还是自由加勒比酒吧最合适。”向楠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了这个地方。
  姜睿看了看他,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还是决定早日坦白从宽的好,就说:“太郎,你别生气,那个酒吧,其实是我跟雪峰一起开的。”
  向楠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他,姜睿看着他形状美好的嘴唇微张着,说不出的性感,心里一阵发热,伸手想把他搂进怀里亲吻,向楠推开他,生气地问:“哼,先是有情人,再是有酒吧,你说,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天地良心,我可再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了!” 姜睿急忙发誓,态度极其的严肃认真。
  向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微笑起来,说:“再信你一回。”
  姜睿忙抱住他,嘻皮笑脸地说:“怎么能只信一回,这一辈子你都要信我才行。”
  向楠哼了一声,说:“那也要看你值不值得信任。”
  “值得,肯定值得,太郎,我对你的心,不会有半点虚假,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今后还要一起生活下去,如果没有信任,还有什么意思?”
  向楠点点头,是啊,信任是感情的基础,如果没有信任,爱也就成空谈了。他才不会无聊到去怀疑姜睿,实际上他一直是非常信任姜睿的,即使知道他曾经隐瞒过一些事情,但因为爱,他可以原谅。
  “哥,你那家酒吧装修成海盗船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我?”
  “是啊,当初开的时候,就是因为你喜欢当海盗,所以弄成那种风格了。那时我经常坐在店里想,什么时候把太郎带来看看就好了,他肯定会喜欢的,可是……当时我不能带你去。” 姜睿轻轻地把向楠搂在怀里,心中充满了感慨,又有满满的幸福感,说:“现在好了,你终于可以跟我去那里了,那是专为你装饰的,你最喜欢的海盗船。”
  向楠没说话,靠在他身上,想象着自己穿着全套海盗装备,一只眼睛罩着黑眼罩,一只脚踏在船头,拄着长刀迎风而立的英雄形象,幸福地微笑着。
  林磊突然接到姜睿的电话,说要约他吃顿饭,当然,这吃饭的含义,就是分手饭,两个人要正式说清楚。
  他同意了,按时来到约定的一家西餐厅,这里环境优雅,气氛不错。
  姜睿已经来了,远远的就用灿烂的笑容招呼他,林磊心里不争气地又剧烈跳动起来,明知道这人已经跟他分手了,可是还是对他难以忘怀。
  这一餐饭林磊吃得食不知味,虽然姜睿对他很殷勤周到,但那种客气已经是疏离的、生份的,林磊心里钝钝地痛,美味的牛排咬在嘴里,味同嚼蜡。
  姜睿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林磊是个很不错的人,相貌俊秀,性格温和,跟姜睿一样在IT业工作,收入稳定,更难得的是对感情很专一,以他的条件,找到很好的情人根本不难,可惜他爱上了自己,而自己早就心有所属,只能辜负他的一片心了。
  饭后姜睿提议到自己的酒吧去坐坐,那是他们从前常去的地方,林磊面无表情地答应了,他已经知道事情无可挽回,正慢慢地把自己的痴情扼杀在心底。
  自由加勒比酒吧依然如往常一样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正对着门的吧台上,突兀地放着一颗巨大的红心,林磊定情一看,才发现那颗心全都是由一朵一朵红玫瑰组成的,盛放的鲜花,带着娇润的露珠,呈现出一种灼烧般强烈的美。
  每个进门的人第一眼都被这玫瑰红心吸引住了,纷纷询问是给谁的,酒吧里的人却笑而不答,于是大家就兴致勃勃地猜测,等着看究竟是谁会得到这颗精美的玫瑰心。
  姜睿陪林磊进入酒吧,带他走到这颗心跟前,伸手把它拿了起来,原来是个巨大的花束,下面系了大花丝带结,豪华而飘逸。
  林磊震惊地望着姜睿把花束送到自己手上,温柔地说:“送给你,小石头儿,感谢你这三年多来对我真挚的爱,虽然我始终爱的是别人,对你的感情无以为报,但此情此义,姜睿终身不忘!”
  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林磊抱住巨大的玫瑰花束,只觉得眼睛发热,无法抑制的泪水终于冲出了眼框,他万没想到姜睿居然会在分手的时候还送他花,而且他的感情很真挚,这说明他并非对自己绝情,而只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人。
  “林磊,你是一个善良、热心的好人,我非常珍惜我们这三年多的情谊,虽然我们不能继续做情人,但我希望能跟你继续做朋友,一生的好朋友。” 姜睿注视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
  林磊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哽咽着点了点头,他已经被这温柔攻势弄昏了头,原本的恨意早化做了流水。(过后他才想起来姜睿从来没有送过他花,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竟然是为了纪念分手)
  情人分手,在Gaybar里面屡见不鲜,有黯然神伤的,有连哭带闹的,有大打出手的,有恶语相向的,还从来没有这样浓情蜜意的,姜睿和林磊的分手仪式大大刺激了酒吧里所有的人,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姜睿转身面向大家,爽朗地笑着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为了表示纪念,我请所有的人喝一杯!”
  欢呼声四声,掌声雷动,姜睿又转身面朝林磊,深情地对他说:“林磊,咱们分手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正相反,你非常好,非常令我尊敬,只不过我爱的人已经早就占据了我的心,他比你早了二十多年。”
  周围又是一片轻呼,二十多年的感情,是何等的珍贵啊!
  姜睿又说:“所以,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我祝福你,祝你早日找到能够与你相伴一生的爱人,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林磊含着眼泪点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低头又看看手中的花束,低声地问:“是他吗?”
  他没说是谁,姜睿却知道他指的是谁,点了点头,说:“是。”看着林磊眼中疑惑的目光,他微笑了一下,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他的小名叫太郎。”
  林磊终于释然了,微微一笑,说:“祝你们幸福。”他已经不再怨天尤人,二十多年的感情,任谁也动摇不了的,这份情义,值得任何人敬重。
  “谢谢,你也一样。”姜睿真心实意地说。
  谢雪峰很识时机地送上两杯香槟,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从此正式结束了情人关系。
  姜睿终于把这件事相当圆满地解决了,暗地里擦擦汗,保持着风度走向店后的休息室,直到过了门口才长出一口气,嘿嘿,这件事表面上风光,实际也挺危险呢,如果林磊不给面子,那他可就要大大地出丑了。
  还好还好,多亏太郎的玫瑰心,呵呵,不论男人女人,对精美的鲜花,都是缺乏抵抗力的。
  他推门进了休息室,向楠正坐在监视器前的老板椅上一摇一摇,见他进来,略带嘲讽地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呵呵,太郎,怎么样,对哥哥的表现还满意吧?” 姜睿涎着脸凑过去,向楠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怎么了?” 姜睿心中忐忑不安,伸手把向楠拖起来,抱在怀里,他可不想再一次惹怒向楠,如果再来一个月那样的煎熬,还不如死了算了。
  向楠身体有点僵硬,看到刚才姜睿温情脉脉的表演,虽然这是两人早商量好的,那束玫瑰心的花束还是他精心制作的,可还是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一想到刚才知道的那件事,他又狠不下心来对姜睿摆脸色了。
  “太郎?” 姜睿觉得向楠好象没有真的生气,放下心来,小心地扶起他的脸,轻轻吻他,说:“你怎么了?还不高兴吗?从今往后,我都是你的了,只爱你一个人,也只让你一个人爱,好不好?”
  向楠点了点头,温存地回应他的吻,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脸侧,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背,紧紧拥抱。两个人默默相拥,心中都温情脉脉,这一刻的幸福,真是来之不易,也希望能够保持长久。
  “太郎,你好象有心事?”
  “嗯。”
  “为什么不高兴?”
  “哥,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当然!傻瓜,连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同意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觉得很幸福,可又有点害怕。”
  “怕什么?一切有我呢,天塌下来有我这高个儿的顶着呢,你担心什么!”
  “嗯。”
  “是不是有什么事你瞒着我?”
  “没有,哥,你记得我有两个同学,就是在电脑学校上课时候的同学,当初还是他们带我来这儿的呢。”
  “哦,记得,他们怎么了?”想起那两个年轻人,姜睿微笑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给向楠上了启蒙课呢,是他们让向楠认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对姜睿提出要跟他在一起,虽然后来引起了许多麻烦,但现在两个人终于能够心心相印,那两个人是功不可没的。
  “他们分手了。”向楠闷闷不乐地说。
  “哦?怎么会?” 姜睿故做惊讶地说,其实心里明白这再自然不过了,同性的情人,能够真正长相厮守的,绝对是少之又少,像他和向楠这样相爱而且有条件稳定地生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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