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将脚抬起时,玲珑扣悉数尽碎。
“你——”
“方才公主说过只要不借用刀剑等工具解开玲珑扣就可以了,那我用脚踩也行啊,因为我的脚并不是算工具。”金悦欣缓缓说道,“公主,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众人被金悦欣粗暴的解决办法所震惊,细细回想后却觉得没什么不对,这方法没毛病!
“当、当然。”这回轮到卡泽公主勉强笑着应付。
“我就说很简单嘛。”金悦欣摊手,故作无奈,“这种小把戏都没人出来的,也只有我厚颜无耻。”
“”你还知道你厚颜无耻!
不得不说金悦欣这波仇恨拉的十足,也理所应当将众人集中在陈宝儿身上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见这姑娘十分爽朗,一张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意,竟然也觉得可爱,容貌虽不似陈宝儿清丽,卡泽公主妩媚,但眉眼之间的英气也是十分出挑,这姑娘是金家的?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在座的不少妇人已经在心中渐渐盘算起自己的儿子侄儿等小辈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这结果也不知道让金家伯母是哭还是笑。
景和帝也被金悦欣的回答所逗乐,忙问:“你这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竟是这般有趣。”
谁知这金悦欣也不居功,相当实诚的卖了秦朝歌,“回圣上,是臣女的好友秦朝歌告诉臣女的,她还提供了几个其他的法子。”
“哦?是什么?”景和帝十分感兴趣,这秦家丫头鬼点子总是这么多。
“她说牙口好的用牙,力气大的用手,脚力惊人用脚,会铁头功的可以用脑袋。”金悦然顿了顿,有些羞怯,“臣女只练过腿功,没练过其他的。”
“噗”已经有人开始憋不出闷声低笑。
景和帝也想放声大笑,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不考虑其他国家使者的想法,只能硬憋着,憋到了声音都扭曲,“唔,好法子,都赏,你先下去吧。”
“”金悦欣,我特么真想弄死你!
秦朝歌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已经感觉到了周围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复杂目光,她可没说用铁头功啊!
“哈哈哈哈哈,你安息吧。”一旁的云长歌已经笑到打跌,“我一定要把这段写进我的话本里,哈哈哈哈”
“呵呵。”秦朝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两人,青衣少年不知何时与人换了位置,与一身黑色锦缎的君黎墨坐在了一起。
瞧着小姑娘脸上愈发绝望的神情,君黎墨眼中柔和一片,只听身旁那同样笑岔气的鹿世子打趣道:“你媳妇儿了不得啊,在下佩服。”
“那是。”君黎墨不无骄傲。
“啧,在下忘了,她还不是你媳妇儿呢。”鹿昭笑眯眯,指了指南越使臣的位置,“你的竞争者。”
“落水狗罢了。”君黎墨看都未看一眼,他自是知道那什么南越的大王子已经看见了秦朝歌,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是不是本王的媳妇儿今晚宴会见分晓,倒是你——”君黎墨充满恶意的拉长了声音,薄唇轻启,喷着毒汁,“趁早把你那痴汉目光收了,我外甥女还不认识你呢,你就把人家吓个半死,愣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你,小心最后没媳妇儿。”
“”
第一百一十三章与有荣焉()
这第一场自然算卡泽公主赢了,而坐在座位上的陈宝儿却是心中恼怒,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直到第二场艺斗的时候,主动站起来向景和帝请缨出战,一洗前耻。
陈宝儿自诩她怎么都比这些土包子古人要见多识广,那才艺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她另有准备,所以对于卡泽公主她有十足的把握啪啪打脸。
这第二场,卡泽公主一曲妖艳四射富有南越民族色彩的肚皮舞精彩绝伦,博得了满堂彩,而陈宝儿依旧面色平静,处变不惊。
待灵动的箜篌音缓慢流淌而出时,换了一身红衣的陈宝儿身段纤细,月光笼罩下的墨发似是镀了一层缥缈的银光,手指做出兰花的形状抬起,用来遮面的袖子挡住了清丽绝伦的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欲说还休的含情妙目,长袖挥裾,舞姿蹁跹,妖娆且闲,一双随着身体扭动而滑落出袖子的雪白皓腕,柔软的像是碧波荡漾,同时又艳极如夜中盛开的昙花,让人挪不开眼,最后更是引来了一群伴舞的蝴蝶,这等奇景,前所未有。
这一局,谁胜谁负,十分明显。
两场比试下来,大周与南越各赢一场,决胜局就在最后的武斗了。
“我的乖乖,这陈宝儿又是洒香薰了?她可真舍得下血本。”金悦欣目瞪口呆。
“你倒是少说几句,起码人家用了心,你呢?只会吃。”秦朝歌没好气儿瞪了金悦欣一眼。
这陈宝儿的舞姿暂且不论,单就吸引蝴蝶这一招已经是第二次,而第一次闹出了怎样的乌龙,至今还有人记忆犹新,也瞧出今晚这蝴蝶有多少猫腻。不过事关大周面子,即使看破也不说破。
“谁说的,我也很能打。”被好友鄙视的金悦欣自是不服,“要不然等会武试我去!”
“闭嘴,坐下,吃你的!”秦朝歌一丝旁的眼神都不给她。
三局两胜,最后这一场的武斗最为重要,乃决胜局。
比试的内容是骑射。
作为皇子,骑射是不可缺少甚至是必修的课程,大周对于储君的要求一向是文武兼备;而南越作为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更是不遑多让,一个个骑艺十分精湛。尤其是大皇子呼延刚,在战场上更是不知戕害了多少大周好儿郎。每回说起时,都让大周百姓们咬牙切齿,但是也间接承认呼延刚的骑术之精妙,并且是运用在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上,这最后一场比试也算是惊险万分。
南越这边自然由呼延刚上场,而大周这边理应由太子参加,但是眼下景和帝并未立太子,与呼延刚年岁相同的只有君澈了。但大家都知道,君澈前阵子在抚州伤了腿,虽说已经无甚大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对手又是虎狼之辈的呼延刚,若让二皇子君澈上阵,大周赢的希望不大。
虽然君澈对着众人怀疑的眼神很想发火,但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比试不是他能上的。
却不料南越大王子呼延刚像是故意要跟君澈过不去一般,拱了手,道:“小王听闻二皇子骑射技艺十分精湛,今日特想与您一较高下,不知二皇子可否赏脸?”
君澈骑虎难下,执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面色也渐渐泛白。
秦朝歌下意识去看他,她有些忘记上辈子参与比试的人是谁了,总之不是二皇子君澈,应该是一个不起眼的武将。因为从她不怎么清晰的记忆中的结果显示这场比试以大周惨败告一段落,景和帝事后还发了好大一顿火。
呼延刚含笑挑衅地看着君澈,道:“怎么?难不成小王的面子小,二皇子不肯屈尊降贵?是瞧不起小王还是根本就是怕了?”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
“奶奶个腿,叔可忍,婶都不可忍。”金悦欣撸起袖子就准备起身,“这熊怪也忒看不起人了,姐姐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给我做好!你去干什么?”她正欲起身,却被时刻警惕着任何风春草动的秦朝歌一把拉住,低声警告:“你还知道那是熊怪,上去不是送死吗?再说了,你肯比,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这叫胜之不武!”
金悦欣道:“可总不能让他这么笑话咱们啊。”
“这比试谁上去都行,唯独你不行。我说你能不能看看你的性别再作打算,你要上去了,信不信咱们真成笑柄了。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抗,咱们派一个女人上去,下一秒对方就说咱们大周瞧不起他们,你可消停点。”
“可是”金悦欣还欲挣扎。
一旁的嘉熙郡主也过来跟着劝,“你先别冲动,若是这番比试,你运气好兴许能赢过南越王子,可是你到底是一个姑娘家,力气比不上大男人。况且这大王子的骑射术让他在战场上伤了我大周多少将士,自然不是说着玩的。你再如何厉害,也没有上过战场,更不会是他的对手。”
两人费尽口舌,秦朝歌更是恨不得一掌直接将其劈晕了事。
“二皇子前些日子受了些伤,不便同王子比试,若是王子不嫌弃,不若由本王代劳。”秦朝歌闻声瞧去,只见君黎墨款款起身,面色淡然道。
“小王约的是二皇子殿下。”呼延刚看清了来人,面色难看地重复道。手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屁股,见这人自己这屁股就不自觉要疼,怪哉怪哉。
“本王说了二皇子有伤在身,莫非殿下是怕比试输给本王吗?”君黎墨声音掷地有声,加上他身姿欣长,相貌俊美,穿着一身暗色流云锦袍也是芝兰玉树的英挺,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场。
即便君黎墨身有顽疾又如何?光凭他一身好皮囊与通身的才干,仍然是不少望京少女们心中的最为钟情的那一款。
可惜,这么俊的男子,现在是她秦朝歌的了。
秦朝歌自诩也只是一个稍微肤浅的人,也暗中警告自己要矜持,不能得意忘形,但是向上扬起的弯弯嘴角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冷静,克制住,注意场合。”云长歌偷偷扯了扯秦朝歌的衣袖。
“嗯?我、我这样有什么问题吗?”秦朝歌面上是洋溢不住的欢喜,老实讲她最近被爹娘严格管控在家中,与君黎墨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所以此时有些激动过头。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恨不得上前就把小舅舅生吞活剥了。”云长歌闲闲的吐槽。
“胡说什么呢?”秦朝歌迫使自己调转了脑袋,一把抓住云长歌圆润的脸颊就往两边扯,语气危险,“你再说一遍。”
“窝搓了(我错了)”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早到秦朝歌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看见君黎墨就十分放松,觉得仿佛有他在身边,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所有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她捂着有些发热的两腮,觉得自己当真是走火入魔了。
云长歌表示自己并不想理会这个已经想入非非开始犯花痴的好友,她赶忙将金悦欣扯了回来,小声说:“你瞧,已经有人出马,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看戏。”
毓厉王被称为大周的战神,骑射功夫自然也不是吹的。金悦欣只能颇为艳羡地看着他们,再一次含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正准备以吃泄愤的时候,突感一道杀人的目光,循着视线望去,正瞧见自家娘亲一副要吃人的狂暴模样,瞬间什么不服气的念头都没有了,脑袋缩了回来,捏着嘉熙郡主的手,整个人坐的要多端正有多端正,安静如鸡。
云长歌&秦朝歌:“”
呼延刚的口齿不如君黎墨伶俐,加上他本身汉话说的也不怎么流利,当下被噎得面红脖子粗。
“本王代二皇子迎战,敢问大王子是应还是不应?”君黎墨挑眉以对。
“既然二皇子旧伤在身,那就不必勉强,卡泽听闻王爷被封为大周的战神,想必骑射之术定不在二皇子之下,如此——”不等呼延刚说话,卡泽公主率先反映过来,向君黎墨抛了个媚眼,露出丁香小舌极具挑逗地舔了嘴唇一圈,道:“请王爷代劳也无妨,卡泽可是倾慕王爷的紧呢”
众人:“”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不要耍流氓!
“本王向来对这些虚名不予理会,公主又何必当真?要说这骑射之术,不要说皇族,就连大周百姓闲暇时也会练上一练。说实话,二皇子的骑射之术才让人惊艳,本王惭愧。”要说比谁更会说场面话,在座的怕是没有谁比得过君黎墨了。
此时二皇子心中犹如一群神兽呼啸而过,也只能僵着笑,不发一言。景和帝瞧着君黎墨,有些纳闷他这个弟弟一向是不爱出风头的,今儿是怎么了?
不过这种疑问在看向君黎墨时不时偷瞄女眷那处时,恍然大悟,敢情也是臭显摆去了。
“如此,那便承让了。”呼延刚咬牙切齿道:“还请王爷多多留情,互相切磋。”
“大王子同是。”君黎墨笑而不语。
“那个——”金悦欣犹豫半天,对了对手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知道就闭嘴。”秦朝歌端起桌上的茶盅轻抿了一小口,神色淡然。
“你生气了吗?”云长歌小声试探着。
“呵呵,我生气什么啊。”秦朝歌甜蜜蜜的笑着,“又不沾亲带故,我生气个屁啊。”
金悦欣&云长歌:“”这还不是生气?都爆粗口了。
“呵,真有意思。”秦朝歌确实有些不爽,好吧,是十分不爽,任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男人被明目张胆的勾搭吧?!
不过——
那卡泽公主真的只是单纯的“倾慕”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决胜赛局()
待南越的大皇子呼延刚应了两人的比试,众人便准备转移阵地。
骑射比赛的地点在皇家校练场。
景和帝与鱼皇后分别坐在观阅台的主位之上,其余的妃嫔坐于次位,而其余王公大臣和番邦使者还有女眷都分别坐在两边的看台上。
卡泽公主公然对毓厉王君黎墨的表白,让秦朝歌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卡泽公主到底是想如何?一般番邦使者借着朝宴的机会带来的女子,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献给皇上充盈后宫,二是嫁给皇子或器重朝臣的儿子,以示两国之好。
这卡泽公主难不成是南越王派来和亲毓厉王君黎墨的?!
秦朝歌被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惊的目瞪口呆。
她将担忧的目光投向君黎墨,若真是卡泽公主主动提出,景和帝势必不会否决,那届时她又该怎么办?
君黎墨向来随心所欲,但实际也是个是非黑白分明的人。若今日卡泽公主在景和帝当众下旨赐婚之前有所动作,那君黎墨纵使再随心所欲,也不能当着朝臣与使者的面落了南越公主的面子,说到底关乎两国关系,不能不重视。
秦朝歌晃了晃脑袋,自觉想这些为时尚早,她还是关注下比试进行的如何了。
这场比试君黎墨本来可以置身事外,即便二皇子君澈失败,景和帝失了颜面,也不会怪罪他的身上。可他今天偏偏出了面,要是赢了景和帝不怪罪,那么他夺了二皇子君澈的风头,势必会引起君澈的嫉妒,甚至就连呼延刚也会在心中记他一笔。
就在秦朝歌纳闷的空档,君黎墨先快呼延刚一步换好了骑装。君黎墨相貌生得俊美,平时甚爱穿红衣,更是妖孽的一厮,十分具有侵略性。然而今日这一身淡青色百蝠宽衣窄袖的骑马装比方才的暗色华服更衬得他形貌昳丽,让两旁方兴未艾的贵女羞红了脸,一张帕子遮了面,但含羞带俏的眼睛却照样黏在了他的身上,挪不开。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君黎墨惯是个爱显摆的呢,秦朝歌撇撇嘴。
对于君黎墨的受欢迎有些吃味,手中的帕子也被赌气似的搅来搅去,早已皱成了一团。
正当秦朝歌对着满场撩妹的君黎墨的背影恨恨的翻着白眼的时候,君黎墨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冷不丁回头朝着看台右侧瞧了过来。
与正在翻着白眼的秦朝歌对个正着,自是将秦朝歌龇牙咧嘴的表情看个全。
君黎墨:“”她这是什么毛病?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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