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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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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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老四问道:“任哥,到底怎么回事?”

    霍金连忙将从冷峻那里听来的给霍老四说了一遍。霍老四叹了口气:“任哥虽然带着我们走南闯北,却从来没见过血,杀只鸡他都离的远远的,这次看来的确是吓到了。”

    黄十三挠挠头:“不是说,先生带着你们在夜郎一次歼灭五百人,那么惨烈的战斗,没见过血?”

    霍金无奈道:“人家打仗,我和大哥在树下躲了一夜雨,连战场啥样都没见到,第二天再去,血水被冲刷干净,尸体也被烧了。”

    刘高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回头看了苏任现在的样子,又相信了。

    冷峻终于回来了,是和来福一起回来了。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不是因为两人的不顺眼。霍老四几人连忙将两人围住,刘高给倒上茶。

    “到底出了什么事?死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蒙季的手下?找没有找到凶手?……”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冷峻和来福脑子发蒙。

    冷峻连忙摆手:“行了行了,一个个回答,别着急!”

    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死了一个人,太守衙门派出公人正在追查凶手,有人说是两个骑马的人,你们应该猜到指的是谁?死的那个人不是蒙季手下,是惠宜坊一个小厮,老鸨说是回家路过,至于真假谁也不知道!至于真凶是谁,还不知道,不过太守衙门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

    “是谁?”霍金连忙问道。

    “自然是那两个骑马之人!”司马相如突然出现在门口。

    冷峻笑着点点头,扭头看了来福一眼:“这位就是太守衙门的上差,负责询问我和老大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来福浑身不自在,大家都是熟人,关系还算不错。忽然间要和审犯人一样,不知道从何问出口。

    霍金看着来福:“你该不会真要把我大哥和二哥抓起来吧?”

    来福不知道说什么好,坐在那里黑着脸一声不吭。

    霍金“呛”一声抽出宝剑:“今天想要带走我大哥和二哥,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苏任缓了口气:“放下剑,来福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都是自己人,敌人还没找到,咱们先乱起来像什么话?”

    司马相如点头道:“为今之计是得先找到敌人!然后在做打算,一个惠宜坊的小厮死在你们面前,还能不被冷公子发现,此人绝对不简单,我猜测此人还在城中,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监视我们,这个时候我们更加不能乱,苟先生,你立刻增派人手,务必保护咱们院子里的人不受伤害。”

    苟天明看了苏任一眼,苏任微微点头:“司马先生说的对,老苟你快去!”

    “霍公子、黄十三还有刘高,你们几人守在大门口,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相信惠宜坊那边肯定会有动静,多带些人,决不能让他们闯进来;还有四哥,今日咱们的商铺就不要开门了,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人连忙去办,屋子里就剩下苏任、司马相如、冷峻和来福四人。

    来福叹了口气:“谁都知道此事和苏先生无关,但必定死了人,而且死在二位面前,太守大人也不好遮掩,满街的人都看见你二人骑马而过,不去一趟太守衙门,恐怕也说不过去!太守的意思,不要等公人上门,否则苏先生的面子不好看。”

    “那也不能去太守府!”冷峻冷冷道:“我们又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去太守府?”

    “话不是这么说,很多人……”

    “不是这么说,那该怎么说?即便是我们杀的,你们可有证据?”冷峻瞪着来福:“俗话说抓贼拿脏,捉奸捉双,那小厮身上的伤口乃是钝器所致,而且手法精妙,我自信没有那本事!”

    司马相如摆摆手:“二位不要争吵,这件事疑点重重,来福,你可知这成都有几人有这样的武艺?”

    来福摇摇头:“我是太守护卫,很少和游侠来往,这个的确不知道。”

    “等等!”苏任眼睛一亮:“游侠!此事若是游侠所为,我倒有些想法!记得我们在夜郎时,碰见一个隐藏在夜郎几十年的汉人,他自称是什么乌木崖的人,此人后来被烧死了。”

    “乌木崖?可是先秦的秘密组织?”

    几人都望向司马相如。苏任连忙道:“先生知道?”

    司马相如沉思片刻:“相传穆公时,公主莹玉性格豪爽,颇有男子风范,多结交游侠,以游侠为基础首创乌木崖,这个乌木崖专司刺杀行径,为秦国统一六国做出贡献,后高祖灭秦,乌木崖归附项羽麾下,项羽兵败自刎,乌木崖就此消失,没想到竟然还在秘密活动。”

    “那夜郎乌木崖的密探可是被先生烧死的?”司马相如忽然问道。

    苏任点点头。

    “这就是了,先生杀了他们的人,这些人岂能不报复,游侠重义轻利,既然已经找上先生,只要先生未死,这辈子都很难摆脱他们!”

    冷峻见苏任脸色不好,连忙道:“还没有定数,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不定还是蒙季故意栽赃,以那人的武艺杀了我们就是了,没必要杀个惠宜坊的小厮。”

    来福听到这里,起身对众人拱手道:“看来事情复杂了,我这就回去禀报太守,请太守定夺,诸位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等候在下消息。”

    苏任家进入一级戒备状态,除了府里的人,任何生人不得入内。这么多人聚集一起,风声鹤唳还是有的,那些相互不熟悉的人总觉得对方有些古怪。苟天明已经接到好几个报告,查看之后都是无稽之谈。

    天终于亮了,街道上安安静静。没有出现预计的惠宜坊闹事,也没有公人前来堵门。广济街上的商户依然开门做生意,只有温水盐业公司一直大门紧闭,贴出东主有事,歇业一天的牌子。

    昨夜的杀人事件,成了成都人议论的焦点。以讹传讹之后,变成了妖怪吃人。专门吃那些十七八岁小孩子的**。受到惊吓的成都人,连忙将自己十几岁的孩子圈在家中,不让出门。

    苏任折腾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睡下。一直睡到中午,被噩梦惊醒。浑身被汗水浸湿,坐在床上发呆。感觉自己浑身下上没劲,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老刘,去请医官,我觉得我病了!”

    刘高连忙上前,在苏任额头摸了一把:“哎呀,这么烫!好,我这就去!”

    苏任生病,让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所有人向来以苏任为主心骨,苏任忽然倒下,大家的心里没抓没捞的。几乎所有人都守在苏任的房间里,看着医官帮苏任把脉。

    过了好久,医官站起身:“市掾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吃两服药就好了,最近一段时间不可劳累,多多休息。”

    众人长出一口气,刘高连忙奉上一大把钱,让医官开药,亲自送医官出门。

    刚到门口,崔久明来了,看见医官,问道:“谁病了?”

    “先生偶感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哎呀!”崔久明一边往里跑,一边叫苦:“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偶感风寒,什么坏事都凑到一块了。”

    苏任房间里,众人还未散去。冷月坐在床沿用湿毛巾帮着苏任降温,其他人都面带戚色的看着,气氛凝重而压抑。司马相如站在最后,看见崔久明过来,连忙拦住,拉着崔久明往自己的房间去:“别打扰他,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好了再说。”

    “大事!没有他咱们拿不定主意!”

    “什么大事?”

    “商路,夜郎的商路出问题了!”崔久明不等进房间,便开始嚷嚷:“昨天回来的人说,夜郎和我大汉交接出,也就是岷江西岸,出现了一股盗匪,凶恶异常,只打劫我们蜀中商会的货物,我派人去交涉,直接把我的人轰了出来,这伙盗匪切断了我们的商路!”

    苟天明突然出现在两人背后,崔久明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格老子的,打劫打到我们头上来了,小金子,招呼兄弟们准备出发,不灭了这伙盗匪,老子不姓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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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地位要靠自己挣() 
“站住!”一向平静的司马相如忽然大吼一声。咋咋呼呼准备大干一场的众人,慌忙停下来。

    面对满院子的人,司马相如有些手足无措。谁都没见过这么文质彬彬的先生如此大喊大叫,傻愣愣的愣在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集中到司马相如身上。

    “咳!”司马相如从来没被人这么盯过,还是一群大男人,有些紧张。咳嗽一声掩饰过去:“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越是这种艰难的时候,越应该冷静,你们这要冲去岷江收拾那些山匪,城里的事情怎么办?那些山匪是给我们造成了问题,却没有伤及我们蜀中商会的根本,以前没有这条商路,大家不照样吃饱穿暖?”

    “事情要分轻重缓急!成都的事情为重,为急,不搞清什么人在背后暗害我们,就算除掉了这些癣疥之疾,也难以医好跗骨之蛆,只有找到隐藏在我们背后之人,才能彻底清除这些问题。”

    “现在都听我的!”司马相如往大厅中央一站:“崔掌柜,你和四哥立刻去和咱们商会中的商户解释一下,不要隐瞒,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告诉他们现在就是考验忠诚和团结的时候,只有大家都抱成团,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苟队率,留下适量的人手把守家里,其他人全都派回老君观,那里是我们与夜郎联系的重点,别的地方出事不要紧,那里有大家的家眷,是先生和各位的根,决不能有任何问题,对兄弟们说清楚,只要敢对老君观不利,绝不留情。”

    “小金子和黄十三留下,护好先生,先生如今需要静养,没事不要打扰,一切以先生的健康为目的,留下的护卫都交给你们两个,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不能让贼人有机可乘!至于前往僰地的事情,暂时缓一缓,这事不着急。”

    “冷公子立刻去太守府,找太守和别驾,全城进行搜查,明暗都要进行,务必将杀害那个小厮的人找出来,就算找不出来,也得查明来历。”

    冷月姑娘,先生的饮食起居就拜托你了!刘高和霍大嫂、小妹三人管好院子里的一切,所有人有什么需要,都找这三位;其他人各司其职,在先生没有康复之前,咱们先按这个办!有什么事情大家商量着来,越是危急越不能出错!”

    “好了,都执行吧!”司马相如一口气说完,忽然间觉得像个将军,就算是面见先帝侃侃而谈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畅快。

    看着众人各自出去忙事情,司马相如长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任。朝冷月微微一笑,也出了门。

    按照司马相如的吩咐,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有些不适应,倒也正常运转。该干啥的去干啥,院子里重新恢复了秩序。苏任以前是个甩手掌柜,他把大方向一说,其他的事情全凭手下人发挥。苏任是这架机器的头脑,他没事,这架机器就会自己运转。突然间出了这事,差一点让机器瘫痪。

    司马相如坐在院子里的桑树下。当然,苏任的位置是空的。霍芝兰给司马相如摆上茶水,倒了一杯,微微一笑走了。司马相如拿了卷书,是老子的《老子》。他是个儒生,从来不看黄老学说,在苏任家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对道家有了关注,或许因为苏任等人来自老君观。

    刘高进来报告:“司马先生,有人来探望先生,你看着见还是不见?”

    “什么人?”

    “是惠宜坊的一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她没说,只说告诉先生,先生自然知道。”

    “哦?让她进来。”

    刘高连忙出去招呼。时间不大,一位穿绿裙的女子带着硕大的阳帽跟着刘高进了院子。刘高将司马相如介绍给那女子。女子盈盈下拜:“小女子绿倚见过先生。”

    “绿倚姑娘多礼了,我家先生偶感风寒,恐不能面见姑娘,如果姑娘有什么事情可向在下言明,若是不方便,那就请姑娘过几日再来。”

    “苏市掾果然病了?这么说,去僰地的事情要延后了?”

    司马相如很有礼数,低着头不看那女子:“恐怕是这样,先生如今高烧未退,昏迷不醒,这也是没办了。”

    “那的确没办法!”绿倚仔细看了看司马相如。此人四十多岁,面白,颌下三绺须髯,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既然市掾微恙,小女子有些话就对先生说吧!”

    “姑娘请讲,在下一定替姑娘转达!”

    “不瞒先生,那个昨夜死了的小厮乃是我的手下,本是我派去告诉苏市掾一些事情,谁料却死在小巷里,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却可以肯定绝不是苏市掾所为,这件事请先生转告市掾,小女子绝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官府问起,小女子定然替市掾说话。”

    “感谢姑娘!”司马相如连忙施礼。

    “先生多礼了,还要请先生转告市掾,很多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清楚,这里面的事情牵扯很大,蒙家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市掾要做好面对困难的准备。”

    司马相如再次施礼:“在下一定将姑娘原话转告先生。”

    送走绿倚,司马相如让刘高将所有人叫来。绿倚说的含含糊糊,司马相如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些言外之意。就在院子里的桑树下,司马相如对众人道:“事情有了新进展,刚才有个惠宜坊的女子来访,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今日我就替先生做回主。”

    “苟队率,你立刻赶回老君观,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危及老君观,格杀勿论!四哥和崔掌柜也不要闲着,发动商会的商户打听这几天成都的外来人,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抓起来,小金子配合,不管用什么办法,要从那些人嘴里问到我们想知道的;同时派人监视蒙季,这件事他肯定参与。”

    “还有,知会太守衙门,请他们协助,将乌木崖的事情告诉太守,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总之,动用一切我们能动用的力量,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挖出来!”

    霍金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就知道,这件事和蒙季那个龟儿子脱不开干系,看我怎么收拾他!”

    司马相如连忙拦住霍金:“不要胡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蒙季还是朝廷的蜀郡长史,敌在暗我在明,能不惊动尽量不要惊动。”

    司马相如又想了想:“刘高!”

    刘高一愣,从来没想到在这种会议上单独点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答应:“先生有何吩咐!”

    “你在刘文手下做了多年的管家,虽然刘家在温水,这成都肯定也有眼线,不能浪费,能搭上就趁这个机会联络一下,还有,惠宜坊那位姑娘,你去比较合适。”

    “小人明白!”

    司马相如安排的时候,大家都静静的听着。这个四十岁的中年人,爆发出了谁也没见过的能力。他来苏任身边的时间不长,正常情况应该连刘高都不如。但是今天,司马相如变成了仅次于苏任的管事。连一向桀骜不驯的冷峻乖乖听话。

    苏任已经醒了。冷月坐在床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苏任一笑:“哭什么?又不是要死要活,这点伤寒不算什么?更危险的事情我都经历过。”

    “呜呜……”冷月哭的更盛。

    苏任伸手去帮冷月擦眼泪:“傻姑娘,笑一个,笑的时候才漂亮!对了,外面谁在说话?”

    冷月连忙擦了擦眼泪,往窗外看了一眼:“是司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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