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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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 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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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凡是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一定要知道。既然这群小子对他的书房如此好奇,那就用些特别的东西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岂不更好?

    苏康翻找了好久,终于从书架后面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整张羊皮:“就是这!天下就此一张,不过我先声明,父亲说了此事一旦泄露会引起轩然大波,你们必须发誓保密,就算是你们的父母都不能说,要不然谁都别看!”

    李陵立刻发誓,其他人有样学样,只有刘据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跪在堵上嘟囔了几声。怕被董倩或家里的大人发现,没敢点太过明亮的灯。一盏昏黄的油灯,几颗脑袋几乎凑到了一起,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苏康的手上。苏康非常小心,轻轻擦拭掉羊皮上尘土,轻轻放在桌案上,一点点的展开。

    这是一幅地图,不精细也不美观,只是一些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块块图案。图案有大有小,有的相连有的分离,有的成条状,有的成块状。诺大的羊皮被图案分割开,既没有写名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说清每一个图案代表的什么。除了在羊皮的中心位置有大汉两个非常小的字外,整张羊皮上没有多余的文字。

    “就是这个东西?这就是咱们脚下的世界?”李陵左看右看看了半天。

    苏康冷笑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看见大汉周围那个很小的圈没有,那是咱们大汉的万里江山!”

    “啊!”曹襄一惊:“不可能吧?咱们大汉东西数千里,南北也有数千里,在这里就那么大一点?”

    “井底之蛙,井底之蛙!”苏康指了每一一下:“你们呀!没见过世面,我父亲说了,咱们脚下的大地何止万里,就算你骑最快的马从这边跑到那边也得好几年,你觉得就咱大汉这数千里地能跑几年?什么叫世界,这才叫世界!”苏康一掌拍在羊皮上,震起阵阵尘土。

第973章 灌夫的压力() 
卫青代替皇帝在狼居胥山进行了一个很小的祭祀仪式,算从天理上、人心上、法理上、想象上将狼居胥以南的地方划归到了大汉的疆域内。在苏任的提一下,狼居胥山上新立的石碑背后镌刻上了大汉国界四个字,彰显大汉威仪与力量。做完这一切,大军终于踏上了回程。

    大军出征的艰难是难以想象的,特别是古代这种没有汽车、轮船、飞机的时代,能用的动力系统只有两样,牲畜或者人。饲养牲畜不易,所以人就是最好的运输工具。据历史记载,刘彻为打败匈奴,曾经调集天下牛马和二十万民夫用于给卫青的大军运送粮草、

    不过苏任身后那些运输粮草的民夫和以往的民夫有很大区别,因为他们拿到了当初骠骑将军大营给他们的夫役钱,而且还不少。虽然没有那些腰缠万贯的军卒富有,可那些人是用命换来的,他们无话可说。有了钱和实际好处,所以民夫们干起活来就真的卖起了力气。

    军卒们回家心切,民夫们回家心切,就连驮畜也回家心切。苏任的白马跟了他多年,原则上说已经算是老马,不能在上战场,更不能作为主帅的坐骑。但是,苏任一直将它待在身边,还专门找了马夫照料,只有在特定的日子里,苏任才会骑着老朋友出现在众多部下面前。

    今天早上,老马就很兴奋,撂着蹶子跑到苏任面前,用毛都快掉光的脑袋不断的在苏任身上凑。摸了摸白马稀疏的鬃毛,一人一马聊了好久,说到高兴处白马还会嘶叫几声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白马年纪大了,走不了多远脑袋便耷拉了下去,苏任从马背上下来,摸着白马的脑袋安慰了好久,又拿出白马最喜欢的豆子,这才让白马的心情好起来。

    韩庆摇头苦笑,招呼马夫将白马牵走,对苏任道:“从长安传来消息,对你的廷议已经结束,虽然不是什么谋反之类的大罪,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也不小,而且陛下下旨派中尉府派人来抓你,如果现在跑还来的及,到了雁门关可就走不了了。”

    “怎么会是中尉?不应该是廷尉吗?”苏任问道。

    韩庆又笑了笑:“张汤可是你的学生,有人不放心,所以建议陛下对你的处置应该绕开廷尉府,陛下也同意了,这才派中尉府的人来抓你。”

    苏任点点头:“这也说的过去,就是不知道灌夫这个中尉辞职之后,陛下会让谁做中尉,按理说李当户或者公孙敖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们现在,一个在西域一个还在这里。”

    韩庆摇摇头:“丞相和中尉的辞呈已经被陛下驳回了,但是丞相又上书辞呈,而灌老将军被派来雁门关了。”

    “啊?没人说我和灌夫是朋友?”

    韩庆笑道:“陛下亲自下的旨,谁敢有话说!”

    灌夫在雁门关等了整整五天,依旧没有看到大军回来的迹象。灌夫很悠闲,除了在雁门关等候之外,有时候还回去马邑城中转转,琳琅满目的商品,操着各种各样方言的商贾,相互间既有面红耳赤的讨价还价,也有嬉笑怒骂的握手成交。

    灌夫不是个商人,也没有经商的头脑,但是他能从庞大的人群和堆积如山的货物中判断出这里的贸易额有多大。随便走进一座汉人的商铺,精美的丝绸和厚实的棉布都摆在货架上,在灌夫眼里这些东西并不是上乘的好东西,优点无外乎丝绸艳丽,棉布厚实些而已,但是店里的客户却不少。

    “二位要点什么?本店有上等丝绸和最厚实的棉布,丝绸全部来自蜀郡,棉布都来自江苏城,这两个地方客官应该知道吧?都是出好东西的地方,如果客官需要的量大,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店里的掌柜一脸和气,见灌夫长的高大魁梧满脸的大胡子,将灌夫看成了另一头肥羊。

    灌夫哈哈大笑:“老夫要的货源可大,只怕你这小店可不够。”

    店掌柜一脸兴奋:“老先生尽管开口就是,小店不够小人会找同行帮衬,不过老先生放心货品质量绝对没问题,咱们长安商会绝不会以次充好,讲究的便是信用二字。”

    灌夫点点头:“甚好!信用二字甚得老夫欢心,但是估计要让店掌柜失望了,老夫并非做买卖的,今日闲来无事只是来马邑转转,多有打扰。”

    店掌柜虽然失落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不妨事,不妨事,进了小店的门就是客,老先生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小人必定躬身以待,这叫顾客就是上帝。”

    “上帝?”

    “这话时苏将军说的,就是苏骠骑!他老人家老先生应该知道吧?”

    灌夫听掌柜的说道苏任,顿时来了兴趣,随即点点头:“如雷贯耳!店家也认识苏将军?”

    “老先生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位苏骠骑能文能武,打仗自不必说,经商也是奇才,可惜听说朝中有人污蔑苏骠骑谋反,还派什么中尉来抓人,老先生可听说了?”

    灌夫点点头:“是呀,还说要砍头呢!”

    “是吗?谁要这么干?苏骠骑可是我大汉英雄,如果陛下要杀苏骠骑,那就真是……”

    灌夫想了想:“如果朝廷一定要杀苏任呢?必定他撕毁圣旨,殴打传旨内侍,这可都是大罪,就算皇帝杀了他也没什么不对吧?”

    “这不对!”店掌柜急了:“陛下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吧?我远亲的姨丈的二儿子的三舅家的那小子就在苏骠骑麾下,他说了那天传旨意的内侍胡说八道,这才有苏骠骑撕毁圣旨殴打他,您老想想,苏骠骑是什么人,那可是统领数万大军的将军,真要是生气了那还不杀人?”

    灌夫连连点头:“你可知那内侍说了什么?”

    店掌柜左右看了看,拉了拉灌夫的胳膊。灌夫会意跟着店掌柜来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店掌柜压低声音:“见你老先生不是外人,也是咱们大汉人吧?是不是从长安来的?”

    灌夫没有反驳,点点头:“不错,老夫是跟着中尉大人从长安而来。”

    “哦,那这些话您老会回去给中尉大人说嘛?说也无所谓,此事真个雁门关没人不知道,稍微一打听就是了。”店掌柜淡然一笑:“那内侍说苏骠骑功高震主,如有别的想法,他可以帮忙!您老说,这家伙是不是才应该死?就是苏骠骑好脾气,换做旁人必定抓住先杀了再说。”

    灌夫一愣:“真如此?”

    “还能有假?听说是由长安某些人指使的,这是有人要害苏骠骑!”那店掌柜又将声音压低几分:“老先生请想,一个传旨的内侍,苏骠骑为什么要打他,还撕毁圣旨?这得多大的胆子才能干出来?再一个,苏骠骑为什么没杀那个内侍?就是因为杀了反倒说不清楚,留着他日后才好说话。”

    见灌夫连连点头,店掌柜继续道:“苏骠骑居功甚伟,朝中有人嫉妒,又成立两家商会,几乎断绝了勋贵们的财路,能没人希望苏骠骑死吗?所以,皇帝陛下不应该查苏骠骑,更应该去查查是谁想害苏骠骑,将那些咱们大汉的蛀虫们全都挖出来才对。”

    灌夫和店掌柜在那个角落聊了好久,直到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店掌柜忙不过来这才作罢。从丝绸店出来,灌夫又陆续进了几个店铺,瓷器店、木器店、漆器店、铜器店,等等不同的店铺里灌夫或多或少也听了些有关苏任苏骠骑的消息。虽然话不一样,说法也有不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那就是苏骠骑是好人,有大功劳,有人要害他。

    回到自己的驻地,灌夫有些为难。上次他来雁门关就是来抓苏任的,没想到这次来雁门关还是这样的差事。上次的差事没办好,险些让苏任丧命。这次他算是看出来,如果还没办好,不用皇帝下令,就雁门关这些商贾用钱都能把自己砸死。

    足足等了小半月,苏任率领着大军终于回来了。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心情却不错。灌夫以私人和朋友的身份在城外迎接,另有雁门关的商贾们自发组织起来摆起了流水席,为凯旋而归的将士们请功。苏任成人之美,下令全军休息三日,得到了所有人的叫好。

    灌夫没有那么不近人情,非常有眼色的一整天没有提他来的目的,一直等到晚上,这才不得不拿出圣旨与大司马府的补票,将朝廷对苏任的罪责和处置进行了宣读。谢百川、雷被、刘健、李成等人虽然气愤,却对朝廷的处置没有办法。

    灌夫将圣旨交给苏任手中:“老弟,哥哥真的尽力了!”

    苏任点点头:“明白!这次回去会是个什么结果,我心里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死是不会死,所以都别哭丧着脸,兄弟们凯旋应该高兴才对,这次又要先走一步,我在长安等你们!”

第974章 得罪的人有点多() 
“风萧萧兮易水寒……”

    “这是遽水,不是易水,今早刚过了黄河,再有两日就到长安,我也就可以交差了,也不知道丞相现在如何?你小子总能搞出些事情来,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做事,等着陛下封赏吗?非要撕毁圣旨殴打内侍,之前你就没想过这回是什么后果吗?”

    “行了行了,喝酒,一路上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烦不烦!”

    灌夫嘿嘿一笑:“你别不爱听,等到了长安有不少人会这样问你,就这么两句话,如果你不能说出个缘由来,等着吧!罢官夺爵都是轻的,要不要杀你,陛下都不一定能保住,这些年你在外不知道,却狠狠得罪了一大批人,若不是陛下和丞相护着,也没有你如今的风光。”

    “我风光吗?”苏任一抖手上的镣铐:“这要算风光,谁喜欢谁来,我不喜欢这样的风光。”

    “行了,别装可怜了,若是廷尉府来人能给你戴上大枷你信不信,就算让你坐车从雁门回长安,你脖子后面能磨出老茧来,我已经对你客气了,别不知道爷爷的好。”

    苏任笑了笑:“领情,领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灌夫嘿嘿笑了半天:“也没什么,我家的有个远方亲戚想要去楼观书院,你虽然不是祭酒,但谁都知道楼观书院其实就是你开的,能不能?”

    “不能!除非给楼观书院捐赠一万两金子,这样就能考虑了。”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抢哪有这个快,你以为楼观书院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还越办越大,穷苦的学生不收钱还贴补饭食,没有钱谁愿意将粮食给你?我的中尉大人,你也在长安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听说只要五百金?”

    “那是普通人,颍川灌家何等豪富?听说整个州一半的土地都是灌家的,灌家一句话比刺史都好使,一万金对您老来说小事一件,再多几个这样的学生我高兴还来不及,您放心这一万金不白交,一定是最好的先生和最好的学问,等个三四年还你一个出将入相、经天纬地的大才!”

    “哼!你小子的话老夫信一半就不错了,一万就一万,不求什么经天纬地,只要能守住灌家家业,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小子回去亲自教导如何?”

    “你?哈哈哈……”灌夫哈哈大笑:“你还想回家?陛下严旨直接送进天牢,没有一年半载你是出不来了。”

    “哦?这样呀,那就好,正好你的那个远方亲戚也快来了,我就在天牢等着,刚才还担心向你要钱要少了,一万金恐怕不能从天牢里救出人,既然我要去天牢,正好省了这笔钱。”

    “哼!”灌夫被苏任的话惹生气了:“小子,这话不能乱说,休怪老夫翻脸!”

    “哎!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

    灌夫大惊:“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苏任笑道:“在雁门的时候有几个从颍川来的商贾这么说,我便记住了,有什么问题吗?”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灌夫暴躁的来回打转。

    苏任拉住灌夫:“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个主意,立刻将颍川所有土地送给百姓,房舍出售,家奴遣散,只留祖宅及三五仆童或许还来的及,如若不然要去天牢的就不仅仅是你那个远方亲戚了。”

    “如此严重?”

    苏任脸色一正:“老哥哥,难道你真不知道你灌氏在颍川的所作所为吗?话已至此,听不听由你,但求你别连累窦丞相,必定他为大汉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该他安享晚年了。”

    灌夫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好长一段路都保持这个姿势。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灌夫下令安营扎寨,自己一个人来到苏任身边:“能不能……”

    “不能!”不等灌夫把话说完,苏任立刻拒绝:“如今边患以除,虽说还有些匈奴人作怪,却已经不是我大汉心腹之患,所以陛下的目光就会转回来,虽说这些年我大汉的内忧还没有到为患的地步,可是如你灌氏这般的豪强有些太过放肆了。”

    “颍川一地何止千里,你灌氏仗着你在朝中为中尉就敢大肆兼并,虽说不至于民不聊生,恐怕也不远了,一州之地灌氏占了一半,想想都可怕!更有家奴上万,要这么多人你灌氏向干什么?”

    “这……,我们真的不想……”

    “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能不能!”苏任深吸一口气,重新换了个姿势做好:“张汤是我的弟子,这个人我很还算了解,他是个纯臣,何为纯臣就是一心只为陛下着想,只要陛下要办的事情他会毫不手软,且铁面无私!为何陛下能这么快将张汤放在廷尉这个位置上,难道灌老将军没有看明白吗?”

    “陛下要用张汤兑付我们?”

    苏任点点头:“长安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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