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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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 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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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不可再提,老师曾经说过,上了战场战马就是我们最好的伙伴,可以视为最紧密的战友,既然是兄弟你就忍心?何况战马耳聋之后也是一种损害,对作战极为不利,要知道我们此次九死一生,没有可靠的马匹根本无法达成。”霍去病拍拍屁股,重新上马,一边轻抚战马鬃毛一边对赵破虏继续道:“你去问问石都尉可否将他们的战马借给我们,等咱们回来定然十倍补偿。”

    “也只好如此了!”

    霍去病依旧每天坚持训练,和他的手下们一次次从马背上摔下来,翻身再次爬上去。无论是有人断了腿还是死了人,剩下的依旧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人发过一声怨言。因为他们见识到了一种只有神仙才配拥有的东西。这让他们对日后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时间过的很快,一月即将到来。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和适应。他们的马匹基本上已经对巨响能做到不惊讶。再加上从石满柱哪里借来的三百匹战马,勉强够这支六百人的队伍出行。当霍去病接到军令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真正的战场,而且还是独自领兵作战。霍去病将此战看做事苏任对他的考验,若成功,就离自己建功立业的时间不远了。若失败,那他这辈子就只能活在苏任的羽翼之下。

    迎着东方出生的骄阳,霍去病一脸严肃,大手一挥:“出发!”

第914章 秘密() 
    伊稚斜最近有些发福,不是说他吃了多少好吃的,身体变胖了,而是脸上有了浮肿。这就很让人担心,匈奴的巫医看过,药也吃了,法事也做了,甚至就连李少君也请下来天师帮忙,而伊稚斜的病情并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有更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眯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伊稚斜斜坐在一整张虎皮缝制的椅子上。这是一张楠木椅子,上好的木料,精美的做工,两边的扶手经过长年累月的摩挲变得油光发亮。据说这张椅子是当年苏任献给老单于的,后来被伊稚斜夺了位,椅子自然也就变成伊稚斜的。伊稚斜非常喜欢这种高高的带有靠背的椅子,比坐在地上舒服多了,而且对于他浮肿的全身更加受用。

    阿施那部大马金刀站在伊稚斜身后,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王帐中坐着的所有人。匈奴的大军已经准备妥当,拢共八万号称十五万,来自几乎匈奴每一个部落。再有十几日就能全部抵达马邑,也就是说此次是伊稚斜召开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只要大军集结完毕便是最后的决战时刻。

    军屯王明显喝高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总是在中间那些舞姬身上乱转,看那架势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抢走一个了事。但是这里是王帐,军屯王也只能在心中意淫一下,没有伊稚斜的允许打死他都不敢胡来,因为他还向继续活着享受现在的生活。

    武建王不像军屯王那样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自己,他象征性的喝了几杯之后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酒壶。自从伊稚斜决定孤注一掷要和汉人开展之后,匈奴人中很快就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方已经被热血冲昏了头脑,觉得大匈奴的勇士天下无敌,汉人自不量力,只要大军一到汉人自当灰飞烟灭。这部分大多都是没有参加过马邑之战的年轻小辈,依旧活在匈奴曾经的辉煌之中。军屯王就是这个样子。

    另外一部分就谨慎的多。此次大汉大张旗鼓三路大军围攻匈奴,摆明了就是要引诱匈奴决一死战。那就不应该硬碰硬,只要将大汉的军马引进草原,接下来他们自己就被会草原吞噬,完全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退一万步讲,实在不行,匈奴还有漠北的大片疆域可以周旋,只要汉人无功而返退回去,草原依旧是匈奴人的天下。武建王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们两人都想错了,因为他们不是伊稚斜,不是匈奴单于。伊稚斜做出和汉军对阵的判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远的不说,他伊稚斜是如何得到单于之位的,在匈奴人中知道的不少。现在不说,是因为伊稚斜手里有大军、有牛羊。但是只要伊稚斜准备北撤,这可就不仅仅是大军和牛羊能解决的问题了。一个不能保护国土的单于还能是匈奴大单于吗?

    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伊稚斜挥挥手,那些俯首弄姿的舞姬连忙躬身施礼退出王帐:“咳!诸位,今日本单于在这里赐酒宴一是为诸位壮行,二希望诸位旗开得胜,将汉人彻底消灭,打过长城去。”

    军屯王大笑着站起身,死命的拍打自己的胸膛:“请单于放心,别人不敢说,军屯的部落永远冲在第一个,定然是第一个越过长城的人。”

    “哈哈哈,甚好,来人,将我的金甲赐给军屯王!”

    单于金甲代表着单于的身份。伊稚斜因为浮肿这一次不能亲临战场坐镇指挥,他便需要在下面的这些小王之中选择一个人作为统帅。军屯王对此次战争非常上心,几乎将他部落中所有的男丁全都征召。十五万大军有三分之一都是军屯王的部下。

    双手接过单于金甲,军屯王摇摇晃晃起身,泪流满面的给伊稚斜保证,说的是豪言壮语,表的是忠心可鉴。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汉人拼个你死我活。对于此,伊稚斜非常高兴,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说句心里话,伊稚斜并不看好此次战争,所以他需要如军屯王一样的这些人去和汉人死拼,至少也得是个两败俱伤,那样他就可以继续待在后方舔砥自己的伤口。

    和军屯王又干了一杯,伊稚斜扭头发现武建王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问道:“武建王可有话说?”

    武建王连忙回过神来,起身道:“单于,属下正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报,还请单于重新考虑对汉人的用兵策略。”

    伊稚斜还未说话,军屯王指着武建王笑道:“你是不是被汉人吓破了胆子,苏任从去年冬来到雁门,并未有任何建树,足见他就是个废物,大汉军神不过如此,只等我大军一到,想那小子定会望风而逃,就算有什么阴谋又能如何?面对我十五万大军,雁门关就算再怎么雄伟又能如何?”

    武建王瞪了军屯一眼,继续等待伊稚斜。伊稚斜微微一笑,示意军屯王坐下:“武建王,有何消息让你如此紧张?”

    “禀单于,十天前雁门关的关墙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不明之物,且遮盖的严严实实,据那些从马邑回来的商贾们说,似乎是苏任准备的秘密武器。”

    “哦?可知是何物?”

    “目前尚不知道,但苏任此人向来诡计多端,小王调查过,在以往大汉发生的战争中,就数苏任最能别出心裁,造出过很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且又威力巨大的武器,所以小王担心,那些神秘物体又是苏任搞出来的新式武器,想必威力无穷。”

    “哈哈哈……”军屯王大笑:“也有可能是苏任故意摆出来吓唬我们的!你也说了苏任诡计多端,且汉人最喜欢搞什么兵法,就算那些东西威力无穷又能如何,在我强大的匈奴勇士面前,再厉害的武器也不足挂齿。”

    伊稚斜想了想,回头问身边的李少君:“天师可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李少君摇摇头:“贫道不知,自数年前贫道来到狼居胥,便很少和汉人接触,以前也并未听说过如这般奇怪的武器,既然放在城头,贫道想来屋外厉害的强弓或床弩罢了。”

    伊稚斜点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

    “单于,不可不防!”武建王神情紧张,可怜兮兮:“万一……”

    军屯王打断武建王的话:“没有什么万一,天师都说了那是强弓或是床弩,这些东西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只要应对得法有何可惧。”

    “单于,小王还探到消息,旬月前,雁山深处不断传出雷声,惊吓的周边牲畜寝食难安,小王派人去探查过,可惜一个都没有回来,之后雁门关便有了这些神秘之物,小王怀疑这两件事十分蹊跷,定然有所联系。”

    “哈哈哈……”军屯王再次大笑:“武建王,你也算我匈奴一个大王,如何胆子如此小,难不成苏任有什么天雷之法?真是好笑,哈哈哈……”

    王帐中所有人都在笑,就连伊稚斜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武建王还要再说,军屯王怒道:“武建王,大战在即你竟然妖言惑众乱我军心,难道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们匈奴勇士,或者说你是汉人的奸细不成?”

    “你!”

    伊稚斜摆摆手:“稍安勿躁,武建王的忠心本单于还是知道的,大战在即,诸位要精诚合作才是,不可为了鸡毛蒜皮只是互相掣肘,为了我大匈奴的未来共同出力,来再干一杯。”

    李少君在听到武建王说道雁山中的天雷时,就已经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了。他也是游历过四方的人,当年在舒俊的时候,就曾听说过发生在温岭老君观的那场天雷。据当时活下来的人说,一切都是苏任做的,苏任可以召唤雷电,而且威力巨大,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可怕。

    虽然李少君没能进入老君观实际看过现场,但是作为一个神棍他非常明白,一切假借神力出现的怪事都是凡人所为,天下就没有什么神仙。所以,武建王的判断是正确的,很有可能苏任已经将当年老君观中那次雷法理通摆顺,并能很好的控制,只等着匈奴人一头撞过去。但是李少君并没有警告伊稚斜,在他和栾大的条件中可不包括这一项,所以李少君适时的闭上了嘴。

    酒宴进行到半夜才结束。李少君喝的最少,却也已经微醉。被徒弟扶回自己的帐篷,躺在床上脑子里格外清晰。他很想去看看苏任到底用什么控制了天雷,可惜自己现在已经身不由己。

    李少君头疼的厉害,不等他翻身坐起,吉利日连忙将凉凉的茶水送到李少君手边。李少君微微点头:“辛苦你们两个了,为师好多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萨切笑了笑:“我们没事,只要师父好着就好,我阿妈说一定要好好伺候师父,没有师父就没有我萨切!”

    李少君慈祥的抚摸着萨切的头:“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是却不能再跟在为师身边了,从今日开始你们就不要再来了,为师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吉利日都快哭了:“师父,我们可有做错什么?甘愿受师父责罚!”

    “不,你们都很好,都是为师的好徒弟,是为师不能连累你们!去吧,记住从今日开始不要再来了!”

    吉利日和萨切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帐篷。吉利日伸了一个懒腰,看了萨切一眼,萨切微微点头,快速的跑出营地,钻进旁边的草丛消失在莽莽草原之中。

第915章 落子() 
    营地里死一般的寂静,星星点点的火光垂头丧气的烧着。没有以往的狂欢,也没有此起彼伏的狼嚎。匈奴是个崇尚力量和喜欢欢乐的民族。无论走到哪里,篝火、马奶酒、女人都是少不了的,即便是在打仗的时候,只要有空他们就会聚集在一起喝酒狂欢。只是这一次似乎不同。

    天上的乌云遮挡了星空,就连月亮也躲了起来。这不是好天气的预兆,说不定明日就会下雨,若那样就更加难熬了。至少在雪地里还能躺下,若下了雨脚下的土地就会变成烂泥塘,那样就连战马也不愿卧下。

    呼呼的北风吹的屯头冻的瑟瑟发抖,虽然小草已经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漏出尖尖的脑袋,但是野外的晚上还是没法用单薄的衣服抵抗。没有帐篷可以居住,只能缩在战马肚子下面,可惜也无济于事。查克旗好心的打开自己的大氅,示意屯头也钻进来。屯头犹豫半天还是钻了进去。查克旗的大氅用的是羊羔皮,细密的羊毛将寒气完全阻挡在外,再加上查克旗肥胖的身子,躲在大氅中格外的暖和。

    掏出一块黑乎乎的羊肉,屯头递给查克旗,这是他今天晚上的晚饭,本打算留到明天再吃,但是查克旗对他表示了友好,自己也得有相应的回报才对。

    查克旗看见羊肉格外高兴,连忙接过来三两下塞进嘴里,没几口便咽了下去。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足足停留了一个月,开始的时候只有他们这数百人,后来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从四面八方聚集。带来的牛羊吃完了,刚刚露出脑袋的青草也被吃完了,甚至连稍微干净的雪块也都吃完了,到现在他们只能缩减粮食配发,艰难度日。

    吃完了羊肉,查克旗才想起问屯头:“这羊肉哪来的?不是说我们的牲畜都吃完了吗?”

    屯头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你别管,吃了就是。”

    “哎!想我查克旗何时受过这样的日子?以前总觉得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羊肉要吃羊尾巴上最肥美的那一段,牛肉要吃牛脖子出最有嚼头的那块,现在倒好哪怕一坨牛粪我也能吃下去。”查克旗将脑袋缩了缩,也看看四周,见大家都缩在雪窝子里没人搭理大门,便小声道:“你说我们这次真的能打败汉人?”

    屯头一惊,连忙捂住查克旗的嘴巴,警惕的看着四周。

    查克旗费力掰开屯头的手:“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没信心,不少人都说咱们匈奴完了,老单于的儿子都投降了汉人,更何况我们?你说汉人若是抓住我们会不会全都杀了?我想一定会全杀了,当初我们对汉人就是这么干的,就不能怪人家这般对我们。”

    屯头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查克旗苦笑一声:“阿爹说单于疯了,现在是咱们匈奴最虚弱的时候,就该躲起来好好休息,等日后强盛起来再和大汉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急急忙忙和汉人硬抗,即便胜了也是惨胜,得不偿失。”

    “对了!”查克旗翻了个身:“你被大将留在身边,可听到什么消息?咱们什么时候打仗?”

    屯头摇摇头:“我平时就是喂马和打扫,没听到。”

    “哎!你就是太笨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打听一下,若是能知道我们要在什么地方打仗,至少心里有个准备,要不明日你去了之后就多打听一下,只要你能打听到这个消息,等咱们回去我就让阿爹再不去你家让你上战场。”

    “呵呵。”屯头淡淡的笑笑。

    “别不信,我说的可是真的,那天大王派来的信使我看见了,他对阿爹说要打仗了要出人,却没有说让谁去,若不是咱们部落的男丁太少,少爷我才不会来这里。”

    “先活着回去再说吧。”屯头说了一句,静静的躺好:“也不知道阿妈他们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两人没了说话的心思,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夜又是一个失眠之夜,一方面是因为天气太冷没法睡,另一方面,很多事情对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沉重,睡不着。

    苏任也是三天三夜没有怎么休息了,他实在太困了。每次刚刚躺下便会被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索性他便不睡了。大战之前其实是最辛苦的时候,军兵调配,后勤保障,敌情分析,情况判断都需要他这个骠骑将军拿主意。战争说白了就是两个将军之间一场用人命摆成的棋局,谁胜谁负都在一念之间。

    苏任打了哈欠:“斥候营校尉臧鹏何在?”

    “末将在!”臧鹏连忙抱拳行礼。

    “你先说说匈奴大军最近的动向。”

    “诺!”臧鹏走进沙盘,稍微看了一下:“各位将军,自开春以来匈奴人不断集结,先是雁门左边的钩子岭出现小股匈奴骑兵,而后对面平海和右面的鹿山也先后出现了匈奴人马,且都在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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