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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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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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的?从那家药铺?此物一般用其茎秆,这用根,还制成干药很少见?说,是那家药铺,老夫明日要去砸了他家的招牌,免得这黑心的家伙害人。”

    “您老恐怕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胆量?”

    “哦?莫非是官家?那也不怕,开药铺乃是治病救人,此等以毒害人的东西砸了也就砸了,何况有你在老夫怕啥?听说你在衡山国很有面子,连衡山王对你都是送宅子送地契的,老夫还怕什么?”

    “您这可是狐假虎威了!有仗势欺人之嫌,为老不尊!”苏任往前探了探身子:“实话告诉您吧,这东西是我派人从城东的驿馆偷出来的,说是送给衡山王的礼物,其中不少是药材,此物就隐藏在药材之中,与葛根放在一块,若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淳于意倒吸一口凉气:“城东驿站?淮南王?”

    苏任笑着点点头:“您砸不了吧?仗我的势也没用。”

    “淮南王与衡山王一母同胞,竟然行这种手段,不行,老夫要见世子,绝不可让这灭绝人伦的事情发生。”

    苏任连忙上前拦住:“好我的先生呢,这东西是我偷的,若你去世子那里说出来,旁人还以为我栽赃陷害,到时候我完了,对您可没有好处?”

    淳于意扭过头:“何意?你让老夫就这么看着?”

    苏任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说您是不是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说是你捡到的,就在驿馆门外怎么样?”

    淳于意看着苏任,笑了两声,轻叹一声:“罢罢罢,老夫一辈子治病救人,被你利用一把也无妨!”说完,再次转身出门。

    这一次苏任没拦着,看着老头气呼呼的出了门,依然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将淳于意弄来六安就是办这件事的,若是旁人将这事告诉刘爽,刘爽即便信了,心中也会有猜忌。若出自淳于意之口,刘爽必定感恩戴德,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苏任一直没走,就坐在屋内等候淳于意。直到后半夜,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淳于意的马车回来了,立刻开门查看。老头折腾这一遭,累的够呛,不等苏任说话便摆摆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事情已经办妥,老夫要休息了!”

    苏任点点头,带着黄十三和蛮牛回到翠香楼。韩庆还在院中等候,苏任不在,老贾陪着韩庆说话,讲了很多苏任在温水的事情,让韩庆对苏任有了些认识。正说到苏任如何孤身上山与山匪谈判时,苏任回来了,韩庆连忙放下茶杯过来。

    “怎么样?老先生可愿意?”

    苏任笑了笑:“淳于先生已经去过了,说事情办妥,想必刘爽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韩庆长出一口气:“那就好,总算对得起衡山王了。”

    苏任却又笑笑:“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刘爽可是世子,若衡山王真的死了,他刘爽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下又有了淳于先生作证,刘爽就可以洗脱嫌疑,万一……”

    韩庆立刻皱起眉头:“你是说……?不会,此与弑父没有区别,刘爽应该干不出来吧?”

    “刘爽或许干不出来,奚慈呢?”

    韩庆一屁股跌坐椅子上:“千算万算竟然少算了人心,先生,您可得想过办法救救衡山王!”

    望着韩庆一脸焦急,苏任轻松的喝着茶,一口一口轻松惬意,看的韩庆更加着急,想要伸手去夺苏任的茶杯又不敢,想要扭身就走也不能。

    苏任一杯茶喝完,放下茶杯起身,扫视众人一眼:“今日天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先生!”韩庆跪倒在地:“我韩庆这辈子从不欠别人的恩情,独独刘赐救了我一命,若不能还了这个情,就算我跟着先生去了长安,心中永远会记着此事,韩庆不好搅闹先生的大计,只求先生能助韩庆完成这个心愿,请先生成全。”一个头磕下去,便没有起来。

    苏任连忙去扶:“韩先生这是何意?我就是说说而已,失礼,失礼,让韩先生误会了!”将韩庆拉起来,伸手去拍韩庆身上的土:“这结果我也早有安排,韩先生放心,刘赐绝对死不了!不过韩先生不可再如此了,您比我年长,乃是幕僚不比下人,动不动就下跪我真的很不习惯。”

    韩庆似乎还有些不信,老贾笑道:“咱们家先生就是这样个人,喜欢开些玩笑,先生既然说了那就绝对没问题,韩先生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先生从来不说假话!”

    韩庆看看老贾,又看看苏任,心中还是犹豫。若以他以前的性格,这种时候谁的话都不会信,但和苏任接触这段时间以来,苏任的手段和莫名其妙的信心让韩庆有种莫名的信任。有时候他觉得苏任这个人无所不能,任何事情在苏任眼里都算不上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对谁都没有过,偏偏对只接触几天的苏任有,让韩庆不解。

第504章 狼毒花() 
readx;《神农本草经》,作为最早的中药学著作,传闻起源于神农氏,代代口耳相传,于东汉时期集结整理成书。自秦汉起,众多医学家搜集总结整理当时药物学经验而成,是中医药的第一次系统总结,也是中医药药物学理论发展的源头。

    其中对一种植物有这样的描写:苦辛,寒,大毒。主咳逆上气,破积聚,饮食,寒热,水气,恶疮,鼠瘘疽蚀,蛊毒杀飞鸟走兽。生山谷。《中山经》云,大山有草焉,其状如耆而毛,青花而白实,服之不夭,可以为腹部病。《名医》曰,生秦亭而奉高。二月八月采根阴干,非恒用之品。这便是狼毒花。

    茫茫的沙漠与草原之间,一丛丛一片片灰绿色的草,在漫天的灰尘和沙砾中傲然挺立着,草尖上有的像火柴头般的红骨朵,它就叫狼毒花。狼毒花在刺耳的风声里,在落日的余晖下顽强地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有人说它比狼还毒,给人带來的是恐惧和死亡的威胁。

    狼毒花,其根茎叶均含大毒,可制成药剂外敷,消积清血。亦可做农药,用以防治螟虫蚜虫。但人畜绝不能食之。狼毒花根系大,吸水能力极强,能适应干旱寒冷气候,周围的草本植物很难与之抗争。其根系越发达,毒性越大。

    在高原上,牧民们因它含毒的汁液而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狼毒花根系大,吸水能力强,能够适应干旱寒冷的气候,生命力强,周围草本植物很难与之抗争。在高原上狼毒的泛滥,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人们放牧过度,其他物种少了,狼毒自然乘虚而入。

    淳于意认识这东西,因为其遍走山山水水,若放在一般的医官,别说认得,听过这名字的都洠в屑父觥A鹾暌簿褪潜ё耪庋男睦铮胗美嵌净ㄉ癫恢聿痪醯慕醮团溃缓笥尚靵砗土跷薏芍甘谷耍醮偷乃酪蚬樽镉诹跛H绱吮隳芮謇淼袅跛昧豕闼忱邮趾馍酵跷弧

    苏任派去的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甚至于连药材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将每种药材都拿出來一些。也多亏苏任当年从一名生活在内蒙的朋友那里听说过,并且见过实物。在一堆药材中翻找了半天,才确定那根一寸长的植物根,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韩庆犹豫了半天,还是接受了现实。首先他洠в斜鸬陌旆ǎ桓鲒苏呷袅醮突骨逍训氖焙颍挡欢ɑ鼓芴祷啊O衷谒褪歉銎ǎ祷按笊坏闱昕碳渚突岜蝗伺溃故巧癫恢聿痪醯哪侵帧K裕荒苎≡裣嘈潘杖危瓮潘杖握娴娜缢阅艽砗谜庑┦隆

    又想给苏任磕头,被苏任提前拦住了:“我说你们呀,动不动就要磕头,累不累,难道说你们的膝盖跪在地上不疼,”

    韩庆洠祷埃H闯鲅缘溃骸霸跄懿惶郏苣咽埽

    “还是蛮牛实在,瞧瞧你们一个个的,行了,回去睡觉吧,这一天都快把人累死了,”苏任笑了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刘爽睡不着,淳于意突然來访本以为是自荐上门,要替刘赐诊病。刘爽甚至都编好了搪塞的借口,但是淳于意说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听了之后,刘爽的嘴巴里都能塞下去一个鸡蛋。那天苏任來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刘爽这才意识到苏任是在提醒他。再三向淳于意保证,绝不会让惨事发生,这才将老头打发走。

    一屁股坐下,刘爽越想越惊讶,立刻吩咐人去请国相奚慈。

    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中发呆,脑子有些乱。苏任猜对了,刘爽还真洠в羞备傅牡浚渌邓蚕朐绲慵坛泻馍酵跬跷唬诹醮筒×酥蟛'有及时医治,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毒死,而不闻不问,他刘爽干不出來。好歹也是父子,自己的父亲被人谋杀,做儿子的幸灾乐祸那是畜生。

    奚慈來的很快,踏进刘爽的书房便皱起眉头:“世子,为何不点灯,”

    刘爽这才回过神來,深吸一口气:“坐,”

    “世子怎么了,”

    “有人要谋杀父王,”

    奚慈倒吸一口凉气,猛然间想起那日苏任的话:“世子的意思是,徐來他们要害大王,”

    “不是徐來,是刘宏,或者说是淮南王。”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淮南国的使者团里有刺客,”

    刘爽笑了一声:“派刺客太低级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刘爽将淳于意拿來的那块狼毒花根递给奚慈。

    借着月光和星光,奚慈看了半天,摇摇头:“好像是药材,恕老臣愚钝,不知此物是什么。”

    “此物名曰狼毒,乃是高原上的一种植物,其根茎叶果都有大毒,若给好人吃了或许可以行气止咳祛痰,若给病人吃了,十有活不过五日。”

    奚慈吓了一跳,手中的狼毒花根掉到了地上。

    刘爽接着道:“国相不用害怕,此物虽然有毒,吃了才有效,还有一个名字,叫狼毒花,高原上的牧民认为这东西比狼还可怕。”

    “此物从何而來,世子为何肯定是淮南国使团的,”

    “刚刚神医淳于先生來过,这狼毒花便是他带來的,说是在城东驿馆外捡得,觉得蹊跷,这才來给我说一声。”

    奚慈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城东驿馆外捡到,那也不能证明是淮南国使团的东西。”

    刘爽抬头看了一眼奚慈:“国相真的以为是淳于先生捡到的,我猜测十有是苏任让淳于先生这么说的,应该是苏任派人去了城东驿站,从淮南国使团带來的东西中找到,为了掩人耳目这才让淳于先生送來。”

    再看手中那块植物根,奚慈的脑袋飞速运转。从苏任的话到现在的情形,奚慈不断的分析和设想。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屋子里黑漆嘛污的只能看见巴掌大一块地方。相对而坐却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

    过了好久,奚慈轻轻咳嗽一声:“世子,您准备怎么办,”

    刘爽洠Э陨^纱冉幼诺溃骸凹热挥写居谙壬鲋ぃ宋镆矝'几个人认得,倒不如……”

    “那可是父王,”

    奚慈立刻闭嘴,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刘爽轻叹一声:“我也想过,但必定是父王,若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谋杀,这辈子恐怕都会不好过,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父王的影子。”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个办法将那两个贱人牵扯进來,老臣以为此事肯定和那两个贱人也有关系,只要咱们下力气查,一定能查到。”

    “明日便是淮南国使团进献的日子,离天亮不到三个时辰,就算派再多的人手,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奚慈道:“那倒未必,只要让大王相信就好。”奚慈往刘爽身边挪了挪,趴在刘爽耳边开始嘀咕。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奚慈说话的声音很轻,就算有人躲在窗外也听不见。

    好半天,刘爽点点头:“好,就按照国相说的办,”

    自从衡山王刘赐病了之后,整个衡山国都紧张兮兮,特别是王宫和六安城,警戒的级别都提高了一个档次。每日张广昌就住在城楼上,衣不解带,兵器不离手,防备出现任何意外。他是衡山国的上将军,对刘赐也是忠心耿耿,到了现在这种危险时刻,张广昌肩上的责任重大。

    绕城巡视一圈,回到城楼上临时的休息所,张广昌抱着宝剑和衣躺在榻上。他在思索六安城还有什么地方洠в凶⒁獾剑褂惺裁吹胤降姆朗夭蛔恪:鋈患湎肫饋硗豕坪跣枰忧浚乇鹗呛馍酵跚薰闹堋H缃翊笸醪×耍蛲虿荒苋么跞擞谢沙恕

    “报,将军,国相求见,”

    张广昌一个咕噜爬起來:“国相,他來干什么,”

    传令兵道:“小人不知,国相说有重要事情与将军商议,是有关大王的。”

    “快请,”

    就在张广昌临时的帅帐中,奚慈风尘仆仆的进來。一进门便大叫:“上将军呀,衡山国的安危只有靠你了,”

    张广昌一皱眉:“国相深夜來访不知何事,”

    奚慈便将淳于意送毒药的事情给张广昌说了一遍,中间也略去了苏任那一节,事情说完,接着道:“此乃谋杀大王,将军,我们可都是衡山国的臣子,决不能让此事发生,还请将军立刻带兵包围驿馆,将那些毒药全都找出來,要不然可就晚了,”

    张广昌立刻道:“国相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

    “将军得亲往,这其中牵扯王后和郡主,旁人去恐出现纰漏,只有将军亲自坐镇方能让人放心。”

    张广昌想了想:“国相说的对,來人,立刻点齐一部人马,随我前往城东驿站,”

    军令如山倒,张广昌一句话,还在熟睡的军兵立刻被人叫起來。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部五百人的队伍集合完毕。张广昌大手一挥,城门被打开,军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张广昌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奚慈嘴角带笑,看着张广昌带人远去,钻进自己的马车,吩咐道:“去翠香楼,快,”

    。。。

第505章 刘安的愤怒() 
苏任睡的正香,被院子里的吵闹惊醒。【无弹窗网】最讨厌的就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扰,扭头望了望窗外,天还黑着。本不想理会外面的动静,但是那动静似乎洠в型O碌囊馑肌U牒奥Hタ纯闯隽耸裁词拢吞剖谕饷媾叵

    “谁说的都不行,我家先生睡觉的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打扰,”

    苏任对这句话很满意,随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刚躺好,就听见外面又发一声喊,比黄十三那声喊还要大几分,拖着高音,猛然间一听觉得好像是宫里的内侍。

    “苏先生,吾乃衡山国相,你就这般待客不成,”

    苏任叹了口气,只得翻身坐起。人家已经表明身份,这么大的声音就肯定认为自己听到了。这里是衡山国,堂堂国相若被自己吃了闭门羹,那比大脸还难受,简直就是屈辱。所以,苏任得起來,得出來看看。

    披着衣服,打着哈欠,苏任缩着身体从门里走出來。奚慈一见,从马车上下來,狠狠瞪了黄十三一眼,对苏任拱手行礼:“打扰苏先生休息,恕罪恕罪,”

    苏任本想骂一句,既然知道打扰别人休息,那就别喊那一嗓子。话到嘴边却长叹一声:“国相突然造访,恕苏某洠芟嘤炜炖锩媲搿!

    翠香楼的后院就是一个院子,一面临着前面的店铺,其余三面都是一间挨着一间的房间。平日里住的是伙计厨子和一下打杂的下人。苏任住到这里并洠в薪懈脑欤霞种皇翘诔鰜砑讣浞孔佣眩羰前滋煸褐腥藖砣送饶值暮帽燃小

    这个时候,正是大家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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