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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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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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忙自己的事情。

    “周掌柜,你可听说最近的事情?”这一桌有几个商铺掌柜,老贾都认识,唯独面南而坐的哪一位觉得陌生。

    周掌柜摆摆手:“我一个商贾能听到什么事情,黄掌柜明显问错人了,您该问胡御史才对。”

    黄掌柜呵呵笑道:“对对对,真是问错了,胡御史是衡山国最有名的御史,若他说不假那就绝对假不了,胡御史?可否给我们兄弟几人说说?”

    胡御史瞪了几人一眼:“王宫之秘什么时候也能这般堂而皇之的议论了?哼!在下懒得和你们纠缠!”胡御史一口喝干酒杯,起身就走。

    周掌柜笑了笑:“得,黄掌柜你可惹了这位了,小心他们胡家给你小鞋穿。”

    黄掌柜笑笑:“若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和他喝酒,一个小小的御史能干什么?放心,胡老爷子不会和他这个不屑的儿子一般见识。”扭头看了一眼离去的胡御史,又问黄掌柜:“听说大王都被气的不轻,现在还在榻上躺着,若是我家出了这样的逆子非被气死不可。”

    一直没说话的张掌柜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家没有?听说黄掌柜前几日刚刚纳了一个小妾,年纪比黄公子还小,这就是祸乱的根源。”

    “哈哈哈……”周掌柜大笑:“对,张掌柜说的对,黄掌柜赶紧回去把小妾休了,或者送给黄公子,免得以后也成为我们喝酒时的谈资。”

    黄掌柜笑道:“我黄家的门风岂能是旁人所比?这一点我绝对不担心。”

    “你的意思是,大王的门风没有你们黄家好?”

    “这话可不能乱说!”黄掌柜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不过说实话还真没有我黄家门风好,别的不说,就郡主那事情已经天下皆知,再出了二公子的事情不奇怪,你们看着吧,谁知道还有多少丑事没有揭出来!”

    老贾摇摇头,转身进了后院。苏任正在院里练剑,当年冲虚道长教给他的这套剑法,说是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自从苏任学了之后,从来没有好好练过。今日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大中午的在院子里练剑。黄十三和蛮牛站在一旁,看着苏任的剑法同时皱起眉头,担心那慢悠悠的架势,别说杀人恐怕连鸡都杀不掉。

    老贾没有打扰苏任的雅兴,一直等苏任做了个收势,这才倒了一杯茶给苏任端过来:“先生的剑法越来越精妙了!”

    苏任接过茶,扭头望了望站在檐下的黄十三和蛮牛,对老贾一笑:“老贾,在咱们兄弟这里就不要来这套虚的,看看他俩的脸色,就知道我的剑法如何,这两个憨货都看不上,更不要说旁人了。”

    老贾笑了笑:“先生说的是,小人记下了。”

    苏任喝了茶,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示意老贾坐下说:“怎么?有什么事?”

    老贾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外面疯传淮南王将他的二公子关了起来,说是为个女人,有鼻子有眼的,见先生这几天没出门,此事在六安已经满城风雨,特来告诉先生一声。”

    苏任笑了笑:“王公贵胄的那点破事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人家都不嫌丢人,咱们就更管不上了,这是衡山王的私事,不要插手。”

    “小人明白!”老贾点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衡山王世子亲自拜访了上将军张广昌,根据我们的人说,两人谈的很投机,在屋里说了整整一个时辰,没让下人服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哦?这可是个新情况,以张广昌的为人,他不会倒向刘爽,既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刘爽密谈,应该是受了衡山王的授意,看来刘爽这些天过的太惬意了,把我告诉他的话早就忘了,这是找死。”

    老贾连忙道:“既然如此,要不要找卫先生来?”

    苏任摇摇头:“不用,卫庆才不会趟这趟浑水,当年楚王韩信如何一步步沦落至死,卫庆很清楚。”

    老贾一皱眉,不明白苏任为何突然间提到了韩信,难道说这个卫庆和韩信有什么联系,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连忙点点头:“诺,小人明白,前面还有事,小人告辞。”

    苏任点点头,老贾起身走了。黄十三立刻过来,看着苏任,正准备说话,苏任先开了口:“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黄十三道:“一切妥当,只等先生吩咐,什么时候动手?”

    “趁早不趁晚,就今夜吧!今日是十四,月亮应该不错,是个赏月的好时候。”

    刘爽很高兴,昨日在张广昌那里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刘爽按照奚慈所言,对张广昌威逼利诱,以张家世代为将军的借口,成功说服张广昌站在自己这边。有了张广昌的加入,刘爽觉得自己现在就算逼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文有国相奚慈,武有上将军张广昌。什么谒者卫庆,什么光禄大夫,中郎将苏任?刘爽咧着嘴角笑了笑。没有他们,自己一样有办法,一样能坐稳世子之位。更何况刘孝的丑事被刘赐察觉,这可真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礼物,整个淮南国,除了刘孝还有谁能威胁自己的地位。

    心情好,自然就要喝两杯。独自一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把酒言欢,左右两名歌妓一个劲的对刘爽说着奉承话,刘爽心中美的一塌糊涂。

    正当歌舞进行到最精彩的一段,大门忽然被人撞开。奚慈一脸愤怒,瞪着刘爽。刘爽呵呵笑道:“国相来的正好,陪本世子一起欣赏,喝酒没人陪真是没有意思。”

    奚慈没动,只是瞪着刘爽。刘爽叫了两声,见奚慈没有反应,便对身旁的歌妓道:“国相生气了,怪本世子没有请他,好了好了,算本世子不对,在这里给国相赔礼了。”

    说着话刘爽就要拜倒。总归主臣有别,奚慈就算有一肚子的怒火,这时候也不能发作,连忙拉住刘爽:“世子,出大事了!您竟然还在这里喝酒?”

    刘爽一愣:“本世子按照国相的计策,已经说服了上将军,还能有什么大事?”

    奚慈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刘爽挥挥手,将所有歌妓和仆人全都打发走,歪坐在坐榻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现在可以说了吧?这里就你我二人。”

    奚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刚刚从宫里传来消息,被二公子侮辱过的那名大王宠幸过的舞姬被人杀了!还将肚里的孩子剖出来,血淋淋放在榻上。”

    “什么?”刘爽的酒一下醒了过来:“谁动的手?”

    奚慈摇摇头:“尚未可知,不过在那舞姬的屋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听说与刘宏有关。”

    刘爽想了想,脸上紧张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笑容:“呵呵呵,这不是好事吗?上次刘宏杀了我的亲随,这次又杀了父王宠幸过的舞姬,并不奇怪。”

    奚慈恨恨道:“世子糊涂!已经有传言说此事乃是世子所为,目的就是要针对二公子,故意给刘宏栽赃。”

    “啪!”刘爽一掌拍在几案上:“谁给本世子造谣?查,查出来,绝不轻饶!”

    奚慈长叹一声:“不管是谁,关键是大王信不信,我来的时候,大王已经将上将军召进宫内,此事恐怕会追查下去。”

    “张广昌进宫了?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怎么着也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世子!”奚慈急的声音都变了:“你还觉得上将军是真心实意投靠我们?张广昌这么轻易答应,我总觉得有问题,弄不好是大王为了提防世子,故意让张广昌答应咱们,若真是这样便说明大王已经开始猜忌世子了!”

    刘爽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疼,以手扶额,忍住难受,好半天才道:“国相,你可得想个办法,此事绝不是我派人所为呀!”

    奚慈摇摇头:“已经晚了,当初我建议世子不要急于接触张广昌,世子一意孤行,如今局面老臣也是一筹莫展,恐怕只有……”

    “谁?还有谁?”

    奚慈指了指西面。刘爽摸不着头脑,望着奚慈。奚慈道:“苏任!苏任乃是朝廷派来的人,虽然所干的事情与我衡山国无关,但苏任是陛下心腹,若他出面替世子说话,大王或许能放过世子。”

    “可这件事不是我干的!”

    “老臣知道,也相信不是世子所为,但整个六安都说是世子,三人成虎呀!”

    刘爽欲哭无泪,瘫坐地上:“谁他娘的如此对我!”

    奚慈一筹莫展。按理说刘孝最有可能杀人灭口,但刘孝已经被抓,除了刘孝还真想不出来有谁要如此栽赃刘爽。

第501章 狼心狗肺() 
徐來的演技不错,每日亲自照顾刘赐,擦身、把尿、喂饭、喂药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除了这些,刘广也陪在徐來身边,对刘赐的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完全符合贤良淑德四个字。但是,一回到自己房内,徐來高兴的神情就掩饰不住,无论做什么,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那是心里乐开花的证明。

    衡山国现在的局面对徐來和他的儿子刘广非常有利。衡山王刘赐重病不起,世子刘爽所有人都认为是杀庶母的凶手,最可笑的刘孝因为勾引庶母早已被关了起來。按照顺序來,自己的儿子刘广已经是衡山国最有权势的人。

    忙碌了一整天,徐來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亲信宫女悄悄进來,趴在徐來耳边嘀咕了几句。徐來冷哼一声:“这时候他们來干什么,”

    宫女摇摇头:“洠担丫诿鞯碌畹群蛄恕!

    “这两个贱人已经洠裁从昧耍盟亲甙桑

    “诺,”宫女答应一声,恭恭敬敬的行礼,转身就要往外走。

    “回來。”徐來忽然又道:“准备一下,去见见他们,必定也帮过咱们,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诺,”

    苏任也累了一天,他要周旋的人是刘爽。今日的刘爽就和狗皮膏药一样,一会哭一会闹,一会送礼一会许诺,将苏任捧上了天,将自己说的卑鄙无耻下流。苏任最见不得这样的家伙,但这就是王公贵胄府邸教出來的人,一个个不要脸起來,可以说天下无敌。最终,苏任还是答应刘爽替他说说话,这才将刘爽打发走。

    送走了刘爽,望着屋里堆积如山的礼品,苏任随意翻看着。洠Ъ秆枚鳎褪强醋耪嫉胤剑导噬现登牟欢啵又刑粞×思讣没剖O碌娜挤指湎懵サ幕锛疲闶嵌运侵倚墓⒐⒌谋碚谩

    所有东西都抬下去,卫庆从屏风后面转出來,笑呵呵的对苏任道:“看來世子是急疯了,求苏先生帮忙的办法应该是奚慈所处,奚慈在衡山国的时间最久,对衡山王也最了解,若先生肯替刘爽说话,以衡山王胆小的性子,绝不敢为难刘爽。”

    “卫先生也这般看的起我,在下不过区区光禄大夫,就算加上中郎将、关内侯,也洠в泻馍酵跻桓鲋竿反螅业幕澳苡卸啻蠓至俊!

    卫庆摇摇头:“明人不说暗话,先生虽然官位、爵位不大,却是陛下心腹,仅凭这一点,便能让衡山王俯首称臣。”

    苏任笑了笑:“你们这些人呀,天天琢磨这些,官场上的门道都被你们摸透了,有洠в行巳に嫖一爻ぐ玻判模蝗媚阄伲鑫业哪涣湃绾危韵壬募已Ш筒叛В驼饷椿姆狭四强墒潜╅逄煳铩!

    “呵呵,做幕僚可以,不过酬劳也的优厚才行。”

    “洠暑},只要先生开口,除了天上的星星洠О旆ǎ灰俏夷苣玫某鍪值模涣哓摹!

    “苏先生知道我想要什么。”卫庆望着苏任。

    苏任也望着卫庆:“卫,护卫,保护也;韩,井垣也,井四周的土墙,防止旁人跌落井中,这两字看上去不相同,却在字义上很相近,先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希望有一个机会能替你家先祖昭雪沉冤,先生的韧性苏任佩服之至,若先生留在衡山国,终其一生也洠в谢幔挥腥チ顺ぐ膊庞幸幌呦M皇锹穑

    卫庆笑道:“如苏先生所言,在下非去不可了,”

    “非去不可,”

    卫庆冲着苏任笑笑:“从今日去,请先生叫在下韩庆,乃是光禄大夫、中郎将苏任的幕僚,衡山国谒者卫庆再也洠в辛恕!

    正说到这里,黄十三推门进來,看见韩庆先是一愣,转身就要出去。苏任招招手:“过來,这位是韩庆先生,从现在起便是我的幕僚,记住了吗,”

    黄十三挠挠头:“这不是卫庆吗,怎么改名了,”

    “不该问的别问,说,什么事,”

    黄十三连忙道:“及时雨來了,有要事禀报。”

    韩庆一直在欣赏苏任特意从一堆礼物中挑选出來的几件,对两人的谈话不闻不问,好像洠в刑话恪K杖涡α诵Γ院斓溃骸凹笆庇晔俏沂窒绿祛傅厣返耐妨欤芏嗖环奖愕氖虑槎际撬侨グ欤绞倍际俏伊邓牵粢氖虑椴呕嶂鞫厦牛匣聘涸鸷退墙油贰!

    韩庆点点头,洠в卸辔省K杖斡值溃骸昂壬勖且黄鹑ゼ绾危

    阿巽在一处破败的院落中等了好久,豹子头突然闯进來,冲着阿巽点点头。阿巽立刻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走。刚出屋子,院门已经打开,苏任带着韩庆和黄十三走了进來。今日多了一个人,阿巽觉得奇怪,却也洠в卸辔剩运杖问├瘢溉巳媒葑印

    苏任在上手坐定,韩庆和黄十三一边一个站好。苏任问道:“什么要事,”

    阿巽道:“安排在明德殿下的人送來消息,徐來和刘宏、刘无采准备毒杀衡山王刘赐,要将罪责推到刘爽头上,利用衡山国百姓和张广昌擒杀刘爽,以便刘广顺利继位。”

    韩庆立刻问道:“由何人动手,”

    阿巽看了一眼韩庆,又看看苏任。苏任道:“这位是韩先生,我的幕僚,他们准备让谁动手,”

    阿巽调查过韩庆,自然知道他是谁,洠в卸辔剩Φ溃骸傲鹾辏急敢蕴讲〉拿澹透醮鸵恍┮┎模渲杏辛街窒嗫恕!

    苏任道:“这伙人越來越不择手段了,可听清是什么药材,”

    阿巽摇摇头:“刘宏洠怠!

    苏任能感觉到韩庆有些着急。当年韩家以谋反被满门抄斩,只有韩庆因被**娘带回了自己家才免遭一劫。一夜之间从淮阴侯府公子变成了朝廷钦犯,只能隐姓埋名游荡在外,三十几年來四处漂泊。当日若不是刘赐见其可怜,赏了一口饭吃,说不定韩庆就要饿死街头,为此才会做了衡山国谒者。虽说刘赐与韩庆有灭家之恨,总归也有救命之恩,如今知道有人要谋害刘赐,韩庆不能坐视不管。

    苏任扭头忘了韩庆一眼:“韩先生不用着急,,衡山王再怎么说也是大汉诸侯王,谋杀他就是谋反,作为朝廷官吏不能不管。”

    韩庆立刻拜倒:“韩庆拜谢先生,”他知道苏任之所以插手,就是为了替他还刘赐人情,站在苏任的角度这种事对朝廷有利,只要衡山王一死,苏任说出真相,徐來、刘无采、刘宏全逃不脱,再加上刘爽和刘孝这两个逆子,衡山国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撤国建郡。

    苏任将韩庆扶起來:“忘了给韩先生说一句,在我家里不兴动不动就下跪,大家都是平等的,有话就说,跪來跪去的生分,等回到长安你就明白了。”

    谋杀刘赐的计划是刘宏先提出來的,此言一出将徐來和刘无采都吓了一跳。再怎么样刘赐都是他们的丈夫和父亲,亲手杀了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刘宏呵呵笑道:“每个人都要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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