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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话说到此再一看那完颜曲奇，却早已泪湿了双眼……
此时只闻高清晰又朝着完颜曲奇问道：“完颜曲奇，我有事情问你，若你如实回答，我可以放你和这些战俘一条生路……”
一听这话，完颜曲奇立时抬起了头来，急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若你答应放我这些兄弟们离开，我什么都告诉你……”
“哈哈，你倒是好说话……”
武松顿时哈哈一笑，语气中也说不出是佩服还是讽刺，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来，这便选出一只插进了铁笼的锁孔里，随即打开牢门走了出来，这便又将完颜曲奇独自锁在了其中……
“哼，随你怎么说……”
完颜曲奇凄凄一笑，随即抬眼望了望周围牢笼中浑身是伤的禽兽营将士们，叹息道：“败军之将、何颜苟活。我虽死无憾，但是我这些将士们不同，虽然我们败了，但败得光荣，我虎神营将士们都已尽力了！虎神营从无败绩、百战百胜，这些荣誉全都是将士们用血汗打出来的，现在既然虎神营兵败如山倒，又怎能让这些忠肝义胆的兄弟们，也随着虎神营的威名一同葬送在此……”
“好！是条汉子！”
高清晰立时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你放心便是，我要问你的，并非是关于你金国的机密，我从未想过要像你们侵犯我大宋土地一般，再反攻回去。战事连连，让百姓们如何安生？”
高清晰这话，显然出乎了完颜曲奇的预料，只见他忽地一愣，随即又问道：“那你想……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沈雷究竟与你虎神营什么关系？我听说他意欲弑君，并亲定皇位继承人，而且当初还撤了你大哥完颜萨琪玛的职务，这种人，为何还值得你们叫做恩师？”
“原来你想知道的是这件事……”
完颜曲奇顿了顿，忽地又道：“沈雷原本是你大宋官员，后来暗中投诚我金国，并为我在出兵布防上都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此次出征宋朝，也正是他对我父皇的建议。原本按照计划，在我大金国虎神营与飞狼营两只王牌军的配合下，有半年的时间足以突破游龙峡；而游龙峡算是大宋边关最后的一道关卡，只要在我们两军的配合下攻破，便能直取大宋都城，从此大宋万里河山尽收我大金国囊中……”
听到这里，高清晰立时冷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此时只见完颜曲奇叹了口气，又说道：“想不到……你们大宋朝廷中也不全是废物，我们虎神营竟然被牢牢牵制在了定远关半年之久，一直不曾攻克……”
这话一出，武松立时问道：“既然久攻不克，那干脆直接绕过去让别的队伍来打不就行了？如此一来你们与飞狼营便可以联合进攻游龙峡了……”
听完武松的发问，高清晰只觉心中可笑，没等完颜曲奇回答，他便已抢着回答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武松赶紧点了点头，“想，不想我还问啥？”
只见高清晰抠了抠鼻孔，答道：“好，那我下一章再告诉你……”
第197章 英雄迟暮
听完完颜曲奇的话，武松立时问道：“既然久攻不克，那干脆直接绕过去让别的队伍来打不就行了？如此一来你们与飞狼营便可以联合进攻游龙峡了……”
听完武松的发问，高清晰只觉心中可笑，没等完颜曲奇回答，他便已抢着回答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武松赶紧点了点头，“想，不想我还问啥？”
“好，那我就代替他回答你这个啥问题……”
只闻武松答道：“定远关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关口，而且又无法阻止金兵的进军，表面上看来，这座关卡出了牵制敌军兵马之外，其余一无是处，虎神营完全可以从定远关周边绕道而行，避开定远关……但是，其实际目的却没有这么简单，你问出这种傻问题来，只能说明你这傻蛋根本没有好好看过边关地形图。这定远关虽能轻易绕过去，但周边几条大道无论如何绕，都会进到定远关十里之内的范围中，而定远关周边地势开阔，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便会被关内守军察觉。若虎神营绕过定远关，兵马虽然过去了，可大军孤军深入，粮草怎么办？你别忘了，定远关内镇守之人可是我大宋名将师道麒，此人能征善战、善出奇谋，出了虎神营能与他针锋相对之外，金国可没有多少兵团能奈何得了他。若是他看准了金兵粮草所经路线，定会想办法破城而出，断了虎神营与飞狼营的粮草，如此一来，这两只大军就算再能打，也早晚被耗死在游龙峡外。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你该知道，定远关周围五个方向，分别有五座城池，都在距离定远关不远的地方。金国兵马吃紧，根本就无暇派重兵分别把手这无所城池，所以，若是定远关守军冲出城去，无论全力进攻哪座城池，都可以将其拿下，从而利用那五座城池与金兵打持久战，用迂回战术渐渐消耗对方的元气，并且，金兵所需的粮草供给便更别想运上前线了。正因如此，虎神营更不能大意，因为野兽被困在笼子里不可怕，但是只要冲出笼子一步，便可能再也无法将其抓住……”
“原来如此……”
听完高清晰的解释，武松恍然大悟，赶紧点点头，惊愕地感慨道：“高妹，我明白了！你不愧是元帅，想不到这么聪明……”
“嘿嘿，我也不过是当初听杨志兄帮我分析的……”
高清晰嘿嘿笑道，随即又朝着完颜曲奇说道：“好了，你继续说……”
完颜曲奇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你之前说的没错，沈雷在我金国得到父皇信任之后，的确开始揽权，并预谋操纵金国大权，撤换皇位继承人。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当初沈雷大人名义上撤换了我哥哥完颜萨琪玛的帅位，其实真实目的便是将他招回朝中主持朝中大事！先进我金国皇位继承人为我二皇兄完颜合刺，此人空有头脑却丝毫不懂领兵打仗，如此一个文弱秀才又如何能操控我大金国全局？所以沈雷大人为我大哥定下谋略，在我们兄弟多人中选择最聪明的两人回到京都管理政务，以免光顾着领兵杀敌，却被完颜合刺那家伙钻了空子，偷偷在朝中揽权独大。而我兄弟多人中最为聪明过人的当属我大哥完颜萨琪玛与小妹完颜夹心，这两人与我们众兄弟一条心，无论谁做了皇帝，我们其他几兄弟自然都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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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都叫沈雷作恩师，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你们合谋的……”
“沈雷大人当然称得上是我们的恩师……”
只闻完颜曲奇又继续说道：“当初他来到金国之前，我虎神营虽然也是一只战无不胜的大军，但我们这些将领却都武功平平，真正能领兵杀敌百战百胜的只有我那自幼精通斗气的大哥完颜萨琪玛与号称第一勇士的四哥完颜苏打一人，后来正因为沈雷大人传授我们各种法宝，才使得我们每个将领都神力大增！哎，可惜啊，当初若我们的计划得以实现，说不定我大哥或者夹心妹妹已经代替完颜合刺那野种做了我大金国的皇位继承人，却想不到，沈雷大人竟然在事情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半路失踪了……”
阿特雷失踪这事儿高清晰自然知道，不光知道，而且更知道他失踪的原因。阿特雷忽然消失，自然是为了躲避鹰魔加藤派出来捉拿叛乱的北斗七人众。
说起来，那北斗七人众的确是厉害，一出手便灭了四罗刹，而且连秃魔王与魇语那等高手都栽在了他们的手里，阿特雷自然要跑，若他不跑，只怕早晚也会被北斗七人众给收拾掉。
说道北斗七人众，高清晰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初救下苍山雪时候，似乎还误打误撞地用点金术将七人众其中一人变成了金色雕塑。不过当时正要攻打定远关，高清晰便也没有去特意理会他，直接将那雕塑命军士们搬走。之后攻下定远关时，他还看见过一次那雕塑，后来禽兽营出兵葫芦谷时，似乎将那雕塑连同苍山雪、完颜夹心与一群伤兵一起被运往了游龙峡……
“我想知道的已经都清楚了……”
高清晰嘿嘿一笑，立时转首朝着武松说道：“松哥，你去叫一队人马来，押送完颜曲奇与这些战俘离开，护送到五里之外，然后将他们放走……”
“好。”
武松立时点了点头，这便快步走出了牢房。
此时只见完颜曲奇满脸惊愕地望着高清晰，忽地说道：“怎么，你真想放我们走？”
高清晰立时点了点头，“你丫这不废话吗？我答应你的，为何不说到做到？”
“哼，你可知道老子这颗脑袋值多少钱？”
只见完颜曲奇说话间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拍了拍，又说道：“我乃大金国皇子，又是金国第一军虎神营的副元帅，你将我的人头带回朝中领赏，足以换个万户侯来做做！你真甘心就这么放我离开？”
“老娘对你的脑袋没兴趣，老娘对什么猴儿更没兴趣，老娘只想赶紧打完仗，带着兄弟们班师回朝，从此逍遥快活去！”
高清晰一翻白眼儿，说着话便转身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说道：“完颜曲奇，我还有一句话，你他大爷的最好给我牢牢记住！若是有一天你丫还敢带兵犯我大宋疆土，我一定宰了你！到时候别说你丫只有一个虎神营，就算你们重新集结起十个虎神营来，我也一定带兵前来，将你们杀得一干二净……”
丢下这一番话，高清晰便独步走出了牢房，只剩下完颜曲奇独自沉默地发着愣……
有野史记载，从金国建国之初，一直到1234年蒙古铁骑踏破金国上京、金后主完颜承麟身亡、金国宣告灭亡所历经的这一百二十年间，整个金国没有任何一支兵团的素质以及战绩能与虎神营相提并论。金国末年，完颜承麟成曾设想重建虎神营，然而却空有虚名，这一只战无不胜旷世猛虎早已成为了永远的追忆……
而虎神营统兵副帅完颜曲奇，在被禽兽营放走之后，辗转回归金都上京。从此终日郁郁寡欢，只觉自己愧对大金先祖，更被传为不败虎神营唯一一名被擒之将，终生背负骂名。更在1135年金熙宗完颜合刺继位为帝之后，渐渐淡出朝野，从此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虎神营兵败葫芦谷后，其至死再未领兵一次，更未再度踏入过大宋疆土一步……
而金国两大名将完颜萨琪玛、完颜苏打二人早已葬身荒野，为奠其英名，金帝悲痛之下下令为二人塑造金身，摆放于国度大殿殿门两侧，封为护国尊者，以供大金臣子膜拜效仿，而金国灭亡之时，蒙古铁骑攻入皇宫一番掳掠，从此两尊金身下落全无，史料再无记载……
正所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扯淡中。
第198章 无耻
第二日一大早，高清晰便已起身开始布置队伍，经过一夜的休整，军士们的士气也恢复了不少。如今没有杨志替他忙前忙后，高清晰只觉琐事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大事儿到伤兵如何运走，小事儿到昨晚临时搭建的茅房里面的肥水带不带走，带走吧？占地方，而且没人爱拿那玩意儿；不带走吧？这么好的肥料扔了还可惜……
从他一早起来一直到大军出发，前前后后忙乎了足足两个多时辰，这才算是把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如今是大军得胜回归，而且军中又多了不少伤兵，行军速度自然也放慢了下来，到了傍晚时分，这才算是到达了定远关前。
高清晰下令全军暂时与定远关外休息，派传令兵前往关内传令，不多一会儿，便见一名骨瘦如柴的老将军骑着战马、带着两排军士从关内迎接了出来。
一见高清晰，那老将军赶紧下得马来，拱手笑道：“高元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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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晰赶紧拱手还礼，嘿嘿笑道：“哪里哪里，郭将军别来无恙。”
这老将军他自然认得，此人便是当初跟随师道麟远征军前来的诸位兵团元帅之一——青麟营统兵元帅郭宇飞。
这青麟营当初也算是边关一支劲旅，此次宋金交兵初期，原本拥兵七八万人，实力不俗。哪儿知道后来与金国飞狼营在战场上不期而遇，一番较量之后青麟营大败而归，全军打得仅剩下三千余人活下了性命，从此实力一落千丈，元气也再不曾恢复。如今一提起这青麟营来，边关所有守军都知道，名字虽然响亮，不过按照实力来说的话，顶多能只能算是诸多兵团中的中下水平了，自与飞狼营一战之后，锐气大错，经过几个月的恢复如今才终于恢复到了三四万人的水平，只能算是当初最威风时候的一半儿……
有家底，自然说起话来都硬气。可向他青麟营这种如今事事不如人的队伍，腰杆子自然挺不直。一听说禽兽营又大胜而归，吓得郭宇飞老头儿赶紧嬉笑着出来迎接，如今向高清晰这等屡战屡胜、连虎神营、飞狼营都能收拾掉的猛将，他可得罪不起。
“高元帅，外面风大，咱还是进到城里休息吧，在下已在城中备下了酒宴，咱边喝边谈……”
郭宇飞说着就将高清晰往城里请，高清晰赶紧推辞，摆摆手又笑道：“老元帅，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做打扰了。路过定远关，所以来跟您打个招呼而已，如若方便的话，在下还想顺便跟您借一些物资以充军备，我军便也连夜赶路，直奔游龙峡而去了……”
“原来如此，没问题，没问题。”
这郭宇飞也是一实在人，高清晰开口了，他自然不能不借，赶紧又晃晃手道：“高元帅，这定远关的仓库在哪儿您比我清楚，需要什么您尽管随便儿搬走就是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说什么借不借的……”
“呵呵，有老元帅这句话在，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高清晰说着回头朝传令兵说道：“快去通知粮草营白二武，带些军士进城搬运物资，我们行军需要什么，他自己知道……”
“得令！”
那军士应了一声，这便快步朝着粮草营方向跑去……
此时只闻高清晰又问郭宇飞道：“老元帅，不知道现在除了贵军之外，可还有其他兵团驻扎在定远关内？”
郭宇飞立时摇了摇头，笑答道：“如今各兵团都已经离开了定远关，各自出征去了……”
“那百胜营的司马胜元帅呢？他是何时走的？”
高清晰立时又问道。他当初离开定远关时候，司马胜借了他十万大军，这他可不敢忘记，如今专门来到定远关，也正是来还那十万军士的。
“司马胜元帅带着百胜营的人马，是今早离开的定远关，大军接了师道麟元帅的任务，一路向南而去……”
“向南？”
高清晰心中顿时一愣，“金国边境应该是从定远关直接向东走才对，为何向南去？莫非南方还有我朝失地尚需收复？”
“南方地处偏僻，司马胜元帅是带兵绕道去了……”
只闻郭宇飞又笑道，见高清晰听得模糊，立时又接着说道：“师元帅准备奇袭金国边关，给金国皇帝一个下马威，不过大军一路直行只怕敌人沿途设下埋伏，所以分派了两支人马从南北两翼包抄……”
“原来如此……”
高清晰恍然大悟，忽地又问道：“那司马胜元帅可提过我借兵之事？”
“提过提过……”
郭宇飞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