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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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小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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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可以把这当作一种亲近的表现呢?
  “你看!”白皙的小手拨开粗糙的枝条,竟露出了一点点火红,“我种的凤凰花要开了呢!”那笑容要比火红的花朵更灿烂。
  “真的呢!”他也在笑,不是因为那含苞待放的凤凰花,而是因为她在笑。
  “等到花开之后,我们摘下来给清哥哥送去吧!”
  “啊?”他有些失神。
  “清哥哥每天都帮着姨丈批阅公文,一定好辛苦的,给他送一些放到书房吧!”
  又是哥哥。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提到的总是哥哥,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心里有些酸涩,第一次觉得,如果哥哥不存在,该多好……
  如果没有哥哥,那她眼中看到的会不会是只有自己?
  雨水是异常冰冷的,打在脸上却没有感觉。
  他想不到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家。
  只因为一个月前,她说将来要嫁给哥哥。
  看了看有些麻木的手掌,空无一物。对于现在的他,似乎只有行囊中的剑才是最真切的,不会离开,不会背叛,也不会伤他的心——除非,他先放开握剑的手。
  但是,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每个人都知道孟家的大公子是个人才,每个人都知道孟家的大公子将来会出人头地,每个人都知道孟家大公子是人中龙凤。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比不上哥哥。
  在哥哥的光芒下,他永远只是个滑稽的小丑,只会让哥哥的身影看起来更璀璨。
  就这样离开了家,不知道,算不算逃避……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个月,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其实在哪里都好,他只想要一个没有她,也没有哥哥的地方。
  一个可以让他静一静的地方。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脸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雨水,也许还有其他的东西……
  心中的痛苦如同雨前的黑云无边无际的笼罩下来,努力的想压抑,艰苦的想遗忘,却发现痛苦竟毫不留情的在血液中慢慢的流淌着,带着那许多说不出的,在心里层层包裹的颤动。
  兀自在黑夜的雨巷中行走,这种苍凉的寂静让他头脑中一片空旷。只想将剑舞成朵朵剑花,挥去那蒙在眼前的身影和笑容。这样的情感随着孤独的影子一直延伸到远方去,止也止不住。
  长夜将尽,他痛苦的发现自己的剑锋上早已没有了原本应有的锋芒。纵是豪气干云,在这无人的空巷中,在这无声的凄寂中,在这黯淡的夜雨中,即使是一生与剑相伴的手扬起,最多也不过是毫无疑义的手势。
  似乎在不经意间,领悟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老爷,老爷……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仆人尖锐的声音在孟府上空回响着。
  “爹,我回来了。”终于还是回来了,离开了两个多月,不是一个短时间。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看着发怒的父亲鬓角稀疏的白发“我以为你只会关心哥哥。”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出去静一静。”
  “静一静?你只不知道你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我们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哥哥一样……”
  “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留下尚在惊讶的父亲,独自向府内走去。
  从来没见到过他如此温顺的时候,纵是有千言万语的责备,孟元帅仍是无法说出口。
  每个人都觉得他变了,不再是只缠着孟清的小弟弟,不再是那个事事不上心的孟二公子,不再是那个会为她的一颦一笑而感动的小泽,永远不再是原来的孟泽。
  他变得心如止水,变得稳如泰山,变得冷漠,变得疏远。
  也变得陌生。
  月色如同一把利剑,森森的闪着冷芒。
  月色下他的剑锋如虹,森森的画处凄厉的线条。
  他知道那一夜的顿悟,已经让他超过了哥哥,但是他没有说,当然也没人知道。
  成长其实是一件很快的事,一个晚上便足以。
  一个下雨的夜晚。一个他忘不了的夜晚。
  一天,有人来府中挑战,对方是爹年轻时结仇之人的后人。虽然满眼都是血红的仇恨,但是举止仍是斯文有礼。
  爹的年事已高,哥哥决定代父出战。
  哥哥的剑法华丽流畅。
  他和爹都知道,对于功夫不如哥哥的人,哥哥会赢得干脆漂亮,但是如果那人的功力和哥哥相当……
  就如同他所想,“嗤”的一声,一道血红从哥哥的肩头划向手臂。
  华丽的动作总是留下太多的漏洞,对方的剑法虽然难看,但是却实用得让人找不到瑕疵,哥哥会输是必然的。
  “你们孟府也不过如此,想不到闻名天下的‘云梦剑’孟清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哈哈哈……”已然杀红了眼的仇人疯狂的大笑着,仿佛这笑声便能抵去先人曾就受到过的侮辱。
  “你不过和一个人比过剑而已,居然就敢这么早的下决定。”
  “泽儿你下去。!”这时站出来的父亲所想的是什么?怕他给孟府丢人还是真地为他担心?他不知道。
  “照你这么说,这府内还有比他强的人吗?”果然是有教养的人,仇人已经收敛了那疯狂的气息,只是平静的问道。
  “有,我。”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站出来,即使多年以后,他仍是不明白自己当时已然如水一般的心为什么会再次激起波澜。
  “请赐教吧!”
  “我们不如玩个彩头,你看如何?”
  “怎么个玩法?”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手中的月冥剑。”他的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好!如果我赢了,我要孟老爷子到先父灵位前磕三个响头!”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是爹当年对不起人家,磕三个响头也是应该的。更何况,需要磕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请动手吧!”仇人手中的剑闪着凄冷的光芒。
  “小泽,清哥哥都输了,你就不要再……”思雨窃窃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转向宝剑出鞘的仇家,“出招吧!”
  他恐怕一生也忘不了仇家倒地时众人眼中惊讶的目光。
  从那时起,“月冥”陪他度过了许多日子。
  “小泽,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思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魅力了。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最多就是身世好一点,长得漂亮一点,除此而外,还有什么呢?
  “什么事,说吧!”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柔情,自从那个雨夜之后,许多事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小泽,其实我一直都对你……”思雨的脸很红。
  “请你不要说下去了。”
  他想笑,疯狂的想笑,这显然是他有生之年里听到过的最有趣的笑话了。
  她其实一直对他怎样?喜欢吗?喜欢到想嫁给他哥哥?只是在发现他已经超越了哥哥之后才开始喜欢?她不过是想当元帅夫人罢了!
  庸俗的让他想吐的女人。
  他忽然感到世事不过大梦一场,书香、剑锋、酒魄、年轻的爱与梦都离得远了,真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留去思。
  人的心,就是这样虚伪而又单薄的东西,所谓的爱,所谓的喜欢,所谓的仇恨……不过是一场空。
  春红落去,镜犹在,镜中的芬芳已然无踪;明月沉落,水犹清,清明中的波光已然无痕。镜与水都是永恒的,然春红、月光却只是回忆。那些曾经美好的也终究会化为尘土和泡影,了无痕迹。
  面对哥哥,他总觉得有些尴尬。
  纵是有千言万语,到头来也终是无语凝噎。
  他开始常常疯狂的喝酒,总觉得只有在那琼浆玉露顺着肠子流入腹中的时候,才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朦胧的月色下,对着明月举起琼觞,看似惬意,却难掩心中的无限悲凉。
  今朝有酒今朝醉,昨夜星辰昨夜风。
  逝去的往事,终究如同一颗流星,划破尘世,奔向未知的远方。
  人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脆弱的不堪一击?
  漫无目的的信步于闹市之中,看着街边的琼楼玉宇,总觉得自己和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曾经是同样的明月夜晚,同样是花市灯如昼,但是却没有了月上柳梢头的喜悦,也没有了想相约黄昏后的佳人。
  他不断地游戏人间,只想让自己忘记那种冷彻心扉的孤寂。
  心,是不是已经凉了?
  人群中,似乎有些骚动。
  很多人都在注视着站在路口处的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年。
  少年正以一种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一幢正在修建中的建筑,那样的表情似乎正在注视着成长中的孩子的父母。
  说不清为什么,似乎就这样被吸引了。
  不是因为那张脸,也不是因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也许更多是因为那种充满希望和怜爱的表情。
  那幢建筑建成后,挂上了精致的匾额,沽月楼。
  很快这里成了京城第一的青楼。
  只是很想再见一次那样的表情。
  既然是青楼的人,那就不会拒绝金钱吧?
  更何况他孟公子一表人才?
  但是偏偏又和想象的不一样。
  即使出价千金,只为见他一面,却也是一种奢求。
  这世上真的会有不变质的永恒吗?
  他不知道。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那许多曾经凄凉的哀愁。
  原来爱情是这样一种奇妙的东西。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铁窗

  透过大牢墙上的,我凝望着那一方小小的蓝天。
  日子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熬,但是却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金明烈隔天会叫我侍寝一次。
  说是侍寝,其实不过是我趴在床上让他上而已。
  忽然间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却有包容我的父母听我发牢骚,任我撒娇。记得过去和妈妈一起看《浪漫满屋》的时候,看着女主人公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样子,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如果将来有一天受了委屈就回到家来,就算帮不上忙,他们也愿意成为我的避风港,也许会因为某种原因而骂我,但是他们永远都会疼我的……
  以前在大譞的时候,也有沈悠陪在身边,无论我说什么,他总是静静的在身边听我说话,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捡了个“好东西”。禤夜虽然疼我,但是毕竟还是有隔阂,很多话对他还是说不出口的。沈悠总是很认真地听,无论我说什么,哪怕是无聊至极的话,他总是用那双有些幽怨的眼睛看着我,总是有一种很安宁的感觉。
  很多东西总是在失去后才更珍惜。
  但是如果能够再次得到,真的会像想象中的一样去珍惜吗?
  是否会像看春红一样?感花伤春之后又去期待盛夏的山花烂漫?
  人总是忘记去珍惜自己手中所拥有的。
  也许正是因为回忆才会觉得心痛,因为回不到那时的情形才会怀念,因为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
  最让人心痛的,永远都是对过去的回忆。
  一直以来自己最想要的不过是别人真心的疼爱,温暖的包容。
  清醒后发现这是一种奢求。
  总是劝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更多时候发现思绪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向了自己最不愿意去想的地方。
  难怪总是那么难受,全是自找的。
  得到该得到的,失去该失去的;
  记得该记得的,遗忘该遗忘的。
  曾经在许愿班上写下的愿望,竟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个更不现实的事情了……
  像我这种贪婪的人,注定的不到我想要的。
  只会在不断的寻求中变得更迷茫……
  不知道孟泽和婧芸现在怎么样,自从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们了。
  感觉上,我欠孟泽的似乎越来越多了。
  金钱债好还,人情债也能还,但是情债,该怎么还?
  如果我没有先遇到禤夜,现在会是怎样?
  也许会很坎坷吧?毕竟,我自己现在这张脸,流落民间就注定是悲剧,虽然,现在的我也不见得会好多少。
  只能说缘分天注定,孟泽的运气太不好了。
  就算我真的能喜欢他,又能怎样呢?
  回到大譞一切依旧是不可能的事……
  后背上的十七根银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长到肉中了,似乎已经渐渐失去了感觉。
  想必取下的时候一定会很疼。
  抬头看看灰色墙体,暗自叹下一口气。
  也或许,不会有取下的那一天了。
  谁知道还能撑多久?
  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在无聊中一点一点挨日子的一天。
  像一只蚕虫,只想拼命的吐丝,把易碎的自己层层包裹起来。
  但一切只是徒劳,该受的伤,一样也不会少。
  光阴似水,流过心头,漫长而又没有波澜。
  日子一天一天过,没有想到怎样能离开守备森严异常这里,更没有想到怎样突破重重险阻回到大譞。
  似乎在那时受到的打击太大,脑子到现在依旧一片空白。
  金明烈这个变态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他对我,除了第一次外,都算不上很粗暴,但是也绝对说不上温柔。
  第一次是被硬上的。
  疼,真的疼。
  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强行进入,我甚至以为就会这样被撕裂。
  痛苦一直延续到昏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个年纪很大的太医在一旁帮我处理伤口。
  感觉上应该太医里的头头,因为觉得金明烈似乎有点怕他。
  老太医絮絮叨叨的告诫金明烈:“年轻人有活力固然是好的,但是行房事也要有个尺度。别上来就跟野兽似的,看把人家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金明烈的脸上总是那种有点坏坏的变态笑容。
  老太医开的方子我瞟了一眼,不禁皱起了眉头。
  槐角二钱、细生地二钱五分、黄柏一钱二分、赤芍二钱、丹皮一钱、泽泻二钱、苍术一钱二分、地榆二钱、制大黄二钱。水煎服。
  我面无表情的说:“大夫,我是肛裂,不是痔疮。”
  老太医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太子殿下眼光果然比大殿下好,找的不是彻底的草包。”
  我当时只觉得满脸黑线。
  其实每次被碰的时候,也会有感觉,但是自始至终一次都没有高潮过。
  刚开始他不断的嘲笑我,说我被人压久了,都不像个男人了。
  但当他有一次看到我喊着禤夜的名字自蔚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之后他每次都会做足前戏,也尽力的取悦我,但见我始终无动于衷,他还是有些怒了。
  虽然脸上看不出生气,但是却没了以往戏谑的笑容。
  有一天他突发奇想的在我吃完饭后便来到了大牢里,以往他都是天黑透后才来的。
  想必要坐稳太子的位子是有很多表面工作要做的。
  他一脸兴趣盎然的坐在下人搬来的软椅上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让他看,虽然多少都有点不自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是看到金明烈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不耐烦和气愤。
  他大概是来看戏的。
  我这里能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
  “等着看我发情吗?”我调侃的笑道。
  金明烈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以往的变态笑容。
  “那你慢慢等吧!我先睡了。”
  金明烈等了半宿后悻悻的走了。
  记得禤夜说过,服过云销解毒的人,都会对此类的毒药免疫。
  所以,春药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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