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伦旅馆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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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伦旅馆之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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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能帮您点什么?” 
  “我想知道,”总警督戴维说,“谁拥有伯特伦旅馆?” 
  罗宾逊先生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听到这个名字既没表示惊讶也没表示认可。他若有所思地说: 
  “您想知道谁拥有伯特伦旅馆。那,我想,是在皮卡地里那边的邦德大街上。” 
  “非常正确,阁下。” 
  “有时候,我自己还在那儿住过。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经营得不错。” 
  “是的,”“老爹”说,“经营得特别出色。” 
  “您想知道谁拥有它?这肯定很容易查出来?” 
  他的微笑后面带有些许讽刺。 
  “您是指通过通常渠道?哦,对了,”“老爹”从兜里掏出一小张纸,念出三四个姓名和地址。 
  “我明白了,”罗宾逊先生说,“有人费了很大的气力。很有趣。于是您就来找我?” 
  “要是有人知道的话,您肯定知道,阁下。” 
  “实际上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办法获取情报倒是不假。人们都有——”他耸耸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人们都有提供情报的人。” 
  “是的,阁下。”“老爹”表情冷漠地说。 
  罗宾逊先生看看他,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 
  “索妮亚,给我接卡洛斯。”他等了一两分钟又接着问道:“卡洛斯吗?”他用外语很快地说了五六句话。“老爹”甚至不能辨认出这是哪种语言。 
  “老爹”能用不错的英式法语进行交谈,对意大利语有一知半解的水平,能猜出旅行者吐字清晰的德语的意思;虽不能理解,但他从发音能辨认出是西班牙语、俄语,还是阿拉伯语。这种语言不是其中任何一种。他把握不大地猜测这可能是土耳其语或波斯语或亚美尼亚语,但即使这样,他也是一点都不能肯定。罗宾逊先生放下话筒。 
  “我想,”他愉快地说,“我们不会等太久的。要知道,我产生了兴趣,非常感兴趣,有时我还觉得奇怪——” 
  “老爹”看上去有些不解。 
  “关于伯特伦旅馆,”罗宾逊先生说,“要知道,从财务上说,人们奇怪它如何负担得起。不过,它和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人们欣赏——”他耸耸肩,“——舒适而且拥有具备非凡才能的员工的旅馆……是的,我觉得奇怪。”他看着“老爹”。“你知道怎么样和为什么吗?” 
  “还不知道,”“老爹”说,“但我想知道。” 
  “有几种可能性,”罗宾逊先生说,仍在沉思之中,“要知道,这就像音乐。八度音阶只有这么多的音符,但人们能——怎么说呢——以几百万种不同的方式把它们组合起来。一次一位音乐家对我说,你不能两次得到完全一样的旋律。非常有意思。” 
  桌上响起轻微的嗡嗡声,他再次拿起话筒。 
  “喂?是的,你真及时。我很高兴。我知道了。哦!阿姆斯特丹,好……啊……谢谢你……好的。你拼一下好吗?很好。” 
  他在手边的便条簿上飞快地写起来。 
  “我希望这对您会有所帮助,”他一边说,一边把那张纸撕下来递过桌子交给“老爹”。“老爹”把上面的名字大声地念出来:“威廉·霍夫曼。” 
  “瑞士人,”罗宾逊先生说,“但我想,不是在瑞士出生。在银行界很有影响,尽管一直严格依法行事,他还是操纵过大量的——可疑交易。他仅在大陆操作,而不是在这个国家。” 
  “哦。” 
  “但他有个兄弟,”罗宾逊先生说,“罗伯特·霍夫曼。住在伦敦……一个钻石商人——很愉快的行业……他的妻子是荷兰人……他在阿姆斯特丹也有办事处——你们的人应该了解他。我说过,他主要经营钻石,但他非常富有,拥有许多财产,通常都不是用他自己的名字。对,他控制着大量的企业。他和他的兄长是伯特伦旅馆的真正所有者。” 
  “谢谢您,阁下,”总警督戴维站起身来,“我用不着说我对您是多么的感激。真是太好了。”他又说道,表现出比正常情况下更大的热诚。 
  “您不说我也应该知道您的感激吗?”罗宾逊先生问道,他更开心地笑了笑。“不过这是我的专业之一。情报。我喜欢了解情况。这是你来找我的原因,不是吗?” 
  “嗯,”总警督戴维说,“我们的确知道您。内务部,特务处,等等,”他几乎天真地补充道,“我来您这儿还真有些紧张。” 
  罗宾逊先生又笑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总警督戴维,”他说,“不管你在干啥,我都祝你成功。” 
  “谢谢您,阁下。我想我是需要您的祝福的。顺便问一下,这兄弟俩,您认为他们是很凶暴的人吗?” 
  “当然不是,”罗宾逊先生说,“那和他们的准则大相径庭。霍夫曼兄弟在生意事务中并不使用暴力。他们有其它的办法能更好地达到目的。我想,他们的财富年复一年地在不断地稳定增长,或者说我来自瑞士银行界的情报是这么说的。” 
  “那真是个有用的地方,瑞士。”总警督戴维说。 
  “对,的确是。我不知道没有它我们都该怎么办!是那么的正直诚实。多好的商业意识!是的,我们这些生意人肯定都对瑞士心怀感激。我本人,”他补充道,“对阿姆斯特丹评价也颇高。”他认真地看着戴维,然后又笑了笑,接着总警督告辞了。 
  又回到总部之后,他发现一张留给他的便条。 
  卡农·彭尼神父出现了——安然却难说无恙。看样子他在米尔顿圣约翰让汽车给撞成了脑震荡。 
   
   






 







第十八章



  卡农·彭尼神父看着总警督戴维和坎贝尔警督,总警督戴维和坎贝尔警督看着他。卡农·彭尼神父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坐在书房里的一张大扶手椅上,头下枕着个枕头,双脚放在一个坐垫上,膝上搭着条厚毛毯以突出其病弱之态。 
  “恐怕,”他正客气地说道,“我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 
  “你想不起是如何被车撞上的?” 
  “很抱歉,真的想不起来。” 
  “那么说,你怎么知道你是被车撞的?”坎贝尔警督大声发问。 
  “那里的一个妇女,名叫——是叫惠灵太太吗——告诉我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卡农·彭尼神父看上去迷惑不解。 
  “哎呀,你说得对呀。她不可能知道,不是吗?我想她是认为事情肯定是这样发生的。”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你是怎么到了米尔顿圣约翰的?” 
  “我不知道,”卡农·彭尼神父说,“连这名字我都觉得非常陌生。” 
  坎贝尔警督越来越恼怒,但总警督戴维以安慰的拉家常似的声音说: 
  “只要再跟我们说说最后一件您的确记得的事就可以了,先生。” 
  卡农·彭尼神父扭头看着他,松了一口气。警督冷淡无情的怀疑态度使他如坐针毡。 
  “我打算去卢塞恩参加一个会议。我坐出租车去机场——至少到了肯辛顿机场。” 
  “嗯,然后呢?” 
  “就这些。其它的我就记不得了。下一件我想得起来的就是那衣柜。” 
  “什么衣柜?”坎贝尔警督问道。 
  “它的位置摆放不当。” 
  坎贝尔警督打算就这个位置摆放不当的衣柜继续刨根问底,总警督戴维打断了他。 
  “您记得到达飞机场吗,先生?” 
  “我想是的。”卡农·彭尼神父说,但他好像对这件事也很没把握。 
  “于是您按时飞往卢塞恩。” 
  “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一点都记不得了。” 
  “您记得那天晚上您又回到了伯特伦旅馆吗?” 
  “不。” 
  “您肯定记得伯特伦旅馆?” 
  “当然。我住在那儿,非常舒适。我保留了我的房间。” 
  “您记得坐火车旅行吗?” 
  “火车?不,我想不起火车。” 
  “发生了一起抢劫案。那列火车被劫。肯定的,卡农·彭尼神父,你肯定能想起这些的。” 
  “我是应该,不是吗?”卡农·彭尼神父说,“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带着歉意说,“——我想不起来。”他平静温和地微笑着分别打量着这两位警察。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自你坐出租车到机场之后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直到从米尔顿圣约翰的惠灵家的农舍里醒过来?” 
  “那很正常,”卡农先生向他保证,“如果得了脑震荡,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当你醒过来的时候,你想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头疼得厉害,几乎不能思考。接着,我当然想知道我是在哪,于是惠灵太太跟我解释一番并给我端来点极为不错的汤。她叫我‘亲爱的’、‘可人儿’还有‘宝贝儿’,”卡农先生有点不悦他说,“但她非常好心。的确非常好心肠。” 
  “她应该向警察报告这起事故,这样你就能被送迸医院得到合适的照护。”坎贝尔说。 
  “她对我照顾得非常好,”卡农先生反驳说,情绪有些激动,“而且我知道对于脑震荡,除了让病人保持安静之外,你很难做点别的什么。” 
  “要是你想起任何别的事情的话,卡农·彭尼神父……” 
  卡农先生打断了他的话。 
  “整整四天,好像从我的生活中丢失了,”他说,“非常奇怪。的确是奇怪极了,我非常想知道我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医生告诉我我可能会想起这些事情来,然而也可能不会。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请原谅,我想我太累了。” 
  “你们谈得够多了。”麦克雷太太说,她一直就在门边逡巡,准备在她觉得必要的时候随时进行干涉。她向他们走去。“医生说不能让他担心。”她斩钉截铁地说。 
  两位警察站起身向房门走去。麦克雷像只认真负责的牧羊犬一样把他们引到外面的大厅里。卡农先生嘟哝着说了点什么,于是总警督戴维——他最后一个穿过房门——当即转过身来。 
  “那是什么?”他问,但此时卡农先生的眼睛已经合上了。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坎贝尔问。麦克雷太太毫不热心地请他们吃些点心再走,他们谢绝了,然后离开卡农先生的家。 
  “老爹”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他是说‘杰里科之墙’。” 
   
   






 







第十九章



  霍夫曼先生是个身材魁梧长相刻板的人。他看上去就像是用木头——很可能是柚木——雕刻出来的。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以致于让人猜测:这样的人能进行思维——能有感情吗?好像是不可能的。 
  他的举止高度合乎礼节。 
  他站起身,弯弯腰,然后伸出一只楔子样的手。 
  “总警督戴维?我有幸认识您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您可能都不记得了……” 
  “哦,我当然记得,霍夫曼先生。亚伦堡钻石案。你是法庭的证人——非常出色的证人,请允许我这样说。辩护律师根本不能动摇您。” 
  “我是不容易动摇的。”霍夫曼先生沉着脸说。 
  他看起来不是个会被轻易动摇的人。 
  “我能为您效劳吗?”他接着说道,“我希望没什么麻烦——我总是想和警察密切合作。对你们这些出色的警察我深感钦佩。” 
  “噢!没什么麻烦。我们只是想证实一点信息。” 
  “我将非常高兴地尽我所能为您提供帮助。正如我所说的,我对你们伦敦警察机构非常欣赏。你们有这么一群了不起的人,如此满怀忠诚,如此正直,如此公正。” 
  “您让我感到惭愧。”“老爹”说。 
  “我听您的吩咐。您想知道的是什么?” 
  “我只打算请您提供一点关于伯特伦旅馆的信息。” 
  霍夫曼先生的脸色没有变化。可能有一会儿他的整个态度比刚才变得更加刻板了——但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伯特伦旅馆?”他说。声音里透着不解,有些迷惑。好像他从未听说过伯特伦旅馆或者记不清他是否知道伯特伦旅馆。 
  “您与它有点联系,是吗,霍夫曼先生?” 
  霍夫曼先生的肩膀动了动。 
  “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他说,“不能把它们都记住。许多生意事务——很多,这使我非常繁忙。” 
  “你在很多方面都插有一手,我知道这点。” 
  “是的,”霍夫曼先生僵硬地笑笑,“我的摊子铺得很大,您是这样认为的吗?所以您认为我和这——伯特伦旅馆有联系?” 
  “我不该说有联系。实际上,您拥有它,是吗?”“老爹”和气地说。 
  这一次,霍夭曼先生真正地呆住了。 
  “这是谁告诉您的,能告诉我吗?”他轻声说。 
  “这么说,这是真的,对吗?”总警督戴维高兴地说,“我可以说那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说真的,您肯定为它而感到自豪。” 
  “哦,是的,”霍夫曼说,“一开始……我都想不大起来……您要知道——”他反感地笑了笑,“——我在伦敦拥有许许多多的房地产。是种不错的投资——房地产。如果有什么进入市场,只要我觉得位置不错而且有机会以便宜的价格买下来,我就投资。” 
  “伯特伦旅馆那时便宜吗?” 
  “作为一个经营公司,它那时在走下坡路。”霍夫曼先生摇着头说。 
  “嗯,它现在又兴旺起来了,”“老爹”说,“就在几天前我还去过那里。我深深地为那儿的气氛所打动。有教养的旧式顾客,舒适的旧式房屋,四周环境幽雅,看上去朴素大方实际却富丽豪华。” 
  “就个人而言,我对它了解甚少,”霍夫曼先生解释说,“它只是我的投资之一——但我相信它经营得不错。” 
  “是的,您好像有一个一流的伙计在经营它。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汉弗莱斯?对,汉弗莱斯。” 
  “非常出色,”霍夫曼先生说,“我让他掌管一切。我只是每年看一下资产负债表以保证一切运行良好。” 
  “那地方住的都是有头衔的人物,”“老爹”说,“和富有的美国游客。”他摇摇头,好像还在回忆,“绝好的组合。” 
  “您说您几天前去过那里?”霍夫曼先生问道,“我希望不是——不是公事?” 
  “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想解开一个谜。” 
  “一个谜?在伯特伦旅馆里?” 
  “似乎是这样的。牧师失踪案,您可以这样称呼它。” 
  “笑话吧,”霍夫曼先生说,“那是你们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术语。” 
  “这位牧师一天傍晚走出那个地方就再也没人见到他。” 
  “真是太奇特了,”霍夫曼先生说,“但这样的事情的确发生过。我记得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一个特大轰动性新闻:一位上校——让我想想他的名字——我想是弗格林上校,玛丽女工的侍从,一天晚上从他的俱乐部里走出后也是再也没人见过他。” 
  “当然,”“老爹”叹了口气说,“许多这样的失踪都是自愿的。” 
  “关于这点您知道得比我多,亲爱的总警督先生。”霍夫曼先生说。他补充道:“我希望在伯特伦旅馆他们给了您任何可能的帮助。” 
  “他们对我真是再好不过了,”“老爹”让他放心,“那个戈林奇小姐,她在您身边干了一段时间,我想是这样的吧?” 
  “可能。我对它真是不大了解。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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