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橱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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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橱仇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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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他是一个具有献身精神的人,”站长向她分派任务时,曾这样对她说过,“不要以为这是一件玩笑事。当执行任务时,他什么也不考虑,只思考手里的工作。他也是一个专家,不可能对其它许多东西都感兴趣。他是一个英俊的家伙,但是不要爱上他。我认为他缺乏人情味。好吧,祝你走运,不要遇到麻烦。”
  所有这些都是一种挑战。当她感到自己的魅力已将他吸引住,他对她发生兴趣时,她高兴极了。但她没有料到,刚刚讲出几句通常的倾慕对方的话时,他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残酷无情地赶走了热情,仿佛热情对他来说是毒药一样。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和愚弄。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邦德开始解释“巴卡拉”牌的打法,“这和其它赌博差不多。庄家和旁家取胜的机会基本上相同的。哪怕是一分对双方来说都是关键性的,不是打败庄家,就是击败旁家。”
  “据我们了解,就象我们知道的一样,今晚利弗尔从在这儿经营高额赌注生意的埃及一家公司买下了这台巴卡拉的做庄权,他为此花了一百万法郎。他现在还剩二千四百万法郎左右。我的钱也有这么多。我估计将有十个旁家,在椭圆形台面周围团团坐定。”
  “一般说来,旁边被分为左右两列,庄家轮番跟左列或右列比点数。在这种赌博中,庄家将通过两个场面的互相争斗和一流计算的方法来取胜。但是矿泉王城俱乐部还没有足够的巴卡拉旁家,利弗尔只能每次都跟所有旁家比点子大小。按这种打法,庄家获胜的把握并不大,因为不可能常拿到大点子牌。但是他还是占有一点取胜希望的,而且,他还控制了赌注的多少这个有利条件。”
  “巴卡拉开局时,庄家坐在中间,赌场里计帐员洗牌,宣布每一局赌注的数目。一个管理员通常仲裁每盘赌博。我将尽力靠近利弗尔的正对面坐着。
  他的前面有一个精致的金属盘子,上面放着六副洗好的牌。牌由计帐员洗好,由一个旁家切好,然后装进放在牌桌上大家都能看到的金属盘子里。我们已经检查过牌,它们毫无可疑的地方。想在所有的牌上做好记号是有用的,但这样做不大可能,除非与计帐员内外勾结。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警惕这一点。”
  邦德喝了一口香槟,然后继续说下去。
  “开局以后,庄家宣布,开局的赌注是五十万法郎,或者四百英镑。每个座位从庄家的右边开始编号,坐在庄家旁边的打牌者编号为1 ,他如果表示应战,就把他的钱推到桌上;如果他认为赌注太大,不愿接受的话,那他就叫声“不跟”。接着,第2 号有权应战,如果2 号拒绝了,3 号可以应战,以此类推,在桌旁循环往复。如果庄家的赌注太大,一家难以抗衡,可以由几家联合起来,凑足资金,共同对付庄家。”
  “一般来说,五十万法郎的赌注很小,很快就能被接受,但是当赌注达到一两百万法郎时,就常常难以找到单独的应战者。这时,我必须单独应战,趁机出击,打败利弗尔。当然这并非易事,且风险极大。但是最后,我们俩一定会有一方打败另一方。
  “作为一个庄家,他在赌博中占有一点优势;但如果我决意和他拼死一战,如果正如我希望的那样,我的资金能够使他有点不安的话,那么我想,我们是势均力敌的。”
  这时,草莓和鳄梨送来,他稍作停顿。
  他们一声不吭地吃了一会儿。接着,当咖啡端来时,他们开始谈论起其它事情来。他们抽着烟,谁也没喝白兰地或味道浓烈的甜酒。最后,邦德感到是解释这次玩巴卡拉牌赌博的具体技巧的时候了。
  “玩这种牌其实很容易,”他说。“如果你曾打过二十一点的话,那么你立刻就会玩巴卡拉。玩二十一点时,其目的就是从庄家手里拿到比他更接近二十一点的牌。玩巴卡拉的道理与之一样。庄家与旁家都可先分到两张牌;如果双方都没赢的话,那么各方再补一张牌,其目标就是使手中的牌的总数为九点,或尽可能地接近九点。象J 、Q 、K 这样的花牌和十不算;A 算作一,其余牌按照其数字计算点数,在计算数字时只算尾数,因此,九加七等于六,而不是十六。总之,赢家的牌点数必须与九最接近。”
  维纳斯专心地听着,同时注视着邦德脸上那神秘的表情。“好,”邦德继续说,“当庄家发给我两张牌时,如果它们的数字加在一起是八或九的话,这叫天生大牌。如果庄家的牌不如我好,我就赢了。但实际上得这种大牌的机会很少,通常情况下都小于九。因此必须根据具体情况采取对策。如果我没有补到很有把握的好牌,比如说只有七点或六点,那么我也许会要求再补一张,也许不要求补了;如果手里的牌只有五点,或者还不到五点的话,那么我肯定要求再补一张。五点是这种赌博的关键点。根据纸牌的规律来看,如果你手上的牌是五点的话,那么再补一张牌时,其点数增加或减小的机会是相等的。”“当我要求补牌,或者拍拍我手里的牌表示停牌时,庄家在估猜到我的牌点数,同时也在确定自己的战略。如果他抓了天生大牌的话,那么他马上就可亮出牌来,取得胜利。否则,他就面临着和我一样的问题。但是,他可以通过我的行动来决定是否补牌,他在这点上占了优势。如果我不补牌,他立即可以断定我手中的牌是六点以上:如果我补了牌,他将会知道我的牌低于六点。而且,我补的牌的牌面要朝上,他看着这张牌的点数,判断一下形势,就会做出是补牌还是停牌的决定。”
  “因此,他比我更占有一点优势,他借此优势决定是否补牌或停牌。不过玩这种纸牌赌博的人都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当手上是五点时,你是补牌呢,还是停牌?如果你的对手也是五点牌的话,那么他会怎么办呢?一些旁家遇到这种情况时总是补牌,而另一些人总是停牌。我只是凭直觉行事。”
  “但是最终,”邦德捻灭了香烟,叫服务员来结帐,“举足轻重的是天生大牌八点或九点。我必须多得到几张这样的大牌,才能取胜。”
  第十章 坐观成败
  邦德讲完了赌博的过程,自己已经进入了即将来临的战斗的角色。他的脸再次洋溢着兴奋的光芒。最终击败利弗尔的希望激励着他,使他脉膊的跳动大大加快。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在他们之间出现的短暂泠漠。维纳斯松了一口气,很高兴地看着他又说又笑的样子。
  他付了帐,给领班一笔可观的小费。维纳斯站了起来,率先走出餐厅,沿饭店的台阶来到大门外面。
  宽大的“本特利”汽车早已恭候在此。邦德先请维纳斯上车,然后自己坐进车里,驶往俱乐部,将车尽量靠近门口停下。当他们穿过那绚丽的接待室时,他一声不吭。她瞧着他,发现他的鼻孔微微张开,镇定自如地和赌场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在大厅的门边,工作人员没要他们出示会员证。邦德的高额赌注已使他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顾客,他的陪同者也都跟着沾光。
  他们刚一走进正厅,费利克斯·莱特就从一张轮盘赌桌旁走开,象一个老朋友一样向邦德打着招呼。邦德将他介绍给维纳斯·琳达,费利克斯和她寒暄了几句,然后说道:“那好,既然你今晚将打‘巴卡拉’牌,那么就让我来教琳达小姐怎样玩轮盘赌吧。我已经选了三个很快将显示出幸运的数字,我想琳达小姐也会交上好运的。然后,在你的赌博进入高潮时,我们也许会过来为你助威。”
  邦德用询问的目光看看维纳斯。
  “我倒很愿意这样,”她说。“不过,你能教我一个玩轮盘赌的吉祥的数字吗?”
  “我没有吉祥的数字,”邦德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在有把握、或者基本有把握的情况下去赌。好了,我要和你们分手了。”他显出很歉意的样子。“你和我的朋友费利克斯·莱特在一起,一定会变成一个赌博能手的。”
  他向他俩微笑了一下,然后以稳健的步伐朝收款处走去。
  莱特也察觉到了他的冷淡。
  “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赌博者,琳达小姐,”他解释道。“我想他必须这样。好,跟我来,看看17  号是怎样服从我的超感官知觉的。你将会发现,有了这种超感官知觉,就可以轻易地得到许多钱。”
  邦德为自己能再次独自行动,清除私心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到目前的任务上而松了一口气。他站在收款处旁边,用收款员那天下午给他的收据取出了两千四百万法郎。他将钞票分成相同的两束,分别装入左右两个衣袋。然后他从拥挤的桌子中间慢慢穿过去,来到赌室大厅。那儿,一张宽大的“巴卡拉”牌桌放在铜栏杆的后面。
  桌旁已坐了许多人,牌面朝下,散开放在桌上。计帐员将牌洗过后,牌的顺序就打乱了。这种洗牌是防止作弊的最有效方法。
  领班拿开用天鹅绒包着的链条,让邦德走进入口,穿过铜栏杆,一边殷勤地说:“按照你吩咐的,我留了6 号座位,邦德先生。”邦德走进栏杆内,一位女侍者立即为他拖出椅子。他朝左右两边的旁家点了点头,然后坐下来。
  他掏出那宽宽的烟盒和黑色打火机,将它们放在右肘的绿色台面呢上。女招待立即用一块布把一只厚厚的玻璃烟灰缸擦了擦,将其放在烟盒和打火机旁。邦德点燃一支香烟,仰靠在椅背上。
  他对面的庄家椅子还空着。他瞥了一下桌子四周,大多数赌友都很面熟,但能叫出名字的寥寥无几。他右边的7 号是西克特先生,是一个在刚果做金属生意的富有巴尔干人。9 号位子坐着丹费斯勋爵,是一位知名人物,但样子显得软弱无能,大概他的法郎都是由他那富有的美国妻子提供的。他的妻子坐在3 号位,是一个长着梭子鱼般贪婪嘴巴的中年女人。邦德心里明白,这对夫妇一旦输钱,立即就会告退。庄家右边的1 号位是一个闻名的希腊赌徒,根据邦德的经验,他就象地中海东部的一些富豪一样,拥有一个很赚钱的船队。他打牌时总是很冷漠,很有计谋,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邦德向侍者要了一张卡,在剩下的号码2 ,4 ,5 ,8 ,10  下面划了一个漂亮的问号,然后叫侍者把卡片给领班。
  很快,卡片被送回来了,在号码上填上了所有的名字。
  仍然空着的2 号应该是卡梅尔·德莱恩。她是一个美国电影明星,靠离婚后的三个丈夫提供的赡养费生活。邦德想,现在陪她在皇家饭店的人正在拼命地追求她呢。她性格乐观,打牌时显出愉快和装模作样的神情,也许能交上好运。
  4 号和5 号座位是杜庞先生和夫人,显得很富有。邦德想,他们在赌场上决非等闲之辈。看他俩彼此轻松愉快交谈的模样,仿佛他们在这高额赌场就象在家一样。邦德十分高兴有他们坐在自己身边。他想,如果庄家定的赌注金额过高,他或许能和他俩或坐在他右边的西克特先生合作,共同分担这笔赌金。
  8 号位是一个小小的印度土邦主,也许他是靠其战时所赚的所有英币来赌博的。邦德的经验告诉他,亚洲人很少有富有胆识的赌博者,就连那些喜欢自吹自擂的华人,在连续输牌的情况下也会失去信心的。但是土邦主也许会在这种纸牌赌博中坚持很久。只要输掉的大笔钱是慢慢输掉的,那么他就会顶住。
  10  号是一位年轻的意大利阔佬,人称托梅利先生。他在米兰出租几十幢公寓,赚了许多与地产年产值相等的租金。他赌博时很有闯劲,不大用计谋。
  他有时还发脾气,变得不耐烦。
  邦德刚刚揣摩完桌旁的旁家,便看见利弗尔一声不吭地从铜栏杆的入口处走进来。他冷笑了一下,向旁家表示欢迎,然后径自在邦德正对面的庄家椅子里坐下来。
  他用非常简捷的动作迅速把放在他面前的六副牌一一切了一遍。然后,计帐员再把这些切好的牌按顺序装进那只金属盘中。这时,利弗尔悄悄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开局。第一局庄家的赌注是五十万法郎。”话音刚落,1 号位上的希腊船王拍着他前面的一堆筹码说道:“我来试试。”
  利弗尔弯身看着盘子,认真地猛拍了一下,将牌一齐沉入盘底,轻轻地拍动牌墩。牌便从盘子的铅质斜口一张张地溜出来。他老练地压住缝口,将第一张牌发给希腊人。然后他抽了一张牌给自己,又抽了一张给希腊人,接着抽了一张给自己。
  发完牌后,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没碰自己的牌,却瞧着希腊人的脸。
  计帐员用一个象瓦工长泥刀一样的木制平刮勺,小心谨慎地铲起希腊人的两张牌,敏捷地将它们放在右边的几英寸的地方。这样,这两张牌正好放在希腊人那苍白多毛的双手前面。他的双手呆呆地放在那里,就象桌上放着两只谨慎的粉红色螃蟹一样。
  两只粉红色螃蟹迅速出动,一下子按住这两张牌,紧紧捏在手中。希腊人小心翼翼地弯下头,看清手中牌的花色,然后,指甲移动一下,看清了纸牌边的点数。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将手掌放平,让牌背朝上放在桌上,没有公开牌的点数。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利弗尔的眼睛。
  “不补牌,”希腊人直率地说。
  从他决定停在两张牌上、且又不补另一张牌来看,显然这位希腊人的牌数是五、六,或者是七。如果庄家想要赢牌,就必须翻出点数为八或者九的牌。如果庄家手中的牌还没有这个点数,那他还可补一张牌,这张牌也许会对他有利,也可能对他不利。
  利弗尔双手抱在脑前,牌离他有三、四英寸远。他用右手拿起那两张牌,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牌翻过来放在桌上。
  两张牌分别是四和五,天生大牌。
  他赢了。
  “庄家是九点,”计帐员平静地说,然后用刮铲把希腊人的两张牌翻个身。“七点,”他一边无动于衷地说着,一边把这两张负牌——一张梅花七和一张Q ——放进桌子中的宽槽里。宽槽通往一个巨大的金属罐子,内存所有打过的牌。接着,利弗尔的那两张牌也塞了进去。
  希腊人将五枚面值十万法郎的筹码推到前面,计帐员将这五枚筹码放在桌子中央,再把利弗尔的五十万筹码堆了上去。计帐员还将利弗尔旁边的几个小筹码塞进桌上的槽子里。槽子下面有一只钱箱,是专门用来装抽头的。
  然后他郑重地宣布:“下一局赌注是一百万法郎。”
  “跟进,”希腊人咕哝道。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想继续赌下去以捞回他输的赌注。
  邦德点燃一支香烟,在椅子里坐好,兴致勃勃地观看赌局的发展。
  希腊人此时补了第三张牌,但是总共才四点,而庄家有七点,他只好认输。
  “下一局赌注是二百万法郎,”计帐员说道。
  邦德左面的这位旁家保持沉默。
  “我来奉陪,”邦德朗声应道。
  第十一章 一败涂地
  听到应战声,利弗尔若无其事地扫了邦德一眼,眼睛中布满血丝,目光显得越加冷酷无情。他慢慢从桌上抬起一只肥厚多毛的手,将手揣进夜礼服的口袋,从中掏出一只带帽的小金属圆筒。他用另一只手旋开筒帽,把圆筒凑在鼻孔上,带着可憎的神情,轮流各猛吸了几次。金属圆筒中显然装的是兴奋剂之类的东西。
  他不慌不忙地将圆筒放进口袋,然后,迅速将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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