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世美的态度呢?苏晓悠再度问道:“万岁,请恕臣妾直言,您这样做,恐怕驸马会心生误会的。”
仁宗对苏晓悠是相当坦诚:“你不了解陈世美的为人,他这个人表面上好像斤斤计较,其实大气的很。他临走的时候和朕说了,等辽国的事情处理完,他让朕放他去琼州,他要在那里安安稳稳的做买卖。”
仁宗忽然笑了一下:“很惊讶是吧?朕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吃惊。陈世美告诉朕,外面的世界大的很,留在大宋用自己左手和右手打架,这个游戏真的每什么意思。我们应该一起努力让我们脚步走的更远一些。”
苏晓悠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了,这是陈元的个xìng,她确信仁宗收赵实真的只是为了有一个孙子而已。于是,她决定下注。
只要仁宗没有让那个赵实继承皇位的打算,这件事情就已经有了结论。仁宗和那些王爷之间存在着误会,现在双方都不愿意服软,被高高的架了起来。不过人家都是姓赵的,只要有个合适的梯子,事情最终一定会以一种很平和的方式得到解决。
她现在已经看出了最后的结果,买庄买闲都是一种làng费,苏晓悠决定,这一把自己买豹子
其实事情相当的简单,在合适的时候,搭建一个合适的梯子,让争执的双方都能下来。只要自己赢了这一注,以后那些大臣们就能接受她的身份了。
脑袋里面主意转的飞快,但是苏晓悠的脸上却是一片淡漠的笑容:“万岁,不要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臣妾来给你弹一首曲子如何?”
仁宗很是高兴:“好啊,很长时间没有听爱妃弹曲了,快去准备。”
皇佑三年十二月,底。
宋朝的老百姓已经在准备过传统的chūn节了,可是那些大人物们一个个却被那个刚刚出生,还没做满月酒的赵实给闹的心烦意luàn。特别是那些平日没有什么实权,却高高在上地王爷们,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些年仁宗做了什么他们看的很清楚,凭良心说话,他们也认为仁宗给老赵家长脸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允许仁宗想把一个姓陈的孩子收过来姓赵,还是在没有确立太子的情况下,那绝对不行
和仁宗相比他们很是劣势,无论是声望还是权力,他们都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撼动仁宗。但是这些王爷们有一点优势,就是时间。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天天去找仁宗谈心,轮流去,一起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说服仁宗放弃那个危害老赵家江山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是正事。
仁宗实在被他们烦的没有办法,只要一下朝堂,到处都是那些王爷们的影子。只要一碰到,仁宗就有一种错觉,好像是一只苍蝇,不,是一群苍蝇在他的耳边嗡嗡的叫着。
昨天还好,下了朝堂之后仁宗根本没有回皇宫,直接驱车去了城南一家很热闹的小茶馆里面,他觉得听那些平民吆喝,骂娘,也比见到自己的那些同胞兄弟要幸福的多。
今天刚刚下朝,仁宗又打起了昨天的那个算盘,直接给这些来个失踪,哪怕晚上自己找个小客栈睡上一夜,也能落得一个清静。可是当仁宗换下龙袍,驱车再次来到那家酒馆的时候,一进mén就呆住了
酒馆里面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酒客,他的那些堂兄堂弟早已经坐在里面,就等着仁宗进来呢。
年纪最大的王爷算的上是楚王,这楚王的父亲和真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和仁宗的关系要比其他的王爷亲近一些。
见到仁宗进来,楚王轻轻咳嗽了一声,冲那店家挥手说道:“掌柜的,你把mén关上,让伙计们都下去吧,我们兄弟有点事情要说,外人不方便听到。”
这茶楼酒肆的掌柜也多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眼力看人准,消息来的快。这些个王爷他见过几个,看看今天这架势,就是让他在这里呆着,他也不敢听啊。
见楚王发话,那掌柜的如逢大赦一般,泡好几壶茶水之后带着伙计们就跑了。
这面对面的抵上人,仁宗想躲也躲不掉了。
当下看看最上首还留了一个位置,估计是给自己的,他也不多什么,自个走上到那位置上面坐下:“诸位皇兄皇弟,今日怎么这般的巧,都在这个地方碰上了?”
濮王首先说话了:“万岁,我们是在这里等你的,不瞒万岁,我们一早上就来了,这茶馆里的茶,我都喝了三壶了。”
仁宗看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那些王爷们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措辞,有人想晓之以理,有人想动之以情,但是仁宗忽然用这个语气来驳斥濮王,当真是让大家都有些错愕,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闭嘴,气氛有些尴尬。
楚王这个时候又咳嗽了一声,对跟着仁宗来的shì卫说道:“你们也下去吧,到mén口看着,不要让别人进来。”
那几个shì卫愣了一下,眼睛看向仁宗,仁宗哼了一声:“下去吧。”
等到shì卫们走后,楚王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仁宗面前抱拳作揖:“万岁,老臣给你磕头了。”
仁宗知道这是ròu戏来了,不过该来总是要来,他虽然是皇上,可也不敢坐在这里看着楚王给他磕头,因为楚王比他大,小的时候他还要喊楚王一声皇兄。
仁宗赶紧站了起来,侧身上去扶起楚王:“皇兄这是做什么?”
楚王再抬头已经是泪眼朦胧,显然,他是打算对仁宗动之以情的。
“万岁,这几年您励jīng图治,让我们赵家的江山越来越稳,灭党项逐辽国四方来贺,当年太祖太宗没有实现的您都做到了,就冲这一点,请万岁受我等一拜”
楚王说完一使眼sè,一屋子的王爷们都跪了下来,有些比仁宗小,有些却比仁宗大,甚至有两个比仁宗的辈分还长一些。
若是放在从前,仁宗必然不知道怎么应对,但是现在他和陈元呆的时间长了,陈元那些无赖手段他多少学会了一些,只见仁宗身子一晃:“皇兄你这是做什么?朕给你跪下了还不行么?”
说着那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这一下把那楚王吓了一个半死,他想用这个办法先将仁宗一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仁宗居然这般来应对。楚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仁宗给他跪下。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楚王的身体却着实还算不错,不等仁宗的身体下落,猛的一个起身托住仁宗:“万岁,万岁,您折杀臣兄了。”
仁宗的眼睛四下转了一圈,那些王爷们一看楚王已经起来了,再看看仁宗的眼神,就盯着那些皇兄和皇叔看,这些人哪里还不明白仁宗的意思?当下一个个站了起来。
剩下一些比仁宗年纪小的,也是感觉无趣的很,可是仁宗也没看他们,这个时候起来好像有些掉面子了。
楚王第一招受挫之后,连环拳打不出来了,仁宗开始反击:“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朕连shì卫都派到mén外去了,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
楚王点头:“嗯,万岁既然这样说了,就请恕臣等不敬之罪。”
仁宗一笑:“今天没有什么敬不敬的,皇兄,还像小时候一样行不行,有什么话,咱们敞开了来说。”
第707章 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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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血溅当场
旁边的遂王马上开口了:“万岁,既然你这么说,臣就不客气了,您当皇上这么多年,我们这些兄弟从来没给您添什么事情,但是这一次,您给陈世美的儿子起名赵实,说实话,我们老赵家的家谱不知道该怎么写。”
搬出家谱,就等于搬出了祖宗,这些王爷们除了还可以拿祖宗来说一下话,手段真的不多了。
仁宗的眉头一皱:“不知道怎么写,那就不要写了,这是朕的事情,你们可以当做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濮王又开口了:“如何能说没有关系?太祖太宗打下的江山……”
话还没有说完,仁宗一茶杯扔了过来:“你闭嘴”
这一下含愤出手,濮王的反应稍微慢了一点,被砸中了额头,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旁边几个相好的王爷马上上前去帮他清理伤口,其他的人也都愣住了。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濮王和仁宗的关系不错啊,不然仁宗也不会挑了濮王的儿子,怎么双方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濮王也是光棍,伸手把上来帮自己的人推开,tǐng起xiōng膛看着仁宗:“万岁,臣有哪里做的不到,不要说万岁用茶杯砸我,就是拿刀砍了我的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还请万岁明示,为什么要让臣闭嘴?”
他的表情非常愤怒,但是仁宗的脸sè一样难看,这就是杠上了。仁宗一脸怒气濮王一脸鲜血,两个人眼睛都瞪着对方。
“好,你让我说你的哪里不周到,今天我就说出来,反正这屋子里的都是家人,也不怕说家丑。我问你,你把赵曙让给我做儿子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濮王一听仁宗说这个话,顿时有些气结,诺诺的也不开口。仁宗却并不罢休,抬头看着楚王:“王兄,你当时是见证人,你说一下,他是怎么说的”
楚王看了濮王一眼,最终轻声说道:“濮王弟说,以后赵曙就是万岁的儿子,他生老病死都和赵曙无关。”
仁宗呵呵一笑:“诸位听见了没有?濮王,去年你家王妃过寿辰的时候,赵曙是回家是么?”
一众王爷听到这里是脸sè大变,仁宗接着说道:“如果朕没有nòng错的话,当时赵曙是对王妃行的三跪九叩的大礼你当着这一屋子的人说,是也不是”
濮王脸sè苍白,一屋子的王爷都怒视于他,楚王更是浑身发抖。不要说朝堂,就算是在民间,认子之后这个儿子和他的亲身父母之间也必须断绝了关系的,最少要在名义上断绝关系。濮王如果死了赵曙要去,那行的是侄子的礼节了。像赵曙母子这般过个寿辰都三跪九叩,这也难怪仁宗要换一个继承人。
那些王爷一个个也是这般想的,但是他们不说,因为不管再怎么样,赵曙是老赵家的人,他们必须力tǐng。
仁宗心里没有打算换继承人,他也是姓赵的,在他看来,赵曙这样做最少说明这是个不忘本的孝子,所以他能原谅赵曙。可是他不能原谅濮王,更不会把自己身后之事jiāo给赵曙去办了,这才是他要认了赵实的主要原因。
濮王却不知道仁宗的意思,想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仁宗寒心,以至于赵曙可能会失去太子之位,大宋的江山可能落入外姓人的手中,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当时赵曙给母亲磕头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仁宗是怎么知道的?这已经不重要了,赵曙是个好孩子,至少在濮王看来是个好孩子。现在这个孩子的前途受到影响了,濮王愿意用自己一切去帮赵曙的忙。
这是天xìng,就如同仁宗护着赵懿一样,一个做父亲的天xìng,不是说双方名义上断绝父子关系就能改变的。
他忽然跪了下来,给仁宗磕头:“万岁,臣知错了,一切都是臣的错,还请万岁不要责怪赵曙,从今天起,他只有你一个父亲了”
说完之间他猛的起身,一头往一旁的柱子上面撞去。
仁宗大惊:“拦住他”
旁边有个年轻一点的王爷还算是手快,一把将濮王懒腰抱住,即便如此,濮王的脑袋还是一下顶再柱子上面,只听到一声响:“咚”显然撞击的力度不轻。
那本就满面鲜血的头更是红了,所有的王爷都惊慌不已,他们本来是想来和仁宗辩论辩论的,万万没有想到事情闹成这个局面,自己兄弟居然有血溅当场的勇气,场面一时húnluàn之极。
仁宗也愣住了,片刻之后楚王才反应过来:“御医快去喊御医”
mén外的那些shì卫进来了,这些shì卫见惯了流血的场面,相比于王爷们来说沉着许多,领头的那个先来查看了一下伤势,还好吧,只是流血过多而已。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御医,是郎中,是马上就能止血的郎中,哪怕医术不太高明也没有问题。
谁也没有想到这濮王居然闹了这么一出来,这下好了,大家都没有心情在谈什么了。那楚王想了一下说道:“万岁,濮王xìng烈,惊扰万岁之处还请万岁海涵则是。”
仁宗机械xìng的点点头,他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处罚濮王的。仁宗知道,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了,不然可能会有更大的意外发生。
若真的是为了斗那一口气斗出人命来,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假如他们和自己冷眼相对了,那么江山打的再大,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现在让他开口又着实有些为难,正在气氛很是尴尬之际,一个宫人忽然走了进来:“万岁,远征细兰的部队回来了,那些强占细兰国的海盗已经被抓了回来,正在码头停着,等待万岁发落。”
这是小事一桩,可对于现在的仁宗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摆脱眼前这个尴尬场面的机会。
他马上对楚王说道:“楚王兄,你带着濮王先回去,将他照料妥当了,至于我们谈的事情,等朕空闲出来,会找你们再来商议的。”
楚王抱拳:“是。”
“劫掠者”号那庞大的舰身就停在汴京城外不远的码头上面。朱yù虎在船上等着仁宗的接见,这是水师的官兵第一次见到仁宗,朱yù虎的心中有些紧张。
这一仗他们基本没有动手,当宋朝水师的战舰和呼延庆的战舰,还有那些藩属国的船只出现在凯尔特的视野之中的时候,凯尔特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庞大的舰队,也没有见过像“劫掠者”那样的战船。他知道,和这样敌人对抗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于是,按照他们欧洲骑士的作战原则,当没有弱小可以欺凌的时候,凯尔特选择了体面的投降。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这些人就能受到体面的对待。那细兰的王子是国仇家恨啊当这些冒险家们被捆绑起来的时候,他带着那些被欺负了这么长时间的细兰人上前一顿猛打。如果不是呼延庆机灵,记得要把那些领头带回来jiāo差,凯尔特当时肯定就被打死了。
先后到达细兰的海盗两百多人,被当地的居民愤怒之下打死一半。从那些细兰居民的木棍底下捡回一条命之后,凯尔特等人坐着海船就到了汴京,即便是在船上面,他们也被眼前的繁华给震惊了。现在正是要过年的时候,汴京比寻常要热闹许多。
凯尔特的死死的盯着下面来回走动的人群,他的喉结不断的涌动,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繁华的城市?凯尔特相信,只有上帝才配做这里的主人。
汴京的繁华深深的吸引了他,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未卜的命运。正在想着的这个城市是不是属于上帝的时候,忽然有人踢了他一脚。凯尔特抬起头来,看见是那个拿双锤的敌人的舰长。他不知道这人踢他做什么,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您好阁下,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么?”
他说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呼延龙根本不懂。
呼家现在已经被陈元漂白。他们本来是对马国的海军,当对马国成为宋朝的州府的时候,呼家的人自然成了宋朝的将军,这一点谁也无法说什么。
仁宗也知道了呼延庆等人的身份,说真的,他本来有些在意,可是后来包拯向他担保,说呼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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