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汝为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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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汝为后[重生]-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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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善躬身半响没得到回应,心里有些忐忑,福海见气氛僵住,小心的抬眼看向禹璟瑶,又看向额上已出了一层薄汗的虞善,试探的轻轻唤了一声:“殿下时辰不早了”

    禹璟瑶睨视着一直低着头的虞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复又恢复淡然:“有劳虞统领了,即刻回京。”说罢也不理会虞善就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内只留福海贴身伺候,这会慕汐朝并不与禹璟瑶同坐,福海有些话也好说,“殿下,您何必不给虞善脸面呢?陛下知道定然不喜啊。”

    禹璟瑶横眉:“本殿难不成还要去争那圣宠?”

    福海连忙告罪,自己掌了一个嘴巴:“嘿是老奴糊涂了,殿下恕罪。”

    福海对他很是忠心,禹璟瑶也不会真动气,淡淡道:“公公放心,父皇还不敢动我。”

    禹璟瑶敢这么肆意也不是没理由的,反正他骄纵的名声已经在外多年,如今要是贸然改变也会惹人怀疑,何必费那心思应对。再者之他是中宫嫡子,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宁国府如今的势力虽大不如前了,可百年老世家的底蕴摆在那也不是谁能轻易撼动的了的,当年皇帝还不是靠着宁国府上位的?

    皇帝最讲究的脸面,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他也不会明做。而且太后还在世呢,即便禹璟瑶心中恨极了太后,也不得不承认太后如今是他最大的。

    福海见禹璟瑶心中有数,也就不敢再多言。

    快近正午,离京越来越近,禹璟瑶神色一暗,突然掀开车帘,果然不远处就是他前世葬身之地,不论是前世还是如今这里都寸木不生,入眼的是一坡黄土,日头明明正盛,却透出阴冷荒凉,禹璟瑶握住车帘的手狠狠攥紧,心如被一把利刃反复刺透,已经痛的麻木。

    “嘎嘎嘎”一只灰白相间的大雁在那片地方盘旋,似因落单而悲啼,低声哀诉,禹璟瑶骤然回神,敛去心绪放下车帘,阖上眼眸倒在榻上,脑中思绪飘转

    入眼一座孤坟,孤雁悲啼。

    禹璟瑶还记得那时他飘在自己的坟墓前数日,四周空无一人,一片荒凉,原本便没什么风景,这朝起朝落看的更是厌倦,他的耐心已经告罄,心中戾气翻腾,偏偏离又离不得,只能呆在这地方。

    “噔噔噔”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咯吱声由远至近传来,他皱眉望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这边驶来,一阵马嘶叫声,马车停主,先下来一小灰色短打的小厮利落的把凳子摆下,撩开车帘搀扶着车上人下来。

    来人似乎身体不适,未见其人就先听到不时的咳嗽声,而后入目是白皙且骨骼分明的手,可手背一条狰狞的伤疤生生破坏了这美感,扶着小厮下车。只见来人年岁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身量纤长,身着一袭黑袍,身无半点装饰,一看便是来祭拜亡人的。

    居然是已然成年继承爵位的慕汐朝,相貌极其俊美,面如冠玉,眉眼如画一般精致,可却有一道如蜈蚣般丑陋的伤疤横从左额划过鼻梁一直到右唇角,乍得一看竟跟鬼面一般,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他初时惊讶,之后也只是冷漠的望着慕汐朝俯下身亲自把拜祭的物品摆下,小厮要来接手,慕汐朝摆摆手咳嗽一声道:“本侯亲自来,这是如今唯一能为殿下所做的呢。”

    慕汐朝神色黯然的望向这孤单单的坟塚,因此处地势偏远,才这些时日就落下一层灰,慕汐朝看着直皱眉,可身边又丝帕,居然就用他的衣袖慢慢擦拭了起来,小厮大惊,刚要劝阻就被慕汐朝一个眼神止住,退到一边去了。

    他那时脑中第一想到的便是有什么阴谋,可转念又暗嘲讽,他已身入黄土,还有什么值得他人所利用的可又疑惑,要说他慕汐朝是没有半点情谊的,早几年他倒也拉拢过此人,可慕汐朝直言道:臣不愿掺和到皇储相争之中,但臣可以保证臣绝不会相助任何皇子。”

    朝中敢如此对他这般说话的也就慕汐朝了,他倒也不恼,他们其实本质上都是同样的人,一切都是从利出发,但慕汐朝最让他欣赏的便是从不过于贪心,在朝中站稳脚跟,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进皇储之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犯不上如此冒险。

    能得慕汐朝这一句承诺,他也就不再勉强,自此两人除了朝会再无交集,所以他不懂慕汐朝为何如此。

    慕汐朝倒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缓缓道:“殿下可能忘了,臣少年遭逢大难,若不是因殿下一言,臣早就活不到如今了。”

    这一说他更不明白了,他何时帮过慕汐朝,慕汐朝今年二十有三,入朝不过三年光景,他少年?禹璟瑶自问没有见过十四、五岁的慕汐朝。可慕汐朝却如何也不说了,只静立坟塚之侧,任凭寒风扬起一袭黑袍。

    他被慕汐朝说的云里雾里,可是那哀伤却感染了他,不免有些触动,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人为了他的离世而真正伤心,也算值得了

    许久天色近乎昏暗,慕汐朝的身影也模糊不明,只听长叹一声,低沉而哀伤:“一首梨花辞,几多伤离别。听闻殿下素爱梨花酿,昔日殿下一言之恩,汐朝无能为报,唯有此时为殿下送上薄酒一杯,愿殿下早日早日安息”说罢袖袍轻挥,梨花酒香飘散。

    他怔怔得望着面前人,除了极少数人,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喜欢梨花酿,为何慕汐朝会知道?他想追问,可才恍惚想起他已经是一缕孤魂,慕汐朝根本看不见自己

    慕汐朝又沉默了半刻,继而转身离去,他定定的望着慕汐朝被黑袍包裹下显得更加单薄消瘦的背影,神色隐晦不明,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突然慕汐朝在临上马车之前蓦然回头直视他所在的方向,感觉心一突,心中升起一丝期望,慕汐朝好像真的能看见他一样,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个对视,那一眼让他至今都难以忘怀,慕汐朝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哀恸、绝望、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殿下,殿下”

    禹璟瑶凤眸微睁,骤然惊醒,青年慕汐朝的身影还在他脑海中辗转,一时间恍如隔世

    福海纳闷,怎么殿下还没醒过神?可现在不是时候啊,只好再次提醒道:“殿下,快行到宫门口了,前头传信来说是众位皇子都在宫门口等着迎接殿下呢。”

    言罢马车应声而停,福海先行下去,禹璟瑶思绪瞬间敛去,拂了拂衣袖下车,抬眼是巍峨的皇城,红墙屹立、琉璃瓦闪耀着光辉,上百年都是如此。禹璟瑶淡然一笑,眼露杀机,陈旧的格局,也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仁平二十年深秋,时隔半年,二皇子禹璟瑶归京。…第一卷完…

第29章 皇宫众人() 
宫门口众皇子早早就奉旨前来迎接,几位皇子见到禹璟瑶走上前来问好,先出言是三皇子禹景瑜,身穿紫色腾云蛟龙皇子服,面容与继后长得颇像,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傲据:“二皇兄回来了,可让弟弟们好等!”

    禹璟瑶向众人微微颔首,除了三皇子禹景瑜外,其余的除了实在年幼的皇子全都来了,大皇子禹景瑕、四皇子禹景珉、五皇子禹景珝、六皇子禹景琥,还有几位才七八岁的皇子跟在后面。

    禹璟瑶没有理会禹景瑜,先行向大皇子禹景瑕问好:“大皇兄安好。”

    大皇子禹景瑕面容清冷,同样穿着皇子服,只是颜色略微比禹景瑜浅一些,因是宫女所生,在宫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不过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呆在府里,不想沾染一点是非的模样。见禹璟瑶居然先行同他打招呼,微微诧异过后就拱手道:“二皇弟安好,路途遥远,一路受累了。”

    禹景瑶淡淡一笑:“为皇祖母祈福,为大禹祈福,就是劳累些也是应当的,”这才眼里瞥向禹景瑜:“三皇弟倒还是急性子。”

    禹景瑜眼里闪过一丝不忿:“二皇兄说笑了,父皇可还等着皇兄呢。”

    禹璟瑶颔首先行一步,余光扫到在一旁默不啃声的禹景珉,说来相貌皇家自然无丑人,大皇子禹景瑕身性淡薄、满身透着文人的清冷傲气;三皇子禹璟瑜也是遗传着继后的一副好相貌,可偏偏禹景珉虽说长相也不差,可站在一众皇子中就显得黯然失色了,其他几位皇子都或多或少的遗传到了皇帝的相貌,可偏偏禹景珉一点都没有,禹璟瑶心中嘲讽,也不知道他那父皇到底看中了禹景珉什么,反正他自认是看不上禹景珉的。

    禹景珉有所察觉,抬眼望去时禹璟瑶已经收回视线,心里有些疑惑,又想起父皇说的让他莫要掺和进二皇兄和三皇兄的纷争中,又立刻低下了头,默默的跟在众人后面。

    一行人行到乾清宫,皇帝的贴身太监元庆早在门口候着了,见到禹璟瑶立马满脸推笑的请安:“二殿下安好,各位殿下安好,陛下可就等着二殿下呢,催着老奴都出来看了好几发了,昨日听闻殿下遇刺,陛下可担心坏了,一夜未睡,如今殿下完好的回来了,陛下也能放下心了。”

    他那父皇就爱做这些表面文章,把人高高捧起,要是站不稳可就摔死了,禹璟瑶淡淡应了一声没接话。

    禹璟瑶性子一贯如此,元庆被冷遇也不恼,依旧脸上笑呵呵的带路请众皇子进去。

    进入内殿,禹璟瑶依礼请安,还未行好就被皇帝一把拦住:“亲眼见瑶儿无事,朕才安了心。”

    要说皇家人都是变脸的好手,禹璟瑶面上也带浅笑:“让父皇忧心,倒是儿臣的不是了。”

    父子二人这就寒暄了起来,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只有自己心中清楚,禹璟瑶见差不多了便道:“也不知是谁人敢如此大胆,敢在皇城不足百里的地方就行刺,父皇可要查明才是!”

    殿内气氛一僵,众皇子神色各异,禹璟瑶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禹景瑕面目表情垂首站立、禹景瑜也是神色坦荡荡、禹景珉倒是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又很快掩盖去、禹景珝是个老实人还有些担忧的看向禹璟瑶、禹景琥眼中先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复又垂眸,其他年幼的皇子是真不知情,一点懵懂的看着他们。

    皇帝年未过四十,身量挺拔健壮,面容轮廓之间比众皇子更加深邃威严,听闻后立刻面露怒色:“朕已经命大理寺彻查,必然抓住幕后主使人,还瑶儿一个公道。”

    从事发到这会,也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按照大理寺的能力不可能没查出点什么来,恐怕是被皇帝压了下去,禹璟瑶心中了然,他推动刺杀一事主要目的也不过是想把京城这趟水给搅混,反正他从中该得到的好处也都得到了,后面的事情他并不想多插手,自然会有人料理。

    倒是禹璟瑶余光瞥过大皇子禹景瑕,继后假借的便是禹景瑕的生母杨嫔的手计划的这一切,杨嫔因为出生低贱,又不得皇帝的宠爱,太后对她更是不喜,杨嫔为生存只好投靠了继后,要说这杨嫔也是有些本事的,这些年帮着继后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禹景瑕并不是养在杨嫔跟前,母子二人感情淡薄,之前还一直传言禹景瑕与杨嫔母子关系不好,不过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父子二人又说了些别的,表面父子情深,皇帝赏赐了好些珍贵的物件给禹璟瑶,让别的皇子眼红不已,特别是禹景瑜,袖子中的手都握的泛白。

    禹璟瑶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从小到大皇帝为了溺杀他没少赏赐东西,谢过恩典后就往慈安殿去了。

    慈宁殿内,继后和敦恪长公主携众嫔妃正坐在下首陪着太后说话。

    今儿本不是初一、十五,可一大早继后就携众嫔妃来到慈宁殿,以往正经请安日子继后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便离去,今日却一落座就不走了,太后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想打听些消息,顺便看禹璟瑶是否真的安然无恙罢了。

    继后知道太后不喜欢她,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母家在前朝很是得用,瑜儿又得皇上喜欢,她自己更是贵为皇后,何愁以后太子之位不是瑜儿的。

    敦恪长公主是太后嫡女,知道太后心里不痛快,接过宫女奉上的热茶递给太后,笑盈盈的道:“女儿在您跟前半日,可母后您眼神就只往外瞧,女儿可是不依!”

    太后只育有这一女,对其十分宠爱,笑着杵了敦恪长公主一下:“你这孩子,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跟侄儿争宠。”

    敦恪长公主故作惊呼道:“女儿多大也是母后的孩子,怎么就不能争宠了!”

    太后被逗得捂唇直笑,其他嫔妃也跟着后面笑语吟吟,继后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她坐在这里许久,每当她说什么,敦恪长公主总能把话题接过去再不动声色的岔开,其他嫔妃也跟着后面附和,倒是把她这个正经皇后晾在这里。

    立在身后的杨嫔一直暗地里观察继后的脸色,连忙给继后添了热茶水奉上,继后却不念她的情,暗地里瞪了她一眼,杨嫔心中不忿又不敢表露在脸上,依旧满脸堆笑的站在继后身后,继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放下茶盏抚了抚髻上的红宝石双鸾点翠凤钗,又笑道:“刚刚就说二皇子进宫了,怎么这会还不见人影,可让母后好等。”

    坐在继后对面的德妃笑着接话:“想来是皇上许久不见二皇子甚至想念,多留些了些时候。”又对着太后奉承道:“二皇子最为孝顺,为了太后亲自前佛弥山焚香祈福九九八十一天,一片孝心至纯至性,堪称众皇子表率,臣妾还常对珝儿说多向他二皇兄学习,好在太后膝下多尽孝心呢。”

    德妃母家不显,虽育有五皇子禹景珝,但却一直安分守己,从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平日里德妃嘴巴又甜,侍奉太后也很是尽心,是以太后对他们母子还算照顾,便笑道:“珝儿也是好孩子,昨儿哀家得了两件前朝的小玩意,你带回去给珝儿玩。”

    德妃心中欢喜,立马向太后谢恩,其他一些有子嗣的嫔妃也跟着后面奉承,都是说些禹璟瑶的好话,太后虽知她们言不由衷,可听着还是心里舒坦,特别是看到继后的脸色越发难看,心里就更痛快了。

    继后朱色豆蔻指甲掐在手心,他的瑜儿也是嫡子,却处处被禹璟瑶压了一头,甚至都用不得嫡子的应用的“璟”字,无外乎自己只是个继后!可那又如何,宁国公府早就被皇上所厌倦,大厦将覆,他倒要看看太后还能得意到几时!

    太后一眼扫过去很是不喜,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大雅之堂,早年她就不同意庞氏继位,可偏偏那会她和皇帝母子情分早就有了隔阂,未免雪上加霜,她才退让了这一步,哪想到哎,可惜现在宫中嫔妃中又没有与之抗衡的嫔妃,不然也好杀杀庞氏的气焰!

    敦恪长公主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看气氛不对,立马又引得嫔妃们说笑了几句,才让太后移开了视线,继后也不想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太后撕破脸面,一个孝字就压了一头,只好不动声色的抚了抚了裙摆,殿内气氛也缓和了些。

    禹璟瑶被宫女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眼中抹过一丝嘲讽又很快隐去,恭敬的向太后请安,其他嫔妃依次见礼,待到禹璟瑶要向继后行礼时,敦恪长公主不着痕迹的拦住,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拉着禹璟瑶就到太后跟前笑道:“快让你皇祖母看看,都不知道向外面看了几回了,可把你盼回来了。”

    继后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骤然僵住,其他嫔妃见了也只当没看见,这会谁还敢说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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