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壁虱 …
随着十三支蜡烛的缓缓点亮,我的耳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讲了第一个故事《壁虱》。
“如果有人喜欢看日本漫画的话,当然,我说的是恐怖漫画,就一定不会对诸星大二郎的《壁男》陌生,我今天讲的这种壁虱其实和壁男属于同一种生物。”女人用阴阴测测的声音做了个开场,然后慢慢讲起了下面的故事。
邓海波如愿拿到了新房的钥匙,准确的说是被重新装修过的二手房,说起来这还算邓海波捡的一个大便宜,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十二万就搞定了,平均一平米一千元,在这个房价不断攀升的时代,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搬入新居的当天,邓海波便在屋里开了个小型聚会,将一帮同事朋友请了进来,当听到他们啧啧的赞叹看到他们艳羡的目光时候,邓海波的心中便仿佛又回到了打开房门的那一刻。
送走那帮朋友之后,邓海波满心高兴的回到了屋里,软绵绵的沙发和暖洋洋的空气开始让他浮想联翩,但是很快,一样不起眼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道缝隙,淡淡的印在墙上,就像是挂了一条细细的黑线,虽然在下决心买二手房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房子会存在着这样或是那样问题的准备,可偏偏这道细缝却是在他感觉最高兴的时候出现了。
邓海波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存在裂缝的墙壁面前,裂缝其实不算长,也就十几厘米左右,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是看不出来的。不过邓海波还是决定明天找一些涂料把这个讨厌的裂缝堵上。
“金龙股份,永泰实业”就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背后响起,声音很细很轻,就像是电视里那种小怪物的声音一样,不过邓海波还是听清楚了,好像说的是几个股票。
邓海波迅速转过身去,声音还在不断地重复着上面几句话,而发出声音的地方正是那道细细的裂缝。
“真他妈邪门了。”邓海波骂了一句,慢慢的将眼睛贴在了那道缝隙前边,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微微还有些风吹出来。
但声音却在这一会儿消失了,就在邓海波准备将眼睛贴上去的那一刹那,屋子安静如常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邓海波开始怀疑自己喝高了,他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感觉自己清醒一点之后又跑回了客厅。
客厅还是那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墙上的挂钟都显得那么的安静。
邓海波确信自己刚才是因为喝高而产生了幻觉,他认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明天下班买上一些和墙壁颜色一样的涂料把这个缝隙涂上。
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了,邓海波被七点的闹钟吵醒,他拉开窗帘,温柔的晨光透过窗户的透明玻璃射进屋里,让他感觉惬意非常。
第二个故事 犬仇 …
几乎是在女子声音落下的同时,十三根蜡烛被熄掉了一根,一个男人的声音却忽然闯进了我的耳朵里。
“其实任何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至于最有灵性的是什么?有人说是蛇,有人说是鹦鹉,而当大家听完我讲的故事,就明白一条有灵性的狗是多么可怕了。
眼看着妻子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杨杰的心里开始被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担心所笼罩,常听老一代的人讲女人的第一胎是最脆弱的,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遇到流产,于是杨杰更是推掉了工作以外的全部应酬,稍有时间便赶回家里照顾妻子。时间就像是淙淙而过的流水,转眼间已经是妻子怀孕已经半年了。
这天下午,妻子忽然反应的很厉害,不仅呕吐的更凶了,而且对酸味食物的渴望也强烈了许多,一篮草莓还没怎么就已经被妻子吃了个底朝天,可妻子还是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吵着要吃草莓。
杨杰无奈,在叮嘱妻子几句之后便关上了门,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火辣了,但杨杰的心里却依旧是春光和煦,毕竟再过几个月他就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了。
忙不迭的穿过了几条街区后,杨杰终于在一家水果超市里买了整整三斤草莓,然后兴冲冲的准备往回赶。
“丽华,我给你买了三斤草莓,够你吃的了。”杨杰打开门,朝屋里喊了起来。
但是家里却显得异常平静。
“难道不听话,自己跑出去了?”杨杰疑问了一句,但妻子的鞋还整齐的摆在鞋架上面。
杨杰有种不祥的预感,匆忙关上门冲进了屋里,就在冲进卧室的时候,他看到了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穿着一身孕妇裙的妻子安静的躺在了地上,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地杯子的碎片,妻子的嘴角渗着鲜血,脸青的可怕。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清晰,但杨杰的眼睛却早已是一片模糊。
他连忙用自己仅有的那一点点意识拨通了120,挂完电话的时候,他感觉胸口有些憋气,接着眼前一黑自己也倒了下去。
杨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上还吊着液体,一名年轻的护士正耐心的等着瓶里的那最后一点液体慢慢滴完。
“你醒了。”护士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然后匆忙跑了出去,可能是叫医生去了。
不久,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缓步走进了病房,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表情严肃的警察。'网罗电子书:。WRbook。'
“小赵,你再量量病人的体温,这液体都快完了,怎么还不换?”
中年人走到杨杰的床边看了看,又把护士叫了过来。
“大夫,我。。。我妻子怎么样了?”杨杰忽然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中年人的衣角。
中年人眉头皱了皱,看了眼不远处的两名警察。
“杨先生,我们有一个遗憾的消息告诉你,但是还是请你不要激动。”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将杨杰的手轻轻放了回去。
“你的妻子徐丽华抢救无效已经”
第二个故事 犬仇 (下)
杨杰忽然明白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意思,他很想哭可是眼角却是干涩涩的,他就只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脑海里满是妻子生前的容颜。
“杨先生,在劝你节哀顺变的同时我们也得完成我们的工作,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早点查出你妻子的真正死因。”一名年纪稍长的警察搬了条凳子坐到床边,用一种近乎朋友间的语气问他。
杨杰没有说话,只是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昨天中午三点十分到三点四十五分这段时间你在哪里?”那名警察一边平缓的问着杨杰,一边让另一名警察做起了笔录。
“丽华昨天想吃草莓,让我下楼去买,我就马上下楼去了建设路那家永佳水果超市。”
“那么。”警察轻咳了一声,“那段时间就你妻子一个人在家吗?”
“是的。”
警察点了点头,“你妻子最近一段和你的感情如何,比如说你们有没有吵架。”
杨杰忽然睁开了死鱼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警察,他的眼神很复杂,交织着愤怒和抗议。
“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丽华?我承认她怀孕期间脾气是大了点,可我根本不会和她吵架的,她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啊。”
“杨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只是在例行询问,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犯案的可能我们都要考虑到。”
“那么你们告诉我,丽华究竟是怎么死的?”
“根据法医对现场的初步调查,推测你妻子可能是服用毒自杀,在现场的那个碎掉的杯子和洒在地上的速溶饮料里发现了有毒素的成分,样本我们已经拿到市局技术科化验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到底是什么毒了。”
“自杀?”杨杰听到这个字眼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这绝不可能,她比起我来更爱自己肚里的孩子,她怎么会自杀呢?不,我绝不相信。”
“那么你家里有什么毒药吗,比如毒鼠强?”警察打断他的话,插进去了一句。
杨杰仔细的想了想,苦笑着说,“毒鼠强前几年就已经被国家禁止销售了,我就算要买也没地方去。再说了,我现在就是连菜刀都不让她碰一下,又怎么会在家放那些危险品呢?”
“那好,你慢慢休息,如果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那名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带着同事走了出去,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了杨杰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杨杰忽然响起以后自己的家里也会像这间病房一样,于是那种哭的冲动又不禁涌了上来。
一周之后,杨杰走出了令人沉闷的医院,而也就在同时警察也带来了他们结案的消息,由于没有调查到家里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现场也没有支持他杀的可靠证据,所以警方还是认定杨杰的妻子属于自杀。只是致妻子死亡的毒药成分却还是个谜。
回到家的时候,杨杰开始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副行尸走肉,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该如何度过。
他给自己冲了杯茶后,开始漫无目的的睡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的脸上感觉到了一条滚烫而湿润的东西,于是马上醒了过来。
一条差不多半个人高的黑色狼狗正爬在他的身上亲热的舔着他。
“黑子!”杨杰的心猛地一跳,这条狗从他结婚之前就已经跟着杨杰了,只不过最近妻子怀孕怕出差错才被他关在了阳台上,想起这一周来自己光顾着悲伤连给黑子喂食都忘了,杨杰开始有点惭愧了。
“好伙计,以后又得咱们俩相依为命了。”杨杰抚摸着黑子软绵绵的肚子,一年前,妻子愤怒的一脚让它丧失了自己的孩子,而杨杰为了不惹妻子生气只是忍痛带黑子去了一家宠物医院。之后,不等黑子康复就又把它关到了狭窄的阳台上,杨杰越摸越难过,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黑子,我给你弄点吃的去。”杨杰慢慢直起身子,走到客厅一角打开了冰箱。
可是冰箱里却是空空如也,杨杰开始对这个家有些陌生了,他轻轻拍了拍黑子的脑袋对它说道:“黑子乖,我下楼给咱们买点吃的去,你好好呆着啊。”
走到楼下的时候,杨杰忽然摸了摸口袋,钱包居然忘了,于是又折回到了楼上。
杨杰轻轻打开了门,当他走进屋的时候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黑子居然用两只后足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它用一直前足挂着桌子,另一只前足则从桌上一个不知道放着什么的纸包里沾起点什么伸进了杨杰的茶杯里不停地搅动着
第三个故事 种参 …
与若干年前人们只求吃饱相比,现代人给吃这个字赋予了更多的内涵,吃可以是一种文化,一种交流,当然也可以是一种攀比的方式。 而人参鹿茸等一些食物,便是那些价值不菲的宴会上所必不可少的东西。
严伟大学毕业后并没有选择父母所给他安排好的一切,而是跟风和几个朋友搞自主创业种起了人参,开始那几年人参的买卖倒也是有声有色,可是自从种参的企业一家又一家的开办起来之后,家养人参的销路便大不如前,到了这几年就更是走上了下坡路。
这天下午,严伟点了支烟,凝视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忽然有了种迷茫的感觉。
“严场长,这个季度的销售报告出来了。”高振的敲门声打断了严伟的思绪,严伟掐灭了烟,慢慢转过身去。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就别严场长严场长的叫,好像只是我的一个员工一样。”严伟看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大学同学。
“呵呵,改不过来了,谁让大学时候就老当你的跟班儿呢。”高振温和的笑了笑,把报告轻轻放到了严伟的办公桌上。
“又下滑了3。1%?”严伟只是翻开了报告的第一页,便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撑住额头,脸上阴云密布。
“和其他几家人参种植场的情况相比,咱们还算是好的了。”见严伟有些恼火,高振连忙上前劝解他,“贾胖子的参上季度基本上就没卖出去多少。”
“你不用劝我了。”严伟伸出一只手来朝高振摆了摆,“看来咱们是得考虑另谋出路的时候了。”
“严场长,依我看现在只是一个周期性的低谷而已,等过了这个低谷,咱们”
“高振,你不用安慰我了,虽然我现在并没怎么接触过销售上的事情,但报纸上的东西我还是会留意的。”他说着将抽屉里的一份报纸放到了桌上。
高振接过来看了看,报纸是昨天的,在头版头条上用醒目的字体写着,“人参养殖何去何从?――从大量山参流入市场所想到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高振笑了笑,把报纸放回桌上,“你也知道园参和山参无论是档次还是竞争力上都不可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山参再怎么厉害也是有数量的,况且老早国家就下明文规定严禁个人采挖山参了。”
听高振这么说,严伟倒显得冷静了一些,这些天关于种植场的这些烦心事已经让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就当是没有山参这波冲击,咱们这行前景也不怎么样啊。从零五年到现在,种参基本上已经不来钱了。”
“的确啊。”高振也叹了口气,不过只是一会儿,他便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恍然大悟一般的用东北家乡话说道:“对啊,我咋把这个人给忘了。”
看他如此激动的样子,严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连忙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想到谁了?”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以前我们这嘎可有一种参奇人,他种的园参比山参都值钱。”
第三个故事 种参 …
严伟眼中忽然闪出一道光芒,但很快便转瞬即逝了,他无奈的拍了拍高振的肩膀摇着头说:“还是算了吧,像这种传闻中的事情多半是空穴来风。 ”
“不,你不知道的。”高振斩钉截铁的说:“我记得五岁那年还见过他种的园参,他种的人参不但个儿老大,还有鼻子有眼,放在手上还能动。”
“能动?”严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会不会是记错了?再有灵性的人参也是不会动的”
“不会错,由于当时被吓了一家伙,所以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高振的语气依旧很是坚定。
严伟深吸了一口气,沉思了片刻,最后一把拍在了高振的后背上。
“如果真是按你那么说的,咱们就去找找你说的那个人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严伟开着自己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了高振宿舍门口。
“不好意思,昨天没睡好。”十分钟后,高振一脸疲倦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没事儿,反正是我开车,你要还是累就到后座躺会儿。”严伟把头朝身后晃了晃,高振笑了笑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汽车沿着一望无际的公路行驶着,驶进城区后又拐上了另一条省道,日落之前,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却不显冷清的小镇上。
“今天就在我家住上一晚,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奇人。”回到家乡的感觉让高振的精神焕发了不少,他一个激灵从车里跳了出来,径直走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幢二层小楼门前。
“不,我现在就想见见那位奇人。”严伟锁好车一把拉住了正准备敲门的高振。
“现在?”高振看了看已经沉下半张脸的太阳,表情有些为难,“现在上山恐怕太危险了,晚上正是野狼出没的时候。”
“如果这样的话,你把上山的路告我,我一人上去。”
“你这是说什么话?”高振将手收了回来,略微思索了片刻,最后也像是做好了决定。
“好吧,我先和家里人说一声,然后咱们就上山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高振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背上多了两把火铳,估计是家人不放心刻意给他的。
“走吧,希望咱们能找到那人。”他说着递给了严伟一把火铳。
两人沿着山路缓步而行,天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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