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之是前朝太子李承乾的孙子。平日喜酒,每日无酒不欢。特别是当了侍中之后,更是嗜酒日甚,退朝后便与宾朋亲戚聚饮,谈话赋诗。他有一首诗:“朱门长不备。亲友愁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
但是,李适之并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无所作为。要是这种人,李林甫也会放他一马。
李适之饮酒归饮酒,对于自身职事还是很勤勉,称得上是一位大唐贤相。
对了,不是给二女儿选了一个贤婿么?户部员外郎郑平,就以喜得佳婿为名,请他过府赴宴。
还得把伏波王一块儿请来,现在他谨言慎行,每日与几个美人儿相伴。武福从宫中带来的口信,皇帝对他平定北门兵变的忠心,事后功成身退非常满意。
府里的儿女都长大成*人了,尤其几个女儿生得花容月貌,李林甫疼爱她们,都让她们自己挑选中意的夫君。
在李府的客厅,有堵隔墙上开了个横窗,每有家世显赫的子弟前来拜见,李林甫便让女儿们隔着横窗挑选自己的意中人,人称“选婿窗。”
几位女婿中,就是高适家世差点。但他是伏波王的心腹,素有才名。高中进士,李腾空自己也喜欢,也就随她去,这次高适立功,升了武学博士,左武卫郎将,地位日高,得把高适请来,一块儿聚聚。
当侍中李适之接到请束,不由一愣,请束上言及李林甫喜得佳婿。请他在后天休沐前来尚书府赴宴。他犹豫了好久,本不想去,后来觉得李林甫最近受宠。得皇帝信重。怕他怪罪,极不情愿地前往赴宴。
平康里,尚书府大堂。
宾主分席而坐,伏波王李岩高坐左首上座,与身侧的高适说些诗词歌赋,谈笑风生,李适之坐在对面,右首上座。
美味佳肴陆续上来,令人伞指大动,酒宴很丰盛。李林甫特意拿出了窖藏几年的山中仙酿。
除了伏波王作陪,李林甫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用的酒杯俱是名器。有一只还是皇帝赏赐之物,此杯为青色,有纹乱如丝,玲珑剔透。杯足上刻有镂金字,名曰:“自暖杯
酒宴之上,李林甫先走向亲朋好友炫耀道:“自暖杯是圣人所赐之物。此杯很特别,到入酒后,酒会变温。冬日无须暖酒,就能享受温暖。”
一个乖巧的侍女在杯中斟上山中仙酿,片刻间,自暖杯热气蒸腾,李林甫双手举着,向亲朋好友炫耀了一番,他并未递到伏波王哪儿,而是送到了李适之面前。
李林甫如此谦恭市敬,让李适之手足无措。他猜不出李林甫是何用意,觉得愧于领受。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拒绝,便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好酒量!”李林甫高声赞道。接着,左一杯右一杯与李适之连干好几杯,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些,气氛融洽,他才皱眉叹道:“李侍中。我们同为宰相,有些事身不由己,王毛仲聚兵叛乱,圣人震怒,与王毛仲关系密切的官员难逃池鱼之灾,我只不过替圣人办差
李适之闻言频频点头,自古谋逆为十不赦的大罪,这个罪名压下来。不知有多少冤魂枉死鬼。
李侍中。干了纹杯酒!”李林甫干了这杯后,继 日免职那是小事,皇帝惊怒之际,将大臣抄家没产,株连九族,我反复上奏。让圣人改变初衷,才从轻发落朝中大臣,将他们大部分贬官流放。今天要不是喝了这几杯酒,我的心事像谁说过?”
李林甫这几句肺腑之言,把自己说得跟他好人似的,那些贬官流放的大臣该对他感恩戴德。
伏波王李著随意跟高适闲聊着。注意力放在这边,瞧着李林甫表演。偶尔也举杯遥敬李适之,并不过来打扰。
李适之当然不会全信李林甫的话。但对于皇帝惊怒之事却又不敢不信。皇帝在这件事上对李林甫言听计从,谁知他会向皇帝说些什么?这样想着,李适之有些紧张,不管怎样。李林甫还是愕罪不得。他站起身来,装出十分感激的样子,并亲自起身为李林甫敬酒,以表谢意。
李适之心情复杂,好久也没在外面豪饮过,一时放开,不由得多喝了几杯,渐渐有些醉意。
这时,李林甫转头对李岩道:“圣人豪爽,常常不吝赏赐妃嫔,现在内库入不敷出,华山有金矿,若开采治炼,既可以富国,也可让宫中多条财路
李岩似乎兴趣缺缺,他卓控丝路,每年给皇帝送来多少钱财供他挥霍,对这个讨好皇帝的提议不感兴趣。
右首上座的李适之很感兴趣,问:“李尚书所言确有其事吗?。
李林甫沉稳地点头道:“不瞒李侍中,这是小婿户部员外郎郑平从户部郎中口中听说的,户部郎中掌管库藏钱帛,怎会不关心金矿之事?想来必定属实。”
李适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李林甫看在眼里。故意说道:“圣人现在还不知道此事,若上奏天听一定会龙颜大悦。
可惜伏波王对这件事不太热心。”
说到这里,李林甫一顿,环顾四周,笑道:“诸位可不要抢功啊!”
亲朋好友大笑,都说:“有侍中和尚书在,我等哪敢抢功?。
微胖的脸上眼睛眯缝着,李林甫推心置腹地道:“侍中,我掌管御酒。又在丝路上为圣人奔波劳碌。不想再贪图功名,这桩美事还是留给侍中去办吧!”
伏波王李岩一直在听着这边的动静,见两人谈愕高兴,配合举起酒杯。微笑道:“祝李侍中马到功成!”
与李林甫视线一碰,李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适之闻听,真的动了心。从尚书府回家后,便带着几分醉意,兴奋地写了一道奏疏,向皇帝禀报了华山金矿之事,请求皇帝派人勘测开采,增加国家财源。
李适之这样做,虽不是为了邀功请赏,却是想讨皇帝欢心,尽快打消王毛仲谋逆案对他带来的不利影响。
两三天后,兴庆宫,勤政务本楼大殿。
夏蝉在绿树浓荫中长长地嘶鸣。让人静不下心来。
皇帝接到侍中李适之开采华山金矿的奏疏,仔细阅过,非常重视,便召来吏部尚书李林甫询问此事。
皇帝李隆基最近对尊林甫是越来越信任。这人忠心耿耿没得说。含辛茹苦帮自己养大伙波王李岩,回头一看已有了二十年,不容易啊!
李林甫得知是李适之所奏,不免暗自好笑,看起来李侍中为了讨的皇帝欢心,有些饥不择食。仅凭并无实据的道听途说,怎可郑重其事的上奏皇帝?
李林甫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没有半点流露。他很镇定地说:“华山有金矿,其实微臣早就知道,只是未向圣人奏报。”
这就奇怪了,皇耸李隆基很纳闷:“李尚书为何知而不报?。
李林甫装出很为难的样子,故意吊着皇帝的胃口:“实在不便向圣人奏报。”
“为什么?”皇帝李隆基更是疑惑不解。
李林甫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难道圣人忘了,华山是圣人的本命山吗?”
皇帝隆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华山乃道教名山,大唐开国以来,历代皇帝都尊崇道教,以道教治国。高祖李渊认为老子李耳是他的老祖宗,封他为道教老君,武德八年公元坯年正式宣布崇奉三教道教、儒教、佛教,以道教为第一。当今皇帝更是迷信道教,不惜重金在帝都长安建造了多所道观,并把华山视为本命所在,他认为与生俱来便承受了华山的盛德和灵气,有时常梦见华山,与其神交。
开元初年,皇帝还曾试图令人在华山西峰的半山腰雕凿“开元”二字,填以白石,以宣扬政绩,但大臣都说峰壁徒峭难攀,皇帝这才作罢。
这些事,朝臣们大都知晓,李林甫委婉地提醒皇帝:“圣人,华山是你之本命,王气之所在,不宜开凿,李侍中以金矿相诱,奏请圣人开凿华山,是对圣人的大不敬。至于还包含什么用心,微臣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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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河西大将 262。人生得意须尽欢
皇帝听了李林甫的这番居心叵测的劝说,恍然大悟,他感激地对李林甫道:“今日之事,多亏爱卿提醒,若是贸然听信了李适之,开凿灵岳。惊动了玄元皇帝的在天之灵。说不定会给我大唐带来深重的灾难。爱卿真不愧是联之股脑,忠良之臣啊!”李林甫故作谦虚:“圣人过奖了,微臣诚心盼望圣人修道有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听着这样的恭维,皇帝李隆基心怀大慰,他一直渴望能够借助仙术以求长生,永保富贵。所以,今天他对李林甫很满意,多贴心的一个人呀,顺手抓起李适之的奏疏。一下子扔在一旁。
脸上平静,李林甫心中涌起如潮般的窃喜,他希望看到的正是如此。他非常聪明,没有再说什么,以后侍中李适之是留是贬。得留给皇帝决断,即使皇帝处置错了,他也会维护自己的面子,不肯承认。
拱手告辞,李林甫灯意劝道:“圣人操劳国事,劳心费神,该歇息了。微臣该回去了。”
李林甫走后,皇帝越想越觉得李适之居心叵测,可气可恼,便令人将李适之叫来。将那奏折猛地摔在他身上,大声斥:“你身为侍中,处理事情却太欠思虑。明知华山乃联之本命,为何还奏请开凿,真不知你是何居心!从今以后,你就改任太子少师,大唐朝政交到你手上,不知会成为什么样子。退下吧”。
从掌握朝政大权的侍中,改任太子少师的闲职,李适之的权力地位一落千丈,满肚子委屈。皇帝却不给他申辩的机会,已经气呼呼地摆驾花兽相辉楼,哪儿有众多的嫔妃美人儿在等着他。
李适之妾溜溜地离开了兴庆宫,想起这件事的始末,深悔自己不该醉酒贪杯,听信李林甫的花言巧语,入了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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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波王李岩坐在圈椅上,武惠妃坐在他怀中,夏天本是薄薄的丝绸轻衫,熟女妖娆,曲线玲珑,李岩的手也没停过,抚摸着丝绸下嫩滑的肌肤,感受着纤腰丰臀的惊人弹力。
一张芙蓉颜面望着李岩,武惠妃媚眼如丝,柔声问道:“伏波王,李尚书清理了朝中反对我封后的大臣,该走进表劝进的时候了”
李岩手上加了力,狠狠揉捏着她胸前那对白兔,“惠妃,你是有实无名的后宫之主,欲速则不达,何况寿王年少,才具不显,圣人重立太子会考虑这个问题,得一步一步来”
感官上的刺激让武惠妃发出销魂的呓语。她有些迷醉,情不可抑。白嫩的脸颊如饮了醇酒,嫣红可爱,转过身来,热烈地吻着李岩的脸
“下一步,得帮助李林甫获的中书令,执掌政事堂李岩从她的痴缠中挣脱出来,一把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伏波王,每一次离开后,我”我多么渴望与你重逢私会,皇帝最近迷上了丹药,跟我只是白日见面,”嗯啊”
武惠妃衣衫尽褪,在幽暗的密室中仿似一具白哲柔美的大理石雕。李岩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巫峰溪谷。武惠妃身子颤栗,翻身而起,黑亮顺滑的青丝拂过李岩的胸,落在小腹下。武惠妃像只猫儿般舔了起来”武惠妃竟然吸吮起雀儿,她可是后宫之主,高高在上皇后,身份的巨大差别让李岩几乎晕眩,那种皇帝般的享受让他如在仙乡,那天。他在床榻上异常威猛,一次一次似乎把武惠妃揉碎,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艳阳高挂,将它的光热无遮无挡的从天空倾倒下来,炙烤着大地。中书令韩休却不惧这强烈的阳光。他在兴庆宫外等了半个时辰。
朝廷一下子贬官流放那么多官员。六部多有空缺,政事堆积如山,也没人来清理,让他这个执掌政事堂的中书令焦头烂额。
皇帝在花等相辉楼午睡方起。正出神瞧着武惠妃对镜懒梳妆的娇俏模样,暗叹自己妃嫔众多,有心无力,小中官来报:“中书令韩休在宫外候了半个时辰,有要事要见圣人。”
一听是韩休候了半个时辰,皇帝立刻毒冠理衣,免得韩休见了,又要规劝吧嗦,还问那个小中官:“联的仪容怎么样,没什么砒漏吧?”
“圣人,你辛苦治国多年,灭了吐蕃,将西域彻底地收归大唐版图。推广种植占城稻,长江以南成了大唐的粮仓,以工商富国,连拜占庭帝国都在传诵你的威名,如今大功告成,天下无事,及时行乐又如何?道家说的无为而治,正是君王之道武惠妃的声音极其温柔 说完后,回眸一笑,百媚横生,让皇帝看得心中一荡。
皇帝李隆基闻言深思,昨夜批阅了一道奏章,那是西域传来的喜讯。游击将军张巡在新春来临前平定了葛禄逻之乱,他上了奏折却不居功。说立了大功的是狼牙骑中的葛禄逻军校,仰赖伏波王的民族同化之策。
伏波王李岩,悠闲日子过得不错啊,终南山整军,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全没放在心,汉在抱着功成身退的想法,在十王牢津豪牢。买了不少馏口贻铺,整日与娇妻美妾悠游林泉。
他回帝都也快一年了吧,不能让伏波王懈怠下去,他还年轻,还有传承大唐帝位的可能,不能冷了他的心,得让他出来替我打理朝政。将他掌控在手中,自个儿好好享受一下后宫妃嫔如云的生活。
各地州府仿照西域选美的方式。又送进宫不少美色,现在后宫的妃嫔宫娥远远超过三万了。
皇帝在勤政务本楼大殿上召见中书令韩休,高力士也随侍在侧。
“圣人,六部空缺,政事堆积,现在吏部栓选的官员迟迟不到,能否在六部之内就地提拔一批官吏,让他们迅速将政事堂迅速运转起来。”韩休为了国事,整日忧心仲仲,脸上露出了焦虑。
六部新增补的官员多是吏部尚书李林甫从河西陇右西域选调上来的。山高路远,一时间也赶不回帝都。
六部之内就地提拔,皇帝疑心顿起,中书令韩休这是借政事要挟我。提拔他的人,冷哼一声:“伏波王处置西域政事,也没见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事无巨细都要上奏皇帝,事情总是办得妥妥帖帖。让人放心。”
伏波王事情办得好,还变着法子讨我的开心,在水一方,西域选美。这些事情皇帝李隆基没说
韩休网直的脾气发了,黑着脸道:“韩休才低识浅,德行鲜薄,那及伏波王开疆掩土,处置政事举重若轻,请圣人免去韩休中书令之职。”
“还说不得你了。”皇帝一时气结,有些口不择言:“伏波王开疆拓土,劝农耕,重工商,诸多治理之策都被你驳得体无完肤,事实证明呢?国强民富。盛世大治!”
韩休还不知进退,梗着脖子跟皇帝较起劲来:“圣人明鉴,伏波王之策治标不治本,他在西域推行的。士、军、农、工、商五民平等,都可进仕,必将造成大唐帝国的动荡不安,圣人三思”
“哼,都是你这样伪毒实奸的大臣。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样的德行确实不能担任中书令,高将军,拟旨,免去韩休中书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改任工部尚书,让他好好学学伏波王,在帝都长安怎么进行城甫道路建设。”皇帝李隆基声音冰冷无情。让韩休一下子进了数九寒天。
皇帝一怒之下有些冲动,高力士却没有劝阻他,父子和好,没了隔阂,比一个中书令韩休更重要。
韩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兴庆宫。从此他连宰相的资格都没了。
“高将军,拟旨,伏波王李岩迁为中书令,吏部尚书李林甫迁为侍中,户部侍郎萧嵩,京兆尹王础兼刑部侍郎,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高力士闻言一惊,急忙停笔奏道:“圣人,伏波王李岩担任中书令。极为不妥,皇子干政,容易招人嫉恨。”
让他理政总比他掌兵权的好。皇帝李隆基眼里有种奇特的神采,话语中洋溢着自信:“李适之做得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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