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灼灼有神,闪电的光芒和她他眼眸中那强烈且复杂的眼神相比,似乎也黯淡了一些。
这个男人将苍劲有力的双手用力按在阴月天双肩,至情至性的高声道:“你错了!我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金刚狼!是这个位面最难以被杀死的男人!谁想要我的命都要做好付出自己生命的准备!阴月天,你我相识已久,都清楚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正因为知道,你给我带来的感动才远比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动,从不流泪的那双眼球,似乎也有氤氲酝酿:“有了这些感动……就够了,真的就足够了……”
他垂下头,棕色的长发遮住了棱角分明的脸:“我生一世人,嚣张跋扈,行为乖张,偏偏又好战成性,使得满地仇人,朋友并不太多。但我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我所交的朋友,都是最最值得信任和深交的朋友,这样的朋友,纵然不多,却也比那些好友遍天下的人来的强些。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一生所珍惜的宝物,为我所珍惜者,我又怎么忍心使其陪我共亡?阴月天……”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阴月天,语气中蕴含着的,是比灵魂更沉重的两个词:“谢谢!走吧!”
阴月天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万事总有因果啊……约翰·卡夫曼,或者说克雷斯古德·多邦加,我若是没有认识你就好了。”
他摊开手:“若是那样,或者这一次说不定我就是来追杀你的人之一呢。可是我认识了你,并且和你成了朋友,纵然你我之间没有其他的关系,恐怕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狼大声道:“那你可以当从未认识过我!你可以不把我当朋友,你……咦?”
他楞道:“其他的关系?莫非你……”
他一把掐住阴月天的脖子拼命地摇晃:“你小王八蛋是不是对我的小泰蕾莎有觊觎之心!?该死的,她才那么大点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你这大色狼居然就开始打起她的主意……”
阴月天一脚把他踢开,郁闷道:“说正事的时候你能正经点么,而且……”
他嘴角的微笑忽的咧开很大:“其实我从很久之前就一直想问问你,你称呼我的时候,叫我什么?”
他这诡异的笑容让狼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阴月天啊……”
阴月天道:“不不不,我指的是大部分时候你对我的称呼。”
狼试探道:“小……王八蛋。”
“哈哈哈。”阴月天皮笑肉不笑的大笑几声,然后狠狠道:“这就是了!”
狼诧异道:“你小王八蛋……这是抽风了么?”
阴月天笑着,说出了两人在恐怖小镇时与隐侠刘聪说过的那段话:“我是小王八蛋,你比我老,那你岂不是王八?”
狼挠挠头:“王八蛋可是王八生的,你这自己找着让老子占便宜,为什么老子反而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阴月天道:“可是这世上王八蛋只有一个意思,王八却又另一个意思,许多男人都是宁可当王八蛋,也不愿当王八的。”
王八……自然是指戴绿帽被ntr者。
狼现在倒是对这句话不在意了……一个人明知将死,被骂王八倒是没什么,更何况被骂王八的人又不一定是真正的王八。
阴月天似是看懂了他的想法,道:“若我说你是真的王八,你定然不信?”
狼摇头道:“不信。”
阴月天道:“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
“二十一年前,伦敦某座桥下,一个落魄的白人流浪汉倒在那里借着大桥遮风避雨,然后,一个黄种人女性不知为何来到桥下,也许是命运的相遇,或者只是单纯的那个女人想要找人慰藉自己空虚的心和**,便与那白人流浪汉发生了关系……这件事后来还一直被那白人流浪汉引为自得之事。”
“那个黄种人女性根本没想过,与自己发生一夜情的男人固然和她身份差距巨大,但却不是流浪汉和平民女的差距,而是世界最顶尖的进化者和一个普通人的差距。那个平民女人更没想到的是,仅仅不过一晚交欢,竟让她怀上了那个顶尖进化者的孩子。得知自己怀孕后,她随便设计,嫁给了一个黄种人富豪。结果不想,那富豪很快落魄,两人便只能生活在伦敦的贫民区,而同时,她生下了一个小杂种,杂种,顾名思义,就是混血儿的意思。两个往祖上捣十八辈都没有白种人血统的黄种人,居然生下了黄白混血儿,结局可想而知。”
“小杂种从小受尽虐待,为了活下去,在一个杀手的指导下杀死继父和母亲,最终走上了一条杀手的道路。他天生就拥有染色体重组的能力,那是一份即便不努力修炼也能变得极强的**恢复力,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恢复力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25点。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恢复力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曾经泡过珍贵的进化液的缘故,却不想,那**恢复力居然是延续自一个以强大恢复力而闻名的血脉……”
“后来从种种渠道,小杂种又得知了各种新的情报。比如他的相貌和那位顶尖进化者的母亲极为相似;比如他和那个顶尖进化者的兄弟战斗时开启了某个叫做‘族首之争’的只有一个家族的人才能出现的情况;比如那个顶尖进化者曾经在伦敦的桥下和一个女性发生关系而且恰好时间和人物都极为相似。”
阴月天深深地看着狼,微笑道:“在这重重巧合之下,巧合还会不会是巧合呢?小杂种固然是小王八蛋,但是那个和小杂种母亲生下小杂种的顶尖进化者,是不是同样是一个被女人带了绿帽的王八呢?”
咔嚓!
天空中响雷劈下,将旁边的二层小楼击毁,旋即,倾盆大雨浇灌而下。
狼呆滞的看着阴月天,两眼无神。
他宽厚的唇张合几次,却又总是因不知该说什么而欲言又止。
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仿佛暴雨下刚刚降生的无毛小羊羔,颤抖的让人心生怜意。
他努力想将手抬起抓住阴月天,却又怕触电一般猛的缩回。
暴雨倾盆,阴月天这便将气场稍微释放出来一些给自己遮雨,抱着双臂立在雨中。而狼则是全身被雨水浇了个通透,彻底成为了落汤狗。
阴月天的一席话,让这个刚才和傲气勃发打定主意绝不拖累朋友,坚定地要用自己一条命换来无数人性命的霸气男人彻底萎了下来。
他呆滞的看着阴月天许久,才声音沙哑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阴月天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喜欢给自己找爹的人?而且我记得之前也说过吧,若是我找到了亲生父亲,一定要杀掉他……可是若这个人是我的朋友的话,也就无法动手了。”
狼瞪着阴月天,突地狠狠的、抡圆了给自己一耳光,直抽的七窍流血。
一巴掌似乎还不够,他又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噼里啪啦的给自己二三十个耳光,差点把脸都抽没了才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待整个脸恢复过来,他才难以置信的道:“你……真的是我的儿子?”
阴月天道:“怎么?你不是曾说过吗?假如我不叫阴月天,而叫月天·卡夫曼之类的会怎样怎样,现在现实成真了,很难以接受吗?”
狼整张脸都颤抖着:“你……真的是我唯一的儿子?”
阴月天耸肩:“谁知道呢,我哪知道你有多少风流债。更何况若非情不得已,你以为我会承认自己是你的儿子?不过恐怕就算我不告诉你也没用了,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
狼经过一段时间落魄,两眼终于开始放光,而且是真正的比草原狼更加耀眼的盈盈绿光!、
他跳起来张大了嘴两眼都弯成怪异月牙,舌头吐出大半个,双手死死抓住阴月天的双臂,喜形于色的尖叫道:“你真是我儿子啊啊啊啊!???”
阴月天不耐烦的一脚将之踹开:“我是你爹!”
第八章 大老板!
对于约翰·卡夫曼是自己亲爹的事,阴月天从没有表现出任何开心或者激动地情绪。
或者说若是可能的话,他甚至不希望两人这层关系被揭开。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上层进化者的圈子基本上都已经知道‘野兽’有一个儿子,而且他的儿子是大名鼎鼎的‘死神’和‘屠夫’,这种事纵然阴月天自己不说,只要狼活着,他总该知道的。
另外一点就是,阴月天此刻必须找出这样一个借口,让狼同意他留下来的借口……无论如何,至少两个人还是至交好友,真正的生死与共的感情,让阴月天这个时候走,无疑有悖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我为朋友,朋友为我’的想法。
这一层父子关系,从来不是阴月天所期盼的,甚至相较于他一直渴望的‘母爱’,对于‘父爱’这种事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每个人走的道路都是不同,阴月天当然不会理解约翰·卡夫曼孤零一生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有了血骨是什么感觉,并不是他本心如此无情,从未拥有过,又何来这种感情?
别忘了,阴月天的养父是什么样的男人。
……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的惊喜,狼别说被一脚踢开,纵然是被迎面吐上一口浓痰然后横竖一百多个耳光,大概也只会傻呵呵的笑吧?
阴月天很后悔没有这样做,因为狼此刻已经开始疯狂地翻跟头了。
这个男人丝毫没有一点为人父亲的自觉,连着一百多个后空翻直接撞碎一幢房子的墙壁栽了进去,然后灰头土脸在雨水下满身泥泞的打滚,就在阴月天都以为他将要变成一条活泥鳅的时候,这厮又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唱着‘我们等待那一天~胜利的那一天’这个歌词,原地跳起了一种奇丑无比的舞蹈。
阴月天扶额而叹,他忽然发现有这样一个父亲,大概是自己最难熬的一生的开始……
待半个小时过去(是的,他发疯发了足足半个小时),狼这才兴致勃勃的重回到阴月天身边,喜滋滋的看着后者。
他有点不知所措,双手放到哪里都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不断在裤子上搓着。
阴月天:“干嘛……”
狼呲牙笑:“我怀疑是在做梦,揍我一下。”
阴月天:“o_o乐意至极!!!”
说着,他已经一拳狠狠轰在狼的脸上,直接将这人炮弹般打飞出去,径直撞碎了一幢房子的东西两面墙壁,将这房子洞穿之后又砸进后方的房子里。
半晌狼才摇摇晃晃的跳回来。
阴月天:“还要再来一下吗?”
狼连连摆手:“不要了,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就好……”
他突地笑脸全无,很是认真的看着阴月天。
阴月天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又干嘛?”
狼诚恳的摇摇头,眼睛里突地又有氤氲,猛跨上前一步将阴月天狠狠的涌入怀里,把脸埋在后者的肩上,感受着银色中短发上那淡然的气息,闷闷的道:“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若是我没有失忆,我早该发现……”
阴月天被他这么一抱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道:“发现什么?”
狼喃喃的道:“你和你的祖母长得真的很像,除了面部线条比她硬朗一些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这银色的头发都是。”
阴月天有些烦躁的想要把他推开,但在这暴雨中,却又明显感觉到肩头落下的水柱居然很是温热。
“你……哭了?”
阴月天道。
“沙子迷眼了……”
狼道。
阴月天:“……”
他无声的叹息一声,手按在狼的肩上轻轻地拍着。
铁汉柔情,像狼这样的男人,纵然流出的血液染红整片大海,也绝不会流下一滴眼泪的。可是他此刻竟然真的哭了,看起来这件事对于两个人的意义果然不同。
许久,狼才抽着鼻子从阴月天身前后退半步,低头用雨水洗脸道:“那个……”
阴月天:“?”
狼道:“我刚才真的只是迷了眼睛。”
阴月天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一座房子准备避雨:“傻逼。”
狼连忙大笑着追过去,大声道:“小王……我儿,你既然是老子的亲儿子,那就该知道咱们卡夫曼家族的家规。”
阴月天头也不回。
狼一边追一边大声喊道:“真的啊,咱家的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许骂自己老爹是傻逼……”
……
布宜诺斯艾利斯附近小村庄拉安诺。
这实在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庄,可是这个村庄却走出了一个很出名的女人——伊娃·贝隆,如果她的名字你没有听说过,那你总该听过一首世界著名的歌曲,《阿根廷别为我哭泣》。歌里描述的就是这位昔日的阿根廷第一夫人,伊娃·贝隆,原名艾薇塔·贝隆。
现在的这个村子里,当然没有了伊娃·贝隆,但却有着足足十八名昔日最著名的、也是最消失的莫名其妙的巅峰上阶进化者们。
铁皮、红毛、独眼龙……都是其中的一员。
此刻这站在人类最顶峰的强者们,正围坐在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内相互闲聊着什么。
突地,房门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最先扑倒进来,狼狈的摔在地上,然后才是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扑倒在地上的白色人影,虽然有着人的形状的,但却是通体白色没有任何毛发,这东西手只有四指,脚更是只有三趾,身后有一条如蛇一般白色的长尾。
跟着走进来的女人,通体白色长裙外着白纱,乌黑的长发在头上盘起柳髻,其余的如黑瀑般垂至背后。
她的面容……无法形容。
你可以将自己这一生所见的最美的女人的最优秀精致的五官之一有条理的摆在一张脸上,却也不如她的美的万分之一;你所能想象的这世间最美的人儿,却也不如她的万分之一;无论你是黄种人、白种人还是黑种人,无论你是大人、小孩、老人甚至是女人,都能够从她的脸上找到你最钟情的模样。
简而言之,一想之美。你能想象她有多美,那么她就是有多美。
见到白裙女子走进来,所有人都不由起身,齐声道:“大老板。”
屋内之人,无一不是相貌出众,女性妖艳如花性感中带着魅惑,男性则俱都面目丑恶狰狞,面对这样的一群人,无论任何人都会有种深入地下夜总会或土匪窝时的坐视群魔乱舞的感觉,可偏偏白裙女子对于这些人时,却是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大家久等了。”
“没有啊大老板,也就铁皮他们几个是早就来了,我们其他人都是昨天刚赶过来的。”
说话的人,是所有七个女人中最符合‘妖’这个字的形象的,她有一头比鲜血更加艳红的及地长发,尾梢聚成针芒般尖细且向上挽着钩,这头红发看起来更像是美人蝎背后的毒针,她身材无比火辣,偏偏穿着一身红白双色比基尼,将那性感身材更加凸显出来。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面容,那张绝美的脸用倾国倾城来形容毫不为过,可是令人惊愕的是她的左侧眼角周围,竟是覆盖着一只卷曲着的红色毒蝎,使原本魅惑众生的脸平添了几分妖异。
这样优秀且个性十分明显的女人,本该是无比骄傲,即便面对比自己更美的人都绝不服输的,可是她看向白裙美人的眼神却是如同女儿看向母亲时那种依赖和亲昵,让人颇为摸不着头脑。
白裙女子走过来同样亲昵的摸了摸红发女子的头顶:“血蝎,这次去埃及,辛苦你们了呢。”
被称作血蝎的女孩子一把抱住白裙女子天鹅般的颈子,撒娇道:“那大老板要好好犒赏人家一下喽~!”
“咿……这女人太不要脸了,都七老八十了还学别人撒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