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装醉酒的男子对同伴抱怨道:“我就说往身上洒酒不行吧,还说什么怕老子一沾酒就误事,这下好了,不喝酒才误事!”
那同伴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瞪了他一眼,道:“要你换靴子你还不换,说什么人家不会在意的。”
“好吧,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谁家的了,你们就告诉我你这手里捏的什么玩意,想干啥?”石晋巍懒得听他们废话,一扯开其中衣领,看到了里面飞鱼服的特制衣领,用手接住他们手中的可疑粉末,随口问道。
俩人立时闭上嘴巴,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看样子是料定晋巍不会杀人在等帮手。
“自己用吧,不用客气。”晋巍一弹指,粉末飘过二人鼻唇之间,二人立时倒地。
然后在一人脸上抹干净手指粘着的残余粉末,在一旁的洗手池舀了一瓢水洗了洗。
用随身的丝帕擦拭干净,就将人抬到了女茅房旁边的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并用稻草盖住,脑袋正好对着女茅房侧边下方的缝隙。
回到座位上,众人都在等候,紫衣脸上明显有些担心,见晋巍过来忙关切问道:“怎么去这么么久。”
“碰上两个青衣楼的傻子,处理费了点时间。”晋巍淡淡的道。
“你杀了他们?尸体呢!”
“我这人从来不随便杀人,只会折磨人,我把他们弄晕了,藏到女茅厕旁边了,现在天黑不会注意,等明天天亮,就等着听女人的尖叫吧!哈哈。”
“讨厌,无聊。”
碧月掩嘴笑个不停,江莜儿似懂非懂的也是一张笑脸,唯有杨子陵心不在焉的。
晋巍看了一眼桌上留好的一叠各色菜肴和一大碗饭以及一壶酒,道:“新月还没过来?饭菜都冷了,我去厨房拿套火锅用具,把菜热热。”
碧月看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明亮的眼睛眨了眨。
石晋巍放好了火锅盆,点燃了蜡,先是将一小盆鸡汤到了进去,然后在鸡汤温度烧到温热时,加入那叠各色菜肴,因为都是些湖南人爱吃的麻辣菜,所以,鸡汤一涮,更显美味。
新月回来了,一看那盆热乎乎的大杂烩的火锅,高兴的凑上去嗅了嗅,道:“好香啊!月儿最喜欢吃麻辣火锅了。”也不管有点温冷的米饭,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看少爷小姐没注意这边,碧月悄悄地对新月耳语道:“妹妹,这可是少爷专门为你加工的,瞧你这吃相,淑女点好不。”
新月呆了呆,一抹红霞拂过俏脸,偷眼瞧了瞧晋巍,端正了坐姿,十分淑女的细嚼慢咽起来。
碧月窃笑不已,亲昵的搂着她,耳边笑道:“小妮子春心荡漾了吧!你放心好了,只要小姐下嫁了,我们都是要跟着做通房大丫鬟的。”
新月脸上的红霞更加鲜艳起来。
第十章 嫁衣神功(上)
他静静的盘坐着,闭目养神,思考着这一天一夜之间亲身经历的和知道的发生的所有事情,脑海中浮出一个个人物形象,推敲着个人之间、组织之间、抑或是个人与组织之间存在的那扑朔迷离的联系。
每一个人的言谈话语、神情举止都一一回忆,细细琢磨,如万花筒般闪过一个个面孔,最终将一个人定格起来。
身后的佳人尚在沐浴,不知是花香还是体香,扑鼻而来,令人心醉不已,他无动于衷,兀自思索着。
忽然,他睁开眼睛,一个计策涌上心头,嘴角上挂起来一丝将要主宰天下的自信。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传来了她细碎的脚步声,已经走了过来,低着头也能看见她素淡的素锦百褶裙和裙下下摆用紫色的丝线勾出了几朵惟妙惟肖的紫罗兰以及那双独一无二的暗藏玄机的绣花鞋,他这才抬头,便看见她沐浴之后焕然一新。头上云鬓巍峨,斜插着紫鸯花簪子。桃腮杏面,额间花钿,眉目如画,令人不禁多看了几眼。丰满的胸前裹着一抹洁白的抹胸,把鼓鼓囊囊的双峰勾勒得更是诱人。
他不由得看得呆了,虽说是相处已久的爱人,但仍然为之神魂颠倒。
紫衣妩媚一笑,袅袅娜娜走到前处,在古筝前缓缓坐下,双眸含情,凝视着他,修长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划,一串琴声叮咚流出,如山涧泉鸣,似环佩灵响。歌喉清脆,生生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甚寒。
。。。。。。。
声若娇莺初啭,余音绕梁,极是动听。
仿佛被紫衣的天籁之音吸引,脚步不由自主的挪了过去,感受着那身临其境般那样的高处不甚寒。
唱完最后一个音节,紫衣抬眼含羞的看了一眼他,起身几个转身,裙摆飞舞,向晋巍靠来,晋巍微笑着,拦腰一探将人抱在怀里,紫衣目光火热的看着他。
“早点休息吧,到半夜还有精彩节目呢!”晋巍闻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温柔的笑道,抱着人走到床榻上坐下。
“你放心好了,紫衣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休想打扰我们。”紫衣坐下他的怀里,抱着他,柔声道。
“你别忘了,青衣楼的雪融香,这玩意一出手,任何天罗地网都是摆设。”
紫衣脸色一变,不可置信道:“雪融香真的落到了青衣楼的手里,你确定。”
“刚遇到的那两个青衣楼的人手里就有,还好那两厮并不精明,露了破绽被我先一步发现,不然我就中招了。”“不过就是中招了也没事。”他无所谓又道。
“搜身没有?东西呢!给我看看!”
“就他手里那点,我给他们用上了,没搜身,反正这种小角色身上也搜不出什么来。”
“嗯,怪不得我就奇怪怎么那么多北分飞燕好手居然追不上杨子陵,原来是中了雪融香,我马上就给碧月她们还有杨子陵送去解药,在他们的房间里面点上曼陀罗熏香,只要敌人进屋,就别想出去。”
俩人和衣而眠,紧紧地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到了半夜两更时分,屋顶传来一丝几不可闻的声响,几块瓦片被揭开,一根带钩的丝线垂落下来,稳稳的勾住了桌子上包袱的结口,悄无声息的钓了上去。
包袱很顺利的过了口子,马上瓦片归位,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
然而,事在愿为,那神秘人打开包袱的那一刻,一条原本安静的窝在包袱里的毒蛇猛地飞扑出去,一口咬住神秘人的脖子,神秘人睁大眼睛来不及挣扎就倒地而亡。
毒蛇贪婪的吸允着血液,少顷,才爬回到包袱之中。
好像听到倒地的那一声响,床榻上安睡的二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安逸的微笑。
附近给神秘人把风的同伴看见神秘人突然倒地,大惊失色,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探了探神秘人的鼻息,脸色大变,慌张的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那打开的包袱中,手方一伸进,只觉指尖一阵冰凉,头脑晕眩,喉头一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便倒地,手脚抽搐了两下,死不瞑目。
又过了一会,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飞了上来,看着随处可见的躺着的生死不知的人,微微蹙眉,俯身在一个人身上检查了下,人呼吸匀称,生命体征正常,只是脉象上看,此人内力已失大半,不由得心生一丝不安,一路检查了几个人都是如此,当走到神秘人尸体处,打开的包袱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但看了看旁边已经死亡的人身上还有余温,脖子上、手指上明显的泛着青紫的伤口,就没有了对包袱的兴趣,不安之情也随之消失了,立马飘然离去。
石晋巍醒来了,小心翼翼的挪开身上的娇躯,俯身在紫衣唇上轻轻了吻了下,紫衣“嘤咛”一声,下意识的勾住了他,回应着。
仿佛不曾苏醒,片刻激吻之后,带着笑容继续熟睡,石晋巍下床穿好鞋子,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打开后窗,无声无息的爬上屋檐,冒出头看去,借着月光,依稀可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蹲身做着什么,很快,身影离去,动也没动身旁的包袱。他翻身跃上去,连忙给包袱打好结,双脚倒钩住屋檐,将包袱丢到桌子上,包袱落下的时候没有任何声响,然后关上窗户,腰部用力一甩身,身子腾的上去,赶紧朝身影跑去的方向追去。
或许是天黑,那身影跑得不快,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石晋巍很快就追了近去,也不怕对方发现。
对方显然是发现了有人跟踪,身子一顿,转身就准备发难,一瞧见来人,腾空而起,跃到就近的一棵树上,随手抓起一把树叶,手上幻影一闪,无数的树叶化作利刃袭将过来,晋巍早料到来人如此,轻易闪身避过,同时,几枚石栎飞出,那人一点树枝,大鹏展翅般纵身迎上,石栎几乎贴着她的脚底飞过。
石砾深深的嵌入树木之中,人已经就在眼前,手掌如刀,劈了上来,晋巍右手一档,瞬息间巧妙的卸掉对方手掌上的力量,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一拉,然后肩头作势一顶,身形一闪,闪到她的身后,迅速的拉扯了一下她蒙面的活结,对方连忙转身,全力击出一掌,蒙面随之掉落,露出那绝世容颜来,正是那天下唯一的摘叶飞花大乘境界的鬼魅阎罗冷若冰。
眼见那一掌势如破竹的朝自己胸口击来,晋巍大退两步,从容不迫使出一掌,带着破风的声响,双掌相撞的那一刹那,冷若冰只觉五脏六腑翻滚不已,脑袋充血一般晕眩,喉头一甜,她紧咬牙关,生生咽下,但还是有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而石晋巍面不改色,稳若泰山,她不禁花容失色,对方的实力实在太过于恐怖,如若继续与之对峙,自己马上就会因为五脏俱损而亡,念头一闪就要收起内力强行收招,自伤来脱离对峙,虽然自伤必然内力受损,短时间内难以恢复,但也好过死撑自取灭亡。
不禁将要一声惊呼发出,忙刻意的压制住发出的声音,自己的内力居然不能自已,被吸住一般,手臂根本不能动弹,周身被点了穴道似得,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一种极其恐怖、霸道的武功的存在。
忍不住带着疑问和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嫁衣神功?”
石晋巍邪魅一笑,那笑容,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好比是阎王爷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时常有的笑容,她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恐惧。
第十章 嫁衣神功(下)
冷若冰花容失色,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内力修为,在嫁衣神功的作用下,片刻之后,自己一切的武功修为将尽数传给对方,然后将变成干瘪的尸体,甚至看不出本来面目。
“道歉,我就放了你。”石晋巍看着她愈发惨白的脸色,轻轻地说。
冷若冰一愣,怔怔的看着他,极度缺氧的大脑反应非常迟缓,下意识的听从对方的指令,缓缓道:“对,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说出几乎用了她仅有的一丝力量。
“闭上眼睛,抛出任何杂念。”
“嗯”她想也没想的应声照做,马上感觉到了对方在给自己输送内力,顷刻之后,脑清目明,五脏六腑的痛楚也消失了,全身恢复到了先前一样灵活。
她呆呆的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见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不在乎的笑了笑道,“该轮到我吐血了。”然后就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她连忙拿出手绢给他擦拭,确发现手绢上的血竟然是黑色。
“知道吗,你是在我嫁衣神功下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人。”石晋巍在她的搀扶下坐好,运功恢复之后方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伤了自己!”冷若冰实在琢磨不透面前这个声名显赫,武功盖世的少年的心思,“我可是要杀了你啊。”
“因为,我家老四喜欢你,所以,我是不会杀你的,你应该理解,我要不使出嫁衣神功转掉你的内力,我可必死无疑,传说中鬼魅阎罗的黯然销魂掌,我可没兴趣拿性命体验。”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我情急了就没想那么多。”冷若冰心头一喜,原来他心里是有我的,不是为了轻薄我才说的那些。
“好了,我追出来,只想看看还有其他人来没有,没想到,你居然孤身一人来,不过,你挺聪明的,没碰那个包袱。”
“我一个人来的,其他兄弟已经连夜赶路去了,你要小心,青衣楼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谢谢,说实话,青衣楼的人我还没有放在心上,不管他们有没有传说中的神兵杀器,我也无所畏惧。好了,希望你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不然下次我就不会那么再傻呼呼伤了自己了,后会无期。”晋巍道,昂首挺立着,霸气外露,仿佛天地也为之黯然失色。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抱膝坐着,凝视着当空皓月,若有所思。
回到客栈上空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人影背着人跑过来。
石晋巍诡异的笑了,两枚石砾破空而出,直直打穿一人的额头,后头那人发现有异,连忙转身,把同伴的身子露出外面,他深刻的感受到了某个物体打穿了他背后同伴的身体,背着人就要逃命。
正当他准备朝那人双腿飞石的时候,只听一声突兀的破空声响,他想都没想转身避过,同时,飞石朝着声源处激射而出。
一只泛着青光的毒箭在他眼前呼啸而过。
他连忙匍匐在地,挪动着到一具尸体旁,用那具尸体挡住自己,自己则与尸体保持着一段距离,免得敌人贯穿尸体伤到自己,忽然想起这是在三层楼高的客栈屋顶,敌人能够准确的在黑暗之中对准自己,且不说如何发现目标,就是制高点,附近也只有数十丈外有一座五层楼高的云塔,那是一座专门用来俯瞰全城的地标性建筑。
数十丈外,在漆黑的夜晚,弓箭手是如何找到自己这个目标的?那弓箭,那臂力,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只有武艺高强或者天生神力的弓箭手,用那一般人举动不了的强弓配以特制的羽箭,才可以将威力发挥极致。
他扫视着四周,并没发现异常,就脱下外套,一看背部附着的萤火虫,就明白了,处理好萤火虫,闻了闻衣服,果然有异味,想是萤火虫闻到了这异味这才附着上去的。
至于什么时候沾染着异味,却是不得而知了。
云塔之巅,青衣楼四大名动之首的烈焰刀马稷,拿着望远镜聚精会神的望着石晋巍所在方位,方才那点点闪光已经不见,他知道那东西被发现了,便对身旁一直弯弓准备的弓箭手道:“撤。”
趴了半响再无动静,亦不敢有所大意,猫着腰大步走到檐边,纵身一跳,当头与檐边齐平时,抓住,借着惯性,用脚打开虚掩的窗户,跳了进去。
关山窗户,将外套随手一扔,蹑手蹑脚地钻进了被窝。
紫衣迷迷糊糊间,转了过身,掀开被子一角,雪白的大腿压在他的腿上,晋巍揽着她,靠着她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
安逸的睡眠让时间变得尤为短暂,天一下子亮堂了,在房顶上躺了一夜的兄弟们全身乏力的苏醒过来,看着兄弟一个个还健在,都松了一口气,庆幸不已。
那两具尸体,也经过他们检查,是青衣楼的人无疑,其中一人额头深陷的伤口,从口径力度上判断是死于小石飞砾之手,另一人脖子上的伤口也无疑是死于小姐豢养的青花毒蛇之下。
也就是说,要不是小姐和石少爷早就防备,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惭愧不已。
刚刚天亮的时候,大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走动,他们赶紧把尸体吊了下来,藏进客栈内的秘密地方。
客栈内的兄弟以为一夜平安,一看情况不对,忙上前打听,一听雪融香的出现,一个个变了脸色。
三楼房间内,大家都睡得很安逸,天刚开始吐白的时候就差不多醒来了,浑然不知深夜发生在屋顶的一切。
杨子陵打开房门,端着脸盆带着江莜儿准备下楼去打热水,似乎是没睡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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