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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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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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却……

    这让太子妃一时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情不自禁的又问了句“殿下说什么?您……您要陪臣妾一同前往贺寿?”

    那惊诧的表情,让太子脸色又是一沉,没好气的呵斥着“怎么?难道孤还去不得了?”

    “不不不!臣妾怎么可能……”

    太子妃慌忙解释着,一贯雍容淡然的脸上,都急出了两团绯红,瞧着愈发的美艳不可方物。

    但太子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自从断根后,这妇人便屡屡跟自己唱反调,半点都没有夫唱妇随的自觉,偏还装出一幅端庄贤惠的样子,骗的母后几次三番替她出头,实在是令人厌烦至极!

    若非有那天命之说,他今天压根就不会召见这女人。

    话说……

    那所谓的阴阳协调、并行不悖的卦象,究竟该做何解?

    总不会是要让这妇人同孙爱卿行苟且之事吧?

    等等!

    太子脑中闪过几幅画面,随即整个人竟浑浑噩噩起来,良久之后,才在太子妃关切的呼唤声中,重新回过神来。

    然后他又定定的打量了太子妃许久,知道太子妃被瞧的发毛,不自觉攥紧了帕子,这才突兀的问道“既是岳父大寿,孙爱卿应该也会前往吧?”

    。

第886章 家事【下】() 
同一天上午,孙家。

    晴雯匆匆走进寝室,见香菱正坐在梳妆台前,捏着两支钗头左右为难,便上前夺过其中一支,不由分说替她簪到了高挽的云髻上。

    “今儿穿那身火红的狐裘,钗自也要艳一些才好,毕竟咱们是去说亲事嘛。”

    议亲的事儿,原本是该由阮蓉负责,但阮蓉突然有了身孕,自不好再去奔波劳碌,故而便一股脑都压倒了香菱头上。

    而香菱初次担当重任,心下自然没底的紧,所以才央了尤二姐从旁助阵。

    却说香菱早习惯了晴雯的喧宾夺主,更乐的不用为此而烦恼,对着镜子把那钗头压实了,口中问道:“这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尤家妹妹那边儿可曾准备好了?”

    晴雯却是一努嘴,嗤道:“约莫是早上又跟二爷痴缠了一阵,我过去的时候还没起身呢。”

    顿了顿,又稍稍压低了嗓音道:“身子底下垫着个大枕头,打眼一看,倒好像比姨太太月份还大呢。”

    香菱扑哧一笑,又忙掩了嘴,不好意思的告诫道:“这话可千万别让尤家妹妹听见,不然……”

    “我理会的。”

    晴雯绕到香菱侧面,仔细端详了几眼,顺势从粉饼上掰下一小块,研成了末,细细的敷在她左脸颊上。

    敷完之后,又用眉笔刮去浮粉,眼见再无瑕疵了,这才满意的将香菱搀扶起来,取过那件大红狐裘,一边往她身上披挂,一边碎碎念着:“倒是你,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大好的机会,难道就不想再给二爷添个子嗣?”

    香菱吃吃的笑着,凑到她耳边细语了几句,晴雯的脸色登时涨的通红,反手在那狐裘上轻捶了一拳,嗔道:“呸!哪个说要抬妾了,只你在这里饶舌!”

    主仆两个笑闹着,好容易收拾齐整了,隔壁尤二姐却依旧没个音信,因不想耽搁了去邢家议亲的时辰,香菱便打算亲自过去催一催。

    晴雯却不愿瞧尤二姐的嘴脸,借口要清点礼物留了下来。

    却说香菱裹着一身火炭红的狐裘,到了隔壁尤二姐屋里,就见彩霞早把行头预备好了,正满脸无奈的侯在外间。

    “尤妹妹还没起么?”

    香菱见状不由诧异道:“昨儿不是说好了,今儿……”

    话刚说到半截,就听里面传出尤二姐急促的嗓音:“起了、起了!姐姐稍等片刻,我这就收……收拾收拾!”

    这话说到后面,就透着娇媚的喘息声,到好似……

    难道二爷还没出门?

    不应该啊,早上二爷明明……

    旁边彩霞看她神色变幻不定,生怕她彻底想歪了,忙解释道:“我们姨娘正在做那个什么祈子秘术呢,估摸着也快完事儿了。”

    香菱这才恍然。

    当初孙绍宗炮制出这什么祈子秘术之后,尤二姐就曾兴致勃勃的学过,后来孙绍宗南下平叛,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然也便停了。

    直到最近宫里德妃娘娘怀上了龙种,传闻正是这祈子秘术起了效果,尤二姐才重新捡了回来,而且是加倍努力练习。

    再加上这两天刚受了刺激,想让她放弃这项运动,提早动身出发,那绝对是白日做梦。

    没奈何,就这样又在外面等了半晌,才听尤二姐在里面招呼,让彩霞进去伺候着穿衣洗漱。

    彩霞告了声罪,拎着水壶推门而入,绕过屏风就见尤二姐正拿帕子胡乱擦拭,她忙紧赶几步上前,伸手去接那帕子。

    尤二姐却抬手避过,指着胸口道:“先把这劳什子给我解了,今儿勒的紧了些,险些闷死我。”

    她生的高挑丰腴,虽还不及那失了宠的荣妃,却也遇到了波涛起伏的障碍,于是每逢演练时,便用布条狠狠裹住。

    此时听她说闷的厉害,彩霞转而又去解那布条,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容易把那一对儿肥兔解放出来,又忙取了肚兜遮掩。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却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尤二姐婷婷袅袅来到门前,挑帘子快步到了外间,见香菱仍老老实实侯在外面,暗暗的撇了撇嘴,随即满脸歉意挽住了香菱,没口子的道着不是。

    香菱那脾气,自不会同她计较什么,只是生怕耽搁了时辰,邢家那边儿会挑出不是来,毕竟这还是香菱头一回挑大梁,可不敢出什么纰漏。

    尤二姐又是好一阵宽慰。

    三人就这么到了院里,因不见晴雯从隔壁出来,便派了彩霞去屋里唤她。

    彩霞到了隔壁屋里,就见晴雯正侧坐在罗汉床上,两手将个秀绷子拢在胸前,满脸惆怅莫名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彩霞原本与她交情只是一般,甚至还因为借钱起过隔阂。

    但随着两人一起被孙绍宗梳拢,这隔阂自也便烟消云散,到如今论交情更不是旁人可比。

    故而见她这副痴呆像,彩霞便猜到她多半又想起了荣国府的旧事,心下慨叹一声,上前把个莹白的手掌往晴雯眼前晃了晃,口中道:“回魂了,姨娘们喊你动身呢。”

    晴雯身子一颤,见彩霞当面,这才又放下心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家奶奶磨蹭这许久,倒好意思让人来催我!”

    说着,把那秀绷子往簸箕里一丢。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够稳妥,于是重新抓起来,拿回自己屋里藏在了衣柜夹缝里。

    等晴雯再回到外间的时候,就听彩霞幽幽的道:“该断便断了吧,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咱们再回头了。”

    晴雯明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强笑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过就是找几个旧样子出来,好给平儿姐姐添些嫁妆罢了。”

    听她这言不由衷的,彩霞便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又往那膨胀了不少的胸脯上掏了一把,嘿笑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二爷好容易养大的,可舍不得再还回去。”

    “呸~”

    晴雯一把推开她,没好气的啐道:“你就跟尤姨娘学吧!”

    说着,便匆匆进到里间补了些胭脂水粉,遮去眼角沁出的泪痕。

    欲要转身离去时,晴雯忽又挺了下来,侧着身子望向了梳妆台上的水银镜,却见那水银镜中倒映出五官身段,早没了记忆中的青涩,满满都是承欢妇人的熟媚。

    “回不去了……”

第887章 问闲案赴旧约又惹醋意() 
这时辰,香菱应该已经动身了吧?

    大理寺左寺官署,孙绍宗手捧着几份卷宗,却少见的走起神来。

    不过也难怪他提不起精神,在局势尚未改变之前,呈递到大理寺的卷宗,大多都是都察院嚼过的剩菜馊饭,压根也不需要费心费力去审,只要按照同时呈递过来的证据、口供,照本宣科的判决就成了。

    这对于那些得过且过,又或者能力不足的主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孙绍宗每次瞧见这些案卷,就觉得心口窝里憋得慌。

    堂堂大理寺,天下纲纪之总宪,竟然要靠嗟来之食度日,当真是可忍孰不可……

    “东翁。”

    门帘外忽然传来秦克俭清冷的嗓音“该升堂问案了。”

    “这就来。”

    孙绍宗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将桌上摊着的几份卷宗,俱都梳拢到一处,抓起官帽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上个月都察院转来的案子,他都交由寺丞杨志铭审理了,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更别说都察院那边儿,还有个‘本家’正盯着他呢。

    没奈何,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挑几个案子随便审上一审。

    因没有对外放告,也无需当着民众公审,今儿要用的并不是前衙正堂,而是左寺衙内堂——右寺和内衙也各有一座问案的内堂。

    既是左寺专属的内堂,距离官署自也不会太远。

    赵楠捧着官印、卷宗等物在头前引路,没多会的功夫,就到了后堂入口。

    孙绍宗和秦克俭推门而入,赵楠却径自绕到了前面,郑重其事的把官印、卷宗,在公案上归置整齐,然后向早就等在堂上的陈敬德躬身示意。

    陈敬德又把几桩案子的证物、口供,都一一确认完毕,这才大手一挥,两旁十二名衙役梆梆梆的敲响了水火棍,又有捕头黄斌一手叉腰,一手拢在嘴边叫道“老爷升堂喽~!”

    这形式主义,内堂审案又没外人看到。

    孙绍宗在后堂撇嘴嘟囔着——这心里边儿不痛快,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哪怕早就习惯了这些套路,也免不了还要吐槽几句。

    起身将双手往背后一负,秦克俭便忙上前把门帘挑开,孙绍宗发便迈着官步出了后堂,稳稳坐到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

    因有陈敬德负责疼录口供,秦克俭这没有官身的,就站到了孙绍宗的斜后方。

    孙绍宗挪走压着案卷的镇纸,看也不看,径自将头一份往左侧轻轻拨了两寸。

    秦克俭心领神会的探头打量了一眼,立刻扬声吆喝道“大人有令,先审江西巡按施仁贵索贿案!”

    陈敬德立刻提笔,在那供状上写下了相关的欣喜。

    等他停笔向示意之后,孙绍宗便抓起惊堂木,沉声道“带人犯。”

    “带人犯施仁贵!”

    “带人犯施仁贵!”

    一连串的吆喝声之后,满身馊味儿、瘦成皮包骨头的施仁贵,便被两个衙役拖到了堂上。

    等到施仁贵歪歪斜斜的,跪倒在大堂正中,孙绍宗便照本宣科的问了句“施仁贵,你可知罪?”

    就见这施仁贵缓缓抬起头,黑眼眶里两只通红的眼睛,往公案后定格了半晌,突然惨笑道“大人何须再问?下官如今只求速死!”

    其实也真没什么好问的。

    这货的受贿金额本来不大,可他却逼死了人命,更犯下了官场大忌,即便孙绍宗想法外开恩,也必然过不了刑部复核那一关。

    “也罢。”

    而孙绍宗也压根没想跟他墨迹,于是点头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官成全你便是——陈敬德,将物证、口供交由他确认,然后当堂画押为记。”

    陈敬德找出相应之物,示意黄斌捧了,在施仁贵面前一一铺开。

    施仁贵打量着那些物证、口供,干瘦的脸上渐渐泛起些自嘲之意,最后摇头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毫不留恋的抄起笔来,在口供上画押为记,于是前后还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到了结案宣判的时候了。

    这也正是孙绍宗提不起精神的原因。

    不过再怎么不耐烦,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完。

    “犯官施仁贵罔顾圣恩……”

    “于江西巡按任上,收受贿赂两千七百六十余两……”

    “不顾同年之谊,威逼索贿于分宜县令朱廣,致使朱廣于府衙门外官轿之内自尽……”

    两千七百两的贿赂,对于一个手握重权的巡按御史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错就错在这厮志得意满之余,竟当众羞辱自己的同年朱廣。

    偏这朱廣又是个自尊心过剩的主儿,出门后越想越憋屈,竟然在轿子里用匕首自尽了。

    而沾上了索贿逼死同年的罪名,这施仁贵自然也只能为其陪葬。

    话说……

    有他这个先例在,估计以后的巡按,都要讲究个和气生财了。

    …………

    因都是事实俱在的案子,也实在没什么好狡辩的地方。

    故而几件案子一一审完,也才用了大半个时辰而已——这其中还有近半时间,是消耗在走过场的例行环节当中。

    退堂之后,眼见离着正午还有一段时间,孙绍宗就琢磨着,去右少卿李文善那里转转,毕竟由李文善起草,魏益牵头的第三本有关于《普法下乡》的奏章,马上就要呈上去了。

    孙绍宗作为始作俑者,自然要先去过目一下。

    不过还没等动身,张成便引着一名荣国府的仆人寻了过来,说是贾琏晚上设宴,请孙绍宗过去吃酒。

    前两日在望江楼时,贾琏倒的确说过这事儿,还表示要在酒席上,探讨一下让渡平儿的细节。

    不过今儿实在不凑巧,孙绍宗早就定下了,要在府里演一出‘挥泪斩马谡’,自然不方便去荣国府赴宴。

    于是便托那仆人带话,说是改在明日傍晚造访。

    那仆人得了回信,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荣国府里。

    他穿过二门夹道,正准备去曦云阁的书房,寻琏二爷回话,冷不防斜下里忽有人喝道“给我站住!”

    那仆人回头看时,却是王熙凤主仆二人。

    他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拱手见礼。

    王熙凤劈头便问,他这来去匆匆的,究竟是为了何事。

    因觉着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仆人便把自己奉命去请孙绍宗,却被推迟到了明晚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王熙凤听完不以为意的一甩袖子“忙你的去吧,我还当出什么事儿了呢。”

    然而等到那仆人如蒙大赦的走远了,王熙凤的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默然半晌,忽地顿足切齿道“好个没脸子的东西,姑奶奶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

第888章 快刀斩乱麻() 
【并没有太监,只是陷入了过年颓废期,然后从今天起,我要迈入二月新纪……嗯,晚上还有更新。】

    广德十三年十一月初八。

    夕阳余晖下,四十几名青壮男仆,在孙府客厅门外,足成了个松松垮垮的方阵。

    而在方阵的正前方,王进、刘全、孙禧一字排开跪在地上——身高没有明显差异的三人,却硬生生跪出了层次感。

    孙禧浑身颤栗着,几乎是匍匐在地。

    他并非这家里的奴仆,按理说孙绍宗不会越俎代庖的惩处他。

    可眼下南宗正是仰仗孙绍祖、孙绍宗兄弟的时候,即便只是为了表明态度,也必然会加倍的重惩他。

    想到自己原本大好的前程,很可能就要因为酒后胡来而宣告终结,孙禧就毁的肠子都青了。

    而相比孙禧,王进就要显得坦然多了,毕竟他名义上是受害者的身份。

    不过再怎么坦然,他的跪姿也要比居中的刘全谦卑不少——至少他不敢、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还硬梗着脖子,与台阶上的赵管家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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