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滢极力想要摆脱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可越是如此,越是止不住胡思乱想——就比如昨日面对王爷疲不能兴的状态,她再怎么努力,脑海中回荡着的,也还是那天在船上的酣斗。
甚至昏昏沉沉睡去之后,在梦中也没能摆脱孙绍宗的纠缠,甚至还失去了自制的能力,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也正因如此,她早上才会急着沐浴更衣。
而这一场荒唐的春梦,也让她内心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同时更让她坚定了,要断绝两家来往的决心!
那怕因此而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故而此时她虽然还在进着最后一丝努力,但心下其实已经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一时的羞辱,总好过长久的折磨和更多的背叛!
至于孙绍宗,他虽然并不太清楚,卫滢缘何非要斩断两家的联系,却一早就敏锐的发现了她的执念。
所以才会顺势而为,想要再收些利息。
此时眼见长腿王妃这异常娇怯、软弱的模样,他心下原本的盘算,不由的又更进了一步。
当下朝夏金桂使了眼色,将她唤到近前耳语了几句。
夏金桂听完之后,鹅蛋脸上亢奋之色愈浓,然后在卫滢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快步钻进了珠帘背后,不多时,竟捧着一张软垫走了出来。
这是……
没等卫滢想明白,那张软垫就被摆在了两人之间。
而这意思,显然不是要卫滢坐在上面。
长腿王妃脸上的屈辱之色更浓,两条玉柱也似的紧致长腿,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虽说她早就习惯了,在琴台前面跪坐的姿势,可这回却是让她跪在男人面前,而且要弹奏的‘乐器’,也远不是起先古琴可比。
她下意识的退了半步,摇着臻首想要推拒,然而夏金桂的手,却适时遮住了她的口鼻,然后伸着指头指了指门外。
是了!
眼下除了跪下的屈辱,还有近在咫尺的威胁!
想到几个奴婢就在门外守着,自己却被迫要在门内……
当下卫滢娇躯直颤,一面向孙绍宗投以恳求的目光,一面伸手向着珠帘后面指了指,显然比起屈辱来,后者更让她难以承受。
所以她宁愿承受屈辱,也要远离门外的奴婢们。
但孙绍宗却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把门闩提起,又重新插好了房门。
“姐姐。”
这时夏金桂凑上前,把两片滚烫的朱唇贴在卫滢耳边道:“真要是耽搁久了,外面也会起疑的——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我陪姐姐一起便是。”
她的声音也透着颤抖,却不是因为惊恐,而是出自无比的亢奋。
卫滢,这个高高在上的北静王妃,京城上下闻之色变的悍妃,竟然要在自己眼皮底下,跪在地上服侍奸夫!
还有比这更让人期盼的吗?
此时此刻,夏金桂绝不容许卫滢有任何退缩,哪怕孙绍宗改了主意,她也一样要让这事儿付诸现实!
故而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卫滢的双肩,发力向下按压着。
初时,她还以为自己会遇到极大的抗拒。
然而……
几乎是在夏金桂开始发力的同时,长腿王妃那高贵的身子,就一点点的倾倒在孙绍宗面前。
等到双腿跪实的那一刻,卫滢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夏金桂的呼吸也为之粗重起来,她直亢奋的双颊滚烫,甚至都等不得卫滢再犹豫,就急忙并肩跪在了那软垫上,然后又抓起卫滢的双手,向着孙绍宗腰间伸去。
卫滢也似乎认命了一般,虽然十根纤纤玉指不住颤动着,却也并未挣扎。
眼见得,那四只小手齐齐探入孙绍宗的袍子里,搭在了裤腰带上,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四只手立刻触电也似的缩了回去。
莫说是卫滢吓的面无人色,就连夏金桂也惶急的起身,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不过片刻之后,夏金桂脸上的惶恐,就化作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
紧接着,她又重新跪回了卫滢身边,咬耳道:“姐姐身边那几个奴婢,正议论我要怎么勾引孙大人呢,却不知她们若是看到现如今姐姐的模样,又会如何议论。”
卫滢羞愤的瞪了她一眼,心下却没来由的生出些异样感。
等到两人在门外的窃窃私语声中,又将手伸向孙绍宗腰间之际,长腿王妃十指虽然依旧抖的厉害,那眉眼间,却莫名的杂了几分狂乱。
而孙绍宗居高临下,将两人的模样——尤其是卫滢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下也不禁躁动又亢奋。
那日在船上,虽已施展了百般手段,将这长腿王妃每一寸肌肤印上了自己的痕迹,可那到底都是自己在主动。
而现如今么……
感觉到那四只小手,笨拙的在腰间摸索着,他呼吸不由得粗重了些,忍不住伸出手,直向身前抓了过去。
卫滢吃了一惊,却见那禄山之爪,落在了夏金桂身上,这才记起孙绍宗虽承诺不动自己一根指头,却没说过不碰夏金桂……
有诗云曰:
上元谁夫人?偏得王母娇。
嵯峨三角髻,馀发散垂腰。
裘披青毛锦,身著赤霜袍。
手提嬴儿孙,闲与凤吹箫。
——李白《上元夫人》
【ps:为了应景,把女儿改成了儿孙。】
…………
风雪愈大。
王府东跨院的火炕上,几条肉虫早早便歇了云雨,却都痴缠着不肯起身。
忽地,窗棱上传来几下敲击声,被裹在当中的北静王立刻抬起头来,他身旁两具紧贴着的身子,也忙让开了些空间。
“可是孙大人已经还席了?”
其实他早该回席上的,只是身上疲倦,实在不愿意起身。
此时听外面催促,才懒洋洋的示意两个侍妾去把衣袍取来。
孰知外面那老仆却吞吞吐吐的道:“王爷,那孙大人已经……已经走了。”
“走了?!”
水溶猛地坐直了身子,愕然道:“他几时走的,怎得也没人知会我一声?!”
按理说,就算孙绍宗急着要走,也该同他这个主人打声招呼来着——难道是奴才们以为自己正在兴头上,所以自作主张拦着没报?
想到这里,北静王顿时恼了,隔着窗户骂道:“狗才!孤不是叮嘱过你们,等孙大人还席,立刻过来通禀么?却怎得该如此怠慢!”
“王爷息怒!”
那老仆急忙又禀报道:“那孙大人被表小姐纠缠的十分狼狈,好容易脱身,就急急的去了,压根也没容奴才们通禀!”
纠缠的十分狼狈?
水溶的眉头愈发皱紧了,小姨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还能如何纠缠?怎就让孙绍宗这样的猛将落荒而逃了?
“听说孙大人进门没多久,就想着要离开来着,结果表小姐硬是落了门闩,把孙大人堵在里面足足小半个时辰!”
“竟有此事?!”
水溶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脑补夏金桂投怀送抱,就已经自认是过分yy了,哪曾想这小姨子莽起来,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狂放!
也不知这小半个时辰里,两人都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水溶心下不由得再次脑补着,还顺带解锁了许多新鲜姿势。
只是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解锁过这些姿势,除了夏金桂之外,还有自家的王妃在内。
“准备些礼物,待会送到孙大人府上,再替孤问一问他,因何不告而别。”
水溶嘿笑着吩咐道,顿了顿,又补了句:“把那南洋的祈子图也送过去,看他什么反应。”
所谓南洋的祈子图,其实是副闺中秘术,水溶这半是调侃,半是试探孙绍宗的心意,
然而……
却是意外的应景。
第821章 猫腻()
【悲催,本来想眯一会儿,八点开始搞起,结果一不留神就睡到11点了,下一章约么要3点才能搞完。】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茶楼雅间里的孙绍宗砸了咂嘴,将手中的奏疏放在桌上,又慢条斯理的起身。
也就在他挺直腰板的同时,忠信王府长史胡泰,已然挑帘子钻进了雅间,也顾不得多礼,只一拱手就忍不住急道:“孙大人,这都两天多了,也不见那贼人有什么动静,王爷可都催过好几回了!”
“胡长史还请稍安勿躁。”
孙绍宗伸手一让,示意胡泰先在对面落座,又主动替他斟了一杯浓茶,这才淡然道:“若是王府那边儿没有走漏风声的话,那盗走夜明珠的贼人,迟早是要有行动的。”
顿了顿,见胡泰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敷衍,便又补了句:“这两日朝鲜副使,已经差不多走完了朝贡的章程,即便没有我特意散播出去的消息,怕也在京城待不了几天了。”
胡泰的焦躁这才稍稍减退,在贼人盗宝的目的上,他和孙绍宗的推断是一致的,都认为必然同朝鲜使团有关。
现如今朝鲜使团离京在即,那贼人总该会有些动作。
不过……
胡泰抬头扫了孙绍宗一眼,又假作低头饮茶,欲言又止的纠结着。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却哪里逃得过孙绍宗的眼睛?
只心下一转,孙绍宗就隐隐猜出了些什么,于是屈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正色道:“胡长史,现如今你我内外依托,最忌讳有所隐瞒。”
胡泰自知漏了马脚,尴尬的避开了孙绍宗审视的目光,讪讪道:“王爷昨儿等的实在不耐,又怕那东西已经被贼人带走了,就命人连夜搜检了外厨房。”
“现如今藏在下水里面的夜明珠,已经被换成了同等大小的供珠。”
说到这里,他忙又补充道:“那供珠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只消不是在夜里,就难以分辨出真假!”
怪不得方才他那咄咄逼人里,似乎杂着几分心虚气短,却原来只是惺惺作态,好提前堵自己的嘴,顺势铺垫出这事儿来。
唉~
孙绍宗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并不是不理解忠信王的做法,毕竟这都两天多了,那贼人依旧没半点行动,因此而生出别的念头,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就算他不理解又能怎样?
难道还要找去王府,当面责问忠信王不成?
“既如此,那就更不用急了。”
孙绍宗也只能摊手道:“但愿那贼人只是力求稳妥,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胡泰自觉有负所托,方才又被孙绍宗主动揭破,心中尴尬自是在所难免,故而又交代了几句,就推说王府公务繁忙,匆匆告辞而去。
他走之后,孙绍宗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重新拿起了那份奏疏,逐行逐句的反复阅读着。
这自然不是因为,奏疏上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道理,让人忍不住反复咀嚼。
事实上对孙绍宗而言,那上面的文字即便再怎么华丽,读起来也是臭不可闻——因为这正是御史孙赟,弹劾他尸位素餐的奏疏。
若非按照规矩,孙绍宗需要上书自辩的话,鬼才乐意瞧这破玩意儿呢。
好半天,孙绍宗才将注意力,从哪浮华的辞藻里拔出来,将弹劾奏疏随手一抛,低头闷了几口茶水。
这孙赟不愧是做过秋闱副主考的,所言虽大多空洞无物,却在关键处用了模棱两可的字眼,让人难以反驳不说,还生生引申出许多未尽之意。
也亏得孙绍宗是个京官,平时的所作所为,皇帝都能风闻个七七八八。
若换成外任的地方官,看完这封奏疏之后,多少都会存了先入为主的心思。
看来这自辩的折子,必须得好生琢磨琢磨才成——实在不行,也只能再找侄女婿于谦做枪手了。
说起于谦,那‘普法下乡’的奏书,眼下应该也快润色的差不多了吧?
到时候干脆同自辩的折子一并呈上去,看谁还敢扯什么尸位素餐的。
敲定了主意,孙绍宗便把那弹劾奏疏的副本,重新纳入囊中,然后顺势又取出了另一份抄件。
这是朝鲜使团进献的国书抄本,上面还杂了些孙绍宗私下托人调查来的讯息。
原本孙绍宗将其带在身边,也是想同胡泰分享一下,点明这事儿事关重大,也免得王府上下过于急躁。
可胡长史来去匆匆的,那忠信王又早就先斩后奏了,孙绍宗也就干脆略过这事儿没提。
却说把那抄本铺在桌上,孙绍宗直接翻到了最后,手指逐行的剐蹭着,口中喃喃自语的嘟囔着:“副使、副使……未曾请郎中……把守森严……”
随着那呢喃声,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因那日在看戏的时候,李恩贤一直在打孙绍祖的主意,后来又发生了高丽宝珠被盗一案,孙绍宗对朝鲜使团的关注,自然比旁人要多些。
结果这一关注,还真就关注出事儿来了。
自打那天同孙绍宗逛完京城之后,朝鲜使节李恩贤似乎就患了急症,闭门谢客不说,连后续的朝贡章程,也都是请副使代劳的。
这本来也没什么。
水土不服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何况这还是个远道而来的外国人。
可问题是那朝鲜副使,自始至终就没提辽东的事儿。
这和李恩贤当初的急迫大相径庭。
总不会因为正使病了,这等军国大事就不了了之了吧?
即便朝鲜国王,只把这事儿托付给了李恩贤一人,事到如今应该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了。
除非……
李恩贤已经病的人事不省了!
可真要是如此,满京城的名医怎也不见他们请上半个?
反倒是驿馆里的戒备森严了不少……
猫腻!
这里面怕是有大大的猫腻啊!
屈指在哪奏本轻轻一敲,孙绍宗端起茶壶又续了一杯,目光却忍不住向窗外探去——这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那李公公怎么还不见踪影?
他今儿除了同胡泰见面,还约了大内采买总管李顺诚,一是为了把朝鲜使团的异常,通过内监的渠道递上去,免得中途耽搁、或者走漏风声。
二来么,则是要保一桩大媒!
第822章 人情冷暖()
【四千六百字,距离目标差了九百……】
玄武门前,李顺诚下了马车,换上二人抬的肩舆,抄着手、缩着肩,却是满口的催促。
眼见过了头道宫门,斜下里忽然闪出个胖太监来,小短腿儿紧倒腾着跟上了肩舆,一边把个手炉往李顺诚怀里送,一边拿腔拿调的呵斥着抬肩舆的小太监:
“你们两个狗才!这般的风雪,怎也不知道先给干爹披上蓑衣?!”
几个有职司的大太监,虽也得了在内廷乘坐肩舆的特许,可同皇帝、嫔妃们不同,这肩舆却是不允许有伞盖遮头的。
平时也还罢了,这风雪交加的时候,坐在上面若没件御寒的蓑衣,委实和受刑差不多。
那两个小太监听他呵斥,并不敢分辨什么,倒是李顺诚摆了摆手:“不关他们的事儿,是我有要紧事急着禀告万岁爷。”
说着,又压低嗓音悄悄问道:“万岁爷可是在景仁宫?”
太监们打听皇帝的行止,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偏又碍于规矩,不敢大张旗鼓的问,只能这般掩耳盗铃猥琐行事。
“在呢。”
胖太监跟了这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却又不敢落后半步,只得将快步改为了小跑,一边将那积雪踩的吱吱嘎嘎,一边强自堆笑道:“今儿散了朝,万岁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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