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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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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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说,方才……方才与你在一块的人,究竟是谁?”

    眼见薛姨妈颇有些忐忑的,问出了这话,李纨先是一愣,继而却不由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原以为薛姨妈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可听这话,分明只是影影绰绰听到了些什么,未曾亲眼目睹二人偷情的场景。

    “姨妈。”

    她揩去眼角的泪痕,郑重的道:“当初都是我水性杨花,主动勾引了他——既然一切皆因我而起,现下我便是死,也不会将他的身份招认出来!”

    主动勾引了他?

    薛姨妈咀嚼着这话,心里却愈发疑心宝玉,盖因在荣国府这些年,主动勾引贾宝玉的女子,也实在是见的太多了。

    可她却哪曾想到,李纨一直对贾珠那娇弱的身子骨颇有怨念,故而对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完全不屑一顾,反对孙绍宗这样的雄壮汉子情有独钟。

    不过得知并非宝玉主动的,薛姨妈心下倒也释然了些——似李纨这样的妇人若是存心引诱,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又如何能够把持的住?

    说起来,也只能怪自家姐姐不够谨慎,偏把这痴男怨女放到了一处。

    不过这样一来,自家女儿到底还要不要趟这摊浑水呢?

    要劝她退出的话,怕是只能把李纨的事情吐露出来,可自己方才又分明答应下,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一时左右为难,却忘了再与李纨说些什么。

    而李纨见薛姨妈这副迟疑的模样,刚刚放下的心肝,登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哪里知道,薛姨妈是在想自家女儿的事情?

    只当是因为自己不肯实言相告,薛姨妈心下便又有了反复!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薛姨妈几乎日日都在婆婆身边,两者又是亲姐妹的关系。

    若哪一日她突然忍不住,把这事情告知了王夫人……

    想到这里,李纨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也生出了一个念头:必须得想个什么法子,彻底解决这隐患才成!

第753章 关键所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孙绍宗与李纨分开,自正门转入东跨院,就只见数十人正在廊下哄然叫好。

    其中有个如痴如醉的,甚至一跳三尺多高,直接扑到了围栏前面,伸着脖子鼓着巴掌,若非旁边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说不得就翻到外面去了。

    孙绍宗见状,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满面红光的,哪里像是病重之人?

    没错,这位几乎疯魔了的仁兄,正是称病赖在孙家的邢舅爷。

    那日他说了半截话,就被女儿堵了回去,孙绍宗原本琢磨着,等他再提起来时,便婉转的拒绝,然后将他礼送出府。

    谁承想这位邢舅爷当真也是个宝货。

    在孙家好吃好招待的住了几日,竟似是忘了初衷,完全一副乐不思蜀的嘴脸。

    而他既然不提正事儿,又是贾迎春名义上的娘舅,孙绍宗自然也不好主动赶他离去。

    于是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孙绍宗倒也不急,左右家里也不缺吃穿,全当养个闲人——她那女儿也正好和贾迎春做伴儿。

    正思量着,有眼尖的已经瞧见了他,当下便有人起身拱手为礼。

    孙绍宗也忙露出笑意,一路谈笑风生的到了首席之上。

    贾琏早帮他拉开了高背椅,又殷勤的斟了杯温酒,笑吟吟的招呼道:“二郎快来尝尝,这可是冯兄弟从他老子的私窖里,好容易才顺出来的陈酿。”

    说着,竟将那酒杯托举着,直往孙绍宗嘴边儿送。

    孙绍宗慌忙接在手里,先小抿两口,略尝了一下滋味,继而仰头干了个底掉,吐着浊气赞道:“绵软劲道,果然是好酒!”

    其实他更喜欢酸甜的果酒来着,对什么高度白酒压根儿不感兴趣,可人家好容易顺出来的,总不能不给面子。

    另外……

    方才贾琏这番举动,忒也……忒也……

    孙绍宗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就觉的浑身别扭,下意识的想离他远些。

    该不会……

    这厮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吧?

    正觉得臀后生寒,就见门房王进急吼吼的寻了过来,附耳道:“二爷,光禄寺差人送了寿帖过来,邀您三日后入宫贺寿。”

    妥了!

    之前孙绍宗也笃定,朝廷不至于因为牛家而严惩自己,可到底还是存了些忐忑。

    如今这万寿节的帖子一到,漫天的云彩自然散了个干净——广德帝若真是有心要发落,也不会在这当口让孙绍宗入宫贺寿。

    波澜不惊的回了句‘知道了’,孙绍宗原想继续与众人闲话几句,好把方才离席许久的事儿遮掩过去。

    谁知那王进却并未离开,再次附耳道:“二爷,来人是太子爷的小舅子,现下正在前厅候着呢。”

    自己这位便宜族弟,貌似的确是在光禄寺为官,不过单单送个寿帖,应该用不着正经的官员出面吧?

    而且按照原计划,今儿是要去他家里商议‘家事’的,现如今因为牛家的事情耽搁了,孙兆麟却又再次找上门来。

    若说是没有急事,孙绍宗是绝不相信的。

    想到这里,他便自顾自的起身,作了个罗圈揖,赔笑道:“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刚处置完家务就又来了公务——等唱完这一出,咱们在前院摆开筵席,我挨个给诸位兄弟赔不是!”

    左右眼下众人的注意力,也都在戏里,除了薛蟠嘟囔几句、贾琏面有失落之外,旁人倒都没什么芥蒂。

    于是孙绍宗再次离席,匆匆赶奔前院。

    等到了客厅门口,就见孙兆麟正坐在下首,心不在焉的走着神儿,神色间略有些彷徨。

    看来他这次过来,八成还是奉了长辈之命——光禄寺里,应该没那个敢给祭酒公子穿小鞋。

    “不成想,竟是贤弟亲自来送寿帖。”

    孙绍宗笑盈盈的跨过门槛,也不同他客套什么,开门见山的问:“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别的来意吧?”

    孙兆麟忙起身见礼,又讪讪道:“什么都瞒不过二哥,家父原本想请二哥过府一叙,谁承想天不随人愿,故而有些事情,也只能由小弟代为请教了。”

    孙绍宗听完点了点头,径自坐到了上首,又示意孙兆麟重新落座,这才请他继续道来。

    “二哥大约也晓得,近来太子……太子殿下颇有些不顺遂,一时竟失了锐气。”

    提起太子来,孙兆麟脸上就显出些无奈,显然对这位姐夫的评价,也不怎么高的样子。

    可他一家老小,却又已经死死的绑在太子车轮上,容不得半点退缩。

    稍稍顿了顿,孙兆麟才又继续道:“家父也曾几次前往劝说,无奈……无奈太子殿下心结难解,皆无功而返。”

    说到‘无奈’二字,孙兆麟言辞明显有些闪烁,似乎是遮掩了什么。

    太子近来对太子妃,似乎颇有怨怼之意,所谓恨屋及乌,对老丈人八成也不会太满意。

    而依据那位孙祭酒的脾性,估计两下里交流的不怎么愉快,要不然人家堂堂文魁领袖,又怎么会主动邀约自己这种粗人?

    孙绍宗心下揣摩的同时,孙兆麟嘴上也没闲着:“家父无奈,也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二哥身上,毕竟太子殿下一向……”

    “且住。”

    听到这里,孙绍宗抬手打断了孙兆麟的话,摇头道:“叔父大人怕是错看我了,其实不久前我也曾劝过太子殿下,请他暂以平常心镇之——可眼下看来,却显然没什么成效。”

    若是孙祭酒面对孙绍宗这番托词,肯定有应对之道。

    但孙兆麟听了这话,却顿时卡壳了,支吾了半晌,颓然的叹了口气,竟再没有半句言语。

    这货……

    也忒老实了。

    孙绍宗其实还准备了下文,要卖弄呢,被他这一搞,倒憋的不上不下。

    好在过了半晌,孙兆麟终于又自言自语的苦恼起来:“可眼见再过三天,就到万寿节了,太子那颓唐的模样,若被文武百官瞧见,怕是……怕是……”

    怕是立刻便又要散去许多人气!

    孙绍宗早就猜道,那位祭酒大人如此焦急,是为了应付近在咫尺的万寿节。

    而他也早已想到了对应之策。

    “即便太子殿下重新振作,又能如何?”孙绍宗反问了一句,不等孙兆麟回应,便又道:“难道还能在寿宴上,与一个尚未出生的弟、妹争宠不成?”

    “这……”

    孙兆麟皱紧了眉头,迟疑道:“依着二哥的意思,难道太子殿下注定大势已去……”

    “我可没这么说!”

    孙绍宗忙摆手道:“我这意思是,要想在寿宴上破局,让人觉得太子有争夺储位之志,关键之处并不在太子本身,而是在太孙身上。”

    “太孙?”

    “没错,正是太孙!”

    孙绍宗目光灼灼的盯着孙兆麟道:“太孙如今也将近两岁了吧?听说在娘娘的调教下,甚是聪慧知礼——既然如此,让太孙去寿宴上讨个彩头,岂不是极好的?”

第754章 人不留客天留客() 
打发走了孙兆麟,东跨院里也已然曲终人散。

    将大多数宾客礼送出去,余下几个关系亲近的,便在大厅里摆下宴席,庆贺这次彩排的圆满成功。

    酒桌上的嬉笑怒骂且不去论。

    却说正喝道酒酣之际,孙绍宗却得了禀报,说是大太太派了鸳鸯过来传话。

    告罪离席出来,就见外面已是阴沉沉、白茫茫的一片。

    今年这雪,怕是非要成灾不可啊!

    孙绍宗心里嘀咕着,鸳鸯便自上前见礼道:“二爷也瞧见了,这人不留客天留客诸位爷还罢了,姑娘们却都娇弱着呢,这风里来雪里去的,如何能生受的了?“

    “依着太太的意思,且先在咱家住上一晚,等明儿出了日头再走不迟故而特地让奴婢过来,请二爷先向两位舅爷知会一声。”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孙绍宗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当下点头应了,自去同贾琏、贾宝玉、薛蟠等人分说。

    却说鸳鸯传完了话,原路返回后院,就见堂屋门前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而史湘云、薛宝琴、贾探春三个,各自捧了双龙戏珠的铜手炉,正在那廊下指指点点的,也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要耍。

    鸳鸯忙喊了绣橘过来,嘱咐她把这几个盯牢了,万不敢让她们在雪地里胡来真要是想玩雪,也等回了荣国府再说。

    给这‘淘气’三人组上好措施,鸳鸯这才挑帘子进去,把差事向贾迎春回禀。

    禀报完了差事,却见这堂屋里只有黛玉、阮蓉、邢岫烟、惜春几个,并不见薛姨妈母女以及李纨三人。

    正稀奇着,就见阮蓉笑拉着邢岫烟笑道:“今儿瞧着邢家舅舅身子骨见好,你也别整日里憋在东跨院里,干脆晚上同黛玉一起去我那里,咱们三个好生聊一聊。”

    她说的热络,可在场几个精明的,却都看出是话里有话。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邢岫烟本人。

    “不敢叨扰姐姐。”

    邢岫烟微微一欠身,正色道:“家父如今大病初愈,正该悉心照料以防反复且等家父日后完全康复,同家母团圆了,小妹再来领受姐姐的好意不迟。”

    鸳鸯垂首侍立,听了这一问一答,不觉有些感同身受,多少钟灵毓秀的女子,偏偏受了父母拖累,生生受人白眼、非议。

    自己如是,这邢岫烟也不外如是。

    虽说略有些插曲。

    但众女的居所还是很快便定了下来。

    鸳鸯得了吩咐,下去准备被褥等物,心中却不觉有些诧异原以为薛姨妈母女,必然是要住在一处的,却不曾想最后与薛姨妈分派在一起的却是李纨。

    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个寡居多年的主儿,也的确是共同语言,鸳鸯也便没有细究。

    可她没有细究,薛宝钗却是觉察出些不对来。

    先头在东跨院游廊里,自家母亲和李纨先后离席,又过了许久才回来的事情,她可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更何况后来两人独处时,又似乎哭过一场的样子……

    故而等到贾迎春在梅园暖阁设下晚宴,款待众人之际,薛宝钗便悄没声的,把母亲拉到了角落里追问究竟。

    “妈,您今儿下午究竟去哪了?大半天不见个踪影,回来也怪怪的……”

    “胡说什么!”

    薛姨妈被女儿这单刀直入的一问,登时便慌乱起来,色厉内荏的呵斥道:“我不过是一时走岔了,绕了许久才又寻到戏台下。”

    她这疾言厉色的一呵斥,却愈发显得不同寻常。

    可薛宝钗却万万想不到,李纨竟会与人白日宣淫,还被自己母亲撞了个正着。

    故而见母亲恼了,也没敢再细问什么,只拉着她的手,泛泛的表示母女同心,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愿意一起担待着。

    薛姨妈闻言心头暖意顿生,若非是刚答应了李纨,不好立刻食言而肥;又吃不准究竟是不是宝玉所为,怕无端坏了她们姐弟的情分,没准就要把今儿听墙根儿的事,原原本本的吐出来了。

    而李纨在席上偷眼打量,见母女两个窃窃私语不断,心头自也是七上八下,更坚定了要一劳永逸的决心。

    好容易捱到散了宴席,她便急忙凑到薛姨妈身边,膏药似的黏了上去。

    眼见如此,薛宝钗心下虽是愈发疑惑,却也不好当着她的面再追问什么,索性主动退后几步,同邢岫烟攀谈了起来。

    旁边史湘云见了,正待也过去凑个热闹,却早被薛宝琴扯住,使眼色让她莫要过去搅局。

    “怎么?”

    史湘云自栏杆上抓下些积雪,用几根春葱也似的指头搓揉着,口中狐疑道:“宝姐姐同邢姑娘说话,难道我还听不得了?”

    “自然听不得。”

    因和原著不同,林黛玉并未与薛宝钗和好,故而薛宝琴自来到荣国府里,倒有大半时间是同史湘云顽在一处。

    因此知道她虽是个心直口快的,却从不肯出卖朋友,所以也没瞒着,嘻嘻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史湘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忽的讶异道:“是你哥哥看上了……”

    “嘘!”

    薛宝琴忙捂住了她的嘴,嗔怪道:“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可不敢胡乱声张!”

    史湘云把她的手扒拉开,嗤鼻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么?不过……”

    她脸上的不屑转化成了疑惑:“不过眼下,怕不是说这事儿的好时候吧?毕竟邢家舅舅可是一门心思,想要攀孙二哥的高枝儿呢。”

    邢忠的心思自以为隐秘,却哪里瞒得过贾、孙两府的明眼人?

    薛宝琴摇了摇头,无奈道:“原本不该这时候提起,可再要藏着掖着……那邢老爷怕是要被这看得着摸得着的富贵,给彻底迷了心窍,再不说怕是彻底没着落了。”

    之所以说要加个‘看得着、摸得着’,自然是为了同荣国府的富贵作对比。

    邢忠一家投奔荣国府,那富贵气象迷了满眼,却何曾摸着一星半点?

    反倒是在孙家,贾迎春拉不下脸来,又不是个吝啬的,反倒让他沾了不少好处。

    顿了顿,薛宝琴又悄声耳语:“好在邢姐姐是个有主见的,未必就肯学那尤氏一般,轻贱自己……”

    她这番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可这年头女子择婿,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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