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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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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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又觉得不对,别的嫔妃他不清楚,可那贾元春却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自家大嫂在床上闲话家常时,可是好几次赞她是国色天香的姿容。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孙绍宗随着那宫女进到了左首第二间院落里。

    穿过一条花团锦簇的甬道,到了正房门外,就见那宫女收住脚步,在房檐下娇声道:“启禀陛下,顺天府治中孙绍宗到了。”

    静了有那么五六秒钟,里面这才传出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宣~~!”

    孙绍宗迈步到了那门前,见广德帝正倚在个罗汉床上,忙伏低身子垂首进了屋内,翻身跪地叩拜道:“臣孙绍宗,叩见陛下。”

    “平身吧。”

    不同于上次见面的肃然,这次广德帝和煦的将手一抬,等孙绍宗躬着身子站起来,又顺势把手一招,吩咐道:“赐宴。”

    话音未落,立刻有两名宫女抬来一张矮几,摆在了孙绍宗面前,紧接着那各种珍馐,便似流水似的送了上来,转眼的功夫那几案上就摆的满满当当。

    还没等送菜的宫女退出门外,广德帝又从罗汉床上,拿起个明黄的软垫,吩咐道:“将这垫子,给孙卿送过去。”

    旁边戴权立刻双手捧了,亲自摆在那几案前,笑道:“快坐下吧,真要算起来,你还是头一个在这景仁宫里赐宴的呢。”

    “臣……臣……”

    听他这一提醒,孙绍宗那还不明白,又到了非飙戏不可的时候?

    激动的结巴了两声,生生把脸都憋红了,这才惶恐道:“臣万万当不起陛下如此厚爱!”

    “当不当得,朕心里有数。”

    广德帝摇头失笑道:“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有什么也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你再不坐下,可就是抗旨了。”

    “臣……臣……臣遵旨!”

    孙绍宗又表演了两声哽咽,这才跪坐在那明黄软垫上。

    一来是不敢让皇帝久等,二来也是真饿了,于是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好一番胡吃海塞。

    什么烤炉猪、烧鹅、鹿筋、熊掌的,足足填进去七八斤的分量,孙绍宗才用一旁的丝绢擦了嘴脸,恭敬的起身行礼:“谢陛下赐宴。”

    上面广德帝显然是看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爱卿可曾吃饱了。”

    “八成饱。”

    孙绍宗老老实实的答道:“午饭吃的太饱,容易误事。”

    隔壁屋里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马上便收敛了。

    而广德帝又无语了半晌,方叹道:“朕每每读到古之猛将能‘食斗米、肉十斤’的说辞,都以为是后人穿凿附会夸大其词,今日见了爱卿的饭量,方知竟是真的。”

    说话间,戴权已经吩咐宫人,把那残席撤了下去。

    “孙爱卿。”

    这时广德帝脸上也渐渐肃穆起来,正色道:“你可知朕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之前孙绍宗以为自己是知道的,可听了这话,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要是为了白莲教的事儿,压根不用着考校自己吧?

    莫非……

    是为了湖广五溪蛮族叛乱的事儿?

    前几天从薛蟠嘴里听说此事之后,孙绍宗便托关系打听了一下,发现果然朝中有人举荐他,去湖广平定五溪蛮族的叛乱。

    不过鉴于到孙绍宗的年纪和资历,那位举荐人也只是把他列为了副手的备选之一。

    有鉴于京城如今的混乱局势,孙绍宗原本觉得能作为副手出镇湖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今儿广德帝亲自召见自己,总不会就是为了个副职吧?

    难道说……

    自己有机会独自出镇湖广?!

    孙绍宗眼下不缺功劳、名声,缺的就是‘资历’二字,而独自出镇湖广平定叛乱,甚至主持后续的安抚工作,绝对是刷资历的大好机会!

    只要能把这差事办的稳稳妥妥,以后谁还能拿‘年轻识浅’来打压自己?

    想到这里,孙绍宗心下也不禁有些亢奋起来,口中却朗声道:“臣不敢妄断圣意。”

    广德帝摆手道:“既然是朕让你猜的,又有什么妄断不妄断的——想到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

    “这……”

    孙绍宗略一犹豫,便朗声道:“臣斗胆胡乱揣测,陛下召见臣莫非是为了西南之事?”

    “西南之事?”

    谁知广德帝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愣。

    糟糕!

    竟然猜错了!

    孙绍宗窥见这表情,就知道自己乌龙了,正想着该如何补救呢,却听广德帝问道:“若是朕派你去湖广平乱,你准备如何行事?又需要朝廷调拨多少钱粮兵马?”

    其实广德帝今儿找孙绍宗来,是想聊聊‘太子’的事儿。

    不过他也的确属意,以孙绍宗为副,辅佐方面大员平定湖广叛乱,因而听孙绍宗主动提起此事,便顺口问了这么一句。

    而广德帝这一问,却是又激起了孙绍宗的雄心壮志,暗道这机会稍纵即逝,若不是拼力把握,岂不是悔之晚矣?

    于是他一咬牙,肃然道:“若陛下派臣去湖广,无须朝廷再拨调钱粮兵马,只要恩准微臣一个‘蛮’字即可。”

    广德帝一听这话倒真是奇了,原本属意的几名臣子,有主张直接招抚的,又主张先剿后抚的,还有主张先行招抚,然后在分化打压的。

    可不管那一种策略,也要拿钱粮兵马做筹码,似孙绍宗这样明言不要钱粮兵马,只要一个什么‘蛮’字的,却是绝无仅有。

    于是他忙追问道:“却不知爱卿这个‘蛮’字,又做何解?”

第533章 献策() 
    ‘蛮’字何解?

    自然是拿来吊胃口的噱头!

    孙绍宗说是屡立大功的官场新贵,论官阶勉强也能够的上出镇一方了。

    可他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难免给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印象,若不做些惊人之语,哪有机会揽过这平叛的差事?

    不过既然拿来做噱头,这个‘蛮’字同他平叛的方针,总还是有些关联。

    却听孙绍宗躬身道:“此字可解作‘皮肤之勇’,亦能解作‘以夷制夷’。”

    开头故弄玄虚卖个关子也便罢了,后面他可不敢考量广德帝的耐性,先用这‘蛮’字起了话头,便滔滔不绝的道:“臣闻那五溪蛮族久居山林,常与禽兽为伍,其民多畏威而不怀德。”

    “今五溪蛮族骤然兴乱,一鼓而下州县,骄娇二气正盛,难免会小觑朝廷的威仪,若此时一味怀柔,恐蛮人会苛索无度,更有降而复叛的风险。”

    “而兴堂堂之兵前往平叛,贼人自知难以抵挡,必然会遁入深山藏匿,届时朝廷大军恐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空耗国帑钱粮不说,更恐被外贼趁虚而入。”

    “为今之计,若能遣一熟悉贼情的才智之士,将五溪蛮族分而治之,自是上上之选。”

    “可臣一来不悉贼情地理,二来也没有纵横捭阖的心智,思来想去,只有这一身匹夫之勇还算派的上用场。”

    “臣听说五溪蛮族散居山中各地,来往道路艰涩难行,如果派大军进山扫荡,难免处处掣肘;但正因如此,若臣率少数精锐发动突袭,贼人怕也难以互相援救。”

    其实以小股精锐,进山发动偷袭的方法,也不是没人提出来。

    只是根据情报显示,那五溪蛮族极是彪悍,又精于山地搏杀,再加上有寨堡为依靠,以小股精锐偷袭,很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算一开始趁着贼人没有防备,能打个措手不及,等到风声传开之后,恐怕也就难以得手了。

    所以这法子还没呈送到广德帝面前,就被内阁先给否了。

    不过……

    打量着孙绍宗那雄壮的身躯,再想想他几次以寡敌众的彪悍战绩,广德帝又觉得这法子,若是由他亲自率领一支精兵,没准儿还真能行得通。

    似孙绍宗这等不世出的猛将,于万军对垒之际,虽然未必能左右胜局,可对付那些数百人的小部落,却称得上是一柄大凶器。

    不说别的。

    单说他那几乎能匹敌投石车的蛮力,区区蛮族山寨的大门,还不就跟纸糊的一样?

    只听孙绍宗继续道:“若突袭之策可行,那些实力不济的小部落必会人人自危,为求自保之下,要么被迫投效官府,要么抛家舍业去依附于强大的部落。”

    “届时臣会想办法拉拢些蛮人奸细,再选方便下手的大部落,驭使投效的蛮人为鹰犬,里应外合的打下几个。”

    “也无须真个攻占蛮人的部落,只需闯进去烧杀抢掠一番,蛮人之间必然会互相猜疑——那些小部落无处依存,就只能选择投效朝廷为王前驱了。”

    “到时候,自然便形成了‘以夷制夷’之势。”

    “等到五溪蛮族互相残杀的差不多了,朝廷便可趁机收拢剩下的老弱妇孺,或内附为民、或散于军中为奴,从而彻底根除祸患。”

    广德帝听到这里,面上也不禁浮现出几分喜色。

    要说这计划有多精妙,倒也未必见得,可好就好在整个计划的核心,只维系在孙绍宗一身勇力上,并不需朝廷支援多少钱粮兵马。

    尤其孙绍宗并非只有匹夫之勇,他的才智在朝堂上也是公认的,因而整个计划的风险,又在无形中降低了不少。

    而且就算行动失败了,对朝廷而言也算不得多大的损失——孙绍宗虽是有才干的,离朝中重臣的序列,却还差了好几条街。

    总之,这对于陷入外忧内困的大周朝廷而言,可说是最经济实惠的选择!

    若换成太子听了这话,怕是要立刻拍板定案。

    不过广德帝却是一言不发,默默的盘算了半晌,这才指出了两个疑点:“此策的确可售,不过若是刚攻破了几个小部落,那五溪蛮族便又群起报复,你准备如何抵御?而‘以夷制夷’时,你又如何确保不会被贼人反噬?”

    “陛下。”

    孙绍宗毫不犹豫的答道:“贼人若愤而围攻府县,自有地方官吏率众抵御,臣只需做到围魏救赵,迫使贼人回师自救即可。”

    顿了顿,他又道:“五溪蛮族出于山林,未曾听说他们有什么攻城器械——前次遇袭时,还能说是事发突然,如今已然有了防备,若哪个府县还能被贼人一鼓而下,必是地方官玩忽职守所致!”

    这些丑话可得说在前头,否则自己卖力去偷袭贼人老巢,回来却要被栽上个援救不利,致使国土沦陷的罪名,那岂不是冤死了?

    等了半晌,见广德帝对这等说法,并未加以驳斥,孙绍宗才又回答起了第二个问题:“至于贼人反噬么——臣常闻蛮人最重勇士,又最惧鬼神,臣届时会托以勇力,附凿些神鬼之说,想来足以震慑这些蛮夷。”

    “况且自古兵凶战危,何曾有过万全之策?为国家社稷,为黎民百姓,臣冒些凶险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孙绍宗顺势屈膝跪倒,摆出一副肝脑涂地的架势。

    “好!”

    眼见于此,广德帝忍不住自那罗汉床上起身,大声赞道:“孙氏一族果然是满门忠烈,不枉朕当初亲自为尔父洗脱冤屈!”

    其实要按照孙绍宗的看来,当爹的冤杀了人,做儿子的就算拨乱反正,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恩典。

    可当着皇帝的面,若是不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岂不是故意作死?

    再说了,那所谓的便宜老子,他连见都没见过一面,压根也没多少感情可言。

    因而孙绍宗毫无心理压力的匍匐余地,哽咽着道:“家父若在天有灵,得闻万岁今日之言,必能含笑于九泉之下!”

    这番表演,显然让广德帝颇为满意,竟降尊纡贵的亲自上前,将孙绍宗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爱卿的心意朕已尽知,只是此事干系重大,非旦夕可决,爱卿且先回去安心等待数日,静候朝廷的裁断。”8)

第534章 敲打() 
    眼见孙绍宗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广德帝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冷冽的目光往戴权身上一斜,戴权忙道:“奴婢去送一送他。”

    说着,也躬身倒退着出了厅堂。

    广德帝这才面无表情的,将大袖往身后一卷,倒负双手撞开湘帘,施施然进到了里间。

    然而绕过门前的四季屏风,他那一脸古井无波,却又霎时间崩了个四分五裂。

    只见西北角一面半人高的玻璃镜前,正有个红妆素裹的女子,将丰腴适度的娇躯后仰对折着,双手单脚撑在地上,竭力将一条修长匀称的腿儿高高举到了半空。

    这等姿势显然并不容易维系,任女子将一缕青丝紧紧咬在口中苦撑,那未着罗袜的玉足,仍是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白瓷也似的,荡漾出一团莹玉光圈。

    而那五根紧紧拢住的脚趾,又在那一片莹光中,掐出了个红润润的梢头……

    这一幕本就已是秀色可餐,偏玻璃镜里又映出个一般无二的影子,并蒂莲似的相映成趣!

    便是见惯了三宫粉黛的广德帝,此时也不禁喉头发干、燥意上涌,无须再用什么丹药,便唤醒了一团龙马精神。

    他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却顿时‘惊动’那镜前的女子。

    却见女子不慌不忙的起身施了一礼,柔声嗔怪道:“陛下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只顾着看臣妾出丑。”

    说话间,那披散的青丝自口中滑落大半,在她鼓囊囊的衣襟上撩荡着,却仍有数根黏在嘴角。

    那黑亮的秀发,配上她微微张开的樱唇、潮红未退的双颊,直让人食指大动,恨不能立刻将那发丝摘出来,再换些别的什么物件‘填补’进去。

    这要算是出丑,天下还有何物能当的一个‘美’字?

    也就是广德帝上了年纪,若换在早年间,怕是早扑将上去与她互诉衷肠了!

    就见广德帝将右手横在身前,抖落了明黄色的袍袖,笑道:“爱妃这‘求子诀’倒是愈发的精熟了,容妃等人至今还困在前篇十二式,唯有爱妃演练到了后篇。”

    女子却不敢应这话,忙自谦道:“陛下切勿谬赞臣妾,臣妾只是贪多嚼不烂罢了,哪及的上容妃妹妹稳扎稳打?”

    广德帝又是一笑,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反问道:“适才朕还听你在门后发笑,却怎得又练起了这‘求子决’。”

    初时他见女子摆出那等撩人姿态,也曾怀疑她是临阵抱佛脚,但离近了细瞧,那眉梢鬓角香汗淋漓,却又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激发出来的。

    女子嫣然一笑,引着广德帝在矮榻上坐了,这才道:“初时陛下不过问些饮食起居,臣妾听一听又何妨?后面说起军国大事,却不是后宫妇人该关切的,恰巧臣妾又想起这‘求子决’正是孙家二郎所献,便顺势演练了一番。”

    这番话说的不温不火、入情入理,即便广德帝心知肚明,但凡是宫中得势的嫔妃,都与朝政有千丝万缕的牵扯,还是禁不住老怀大慰。

    于是伸手将女子揽进怀里,笑道:“怪不得皇后常说,这宫里属你是个知情识趣的。”

    顿了顿,又忍不住叹道:“说来也是荣国公余荫未决,虽养出几个酒囊饭袋,却也教出了你这样的女子,结下了王、孙、甄、史这样的姻亲。”

    说话间,干别的大手已然拢在了女子小腹上,幽幽道:“你若是能替朕诞下龙儿,倒也省得朕再费心思选人辅佐他。”

    这女子自然正是荣国府长女贾元春。

    却说她听了广德帝这番说辞,既不敢应下,又愿意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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