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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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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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那客人一听这话,却比方才担心亲爹时还要紧张上几倍,扯住兄弟的胳膊拼命摇晃道:“怎么可能跌了?这阵子不是一日三涨么?!跌了多少、到底跌了多少?!”

    “跌了足足六钱银子!”

    年轻人忙道:“鸿胪寺附近有人摆出两千多枚中品金贝,十四两一枚放开了卖!”

    一听这价格,那客人稍稍冷静了些,暗想着自己是九两八钱银子买入的,如今也还有不少的赚头。

    不过这一早上就跌了六钱银子,若是再继续跌下去……

    “走!”

    那客人把手一扬,道:“回家带上我存下的金贝,咱们也去鸿胪寺瞧一瞧!”

    两人这一走,酒楼里剩下的食客们也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琢磨着赶紧吃完了,好去鸿胪寺瞧个热闹——内中更有两人干脆丢下包子,紧跟着飞奔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

    北静王府。

    卫如松面色铁青的,在花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凌晨的时候,他刚在水榕面前夸下海口,谁知转眼的功夫,竟然有人公开砸起了场子!

    这金贝的价格要真被搞垮了,自己却如何向水榕交代?!

    “卫大人。”

    正心急火燎,就见府里的刘管事匆匆走了进来,躬身回禀道:“忠顺王府那边儿如今也得了消息,几个管事都在气急败坏的查问,在鸿胪寺卖陶朱金贝的人到底是谁!”

    “眼下都什么节骨眼了,查问这个有什么屁用?!”

    卫如松原本指望忠顺王会采取雷霆手段,将这突然冒出来的搅局者打压下去,谁知竟等来了这等和稀泥的消息。

    刘管事苦笑道:“这怕是也怪不得他们,听说忠顺王昨儿跟着陛下去了行宫避暑,家里没个主事的,谁敢胡乱做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可如此一来,维护金贝价格的重担,就彻底落在北静王府头上。

    刘管事在旁边瞧卫如松又转了两圈,忍不住催促道:“卫大人,要不咱们把王爷喊起来,请他老人家……”

    “不!”

    卫如松脚步一顿,摇头道:“眼下可不是犹豫的时候,再这么耽搁下去,金贝的价格非一落千丈不可!”

    说着,他牙关一咬,斩钉截铁的下令道:“你立刻让人带齐了银子,去把那些金贝统统买下来!同时向外面放出风声,就说有勋贵之家打算用陶朱金贝砌一座万寿山,作为寿礼进献给太上皇!”

    刘管事为难道:“这……”

    “这什么这?!”

    卫如松两眼一瞪:“眼下若不能稳住势头,咱们买来的那九万枚金贝,就全砸在手里了!再说只要能止住这势头,重新把金贝的价格拉高,就算是十四两银子买来的,也一样能赚上不少!”

    “可要是通通买下来之后,还是稳不住势头,岂不是……”

    “不可能!”

    卫如松大手一挥,信心十足的道:“避暑行宫离京城也不过才半日路程,等忠顺王从行宫赶回来,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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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疯狂的贝壳【下】() 
    将近午时。

    水榕半梦半醒之中,就听隔间传来一阵‘啪啪啪’的脆响,他迷迷糊糊从床上起身,推开房门向外观瞧,谁知还没等看清楚厅中如何,就先被映了一头绿油油的颜色。

    原来那小厅之中,正有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跪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烧熔着一段蜡条,那绿莹莹的绚丽光芒,正是这蜡条燃烧时放射出来的。

    “爱妃。”

    水榕忍不住苦笑道:“说过多少次,这等粗活交给奴婢们就是——若不小心烫伤了你,可如何得了?”

    这女子自然正是王妃卫氏。

    就见她置若罔闻一般,吹熄了桌上的蜡烛,又取了块貂皮,沾匀了那烧融出来的蜡油,将两根弓弦仔细的裹弄好。

    等到用丝带将那貂皮牢牢绑紧,她这才起身施到了个万福,淡然道:“臣妾自己用的东西,还是要亲手保养,心里才算是踏实些。”

    眼见她上身拢了件浅粉色的比甲,下身套着条骑马用的长裤,一副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模样,偏生这一道起万福来,那前凸后翘之处,却又紧绷绷的涨出了万种风情。

    尤其是瞧见那两条修长的腿儿,紧致的交叠在一起,水榕顿觉小腹里升起一团燥意,恨不能替了马棚里那匹乌骓,任她骑在身上‘纵横驰骋’。

    可惜卫氏素来自矜身份,断不肯行哪白日宣淫的勾当,因此水榕也只能夹紧了尾巴,上前讨好的问道:“本王命人烧纸的这‘松香蜡’,可还使得?”

    “这‘松香蜡’自然是极好的。”

    卫氏先是赞了一句,随即却正色道:“只是府里如今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又欠下了内务府许多饥荒——因此这等价比黄金的物件,臣妾用起来总觉得心下忐忑。”

    她这自是有意要规劝水榕,不可过于铺张浪费。

    可水榕一听这话,却是哈哈笑道:“爱妃不必为此发愁,如今我与内兄正合伙经营一桩买卖,旬月之内就能有几十万两银子进账,届时几段松香蜡又算得什么?”

    卫氏听了这话,正待细问究竟,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改口道:“对了,内兄方才谴人过来传话,说是等王爷醒了,有些事情要当面禀报。”

    水榕又是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道:“约莫是又有什么喜讯了——爱妃且在这里稍候,容我先去见过内兄,回来再同你说一说这好买卖!”

    说着,在卫氏脸上啄了一下,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这一路美滋滋的到了花厅之中,却见卫如松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水榕心下顿时有些忐忑起来,连忙追问道:“内兄,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嘛……”

    卫如松稍一犹豫,便故作潇洒的摊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些不开眼的东西,跳出来想要发一笔横财罢了。”

    说着,将有人在鸿胪寺左近,抛售中品金贝的情况,以及自己后续的应对手段,简单的向水榕复述了一下。

    最后又云淡风轻的道:“区区两千枚中品金贝,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咱们处置得当,说不定还能顺势再涨上一波。”

    水榕被卫如松这轻松的态度感染,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就是两千枚中品金贝罢了,想来就如同贾赦手中那五百枚一样,是某个商贾私自扣下来的存货。

    吃下这两千枚金贝,虽然要付出至少三万两银子,可等到中品金贝如预期一般,涨到三十两银子一枚,岂不是还能多赚上一笔?

    因此水榕也跟着笑道:“可惜只有两千枚,若能再多些……”

    “王爷、王爷!”

    不等水榕把话说完,外面便号丧也似的闯进个人来,却正是之前领了银子,去鸿胪寺左近扫货的刘管事。

    但见他满头大汗的到了厅中,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匍匐在地上颤声道:“大事不好了王爷!小的奉命买下了那两千枚金贝,谁知对方竟又拿出了两万枚中品金贝,继续敞开了发卖!”

    “非但如此,他们还将价码直接降到了十两银子一枚!”

    又拿出了两万枚?!

    方才还在嫌少,可听了这惊人的数量,水榕却顿时惊的瞠目结舌起来。

    卫如松脸上更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血色,北静王府的仓库里,也不过才有一万六千枚中品金贝——能一下子拿出两万两千枚中品金贝的,恐怕也只有忠顺王府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

    即便是傻子,也该知道两万两千枚中品金贝,摆在一起堂而皇之的低价抛售,会造成何等灾难性的后果!

    难道忠顺王疯了不成?

    要知道这陶朱金贝的价格一旦崩盘,他至少要损失几十万两的暴利!

    “内兄!”

    水榕失态的吞了口吐沫,希冀的望着卫如松:“这……这可如何是好?”

    卫如松却哪里想的出什么办法?

    好半晌,他才艰难的张了张嘴,可还不等说出些什么来,就听门外有人禀报道:“启禀王爷,忠顺王府的长史周谟,刚刚送了一封书信过来,说是忠顺王写给王爷您的。”

    忠顺王的书信?!

    水榕急道:“快、快把那书信呈给本王!”

    外面立刻有人进来,双手将书信奉上。

    水榕劈手夺过,将那信扯开来一目十行的瞧了起来:

    就见忠顺王在信中表示,自己最近意外发现,西域的胡商们正在炮制一个阴谋——这些该死的蛮夷,竟然想要利用不值钱的烂贝壳,骗取大周百姓的民脂民膏!

    得知此事之后,忠顺王身为臣子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于是决定要凭借一己之力,戳破这个丧心病狂的阴谋!

    因此他近几个月一直在收集陶朱金贝,为的却不是大发国难财,而是要抢先把这东西搞得一文不值,让胡商的阴谋不攻自破!

    谁知这天大的善心,竟还招来了祸患,自打五月二十五开始,他暗中派去收购金贝的家奴,就经常被人在官道上截住,半抢半买的夺走金贝。

    前后四次,足有五万多枚金贝不知去向。

    忠顺王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出幕后主使之人,如今又要去行宫避暑,实在脱不开身,因此只好来信拜托水榕代为查访。

    却说水榕看到这里,一张俊脸已然黑的锅底仿佛,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问道:“刘管事,自上月二十五以来,咱们府里一共截获了几个商贩,得了多少金贝?”

    那刘管事虽然见他面色不对,却哪敢有所欺瞒?

    忙一五一十的恭声答道:“回禀王爷,自上月二十五至今,一共截获了七名商人,得了金贝六万余……”

    未等把话听完,水榕飞起一脚将刘管事踹了的后仰,恼怒的咆哮着:“该死的蠢材,被人糊弄了这许久,你们竟然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

    这两下里一对照,水榕如何还不明白,自己最近买来的金贝,竟有一多半是忠顺王的存货?!

    再算上之前按照市价,买来的那两千多枚中品金贝,而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然被他坑去了六万两银子!

    可是忠顺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坑自己这六万两银子,就将数十万两的暴利弃之不顾?这种行为也太奇怪了吧?!

    正百思不得其解间,卫如松从地上捡起那封信,也飞快的扫了一遍,随即他忽的惊呼了一声:“该死!咱们一直以来,竟忘了还有陛下这个变数!”

    “陛下?”

    “正是陛下!”

    卫如松苦笑道:“除了当今陛下之外,还有谁能让忠顺王放弃唾手可得的银子,还要亲自出面收拾残局?想来定是陛下风问此事之后,觉得于民有害,于是吩咐忠顺王悬崖勒马。”

    说着,他又抖了抖手里的书信,无奈道:“然而忠顺王却不愿意搭上本钱,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咱们头上,骗了咱们的银子来填补他的亏空!”

    “亏咱们还自以为得计,能跟在他身后无风无险的捡个大便宜,谁知却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话说到一半,却见水榕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在地。

    卫如松忙止住了话头,伸手扶住水榕,正待关切的探问几句,却听水榕咬牙切齿的道:“欺人太甚,这老贼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话间,竟有丝丝血色从嘴里渗了出来。

    卫如松一见如此,情知他是恼怒得狠了,因此而伤了肺腑,于是忙不迭道:“王爷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不过是区区六万两银子罢了,既然当初这主意是我出的,银子自然也该我来……”

    他这里正在大包大揽,却听门外又有人慌急的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忠顺王府的长史周谟,带人将咱们府里的陈管事围住好一番痛打,还指认他是什么拦路的强人,要拉他去顺天府见官!”

    水榕听了这话,一下子又挺直了腰板,恨声道:“好好好!他坑了我的银子,竟还派人打上门来了,当真是……当真是……”

    说着说着,他脸上骤然浮起两片红潮,紧接着喉咙颤动,竟哇的一声喷出了满口鲜血!

第425章 花名册() 
    七月初三,孙府大厅。

    “那水鳖最好一辈子都富贵着,千万别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否则若是给老子寻着机会……”

    听便宜大哥絮絮叨叨的咒骂着,孙绍宗心下不由得一阵苦笑,谁能想到,这陶朱金贝引发的风波,最后竟还波及到了自家大哥身上?

    这事儿,还要从前些日子水榕吐血昏迷开始说起。

    却说水榕倒下之后,王府里就是一场大乱,不过很快就在王妃卫氏的弹压下,重新归于平静。

    而弹压完王府的混乱之后,这卫氏又做了两件事:

    其一,将忠顺王府的长史周谟及其随从统统拿下,然后亲自掌刑,挨个抽了个遍体鳞伤,又抹上盐水,命人送到了顺天府里!

    其二,她带着一票娘子军手持刀枪棍棒,冲进忠顺王府好一通乱砸,临走之前,又一箭射落了王府的牌匾!

    经此一事,双方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一边儿是太上皇和太后最疼爱的嫡亲外孙,一边儿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胞弟;一个自觉吃了暗亏,一个恼恨被女人扫了颜面,因此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从宗人府一直闹到金銮殿上,最后更是闹到了太上皇哪里,却仍是堪堪打了个平手。

    几番争斗之后,双方自知都难以彻底搬倒对方,于是又不约而同的迁怒起旁人来。

    北静王刚让人举报,忠顺王的党羽贪腐害民;忠顺王立刻还以颜色,揭发北静王的堂叔在宗人府里欺压皇亲。

    前几日,就连孙绍祖也受了牵连,刚升任的指挥使,愣是添了个‘权’字,意为‘权且充任指挥使’。

    而这也意味着,原本在四大指挥使里排行第二的孙绍祖,忽然间比三个同僚都低了半头,实权虽然没有多少减弱,却是大大的栽了面子,怎能不让孙绍祖恼怒非常?

    故而眼下他再提起水榕来,都是以水鳖二字代称。

    当然,也不乏有人从这场争斗之中得了便宜,比如说贾政,原本他谋求外放还有些难度,如今正赶上一批官员受了牵连,轻轻松松就谋了个学政的差事,过不了几日就要去走马上任了。

    先不提贾政如何。

    却说孙绍宗正陪着大哥边骂边喝,就听赵仲基在外面扬声禀报道:“老爷,荣国府那边儿派人送了一份花名册来,不知老爷和二爷可要先行过目?”

    这所谓的花名册,自然是荣国府准备和这边交换的家仆名录,好让孙家先进行筛查,剔除不合适的人选。

    至于孙家这边儿的花名册,老早就已经送到了荣国府里,如今就等着双方确认之后,连人带身契一并交换呢。

    孙绍祖正满肚子窝火,哪有兴致看什么花名册,随口就骂道:“过目个屁!赶紧送去太太那里,让太太自己拿主意就成。”

    孙绍宗对这花名册也是兴致缺缺,因为除了主动申请调职的鸳鸯,荣国府里那些出彩的丫鬟小厮,估计一个都不会出现在花名册上。

    而外面赵仲基听两位爷的意思,似乎都对这花名册没什么兴趣,忙又匆匆赶到后院,托守门的婆子把东西送到了内宅之中。

    却说这花名册送进内宅的时候,贾迎春正在同阮蓉商量,到底是按惯例发放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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