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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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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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绍宗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傻眼——这还啥也没说呢,咋就先革职了?

    就听那勇毅伯解释道:“连如此简陋的设局都没能看破,足见其乃庸碌之辈——茜香使馆混入奸细,导致朝廷使节遇刺身死,皆系其疏忽大意所致!”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至于半日追凶云云,实乃奇闻一桩,想来不是他运气使然,就是幕后主使者有意为之,实在不足为凭!因此臣以为,似这等铸下大错的庸碌之辈,留之无用,不如罢官革职了事。”

    我了个去!

    听完了这话,孙绍宗当真是无语的紧。

    他好心配合皇帝演戏,谁知人家却不按套路出牌,愣是给自己冠上了个‘庸碌之辈’的名头!

第25章 第二个杀手锏() 
原本以为文英殿前那出戏,是为了测试自己的无双怪力,因此孙绍宗才用春秋笔法,隐去了那三个小太监拙劣的表演。

    可谁能想到这其中的套路,竟如此之深?!

    孙绍宗无语的看了一眼那勇毅伯,又偷眼扫了一下皇帝的表情。

    他大致已经猜出了这勇毅伯的真正身份,却不知道刚才这番‘革职查办’的话,是皇帝已经认可了的,还是勇毅伯在自说自话。

    若是后者,兴许还能有些转机可言。

    如果是前者,那就说什么也没用了,还不如乖乖认罪伏法,然后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生活——反正有便宜大哥罩着,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呵呵。”

    这时,就听广德帝轻笑了两声,依旧淡淡的问:“孙绍宗,你对勇毅伯方才所言,可有什么要分辨的?”

    啧~

    广德帝这语气、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先试一试再说吧!

    孙绍宗暗吸了一口气,躬身道:“陛下,末将只想请问勇毅伯,尊姓可是一个‘牛’字?”

    除了镇国公的嫡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怕也没谁会如此在意牛大使的死了。

    那勇毅伯闻言脸色又黑了几分,也不等皇帝吩咐,便恶形恶状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护卫不力,致使特使遇刺、朝廷蒙羞,难道不该惩罚吗?!”

    孙绍宗却不去理会他,只挤出一脸戚然之色,屈膝跪倒道:“既然是牛大人当面,末将便无话可说了。”

    他好歹也在官场上混了几年【虽然只是区分局】,知道这时候如果直接推诿责任,只会给上司留下更坏的印象,因此便什么都没明说,只拐弯抹角的,表现出自己满肚子委屈。

    牛继宗也不傻,一听这话,就知道孙绍宗是暗示自己打压他,正待喝破其‘龌蹉心思’,广德帝却已经好奇咦了一声:“为何有牛大人在,你便无话可说了?”

    只这一声‘咦’,孙绍宗便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因为皇帝显然没有和牛继宗唱双簧的意思,否则完全没必要继续发问。

    “陛下。”

    孙绍宗伏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道:“牛大人痛失至亲,本就已经进退失身心俱创,末将怎好再在他面前,明言牛特使的过错?故此,末将无话可说。”

    这口口声声‘无话可说’,实际上却已经将责任扣在了牛永信头上,怕是比什么都说了还要刻骨三分。

    牛继宗闻言愈发的恼怒了,顾不得这是在君前奏对,跳脚骂道:“好个无耻小人!我兄弟为国尽忠而死,你竟然还敢在本爵面前抹黑他!实在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说着,他也噗通跪倒在地上,干嚎道:“陛下,我牛家满门忠烈,拳拳报国之心可昭日月,臣绝不能容忍父祖叔伯们用性命换来的清誉,毁于小人之口!臣请速斩孙绍宗,以正视听!”

    靠~

    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啊!

    而且还特意把老镇国公拖出来当砝码用。

    孙绍宗可不认为,自己能抵得过四王八公之首,忙也开口抗辩道:“既然牛大人口口声声说在末将是小人,那末将也只能……”

    “闭嘴!”

    牛继宗此时也已经猜到,自己那不靠谱的弟弟,肯定是在茜香国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被孙绍宗拿住了把柄。

    因此他那还肯让孙绍宗畅所欲言?

    先暴喝一声打断了孙绍宗的话,又疾言厉色的道:“此等小人诡辩,听下去只会脏了陛下的耳朵!还请陛下速速下旨诛杀此獠,还镇国公府一个清白、给舍弟一个公道!”

    我了个去!

    连分辨都不让分辨了,而且话里话外竟含有逼迫广德帝之意!

    最让孙绍宗心寒的是,广德帝在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竟真的露出了些许动摇之色!

    “陛下!”

    眼见再耽搁下去,没准就真要被推出去斩首了。

    孙绍宗忙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急道:“若是只有末将一家之言,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我这里有使馆上下七十三人的口供笔录,其中包括牛大人贴身小厮、丫鬟等五人,足以证明牛大使任职期间贪墨使馆钱粮,并……”

    牛继宗又呵斥道:“大胆孙绍宗,你竟然伪造口供!”

    但性命攸关,孙绍宗却那还有闲工夫理会他?

    双手将那小册子举过头顶,朗声道:“并将使馆内所有顾工杂役等名额,全都明码标价卖出,那给卑职下毒的内奸,亦是牛大人一手招录——里面有账册为证,请陛下预览!”

    这便是孙绍宗除了‘挟洋自重’之外,准备的另外一个杀手锏!

    为了这些证词、账册,他可是花了好一番心力——要不是因为查案一事,孙绍宗已经在使馆内部建立了无上权威,还真不一定能弄得这么周全。

    而牛继宗听到这里,心中已然凉了半截。

    他支吾着,想要阻拦孙绍宗把那小册子呈上去,可掌宫太监戴权却已经小跑着上前接过,麻利的送到了广德帝面前。

    牛继宗脚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敢阻拦,颓然的垂下头,却又不甘心的斜眼怒瞪孙绍宗。

    广德帝拿过那小册子随手翻了翻,见上面文笔虽差了些,但桩桩件件条理分明,竟不下于积年老吏所书,心中不由对孙绍宗又高看了几分,对这遇刺一案也便有了决断。

    啪~

    他重重将那小册子一合,冷笑道:“好啊、好一个满门忠烈,好一个拳拳之心可昭日月,好一个为国尽忠而死!”

    这一连三声‘好一个’,却是一声冷似一声!

    牛继宗只听得面如土色,再不敢拿大,忙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臣惶恐、臣教弟无方、臣……”

    “够了!”

    广德帝不耐烦的将那小册子丢到他面前,道:“看在老镇国公的份上,你把他克扣的饷银送交国库,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朕就权当没有发生过——退下吧!”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牛继宗忙拾起那小册子,躬着身子惶惶而出。

    等他消失在门外之后,再看广德帝脸上,却已经带出了几分笑意,伸手虚扶了扶,和蔼的道:“起来吧,既然你有功无过,那朕自然要大大的奖赏于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其实这就是句套话。

    一般而言,臣子们听了无不感铭五内,乖巧的表示一切遵照陛下指示,做臣子绝无二话——这样一来,皇帝就可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封赏,然后彼此君臣相合、其乐融融。

    可孙继宗这次却没按照套路来,一听这话立刻又五体投地的道:“启禀陛下,末……微臣想迁转成文职!”

第26章 藏凶险,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武英殿。

    “你们也都退下吧。”

    目送孙绍宗退出殿外,广德帝顺势挥了挥手,一众侍卫、太监便潮水般涌了出去。

    广德帝又略等了片刻,这才回头招呼道:“老六,屋里没人了,你出来吧。”

    话音未落,便见二龙戏珠的屏风后闪出一人,急吼吼的道:“陛下,我这好不容易帮您踅摸来一个难得的将才,你怎么倒答应他迁转成文职了?”

    此人约莫只比广德帝小上几岁,但保养的极好,望之倒像是三十出头的模样,且五官与广德帝极为相似,正是他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忠顺王。

    却原来那日在江上别过之后,王府管事周金贵便用信鸽,将当天发生的种种都上报了忠顺王,并在信中极力推崇孙绍宗的武勇。

    忠顺王接到消息,便派人在码头上蹲守,只等贾府的客船一到,便兴冲冲赶往宫中‘献宝’——谁成想还没说上几句,勇毅伯牛继宗竟也跑了来,口口声声的要求严惩孙绍宗。

    因此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听忠顺王急吼吼的质问,广德帝混不在意的道:“年轻人嘛,难免有个眼高手低的时候,若不好好磋磨一下,以后怎堪驭使?”

    “可他万一抗住了呢?陛下可别忘了,他在茜香国半日便寻到了刺客余党!”

    “那不是更好么?”

    广德帝哈哈一笑:“我大周若真能出一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狄仁杰,朕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忠顺王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但又不想这么快就改口,因此略一犹豫,便嘿笑:“就怕这小子想要的不是功名利禄,而是温柔乡啊——我可听说他从茜香国拐回来个绝色番女,口口声声说是要娶其为妻,说不定这迁转成文职,就是为了要迎娶那番女。”

    “迎娶番女?”

    广德帝蹙着眉头沉吟半响,忽然摆了摆手道:“不提他了,先说正事——方才那牛继宗的举止行径,你瞧着如何?”

    “狂妄、其心可诛!”

    忠顺王先是毫不犹豫的吐出六个字,接着又进一步的分析道:“我看他为弟弟张目是假,借机试探陛下的心意才是真!如今父皇和那老虔婆年寿已高,眼见得再过上几年,便是您独掌乾坤的局面,因此这一群混账行子就想着试探陛下的心意,好早做准备。”

    他口中的‘老虔婆’,指的却是皇太后牛氏,也正是那勇毅伯牛继宗的嫡亲姑母。

    这牛太后年轻的时候未曾诞下一儿半女,因此皇位才旁落到了广德帝身上。

    广德帝继位之后,曾经试图将自己的生母与其并尊为东西太后——谁知却被牛太后所阻,最后只草草得了个太妃的封号。

    因此兄弟二人对牛太后恨之入骨,私下里只以‘老虔婆’称之。

    “好一个早做准备!”

    广德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阴狠的冷笑:“等父皇春秋百年之后,朕必要将这群祸国殃民的逆贼连根拔起!”

    想到这四王八公与太上皇互相勾连,把持了内外财源,迫的自己堂堂九五之尊整日里囊中羞涩,竟不得不让忠顺王去贩私盐取利,他便忍不住将牙咬的咯咯作响。

    “陛下。”

    忠顺王虽顶着‘乖张跋扈’的名头,此时却没有跟着广德帝一起痛骂四王八公,反而劝道:“此事宜缓不宜急,眼下怕是还要安抚他们一番,最好再给他们安排些图有虚荣空耗财力,对咱们又惠而不费的差事。”

    广德帝闻言,起身离了御案,在文英殿内来回踱了几圈。

    突然扬声将戴权喊了进来,吩咐道:“你去皇后宫中传朕的旨意:女史贾元春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昭容柳如眉递补凤藻宫女史,加封宜嫔;昭容水婉怡加封……”

    他这一口气加封了数位妃嫔,皆系四王八公家中所出女子。

    等戴权一一记下之后,又交代道:“再替朕放出风声,就说自明年开春起,但凡家中建有符合皇家规制的别院,能容内廷嫔妃暂居的,一概准其回家省亲,享一享天伦之乐骨肉亲情!”

    等戴权领命而去,忠顺王早喜的猴儿一样,抓耳挠腮的赞道:“陛下真是好手段!那四王八公最擅炫富攀比,这省亲的风头一起,还不都拼了命的盖园子?!”

    广德帝略略一咧嘴,眉宇间却尽是戾气。

    ——分割线——

    不提广德帝、忠顺王如何算计四王八公。

    却说孙绍宗得了皇帝首肯,喜气洋洋的回到了家中,将迁转文官一事与阮蓉提了,只高兴的阮蓉涕泪横流——但凡能做大房,谁又真乐意去做什么小妾?

    便宜大哥虽然颇有微词,但眼见木已成舟,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认了。

    此后连着三天,孙绍宗除了抽空去了一趟侯勇府上,拜会了侯家老太太之外,便都在家里与阮蓉蜜里调油,只等着迁转文官一事定下来,就举行个简单的婚礼仪式,然后将她囫囵个的吞下肚。

    谁知到了腊月二十六这天,宫中突然传下旨意,却是将孙绍宗借调到了顺天府,暂任顺天府正六品的刑名通判。

    而他原本的龙禁卫都尉一职非但并未撤销,反而升了一级,成了从五品的龙禁卫骑都副尉——这可不是贾蓉那种虚衔,而是正儿八经的实职。

    因此孙绍宗虽然如愿以偿的做了文官,却只是兼任而已,本职竟还是在军籍!

    这下两人可算是傻眼了,瞅着那一张年后上任的调令,整整半日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孙绍祖喜得跟什么似的。

    对他而言,兄弟捞着个六品文职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有贾雨村这个府丞照应,应该不至于被文官们给坑了。

    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过了大半天。

    到了傍晚时分,却又来了个贾府的管事,拿着贾琏的名帖,邀请孙绍宗明日去荣国府小聚。

    孙绍宗本来是没什么心情的,但见阮蓉这么郁郁寡欢的也不是个事儿,便劝她与自己一起去贾府耍耍,找干妹妹林黛玉诉诉衷肠。

第27章 银盆、金船、命案() 
腊月二十七。

    天蒙蒙亮,便飘起了雪花,待到孙绍宗与阮蓉收拾停当,准备去荣国府上赴约时,地上已经积了半寸薄厚的一层。

    但路上的行人却并未因这一场雪而少上几个。

    拎着筐的、挑着担的、赶着车的……

    熙熙攘攘或买或卖,将年前这最后一场大集炒的沸反盈天。

    等到了荣国府,便见那金碧辉煌的正门左右,近百盏大红灯笼雁翅排开,竟是个个都点着儿臂粗细的蜡烛——眼下是白天倒还不显什么,若到了晚上,肯定能映的大半条街红红火火!

    只这一串灯笼每日里所耗,怕是就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孙绍宗心里感慨着,先目送阮蓉的马车从西角门进去,在婆子的引领下直奔后宅林黛玉处,这才又催马朝着最东首的黑油大门行去。

    说起来也是奇闻,贾琏的父亲贾赫身为嫡出长子,又是袭了爵的一等将军,却只因贾老太太不待见,便不得不在东侧小跨院里委屈着。

    反倒是二老爷贾政住在堂屋正房,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闲话少提。

    却说孙绍宗到了那黑油大门前,早有贾琏的心腹小厮隆儿在台阶上候着。

    不等孙绍宗从马上下来,他便巴巴的凑到了近前,满面堆笑的招呼道:“孙二爷,您老可算是来了!我们爷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差一丢丢就要派人用八抬大轿去抬您呢!”

    “我又不是你家二奶奶,哪里坐的起八抬大轿。”

    孙绍宗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又用指头戳了戳那墙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往年你们府上也不过点个十几盏应应景,今年怎得这般招摇?”

    “呦~”

    那隆儿做眉弄眼的怪叫了一声,夸张的道:“感情您还不知道呢!我们二老爷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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