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斧军?
这支部队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了,据说他们不仅擅使大斧,还擅长投斧,往往还没短兵相接,就已经用腰间的飞斧将敌人消灭了大半。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争斗?速速报上名来。”银斧军为首的那名将领,杨文锋,冷声发问。
“我乃大炎上捕,祝昂,与我弟祝振在此执行公务,你们是银斧军的军士吧?还不快速速帮我的忙,擒下这三个犯人。”祝昂上前一步,以傲然的姿态说着。
穆川却心中一动,操着白语以悲愤的语气说道:“军爷,这两个大炎的捕快,见我朋友生得好看,便动了坏心,我背上的这位小师傅出手相助,却被他们施展毒药暗算了,若不及时医治,恐有生命危险。军爷你们能不能除掉这两个捕快?如若让他们再这么作恶下去,恐怕将来会有更多的大理百姓遭到他们的毒手啊!”
祝振和祝昂听不懂白语,只能干瞪眼,心中却渐渐泛起不妙的感觉。
“既然如此,小师傅的伤要紧,我会空出两匹马,再派两名士兵护送你们去城中医馆。不过你们也记住,我等出现在此地的消息,涉及军务,万不可泄露给他人。此外,等小师傅的伤好后,你们必须去我们银斧军的大营一趟,汇报情况。”杨文锋听了之后,很快做出了决断,交代道。
“那这两个捕快。。。”穆川恨恨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速速离开此地!”杨文锋喝道。
穆川点点头,照着杨文锋的安排去做了。
“银斧军的诸位,你们怎么能这样?他们,可是我大炎要犯,你们想引起两国纠纷吗?”祝昂和祝振,在那边抗议,可在一群银斧军的虎视眈眈下,却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川等人远去。
“湄儿,你现在在哪?”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离去,还没骑马走出多远,穆川立刻在心中问道。
“哥,这群银斧军,比我来得都快,所以我就没有贸然现身,现在正躲在旁边的树林之中,你要是想看好戏的话,现在正是时候。”穆湄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丝兴奋之意。
第十七章 银斧之威()
两名银斧骑兵在旁护送,穆川与净嗔一马,罗秀一马。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罗秀本来已存了死志,却没想到,故事会发生这样一个转折,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穆川,问道。
“我算出来的,你信不?”穆川一笑,也不待罗秀再说什么,摊手说道,“我有些累了,你帮我牵一下马,我休息下。”
罗秀点点头。
穆川把缰绳交给罗秀,闭上眼睛,缓缓运转《双生诀》。
一条血脉的长河,渐渐浮现在心灵的深处。
循着这条血脉长河,他的精神与意志似化为游鱼,穿过波涛,开始与处在长河另一端的妹妹开始链接。
“他”蹲在树冠下的一根枝桠上,还能闻到树木的清香,一阵喊杀声传来,“他”透过树叶的缝隙,正巧看到,将近一百名的银斧精骑,已经向着祝昂和祝振两兄弟发动了冲锋。
《双生诀》的这门心灵视界之法,就是这么神奇,他仿佛就是在用妹妹的眼睛,妹妹的耳朵,妹妹的五感在观察世界,完全身临其境。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大炎上捕,八品御武校尉,你们竟敢攻击我,是要引起大理与大炎的战争吗?”祝昂惊怒交集地道。
“要怪就怪你这位弟弟,竟然在我们建昌府,公然做出强抢民女,杀害百姓这等事,这才惹怒了我们大统领,你们两个,就安心地下地狱去吧!”
杨文锋嗤笑一声,手中的银斧遥遥一挥,一道半弧形的气劲便斩向了祝昂。
其他的骑兵,虽然不能真气外放,却陡然打马,鹤翼一般展开身形,无数的飞斧密密麻麻地掷向了阵中央的祝家兄弟!
“我迟早被你害死!”祝昂怒瞪了祝振一眼,这般生死关头,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兄弟情义,手中长剑一边挥出几道气劲,招架袭向他的攻击,自身却已经往远处飞逃。
“大哥,救救我啊!”
祝振哀嚎,他虽然轻功了得,可飞斧却太多了,他腾空如金鹰,拼命往旁边飞纵,却还是被两道飞斧击落在地,马蹄声急促接近,几名银斧精骑狞笑一声,手中闪闪银光的大斧借着马力挥下,顿时血肉纷飞,残肢断臂。
其中一名银斧精骑,正好砍下了祝振的头,他俯身捡起,并哈哈大笑着将这头颅高举在手中,引得同僚一阵眼热,却更加兴奋的,朝着那逃跑的祝昂拍马追去!
此时的祝昂,已经身受重伤,血肉模糊,一个个的银斧精骑,交错着阵型向他冲过来,马蹄践踏,势如地震,可却绝不杂乱。对祝昂来说,每一个瞬间,都好像有无数的银斧精骑在朝着他挥出大斧,不时抽冷投来的飞斧,更是让他防不胜防。
不过此时的祝昂,却没有绝望,这条小径的旁边是高大的榆木林,如果能借着地形之力,摆脱这帮骑兵的马,以他的身手。就有逃生的机会。
祝昂忍着剧痛飞身上了树,踩着树冠远去,每一步都纵起数丈,拼命奔逃,鲜血如残红一般飘落下来,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你们沿着血迹去追,轻功好的,随我上树。”杨文锋一声令下,自己已然一踩马鞍,腾空上了树顶,向祝昂追去。
就在祝昂觉得逃生有望,面露欣喜之色的时候,他经过的树冠里面,却突然冒出了一只匕首,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疾若闪电般地一刺!
“噗!”
匕首刺入心脏,祝昂的身躯如破布一般倒了下去。
他的脸上还停留着欣喜之色,双目却怒凸着,头颅也在往后转动,仿佛是要去看清杀害自己的凶手,可却永远没有了这个机会。
穆湄打量了一眼身后追来的银斧军,眼珠子一转,出手如穿花蝴蝶,刹那间已经把祝昂的身躯搜了个遍,拿着几样东西,她身形一纵,便没入了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杨文锋赶过来,抄起祝昂的身体,凝望着穆湄身影消失的地方,默然不语。
“大人,要追么?”
“不必了,看样子,应该是天下武林盟的刺客。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追之无益。”杨文锋摇头。
此时的穆川,已经散去了心灵视界链接,他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建昌府的城门。
“湄儿,好样的,你竟然把那个祝昂给杀了,那可是上捕,二流高手,十个我们也不一定是他对手,没想到却死在了你的手里。”穆川在心里大声赞叹道。
“嘻嘻,没办法,谁让人家埋伏的位置好,加上又修炼了《灵蛇潜息诀》,成功隐藏起来,这才偷袭成功。哥,我也算是帮你报了仇吧,有没有什么奖励?”穆湄得意地笑着,一副小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样子。
“你啊,不是从那祝昂身上,搜出好几样东西么,还不知足?这样吧,我们再努把力,争取把那回到城中养伤的沙马伍且杀了,然后,哥哥好好陪你玩两天咱们再回家。”穆川笑道。
“那太好了,终于可以好好地玩一番,管他什么伍不伍且,我必杀之!”穆湄欢呼,如同在天边飞舞的云雀一样。
纵马驰入城里后,一个银斧骑兵便招呼了一声,引领着众人往城中最好的医馆,“仁和坊”而去。
因为有着银斧骑兵开道,从路途到进入医馆都很顺利。
仁和坊的医师见到有银斧骑兵护送,受伤的又是一个僧人,不敢怠慢,立刻安排医治。
一番救治后,医师取出扎入净嗔体内的银针,擦了擦汗。
“医师,小净他怎么样了?”罗秀焦急地问道。
“这位小师傅的法号,叫‘小净’?”医师随口说了一句,便回答道,“毒素已经被我大体祛除,留他在这里调养几日,就可祛除余毒,你且放心吧。”
“多谢医师了。”罗秀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净嗔也醒了过来,罗秀看着他,立刻又语声哽咽了,道,“小净,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用身体帮我挡暗器?”
“菩萨摩诃萨为众生故,虽在地狱受诸苦恼,如三禅乐。”净嗔庄重地念了一句经文,苍白的脸微笑着,“不必为小僧伤怀,只要阿秀施主无事,小僧虽受些苦难,心中却实足快乐。”
第十八章 医馆暗杀()
穆川找到医馆的主事者,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朋友,中年,髡发,穿鼻环,身材魁梧,之前不幸被打伤了头部,我正到处找他呢。”主事者回忆了一下,答道,“这么明显的特征,我们医馆肯定没有接待过,你要找的话,去别家吧。建昌府比较大的医馆,还有‘慈安院’和“济仁院”这两家。”穆川便准备出去,当务之急,是先击杀沙马伍且,否则,一旦让他得知,两个大炎捕快死亡,而他们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逃之夭夭,到时候再想杀他就难了。然而,那两个护送他们前来的银斧军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你干什么去?”“两位军爷,我出去有事儿,正好天色已晚,不如你们回军营去吧。”“不成,将军交代了,还需要你们去军营汇报,我们两个若回去了,你们跑了怎么办?你若想去哪儿,我们得出一个人跟着你。”银斧士兵摇头道。“你们放心吧,我们不会跑的。”穆川又劝了几句,可是这两个银斧士兵还是直摇头。穆川不由皱眉,他可不想跟大理国的军队直接卯上,如果有一个人跟着,他就算找到沙马伍且,也不方便直接击杀。“哥,我已经找到沙马伍且的行踪了,我是直接出手将他击杀,还是等晚些时候,再去暗杀。”穆湄的声音适时传来,让穆川心中一喜。“他旁边有人看护吗?”穆川道。“没有,就他自己一个人,正躺在病床上。”穆湄回答道。“你找机会看能不能暗杀他。若是直接出手的话,万一被他跑了,再引出什么高手就麻烦了,另外别忘了,他身上的藤甲可是个宝贝。”穆川嘱咐道。“哥,你就放心吧,不管那个沙马伍且身上有什么宝贝,今天晚上过后就全是我的了。”穆湄笑道。“嗯,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出现意外的话及时叫我。”那沙马伍且身受重伤,穆川觉着依妹妹一人之力,应该足够了,便回到了净嗔所在的病房。两个银斧军士还大马金刀地站在门外,穆川看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小心地对着罗秀和净嗔说道:“那两个大炎捕快,我确定已经被银斧军所杀。你们说,我们还要去那军营汇报什么情况吗?”“你是担心,会被那银斧军杀人灭口?”罗秀问道。“没错,毕竟用军队直接袭杀大炎捕快,其中还有一个上捕,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谁也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我看,等净嗔小师傅的伤好后,我们不如将那两个士兵打晕,悄悄逃离。”穆川沉声说着。“这样是不是不好?”净嗔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道,“银斧军的一众军士,毕竟救过我等性命,若是就这么打伤人家,自己走了,小僧会觉得于心有愧。”“我明白净嗔小师傅的意思,只是,此事毕竟有关我等性命,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穆川慎重地说道。罗秀却“噗嗤”一笑,她看着穆川,眨眨眼道:“我觉得你有点想多了。我不知道你如何得知,那两个捕快被银斧军杀了的事情。当时我们明明已经离开了现场,银斧军有必要灭口吗?若真要灭口,我们根本没法活着回到城里吧?而且,如果他们真有灭口的意思,也不会只派区区两个士兵监视我们,这不合理。”穆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他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通过《双生诀》的心灵链接视界,看到了两个捕快被灭杀的一幕,而按照常理来说,他是不应该知道的。“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等小师傅的伤好了,我们一起去银斧军营。”穆川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阿秀,今天晚上,你我就分值两班,轮流在这里看护净嗔小师傅吧,你先回客栈休息,我值前半夜。”夜风很快来临。穆川闭目盘膝,端坐在病房的一角,身躯整个融入黑暗中,如同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灵蛇。他正抓紧时间参悟《灵蛇潜息诀》。慈安院内,沙马伍且躺在病床上,满头满脸缠着纱布,眼睛中曝露出焦躁之色。“怎么回事?那两个大炎捕快怎么还没回来?那三个小辈,一个中毒,两个疲惫,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小声念叨着。“或许是别的事耽搁了,那个祝振,这几日就没离开过女人的被窝,这一次,看到那罗氏嫡女,能忍得住?狗娘养的,他们在外边快活,却劳老子在这里瞎操心。”似乎是想通了这点,他放下心来,便感觉身上的疲惫感如山一般厚重,他不由渐渐阖上了双眼。一阵鼾声,随之传出来。就在这时,从房间内的阴影处,蓦然走出来一道幽灵一般的身影,她如同漂浮一般来到了沙马伍且的床前,手中的匕首化作地狱的索命符,只随意地一刺,一颗火热的心脏便停止了跳动。“哥,我已干掉了沙马伍且,那个家伙头上到处缠着纱布,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你要不要来看看?”穆湄得意的笑声传给穆川。“我现在脱不开身,这样,你先回客栈,大概三更天的时候,我去找你。”“嗯。”待得与罗秀换完班,穆川走出了病房。门口的银斧军士看了他一眼,又闭目休息了。夜色中疾行,不多时,穆川便已经潜入了妹妹所在的客房。客房里的灯还亮着,穆湄黑发披肩,精神奕奕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白嫩的小手正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桌上的几样物事,嘴角弯出一个可爱的弧度。“哥,你来啦!”看到他,穆湄立刻笑靥如花,飞身扑到了他怀里,抱得紧紧的。“你啊,可能耐了,一日之内,接连暗杀两位二流高手,恐怕就算是银牌刺客,也做不到你这般战绩呢!”穆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宠溺地一笑,夸赞着。“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区区两个二流高手,也就是给我热热身罢了。”穆湄昂起小脑袋,得意地轻笑着,旋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眉毛一皱,抬手锤了穆川一拳,埋怨道,“不过哥哥,你下次别闹这么凶险好不好,人家当时在城里,都快要担心死了。”“一旦踏入这江湖,便如踏入那波涛之中,谁又能知道凶险何时而来?自哪而来?该做的,又怎能因为可能发生的危险而不去做呢!”穆川叹息了一声,又接着自责地道,“不过这次,我确实该检讨自己。对那藤甲的贪婪蒙蔽了我,使我疏忽了警惕,才被那沙马伍且诈死暗算成功,这是我上的,江湖的第二课。”“哼,那个沙马伍且确实阴险,让他死在睡梦中,也算是便宜他了。不过说到藤甲,哥哥你看看这是什么?”穆湄从兄长的怀中脱离,身形轻轻地一转,便从一旁的衣架中,取出了由一个上甲,一个下甲组成的一套藤甲。“我看看。”穆川立刻伸出手去抚摸,感受着这藤甲的质地。这一摸却感受出不同来,虽然都是藤做的,但藤甲却没有藤椅那种粗糙的感觉,而是滑不溜手的油腻感。“传闻中,这藤甲必须取深山的老藤编制,再由桐油多次浸泡,历经一到两年,才能制成,所以才会有这种手感。”
第十九章 兽皮()
“哥,别看了,穿上试试呗!”穆湄说着,帮穆川穿好了藤甲,又眨巴着眼睛,围着看了一圈,最终却嘟着嘴道,“不好看,既没有铠甲的威武,也没有衣裳的款式多样,看上去,就像是个丑疙瘩。”“丑不丑的倒无关紧要,可比铠甲轻便多了,你拿匕首捅下试试。”穆川道。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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