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之前答应过嘉定府的码头工解决壮肩功的弊端。
如今经过这些时间的学习，他感觉是有一定把握了。
等过几日，狂兽矛结课，止清庵的事情也搞定，他就有空可以外出，了结这个事情。
“不管，不代表老夫就喜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实际上，在给学生教课的时候，老夫也往往会留一手，只有真正得到老夫认可的学生，才能学习到这门民武研发的精髓。”说到这里，姚义昌抚须而笑，没有了进一步说话的意思。
穆川哪还不明白姚义昌是要给他开小灶，心中大喜之下，慌忙就站了起来，行了个大礼道：“学生惭愧，如能得蒙教授传授真义，学生必铭感五内，来日旦有所成，当以师礼报之。”
“行了行了，不必整这些虚礼。”姚义昌拉了拉穆川，红润的脸显得很开心，“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就是有时候，滑头，不好。”
“是，是，学生今后一定改过。”穆川忙拍着胸膛保证。
“嗯，坐好，老夫今天就先传授你一个，降级改良的学问。”
一开始授课，姚义昌立刻严肃起来。
“降级改良？”
一听这个名字，穆川有点懵。
“比如说，把一流功法改良成二流，把三流功法改良成民武，这都叫降级改良。”姚义昌解释道。
“可是教授，把三流功法改良成民武我还能理解，像把一流功法改良成二流，不是多此一举么？”穆川摸了摸下巴。
这个确实挺奇怪，世人都是恨不得修炼更高级的功法。
把一流改良成二流？
这话要不是姚义昌说得，穆川都要直接冲过去赏他个爆栗了。
这有用？
“这可不一定。”
姚义肠从容地说道，“远游你告诉我，一门一流功法，要修炼到大成，需要耗费多长时间？”
“教授，这个很不好介定啊，一流功法上下跨度很大，而且也要看个人资质，资质极好的，可能只要三年就可以，资质差的，可能一辈子都练不成。”穆川皱眉道。
“那么，就以你个人而言呢，需要多久？”姚义昌看着穆川。
“只以我个人之力的话，可能需要五年。”穆川沉吟一下，给了个大概的估计。
“好，那我问你，人生有几个五年？”姚义昌立刻追问。
穆川这下沉默了。
确实，人生有几个五年？
对那功法不多的，可能还好说一些。
可是对于功法多的，一门武功就要练个五年的话，真的是耗不起。
其实穆川也渐渐发觉了。
他现在就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功法练不过来。
空有很多功法，但境界都不高。
欺负一下弱的还好说，可真正面对强者，功法境界不高的问题就会血淋淋地摆在他眼前。
像上次打庞峰，若不是限于是擂台较技，他还真不好对付。
尤其镜花水月功还能同时修炼很多内功，让这个问题就变得更尖锐。
也就是他穆川有个妹妹，两人能一块修炼，之前又侥幸遇到了赤参果，才让这个迫在眉睫的弊端延后了。
“举个例子，你不是报了内院那门狂兽矛的课么，就以这门武功而言，老夫问你，可能修炼到大成之境？”姚义昌道。
“不能，入门都悬。”穆川立刻摇了摇头，“那毕竟是一门矛法，虽然对其它武学有借鉴作用，但我根本不可能耗费那么多时间去修炼。”
“那么，如果你能把这门狂兽矛改良成二流武学呢？”
姚义昌这么说着，穆川的眼睛已经愈来愈亮了。
他一下子想明白了这么做的好处。
首先是节省时间。
二来，改良的过程，本身也是对这门武功进行参悟理解的过程，能够加深自己的武理。
三来，自己改良的，总是最合适自己。
一门自己改良的二流武功，甚至都不用刻意修炼，就能水到渠成地修炼到大成。
而一门大成境的二流上乘武学，威力肯定要强于入门级的一流下乘！
“我明白了！”
穆川一拍大腿，很激动地说道，“如此一来，好处简直是太多了，废物利用虽不至于，但无疑，对于完善自身的武学体系，居功甚伟！”
“可惜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大多数人却看不透啊。”
姚义昌唏嘘了一声，然后道，“今天我就以大力金刚指为例，给你讲解一下，如何将其降级改良为金刚指”
时间慢慢地过去。
等到从榆林苑出来，穆川还是难抑激动之色。
姚义昌这个降级改良的理论，还真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天窗！
若能成功掌握这门技艺，对于他今后的成长，意义着实重大！
把次要的，不重要的武学，进行降级改良，在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不仅威力不减反增，还能为自己节省大量的时间！
至于节省下的时间，则用来专心修炼几门强大的武功！
如此，大道可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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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收网前夕（）
接下来的两天。
穆川还是继续修炼丹玉功。
目前的进度，已经离小成不远了。
这种简单的功法果真是易于修炼。
然后就是每天去找一趟姚义昌，请益降级改良的学问。
他已经打算，要把弱水剑、狂兽矛、流光迷踪腿全部都简化一遍。
不过具体的简化方案，得等他从姚义昌那里把知识先掏出来再说。
傍晚时分。
看完了手中用密语写好的便笺，穆川随手烧掉。
静华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时间定在明晚。
他今天晚上得过去一趟，商议好明天行动的细节。
乘坐马车，很快就赶到了城里。
等到从城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衣服，戴上了那天用的面具。
止清庵西边十里，有一座山间的小亭，两道人影坐在那里，看到穆川后，立刻都站了起来。
“圣使，你来了。”
静华很恭敬地过来迎接。
穆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说话。
“圣使你放心，附近绝对没有人会过来，这山中的居民，都很胆小的，尤其现在还是晚上。”静华忙说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穆川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凉亭里的石凳上。
龚纬换了一身女装，他现在戴的这个面具长相一般。放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其实他就算是用本来面貌，女装也毫无压力。
“我以赔罪的名义，加上又请了两个头牌，成功让马公子答应了下来，宴会的时间就定在明晚，圣使你看是不是能再给我一份解药？”静华很急迫地说。
“头牌？你说的不会是青楼的头牌吧？你们一个尼姑庵，请头牌做什么？还有你说的马公子，是哪个马公子？”穆川意外道。
“圣使你有所不知，那些公子哥，就喜欢这个调调。之前他们也曾自己带女人过来，就是为了在佛像底下做那事，比较刺激有感觉。回头我让青楼头牌扮成尼姑，绝对能诱惑住他们，至于马公子，当然就是知府家的马公子了。”
静华看来也是豁出去了，真要请头牌过来，这座止清庵估计名声也完了。
“马斌么？”这倒有意思了。
穆川呵呵笑了起来。
这个狗东西，去年去易溪部历练的时候，就跋扈得不行。
而且更可恨的，是这厮还骑在朱豪头上作威作福。
若不是在武院内有所顾忌，他早就忍不住将这厮打杀了。
现在倒好，送上门来了！
“这位马斌公子，口味一向很重，什么刺激玩什么，前几天，还把我庵里的一个尼姑给逼死了，我还不得不跟他道歉，真是晦气。”静华不满地说着。
话没说完，静华感觉身体忽的一冷。
穆川和龚纬握紧拳头，眼神中杀意一闪而过。
这个被逼死的尼姑，无疑就是阮娴了。
这个马斌，该死！
“其他还有些什么人会来？”穆川冷冷道。
“回圣使，这我就不知道了，每次都是马斌负责组织，来得人往往都不一样。”静华低头答道，“至于以前曾来过的，只要我知道身份的，都记在了一本名册上，交给了这位大人。”说罢指了指龚纬。
龚纬点了点头，表示是有这个事情。
“宴会的地点，在哪里举行？那么一大票人过来，会不会太显眼了？”穆川又询问道。
“这里上山有一条小路，只有附近的山民知道，但他们是不敢靠过去的，包括我们庵院附近，也有人守着，这里就算闹得再欢，也不会有人发觉。”静华回答道。
“有人守着，什么人？”穆川很敏锐地追问。
“呃，”静华有点吞吐，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还被眼前这人操纵着，不敢不说，“是铜山寺的几个和尚。”
“铜山寺的和尚？”穆川挑了挑眉。
“是。”
静华点了点头，很不屑的样子，“和尚也是男人。山中寂寞，他们就能忍受得了？只要给他们点肉腥尝尝，呵呵，那帮秃驴就是听话的打手。”
穆川沉默下来。
想起那天晚上，他在铜山寺的所见所闻，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好好的一个佛门清净之地，竟也沦为了**？
“你再把宴会具体的细节跟我好好说一遍。”
“是。”
等把整个过程都好好说了一遍后，静华又有些心急道，“圣使，我这两天，心口已经开始痛了，能不能把解药再给我一点？”
穆川看了她一眼，又取出了一粒解药。
现在还需要利用这个静华，不宜过激。
得到解药后，静华就迫不及待吃了下去，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行了，你先回去吧，明日行事万不可露出马脚。”穆川眯眼道。
“是，是。”
静华离去后，龚纬这才发言道，“大哥，我怀疑，这个静华，不是女人。”
“嗯？那日你不是鉴别过了么？”穆川奇道。
“正因如此，我才奇怪。”
龚纬摇了摇头，“经过我这几日的观察，山中的尼姑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看一个女人。”
“可是，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难不成是”
穆川话还没说完，龚纬就摇了摇头，“不是，她跟我不一样，但也有一样的地方，具体我说不上来，但她应该不是自宫之躯。”
说这话的时候，龚纬还不由瞄了一眼穆川。
“什么意思算了不管了，管她是男是女，反正到最后都是必死无疑。”穆川听得有些糊涂，懒得想了。
“对了，那个花名册？”龚纬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
“你先收着吧，先把明天的事情解决好再说。有把握全歼他们么？”
“大哥，说实话，就凭咱们两个，有点悬。”
龚纬摇了摇头，分析道，“首先马斌自己就有两个二流高手的护卫，是他老爹知道他招人恨，特意派给他保护的，什么时候都拱卫在左右。然后来的人，应该也有带护卫的，再加上他们自身，也都有一定的修为。这样算起来，仅仅凭咱们两个，就算能胜，也很难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第四百一十二章 因欲而生苦（）
“毒药？”
“嗯，要对二流高手起作用，不需要致死，只需要影响行动能力就可以。”
“知道了，不过……”
“我知道，老规矩，说吧，多少功绩？”
秀枝坊中，穆川有气无力躺在一张太师椅中。
对面是一位红衣佳人，她掰了掰手指头，一张俏脸笑靥如花：
“十万，只要十万功绩，就可以换一份，寒蟾冰魄散！此物可溶于酒水之中，一旦饮用，会在一刻钟之后发作，中毒之人，会被冰寒之力麻痹四肢，极大影响行动能力。”
“就知道是这样，给我来一份吧。”穆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下子，他之前存在魔门的二十万功绩就全用完了。
这可相当于一门一流下乘武学了，总共才换了两种毒药……感觉好亏。
“你不是要存着换瞳术的么？改主意了？”应红萱揶揄道，“这样子咱们上次的约定可就作废了，你就算再弄来一门一流武功，也不够兑换瞳术了。”
“不换就不换吧，反正我最近也没空练。”
穆川耸耸肩，“打探消息的事多谢你了，要不然，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那天不告而别，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毒药，是用来对付那些二世祖的？”应红萱道。
“抱歉了，那天我是真的有急事。”
说着，穆川就将这次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寒蟾冰魄散我可以多交易你一点，防止药力不够，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听完之后，应红萱眼睛一亮说道。
“什么条件？”
“明天晚上，算我一个！”
“嗯？”穆川看着她，露出意外之色。
“我平时又要经营青楼，又要应付那些苍蝇，有时还得吃点小亏，很累的好吧？
在尼姑庵的无遮大会中，屠杀大量准备脱裤子的世家公子哥，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应红萱舔了舔嘴唇。那妩媚的双眸中，泛着残忍的猩红之光。
再加上那雪白的容颜，就像是一只美女蛇在吐信。
穆川心里打了个寒颤。
或者这才是魔门女子的真面貌。
别看平时跟他穆川和和气气的，那都是表象。
一旦动了真格，魔门女子才会崭露出凶狠的本性。
“这……好吧，你要来可以，不过要听我指挥。”穆川想了想答应下来。
正好他跟龚纬两个人有点人手不够。
有这魔门妖女加入，把握也能大一些。
“放心吧，奴家做事可是一向很稳妥的。”应红萱咯咯一笑。
商议了一会儿明天行动的细节后，穆川就先回去了。
他今天晚上要好好养精蓄锐。
……
第二天，天有阴云。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下午时分，穆川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苍色天空下，路边沾着雨露的阡陌，默然出神。
大地需要雨水的净化。
可尘世不行。
每个活着的人，都知道尘世的污浊。
可他们除了埋怨和咒骂，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们没有敢于流血的勇气！
当马车停在山麓，穆川缓步走到山上，看着那雨水中，显得神圣无比的寺院时，心却是冷的。
寺院——
这个本该是世间最清净之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根本就不敢想象，这看似神圣的净地实则已是**。
他甚至还因为，对于佛门中人的本能的信任，让他身处骗局而不自知，最终犯下大错。
今夜，就是他赎罪的时候！
用血来赎！
……
“佛告聚落主：‘若众生所有苦生，彼一切皆以爱欲为本，欲生、欲集、欲因、欲缘而生苦……’即说偈言：
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
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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